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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灵鹫山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路过月宫前的圣湖,白娇浑身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儿,血液里磅礴的灵力,像一个美味的鱼饵,吸引着圣湖里的怨灵,张大了嘴巴往她身边扑去。
一排排骷髅头,一张张变形的脸,龇牙咧嘴,怨气冲天,叫嚣要将她撕开,然而,湖水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怨灵阻挡住。
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不能离开,向上伸出的手,在白娇衣袍前的定格,怎么也无法再挪动一丁点儿。
看见白娇快步离去,想要撕裂的欲望更加强烈,湖里的怨灵们怨恨地看着白娇,齐齐挤到湖边,发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
这个时候白娇忽然觉得自己傻了,怎么不知道绕路?虽然她现在是鬼,但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鬼,也够渗人。
回到月宫,白娇一眼就望见盘膝在地的华莲教主。
“回来了?”华莲教主站了起来,弹了弹坐起褶皱的衣袍,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不错,不愧是我华莲的鬼降,就应该是最强的,若不是最强的,你就可以去死了!”
“明儿跟我去一趟平西王府,……”
白娇:“……”
这就是身为傀儡的悲哀,做什么事情都被人控制。
……
从此以后,白娇想跟着华莲教主,日*日出征,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对付各种各样的敌人,装神弄鬼,杀人放火,灭了一个又一个潜在暗处的敌人,毁了一座又一座挡在前方的高峰。
华莲指挥着拜月教众人,催使着圣湖里的鬼魂如陀螺一般,荡平了所有与她有一争之力的实力者,无论对错,统统杀了!
……
十年后,灵鹫山,圣湖旁。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在圣湖旁,欢快地用湖水洗涤着自己的脚丫,清澈透明的湖水,泛起一圈圈波纹,女孩漂亮的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红润的颜色。
白里透红的的脸蛋,让女孩看起来健康而有活力,鲜花遍地的绿草丛中,蓝衣少女一人人百无聊赖地玩水,忽然她高声叫道:
“迦若,是你吗?”
红莲如火,一朵浮云飘过来,她对着空气发话:“迦若……是你替我挡住太阳的么?你、你多好呀!”
漂亮的少女对着半空张开手,笑着:“迦若,过这边来!我们来说说话,好么?”
一阵清风吹过,少女的发丝微微拂动,然而她对着身边的空气笑了,开始自言自语:“迦若,你快过来,我知道你回来了,我感觉的到,你快点出来呀!”
全月宫,除了华莲教主,唯有明河一人能看清白娇。
白娇这个**纵着杀人、没有实体、满手鲜血的鬼降,只有明河把它当作唯一的朋友看待。
在白娇眼里,明河跟她一样寂寞。
身为月神的纯血之子,下一任的拜月教主,这个六岁的孩子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的。即使她的母亲,自从生下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抱过她。
华莲和历任教主一样,只是将生下纯血的女儿,当作了术法修习的一种罢了。
而作为拜月教历史上,唯一集祭司和教主身份于一身的华莲,更是灭绝了所有常人的感情。
明河是最寂寞的。但是明河自从生下来,就是一个人独处,她其实不知道寂寞与不寂寞之间的区别。
原来的鬼降,真正的迦若,应该也是寂寞的,被人操控了几百年,没有思想,没有自我,没有灵魂,所以从来不知道这就是寂寞。
一人一鬼,五年来成了彼此最重要的玩伴,白娇觉得,明河肯定是迦若很重要的人,兴许,这次要实现的任务,可能就落在明河身上。
“迦若,……母亲大人,又要你去杀人了?”到了这个年纪,看了这么多次,明河渐渐长大,知道了所谓的“鬼降”是怎么回事。
白娇的身躯无形物质,没有一丝血迹,但是明河就是敏感地,闻到白娇身上的血腥味儿。
此时,明河满目忧郁看着它,重重叹气。
“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做的,我要是当了教主,一定不会让你再去杀人!”
少女此刻的愿望非常强烈,白娇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要是后来一直这样发展,那就好了……
“你想当教主?”华莲教主的身形突兀地出现在圣湖旁,冷冷地盯着明河,凛冽的眼刀往她身上甩。
“母亲大人,……”明河看着中年难得一见的母亲,缩成一团,结结巴巴,忽然说不下去。
“你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我等着你成为教主。”华莲目光灼灼,盯着明河,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可知道,拜月教从来不会同时又连个教主,你想当教主,就是想我去死,明河,你是要我死吗?”
明河面色煞白,一下子不知所措,嘴唇翕动,不知该如何回答。
华莲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办起来,认真道:“没关系,我也想你死!”
她说什么?!
不光明河呆了,白娇也呆了。
华莲刚才说的什么?她想明河死?
眼前忽然一闪,白娇和明河一下子被华莲带走,两人一鬼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一间炼丹房内。
“迦若,去,将明河扔到里面!”
什么?看着地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和冒着滋滋白气的炼丹炉,白娇震惊地瞪大眼睛,她要干什么?
白娇迟疑着,不肯上前。
“快点,把她扔进去,我带你一起永生!”
说道“永生”二字,华莲教主眸中闪过一抹狂热的光,瞥了一眼明河,在看了看屋子中央的炼丹炉,仿佛看见正在招手的永生。
华莲教主十分兴奋,在炼丹炉前站定,手指翩跹,飞舞着打出一道道法诀。
啖魂返生术!
她要将明河作为血鼎,炼制丹药!
作为跟在华莲身边,对她言听计从的鬼降将,白娇见过很多次,华莲教主练习啖魂返生术的模样。
有高深的功力,合适的血鼎,在阴日阴时阴刻,将身具纯血的血鼎扔进炼丹炉,就有机会练出永生丹!
她竟然要将自己的女儿,活生生地练死,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
“迦若,快点,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