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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南下去宋阀领地,最近的路途便是横穿巴蜀,过秦岭,入岭南,岭南就是指越城、都庞、萌渚、骑田、大庾这五岭之南的广阔地区,宋家山城便在其中郁林郡的城郊。现在的巴蜀虽然未与宋阀撕破脸,却也与李阀有了交集,否则李世民也不会放心带兵进入其中,不过夹在两大阀门之间的解家也不是如表面那般安然自处。
“我们现在就是要争取时间,在李世民占领江淮之前与宋阀达成协议。穿过巴蜀是最快的,如果往东从长江绕过巴蜀再进岭南的话,时间会浪费不少。”寇仲皱眉说道。
“巴蜀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我们要绕过它,直接穿过去就是。”唐天倒是不慌不忙的,因为知道宋缺肯定会与寇仲合作,然后他直接神行回洛阳,让寇仲留下追着李世民的尾巴打就行。唐天看着前面连绵群山,山脊上那一道道绵延而去栈道。这就是李白所说的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不过对于轻功一流的三人来说,行走起来自然没有李白所说的那么困难,反而是一个练习轻功的绝佳场所。
过了蜀道,从山下的村镇买了两匹马给寇仲和徐子陵,唐天继续骑着素月,寇徐二人对素月已经从一开始的欣赏到了膜拜的地步,他们不知道唐天有包裹放马,只是觉得那么长一段山路走下来,素月居然还能准确的跟着唐天,这方向感,这认人的能力不要太神奇。
骑马行进了半日,三人便靠近了成都。
“唐大哥准备要进城看看情况吗?”寇仲看素月的马步不停,唐天也无意阻止,便开口问道。
“我进去转一圈就出来,你们稍等一下,我们绕过成都不停歇直接走下去。”既然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唐天自然要把成都的地图开一下。这样唐天的地图上剑三的四大城市就全开了。
寇仲和徐子陵点头,以为唐天是有什么事要做,“我们在前面的那个山头等你。”
唐天稍微换了一身装束便混进了成都,看这防备森严的样子就知道解文龙的日子过的不安稳,怕是在担心宋缺要找他算账呢,所以他才会投靠李世民,既有了靠山,也许还能抱得美人归,又何乐不为呢。
地图上的城市图标一开,唐天便出了城,向约定的地点跑去,结果到了地点却只看到两匹马没看到人。
周围的丛林里突然传出的打斗的声响,唐天连忙赶了过去,结果便是寇仲在与人打斗,徐子陵在后面正护着一位用白纱蒙着脸面的姑娘,唐天看着那姑娘手里的碧箫,握着枪的手紧了紧,主角就是主角,相遇总是必然的。
寇仲几个来回便把对方八个人给挑倒在地。那八人不敢上前,只叫嚣了一句,“你们会知道得罪安隆大人的下场的。”便走开了。
“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了,你们还真会惹麻烦。”唐天从暗处走了出来。
寇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头看到徐子陵正笑着和那位被救的姑娘说话,那位姑娘眼眸似水的看着徐子陵,然后拉下了面纱,口中道谢徐子陵的相救。
看到徐子陵脸上的惊艳和眼神里片刻的着迷,寇仲觉得这英雄救美的事情,怎么这么膈应呢。
“陵少走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寇仲大喊了一句,让那边的徐子陵和石青璇都吓了一跳。
徐子陵对着石青璇歉意的笑了笑,便说了一句告辞。
“你们为了我得罪安隆,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三位去往何处?”石青璇轻轻拧眉,话语轻柔,不急不缓的问道。
“这个安隆是什么来头?我们会怕他。”寇仲大言不惭的说道。
“邪道八大高手之五,怕是会找石小姐麻烦是为了邪帝舍利。”唐天对石青璇妹子倒是不讨厌,但是一想到她是石之轩的女儿,心里就有些疙瘩,说话生硬的很,脸上也没有笑意。
“你认识我?”石青璇美眸看向唐天,疑惑道。
“仲少,这就是我们之前在李子通府上听到的吹箫的石青璇姑娘。”徐子陵看寇仲还是一脸迷茫连忙介绍道,徐子陵的性情就容易被高雅的东西吸引,自然对石青璇推崇备至,但是有些疑惑道,“为何石姑娘会与远在长安的邪帝舍利有关系?”
“因为她的父亲是石之轩。抓了她可以威胁石之轩交出邪帝舍利。”唐天口气有些闷闷的说道。寇徐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石青璇的娘岂不是就是唐大哥的情敌,怪不得唐大哥说话语气酸酸的。
“陵少?仲少?你们是寇仲和徐子陵?那你背负银龙长枪,必然是天策府唐天。”石青璇一一指认了他们,脸色没有了原先的友好。
“对,我们与令尊石之轩是好朋友好兄弟,按辈分长你一辈,救你也是应该,侄女你还是找地躲躲吧,等邪帝舍利的风头过了才好。”寇仲口无遮拦的说道。
石青璇的脸色已经黑了,她与石之轩的关系因为碧秀心的死,是僵的不能再僵了,寇仲跟石之轩关系好就算了,毕竟他们帮了她一次,她不能给他冷脸,但是寇仲居然还叫她侄女。
“我没有石之轩那样的爹,也没有你们这样的长辈,不过青璇谢谢二位刚才出手相助,青璇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便转身飞身进了树林。
“哎,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寇仲满不在乎的抱怨道。
“石姑娘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安隆的人还会不会来找石姑娘麻烦。”徐子陵担忧道。
“放心,石青璇的武功不弱,她的住处也很隐蔽,想找她不容易,如果不放心的话,从岭南回来,你们可以再来看看她。”唐天往回走。
三人找回了马匹之后继续上路。
“看上去,侄女跟邪王的关系不太好啊。”
“你还叫石姑娘侄女?”
“不是侄女嘛,我们跟唐大哥称兄道弟,唐大哥跟邪王是平辈,邪王的女儿可不就是我们侄女嘛。石侄女,青璇侄女,陵少,你叫叫,有个侄女的感觉真的挺好的。还是说你对石姑娘一见钟情了,所以不想承认这关系。”寇仲嬉笑着说道最后,脸色沉了下来。
“别胡说,就像你说的,石姑娘是我们晚辈。”
“那叫声青璇侄女来听听。”寇仲不放弃道。
徐子陵抵不过寇仲的纠缠,小声开口说了声,“青璇侄女。”徐子陵绝对不承认做了石青璇的长辈这件事让他感觉非常不错,比岳山跟个皇帝称兄道弟有面子多了,“我们此次来的匆忙,也没想到石姑娘会在成都,没有带什么见面礼。”
“等我们从岭南回来,带点特产送给她就是。就怕她不收,她跟邪王的关系看上去很不好啊。”
“送不送是我们的事,收不收是她的事,这情谊总要到的。”徐子陵真的把石青璇当侄女来疼了。
看徐子陵那么认真的想送什么见面礼,寇仲心里又不舒服了,“子陵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小陵仲啊。你居然只想着给石青璇带礼物,也不想给小陵仲带,哎,回去叫他不认你这个爹爹。”
“我怎么会忘了小陵仲,仲少,你真是。”徐子陵对寇仲的胡搅蛮缠无奈了,扭头不理寇仲,驱马加速往前走。
唐天看着这两个人变相的打情骂俏实在是有些不懂,两人之前的窗户纸怎么还没打破啊,便骑马到了寇仲身边问了一句,“仲少,刚才子陵和石青璇说话的时候,你不舒服了吧?”
寇仲刚想开口反驳,唐天挑了挑眉,寇仲只得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舒服石青璇只顾着子陵不顾你呢,还是不舒服子陵只顾着石青璇不顾你呢?”
寇仲低头想了一秒,抬头问,“都是不顾我,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不舒服石青璇不顾你,是你更在乎石青璇,不舒服子陵不顾你,是你更在乎子陵。”
“我当然更在乎子陵了。”寇仲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如果把石青璇换成李秀宁,宋玉致呢?”
寇仲想了想,有些纠结,好像很难说出答案,看着唐天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便问道,“唐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陵少与石青璇是有姻缘在的,结果却被你破坏了。”
“啊?”寇仲先是一惊,然后他绝对不承认他私下偷着乐呢。
“你心中偷笑是吧,为什么呢,陵少终身不娶你很开心,你不想陵少幸福嘛?”
“自然不是,只是……石青璇配不上陵少,配不上!”
“那什么人配得上陵少呢,怕是你觉得谁都配不上陵少吧,难道就因为你觉得配不上,陵少就永远不娶妻吗,你阻止不了陵少做决定的,陵少迟早会娶妻生子的。你破坏了一次,又能破坏了多少次呢,而且你自己呢,以后也会有妻子,有儿女,你与子陵的兄弟之情,迟早会被爱情亲情占用掉很大一部分的。”
寇仲脸色垮了下来,知道唐天说的是实话,但是心里闷闷的,很不爽。他与陵少一辈子的好兄弟,难道最后的结局就这样。
“解文龙与宋缺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兄弟吧,现在呢,为了一个女人,已经是反目成仇了吧。”唐天再刺激了一下。
寇仲的脸色扭曲了一下,他绝对不会跟徐子陵走到那一步。
“石青璇是个好姑娘,性情温顺,才艺双全,容貌上乘……”
“我不喜欢……不喜欢她跟陵少在一起。就算唐大哥你这么说,我也不喜欢。反正就是不喜欢。”寇仲纠结的说道。
“我也不喜欢她。”唐天直接说道。
“哎?”寇仲吃惊了,刚才是谁夸了石青璇一通。
“就算知道她很好,但是我也无法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是石之轩和碧秀心的女儿,而就是仅仅因为他是石之轩的女儿,因为我知道石之轩哪怕全心全意爱着我,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块地方是给石青璇的,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断他们两人之间的血脉亲情。爱情就是这样会让人变的自私。”唐天脸色平静的看向前方说道,“你爱上一个人之后,你就会发现,你想占有他的一切,你不会希望他的目光停留在除了你之外的地方。如果是兄弟的话,你只会祝福对方得偿所爱而已。”
寇仲随着唐天的目光看着前方,正对上前面徐子陵的目光。心里猛跳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明了唐天的话里想说的意思。他寇仲不希望徐子陵的目光停留在除了他寇仲以外的地方。这……已经不仅仅是兄弟情了,而是……占有欲。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走的这么慢,我都在这等你们好久了。”徐子陵语带抱怨的说道。
“你骑马骑的太快了。岭南有哪位美女等着你去找嘛?”唐天收起一本正经的表情,戏谑的说道。
“要这么说,快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仲少,宋家三小姐可在等着他呢。”徐子陵原本也不是真的抱怨,顺着唐天的话,便换了个话题。眼神还戏谑的看着寇仲。
寇仲心里一跳,他突然不想去岭南了,听了唐天的话之后,宋缺啊,岭南啊,宋玉致啊,李世民啊,洛阳啊什么的完全不重要了好不。
徐子陵牵马向前走,唐天拍了下发呆的寇仲,“想什么呢?也是,去见未来岳父,怎么也得多想想。”
寇仲一脸震惊的看着唐天,这还是刚才跟他一脸严肃谈男男爱和兄弟爱的区别的人吗?他刚才听到的全部是幻觉吗?
“你是用刀的,他也是用刀的,宋缺必然要试你的武学,你首先要想的就是接下他一刀。不多,一刀就够了。”唐天点点头,然后往前走。给寇仲一点刺激就好,他相信寇仲是个聪明人,不过他也不想给过多的提示来主导寇仲的感情,还是需要寇仲自己去决定他要爱谁,他要跟谁在一起一辈子。
寇仲想哭了,天下第一刀的一刀,要命啊,还有陵少的问题,唐大哥,你就不能这样给他丢了两个又重又大的包袱之后,就潇潇洒洒的走了,让他背着的包袱走也不能,回也不能。
尽管寇仲想晚点到宋家山城,但是情势比人急。三人快马加鞭,第三日便进了郁林郡的地界。
三人刚进了客栈还没定好房间,宋玉致便找上了门,想与寇仲一叙。
寇仲看着近在眼前的宋玉致,容貌与之前毫无分别,娇俏动人,心情起了一些涟漪,却与之前的心动又有些区别,不由得,寇仲转头呆呆的看向徐子陵,他对子陵好像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哎。
徐子陵一脸不解的看着寇仲的呆样,又看看对面的宋玉致,时间一久,徐子陵不由推了寇仲一把,“三小姐还等你回话呢。”
寇仲缓缓转过神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理不出头绪,便幽怨的看了唐天一眼,唐天正看向窗外,寇仲只能转回头咳嗽了一声,看向宋玉致,“宋三小姐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我与陵少,还有……唐大哥,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徐子陵心里倒是疑惑了一下,寇仲居然不想跟宋玉致单独相处啊。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事吗?
宋玉致也是一愣,她没想到寇仲会拒绝她的要求,随即心下一苦,是她在洛阳以有婚约在身拒绝了寇仲的接近不是嘛,现在寇仲如她所愿了,她该松一口气才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宋玉致开口道,“寇仲,你来岭南做什么。”
“我们想来请见宋阀主。”寇仲实话实说道,反正宋玉致迟早会知道的,“既然见到了宋三小姐,还请宋三小姐引荐。”
“寇仲,你难道非要争这天下不可?”宋玉致接着问。
“我已走到这步了,不能后退了。”李世民已经要对江南下手了,他的骄傲和自尊绝对不允许他向李世民低头的。
宋玉致细细看了寇仲两眼,叹了一声,然后坚定的说道,“我不希望你连累我宋家卷入这乱世之中,如果你来岭南是为了此事,那么请你就此回吧。”
“此事应该由我宋阀阀主做决定,玉致你莫要越矩。”来人从外面走进来。
“三叔。”宋玉致脸带苦恼的唤了一声。来人正是宋缺的三弟宋鲁。
“鲁叔。”寇徐与宋鲁的关系不错,站起身来打了招呼。
“你寇仲来岭南可真是稀客,之前我三请四请都没把你请过来啊。”宋鲁笑着跟寇仲说道,对旁边的徐子陵点了点头,眼光扫了唐天一眼,也对唐天笑了笑。
“我现在登门给鲁叔你赔罪了嘛,那时候我是真的有急事。”
“的确,开启杨公宝库比什么都重要。”宋鲁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
寇仲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宋鲁居然知道这么快就知道了长安的消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宋鲁拦下了。
“寇仲和子陵既然来了岭南自然应该由我宋鲁做东,如何能做客栈,宋家山城里还有几间客房,寇仲和子陵如果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寇仲连忙说道,能进宋家山城代表就能见到宋缺,“正好我们还没定房,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等到了,我们要好好聚一聚,吃上一顿酒才成。”宋鲁不顾旁边宋玉致的脸色,执意带着寇仲三人往宋家山城走去。
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交汇处,如其名一般建在山上,三面临水,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与郁林郡遥相对望,就如宋家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沿着郁河有数十座大货仓和数以百计的大小码头,寇仲三人随着宋鲁渡河靠近山城。宋玉致没有一道,不知道做什么事去了。
唐天见了不由的点了点头,这气势比天策府还多几分,心下有几分计较,回去之后把天策府周边的几座山利用起来,建立天险,让人不敢轻易进犯。
寇仲也感慨于宋家山城的巍峨壮观,“给我万人精兵,我也不无法把这山城给攻下来。”
宋鲁听了自豪的爽朗大笑出声,“这山城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历经三代百余年的才有这番规模。而且水路交通可通往全国,贸易往来频繁。也算是一国中之国。”
上了码头,沿着山道策马上山,到了山城门口,有吊桥放下,宋缺的二弟宋智迎了出来,进入了山城内部,感觉与外界截然不同,里面的生活显得格外的宁静祥和。
“我们是否要先拜会宋阀主。”寇仲看了唐天一眼问道。
“大哥最近在闭关。怕是要让寇兄等些日子了。”宋智开口道。
“大哥也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闭什么关,好似我们宋阀怕了他慈航静斋。”宋鲁一改之前的淡然形象,性情突然急躁了起来。
慈航静斋四个字一出,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脸色尴尬的看了看旁边的唐天,都猜到了肯定与之前的流言有关。
“就怕宋阀主甘心忍让给世人一个情圣的形象。”唐天倒是不在意寇徐的尴尬,反而火上浇油的说道。
“大哥才不会如此,吃过一次亏之后,怎么会吃第二次。”宋智反驳道。
“难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唐天笑着说道,“如果宋缺真的将岭南双手奉给慈航静斋,不知二位将如何呢?”
唐天觉得自己的造的流言虽然影响到了不少人,但是宋缺肯定是知道宋玉华的真正身世的,怕是宋缺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这样,他依然还是那个爱慕梵清惠的宋缺。宋缺是有野心的,但是他为了梵清惠可以放弃一次野心就能放弃第二次,但是唐天却不想他放弃第二次,他就不信宋缺能够罔顾宋阀其他人的意见,执意要诚服与慈航静斋。
“唐天你好算计,打算就此分裂我宋阀内部。”悠远的声音从山道上下来。
“大哥。”宋鲁和宋智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瞪了唐天一眼。
宋缺的身影出现在山道上,渐渐走近,一身青蓝色的长袍,与远处的山峦融合在一起,身形挺拔,仿佛他就是从那山中走出来的人。宋缺两鬓微霜,却没有丝毫老态,反而添了岁月沉淀的儒雅与风度,再加上那稳重的身形与精气神饱满的眼眸,端的是一代高手的姿态。
唐天看到宋缺的风采便想到了石之轩,如果不是人格分裂,石之轩怕是不输给宋缺半分。
“晚辈寇仲,徐子陵,见过阀主。”寇仲与徐子陵躬身作揖。
“天策府唐天拜见阀主。”唐天对着宋缺一拱手。唐天想要与石之轩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对于石之轩同等的宋缺,自然不想落了下风。
宋缺原本对寇仲比较感兴趣,一是因为寇仲与他一样是个用刀的高手,二是寇仲是个汉人,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和能力,三是听说寇仲想娶他的女儿玉致,现在真见到人了,宋缺却将目光放在了唐天的身上,之前有从洛阳传来的消息说过,邪王石之轩给此人下了一个定论便是,他的武功已经入了天道,现在见到了人,宋缺不得不说,石之轩的定论还是有道理的。他完全看不透唐天的内力修为,仿佛是个普通人,可是直觉却告诉他此人很危险。
“唐将军,我宋家山城不欢迎敌人。”之前还直叫唐天的姓名,现在却用了称谓,也算是宋缺对唐天的一种认可。
“是敌是友,怎可如此轻易评断。”
“想分裂我宋阀,必然是我宋阀的敌人。”
“那慈航静斋呢?她们当初劝说阀主归顺杨氏,阀主可曾问过宋阀其他人的意见,可有人因为不满阀主的所为而离开宋阀。阀主觉得这算不算分裂?”
宋缺眯着眼睛看着唐天,“你与慈航静斋有仇?”
“无仇无怨,只不过看不得一群充满着野心的女人,想着把男人玩弄于她们的裙摆之下而已。”
唐天话落,宋鲁和宋智居然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宋缺瞪了他二人一眼,他二人连忙摆正了姿态。
“慈航静斋不过是顺应天命,履行天道……”
“天命?天道?宋阀主,她们说你就信,未免太儿戏了,这天下,我唐天只信一人,那就是我自己,我命便是天命,我道即是天道。”
宋缺转眼看向寇仲,“不知道寇仲你如何看?”
“我觉得命道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别人替你做决定的。”寇仲想了想说道。
“好,好的很!”宋缺连叫了几声好,却听不出内力的意味,然后转身往山城内部走去,“时辰已晚,三位先行在城内休息。”
“宋阀主这是什么意思啊,倒是是说我们真的好还是假的好呢?”寇仲不解道。
“大哥的心思你怎么可能轻易猜得到。我先带你们去客舍休息,明日大哥肯定会再见你们的。”宋鲁说道。
三人点头,唐天心里觉得这趟应该有戏,没戏他也要创造有戏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