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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喏,新到的奴隶。”
“奴隶便宜卖哦。”
“小姐,小姐,来看看,保管干活麻利。”
集市上,各家奴隶摊贩吆喝着,仿佛卖的是货物,而不是人。那些奴隶或被关在铁笼子里,或被铁链锁着脖子扔在旁边,像牲口一样。
一路走来,莫宛强忍着内心的极度不适,她以为她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但当看到这些奴隶时,她才认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哪怕她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
······
“哎哟喂,你还敢反抗。”一个肥头大耳的矮个男人牵着铁链,铁链那头拴着少年奴隶的脖子,那少年枯草般的长发散乱的遮住脸颊,本就破烂的衣衫,在鞭子的抽打下碎成布条,少年咬着牙齿发出“嘶嘶~”的疼痛声,本能地闪躲,奈何脖子被男人牵住,根本躲不开。
少年许是疼狠了,开始左右晃动起来躲避鞭子的抽打,铁链随着他的身体晃动,那男人一个不注意,身体失了平衡倒在一旁,“哎哟”,他惨叫一声。少年正准备往出跑,被男人叫来的手下狠狠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还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鞭子,用足了劲朝着少年身上挥去,少年蜷缩着身体,只出气多进气少,眼见就要晕死过去。
突然一个石头飞来,打在那男人手上,鞭子从那男人手上掉下,“谁,谁敢偷袭我,出来。”
“我”,莫宛冷笑着站了出来。
“给我拿下她。”矮个男人抬眼见是一个漂亮女娃,眼神突就一亮,从愤怒转为淫邪,赶紧让手下将莫宛团团围住。
唐二嫌恶地看着矮个男人,在那些手下还未围上来时,一个闪身便到了矮个男人身后,手扼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紧,“让他们住手。”他平静地说道。
“大侠,饶命饶命,你们住手,快住手。”男人伸出手赶忙止住手下,求饶道。
莫宛走过去查探了奴隶少年的伤势,从怀里掏出疗伤药,让小乞丐给他喂下,那小乞丐倒是伶俐,赶忙扶起奴隶少年,给他喂下药。
“这奴隶,我要了。”莫宛对矮个男人说道。
“行行,没问题,小姐若是要了,送你,送你。”
“我不白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真不要钱。”
“多少钱?”唐二收紧男人脖子上的手。
“哎~哎~十两,十两银子,咳咳。”男人赶紧说道。
唐二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给男人,“卖身契。”他伸手向男人要道。
男人赶忙让手下拿来奴隶少年的卖身契,双手捧到唐二面前。
唐二收下卖身契,同小乞丐扶起奴隶少年,跟着莫宛继续朝前走去。两旁的奴隶摊贩旁观了刚刚的事后,对莫宛几人的态度恭敬了不少,都小心翼翼推销自家奴隶。莫宛又挑选了几个少年奴隶,便离开了集市。
莫宛一行人回到神医谷时,天已经黑了。秦白芷、潋滟、碧水三人见莫宛带回好几个少年,都疑惑地看着她。
“宛宛,你这是哪找的这么些人?”秦白芷围着少年们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下。
“奴隶市场买的。”
“你买这干嘛?”
“待会再说”,莫宛说着,又转身对着潋滟和碧水道,“你们去准备些吃食,这还没吃晚饭呢,多备着些,大家都饿了。”这些奴隶少年和小乞丐平时肯定没吃好,这会先得将他们喂饱。
“唐二哥,你带他们去河边洗漱,给他们换上回来时买的衣服。”
唐二带着少年们离开后,莫宛这才和秦白芷说起买奴隶的因由来。
“师公,我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眼瞅着离回定王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必须采取行动了。师公,这些少年我买来培养了,将来他们可以是我的探子、可以是我的侍卫、也可以是我的杀手。”莫宛开门见山的说道。
饶是秦白芷见惯了莫宛少年老成的样子,此时听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娃说起杀手眼睛都不眨,且如此年纪便有了这样的心智,秦白芷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宛宛~”秦白芷有些愧疚,他担心是自己没照顾好莫宛,才让莫宛年纪轻轻就要去考虑这些事情。
“师公,我很好,师公,我很感激师公,要不是您,我可能在定王府就死了。”莫宛看出秦白芷的心思,赶紧解释道。
“师公,我将来要去定王府,我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在定王府无法好好的生活,我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莫宛将事因全归于回定王府,算是找了个好理由。
“若我回了定王府,请师公帮忙训练他们。”自己呆在神医谷的时间并不多,想要训练好这群少年,还得秦白芷帮忙。
“好说好说,宛宛,师公一定帮你。”秦白芷深知,训练一群能为莫宛所用的人,是多么重要,他一定办好这件事。
莫宛虽然知晓秦白芷必然不会拒绝自己,但此时听到秦白芷亲口答应,她还是很开心,漂亮的脸蛋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她张开手臂给了秦白芷一个拥抱。
“哈哈哈,乖,乖,哈哈哈。”秦白芷笑得嘴都合不拢。
吃完晚饭,莫宛让小乞丐和少年奴隶挨个自报了经历,她可不想找来些不明不白的人。
听完后,才知道他们中间大部分人是因为家里穷被家人卖了的。唯有被莫宛救下的小乞丐和少年奴隶却在众人说完后仍不开口。
“小乞丐,你先说。”莫宛可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们。
“我,我是蜀南人,父母死了,我跟着其他乞丐一路行乞到了这里。”
“哦,蜀南来的,你父母叫什么?怎么死的?”莫宛狐疑地看着他,毕竟唐二也是蜀南的,稍不注意泄露了唐二的行踪,那就不好了。
“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父母死了,至于他们是谁,怎么死的,我脑袋一片空白。”
小乞丐抬头看见众人都盯着他,有些着急,害怕因此被赶出去,急忙说道,“我我真的记不得,我发誓。”
“好好,不记得便不记得吧。”莫宛见小乞丐不像有假,也不想再逼他,转头又问那少年奴隶,“你呢?”
“云牧,十二岁,家住京都,父亲曾是京都府尹,被冤枉处死,家人被充为奴隶。”少年简单地陈述,眼神里是浓浓化不开的仇恨。
“咳咳咳,好了,既然这样,那大家也都知根知底了。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是我莫宛的手下,我会交给你们本领,让你们为我办事。”
“如果有不愿意的就站出来,我会放你们走,你们可要想好了,跟着我自然好处少不了你们,但若背叛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人要离开的吗?”莫宛盯着众少年,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神情,她又挨个问了一遍,少年们都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想走。
“既然不愿意走,那么从今以后,你们活着的目的便只有一个,听从我的命令,听明白了吗?”
见少年们并不答话,莫宛又大声问了一次,“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稀稀落落的声音。
“大声点,听明白了吗?”
仍然是稀稀落落的声音,只是比刚刚大声点。
“听明白了吗?”莫宛再次问道,如此几次后,才得到众少年清脆一致的声音,“听明白了。”
“以后回答必须大声,心里怀疑嘴上才迟疑,知道吗?”
“知道。”这一次,莫宛得到了整齐划一的回答。
秦白芷看着自家徒孙的表现,很是骄傲,这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果然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