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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半,张明哲睁开了眼睛,窗外天空已经大亮了,太阳光隐隐有了灼人趋势,带着点儿白晃晃光。他没有继续睡下去想法,床上躺了一会儿坐了起来,去浴室里刷牙洗脸,准备开始一天工作。
打开手机一看,有一条未接来电提醒,是赵子清。看了看时间,是昨晚上十一点多打,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洗了澡睡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张明哲看了看时间觉得太早,决定晚些时间再打过去。
弄好一切之后,张明哲决定跑步到影视基地去,顺带着可以路上买些吃,就这么带着昨天拿到手一百块钱和钥匙出了门。
到了楼下一看,赵子清已经靠门边上等他了,张明哲本来准备跑了,这个时候就原地颠着步子,和赵子清一对上眼,他笑了笑。
赵子清看着他,挑了挑眉问:“这是准备干什么?”
“运动运动。”
“跑过去?”赵子清不大确定地问。
“嗯。”说着张明哲就颠着小步子跑到了赵子清面前。
赵子清看着张明哲上下颠着步子,脑子都有点儿疼,当即就说:“行了,今天就别跑了,上车。”
张明哲有些诧异,他问:“去哪儿?”
“还想去哪儿?影视基地。”
张明哲不自地摸了摸自己鼻子,拉开车门上去了。早上还不算特别热,把窗户放下来吹吹风比吹空调来舒服得多,张明哲带着微微热度自然风里都有了些昏昏欲睡感觉。
“吃饭了吗?”
意识到赵子清是和自己说话,张明哲正襟危坐地回答道:“还没有,准备路上随便买些什么吃。”
“有什么不吃东西吗?”
“牛奶,我有乳糖不耐受……”说道这里张明哲突然闭了嘴巴,这是正东毛病,张明哲应该是没有。
赵子清从后视镜里看了张明哲一眼,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很多东西。张明哲看赵子清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也有些悬,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暴露了还是赵子清向来就挺替他智商着急。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赵子清出去了一会儿,然后提着一袋子东西回来了,张明哲一看标记就撇了撇嘴,小孩子吃玩意儿,但是随后他就推翻了自己话。
好歹有肉。
张明哲吃挺开心,吃到一半时候突然想起来赵子清昨晚上那通电话,忙把嘴里汉堡咽进去,然后开口问他:“赵哥,昨晚上你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睡了没接着,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赵子清专心开着车,看都不看张明哲一眼就说:“就是为了今天这事儿。”
“今天……什么事儿啊?”
“好歹是演过这么多场戏人,即便是当群演也能当个特邀,昨天我有事不能亲自来,估计你也没有说清楚,今天过来看看,和登记人员说说。”
“还能……这样啊?”
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走后门一种类型了吧?张明哲皱着眉头从后视镜里瞅了瞅赵子清,有些不解,话说,赵子清不是不喜欢这种攀亲带故走后门行径了吗?怎么自己倒开始明知故犯了起来?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赵子清看都不用看张明哲就知道他脑子里这会儿想着什么,“没道理你有过这么多年演戏经验人,还和那些不上道群演拿一样工资,不然你想还债还到下辈子去吗?”
不带这么讽刺人我跟你说!张明哲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赵子清这是为自己好,咬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醒来之后该经历不该经历都经历了,没道理因为这么一句比真金白银还真大实话和自己再生父母怄气,不值当。
有车接送就是来得,没用半个小时就已经到了影视基地,虽然说这个地方偏,但是因为现慢慢做大,又是全国有名,旅游业一发展起来,周边产业链也就跟着蒸蒸日上,一点儿郊区感觉都没有。
张明哲下了车,老老实实地站一边等着,赵子清停好了车之后过来找他,领着他一起往登记处走了。
“小哲。”
张明哲听到有人喊他,停下脚步往后头望了一眼,果不其然,铁柱手里拿着馒头吃正香,估计是因为看到他了,所以来打声招呼。
赵子清见张明哲没有跟上来,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离自己几步远地方张明哲和一个群演聊天,赵子清反应和昨天那导演反应相差无几,都挺震惊。
聊了几句,估计是铁柱注意到了赵子清一直看这边,所以用胳膊肘撞了撞张明哲,问他:“跟你一道来?不能是你家亲戚吧,我说,你往后还是不要带你亲戚过来了。”
张明哲被铁柱说了个没头没脑,顺着他视线往前一看,和赵子清投过来目光撞了个正着,张明哲笑着说:“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你家里头,人都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不当演员还真可惜了。”
张明哲肠子都笑得抽筋了,他紧抿着嘴不让自己笑意显得特别明显,但是这么一来他表情就有些狰狞了,铁柱看着他这模样也有些不大确定赵子清身份了,只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觉着赵子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张明哲有时候吧,特二,脑子犯浑,干什么事情都是不计较后果,他见赵子清没有上前来意思,干脆自己过去把人给拉了过来。
“这是我哥。”张明哲还是笑,他给人铁柱介绍道,“特有名一经纪人,捧红艺人一沓接一沓……”
张明哲话还没有说完,赵子清就把自己胳膊从他手里边抽了出来,然后用很不友善目光看了铁柱一眼,二话不说地扭头就走。这下张明哲就尴尬了,看得出来铁柱也有些不自,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个尴尬笑容来。
“那……一会儿有时间再说话,我过去看看。”张明哲用大拇指指了指赵子清离开方向,舔了舔嘴唇,不自地说。
“好嘞,你去吧。”
听了铁柱这话,张明哲如释重负,他忙追上赵子清,特别不满地问道:“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给你介绍我认识朋友,就算你看不起人家,也不能表现这么明显吧。”
赵子清看了张明哲一眼,懒得和他解释,心里想着早点儿把事情办完早点儿脱身。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人,到这会儿都让自己这么不省心。合着当初那人准备从他手里头接受这个祸害时候,自己就不应该犹豫,要这个时候还有经纪人上门说要了他,赵子清一准地给打好礼结给人送家门口去。
赵子清不说话,张明哲脸色也不好,两个人之间气氛变得很是尴尬。左右赵子清是个淡定惯了人,根本不把张明哲这点儿小别扭放眼里,该干什么干什么。
登记那人显然是认识赵子清,远远地看着赵子清了,连忙站起来,特别热忱地伸出手来和赵子清握手。
“今儿刮什么风啊这是,怎么还把你给请来了?”
赵子清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薄薄地敷上了一层笑容,看起来又客气又疏离,反正面子上是做了个十成十。
“这不是,带着人过来历练,昨儿让他一个人来,出了岔子,想着还是自己来一趟方便。”
“哟呵,你瞧瞧,子清,这就是你不是了,到这里,不管是谁,报上你名号,我还能亏待了?”说着那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递到赵子清面前,赵子清客客气气地接了下来,“人呢,领来了?”
张明哲虽然心里还和赵子清置着气,但是事情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所以一听提到了他,忙从赵子清背后走了出来,笑咪咪地上前去,伸出了自己手。
不能怪张明哲眼睛尖,那人看到是他时候,明显脸上表情有了一瞬间僵硬,但是碍于赵子清,这人还是和张明哲握了握手。
握了手之后好像就又没有张明哲什么事情了,他站一边咧嘴笑着,等着赵子清和那人把事情都吩咐清楚。
也就是说几句话功夫,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等赵子清话里头隐约包含了要走意思时候,那人又客客气气地和赵子清握了握手,顺带着说了句“多关注”。本来没张明哲什么事儿了,可偏偏他还要上去客客套套地也握住人家手上下摇着,那人想抽手又没好意思,表情可搞笑了。
阿西吧!真当我什么都看不见?握了我手立马背到身后去蹭干净这种事情,没有明面上说出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和我握手膈应人吗?看我不膈应死你!
“事情吩咐差不多了,要是多跑几个剧组,一天拿个八百一千不是问题。”赵子清边走边说着。
“群演和这个特邀,收入差这么多?”张明哲觉得挺不公平,没有道理同样是累死累活,收入差距能拉这么大。
“这是规则,不管是哪一个行当,业内就有这么不成文规矩,你要是有能耐,等你站到了金字塔顶端时候你去改去。”
张明哲不高兴听到这样话,脸拉了下来,赵子清也没有任何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地方,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临走时候,张明哲左右想不过去,还是跟赵子清把自己心里话说了。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对铁柱。”
赵子清听了这话,露出一个嘲讽笑容来,他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乐呵呵地和人握手,给人名片,说上一句‘有事儿您说话,能帮我一定帮’?”
张明哲被噎得没话,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舌头,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了。
“可你刚刚那样行为,对人很不尊重。”
“尊重?张明哲,你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吗?”赵子清脸上表情特别不屑,他压根就不想和张明哲好好解释为什么自己对铁柱态度这么不好。
张明哲原地站了半晌,然后二话不说地扭头走了,看模样,真生气了。赵子清看着张明哲背影,才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鼻梁。
过了会儿,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请帮我接陈医生,我有预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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