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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王府里可能有大事了。”大丫气喘吁吁地快步过来,将手中的餐食放在八仙桌上,便来到莫宛身旁。
“看你慌忙的,是何大事?”莫宛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二丫伺候着梳洗,她漫不经心的问着大丫。
“奴婢刚刚去大厨房,听见几个丫鬟小廝偷偷在那里说,说什么王府近日晚上来了好些护卫,各个身佩长剑,许是要出大事了。小姐今日还是不要去研学了,还是呆在自己院里安全。”大丫上气不接下气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后,用手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了口气。
“慌什么,该怎样还怎样。”莫宛睨了她一眼。
“是,小姐。”大丫整了整自己的姿态,向莫宛行了一礼。
自那日以后,大丫和二丫对莫宛越发恭敬,平日里也不敢再偷懒。
“最近多留意点,若有什么,及时报来。”大丫性子活,又有些小聪明,让她打探消息比二丫合适,可叹她现在手里只有这两人能用,日后倒需要好好谋划下,有可用的人才能办更多的事。
“切莫消息没探到,倒让人套出院里的事来。”莫宛又嘱咐道。
“这里拿十两银子,你且用着。”莫宛指了指旁边的匣子。府上探消息,除了人情,就是银子,有时候银子比人情管用。二丫拿着银子有多少会用到打探消息上,莫宛是知晓的,但人和人不就是这样吗?需得让她觉得有利可图,她才会认真办事。
“是,小姐放心,奴婢省得。”二丫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赶忙去匣子内称了五两银子出来。
近来小姐越发有主子的姿态,她小心伺候着,生怕丢了性命。这会子看到领了小姐命令还能有银子,心里越发想要办好事情了。
……
是夜,夜微凉。莫王府内早已陷入沉静,只有树上的蝉还在不知疲惫的叫得欢。今晚的月亮和星星都躲了起来,想来明日天气必定不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莫宛喃喃自语。
“啪”窗户被从外面打开来,秦老头钻了进来。
“噗呲,师公你还真是不爱走正门。”
“好你个宛宛,取笑师公是吧。近日这莫王府怎么了,怎会有那么多护院?各个身手还都不错,老头子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过来。要不是有另外一批人,老头子我恐怕也进不来。”
“什么,师公,你说什么另外一批人?”
“约莫百十人,黑衣蒙面,我看外面还有些潜伏的,怎么了?”
“果然。”于是莫宛又将西市杂耍团的事告诉了秦老头。
“看来京都那位等不及了,要变天咯。”秦老头赶忙拽着莫宛就想走。“快,宛宛,你和师公走,这莫王府不能呆。”
莫宛轻轻拍拍秦老头拽着她的手,“师公,不急。”她记得天下大变的时日还早,还有几年,够她准备了,虽然经过上一次的事她觉得蝴蝶效应已经影响了整个故事的走向,但她相信在这乱世里呆在男主周围才是最安全的。
“师公莫急,王府里已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大不了我后面再把你送回来。”
“师公以为,我今日走了还能再回来?呵,师公觉得若我今日离开这莫王府,王府众人会如何认为,勾结刺客,事败外逃。到时候就算师公你护着我,我也会成为亡命之徒。”
“那,那我守着你,反正我不能放任你在危险中。”
“师公,你必须走,而且必须即可走,估计待会就有人四处搜查了,若你留着被当成刺客,那我们俩都得死。我自有安排,师公且放心。”
“唉,宛宛,唉,罢了,你你自己多小心。”
“放心,师公,你出去的时候多小心,莫被人发现了。另外有个事情还请师公帮忙,我需要一个可用的人,武功方面能偷偷来这莫王府见我就行。”
“这不难办,交给师公,你多小心,师公走了。”秦老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莫宛静静看着被打开的窗户,而后合衣躺下,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知道莫毅飞这会在干嘛。
……
莫王府外,此时莫毅飞正带着数十剑者、数十弓者,挨个搜查可疑地点。
不多时,探子来报,前方巷子里隐藏数十人。莫毅飞伸手指了指,众士了然,放轻脚步往那个方向移动。
那边负责盯梢的黑衣人见到来人,立马反身便跑,一弓者提弓射了一箭,那盯梢的没跑几步便倒地而亡。
此时藏在巷子里的其他黑衣人并不知晓同伴已经死了,他们盯着王府内,原地等待召集他们的信号。哪知莫毅飞众人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噗呲”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不知是谁先挨了这一剑,于是,众人撕打起来。
转眼,黑衣人已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唯有两名黑衣人不知何时乘机溜了出去,如今已经跑远了。
“拿弓来”莫毅飞抽出两只箭羽,满弓而发,竟同时射出。“噗噗”,空空的夜里,只听两声响,那两名黑衣人已经倒地。
正此时,约莫百丈远的地方,一个矫捷的身影从王府内翻墙而出,“谁?”只听“嗖”的一声莫毅飞转身一支箭羽朝他射去。说时迟那时快,那身影一窜飞跃而上脚踏箭羽,凌空逃了。
“老头子只是看热闹的。”空旷的黑夜只留下这句话。正是秦老头。
莫毅飞眼露冷光,今日是碰上高手了。“持剑者守在王府四周,如有人从王府内出来,不管是谁。先给我绑了,反抗的格杀勿论。弓箭手隐藏起来,有想逃脱的,即刻射杀。”安排完后莫毅飞便进入王府。
……
王府里的黑衣人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满地尸体,有黑衣人的,也有王府奴仆的,特别是靠近莫展祥书房的地方。
这一切仿佛和莫宛居住的清风院隔绝开来,居住得偏僻也不是没有好处。
莫宛看着窗外,树枝随风轻轻摇曳,蝉虫青蛙叫声不绝于耳,但她仍能从中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声音,自从习武以来,她连带着听力也变好了。
“啪”烛火猛地熄灭了,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有人靠近,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脚步极轻,是个高手。
她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紧张的听着四周的响动。
“六小姐,我等奉命而来搜查刺客,还请六小姐行个方便。”院门口护院的声音响起。
“打发他们走。”冰冷的剑已经抵住她的脖子。她识得这个声音,杂耍团的白锦,慕容沣的暗卫首领。
“你先把剑放下,我自会打发他们,若他们在此处发现你,我也脱不了干系。”平静地叙述,听不出一丝害怕,只有莫宛心里清楚,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刀剑不长眼呀。
男人收起了剑又躲了起来,莫宛肯定他还在房间。她起身点亮烛火,亲自去开了院门。
“何事惊动你们而来?”她微微颔首问到。
“回六小姐,府里进了刺客,王爷命我等四处搜查一番,确保各位主子的安全。”
“我并未见到有什么刺客。你们要搜吗?请吧,我这倒是一眼就能看清。”
“不过我虽然只有四岁,但好歹是王府小姐,你们一席外男闯入,让我怎么办?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一个四岁女娃,还懂得藏刺客了?”莫宛厉声道,言语一点也不像个小娃娃。
“哈哈哈,好好,果然是我四妹妹。”正当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莫毅飞走了过来。
“四哥哥”莫宛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娴静的站在那,仿若刚刚厉声说话的不是她。
“你们几个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他摆了摆手打发几个护院走了,“六妹妹,今晚些微闹腾,此时已差不多平息了,只是有个漏网之鱼,妹妹最好呆着院里。”他难得正色说道,随即,转身走了。
莫宛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那个阴晴不定的人这么走了,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得,屋里还有个难缠的。莫宛头疼的想,要不是看在他活着对剧情发展有用,莫宛才懒得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