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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的吻与夏煜的柔情似水不同,此时他的吻狂野而霸道,他的眼眸微眯着,微茫之中又透着迷惘,他的呼吸慌乱而灼热,嘴里含混地吐着呢喃的呼唤,只是血腥的味道丝毫不减,似乎那香甜幼滑的唇瓣是一把利刃,会将所有碰上去的一一沦陷,让所有挨上去的尽数破碎!
他不敢看她,她的目光定然是绝情的,定然会让自己更加心痛,他只眯着眼,将紧紧扣住的她的双手向上举起,高过她的头顶,又死死压住,她此时在地面上,即便他不去看,也知道,自己哪怕只看一眼,今生以后就无法再忘怀。
然而,朱瞻基的嘴中除了涩涩的血腥,终于又带上了一丝咸味。
咚——
又是一声碰撞!
这次,知道用额头撞击朱瞻基的脑袋毫无作用的苏湛,竟用后脑勺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朱瞻基霍然睁眼,苏湛的唇已经让自己亲吻得红肿,脸颊通红,其上泪水肆虐,刚才尝到的苦涩咸味,是她晶莹的泪水的滋味。
朱瞻基愣住了,手上的力道不觉松了。
苏湛慌忙一把推开朱瞻基,逃了出来,啪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朱瞻基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心中的痛早已湮没了脸颊和嘴唇上的伤痛。
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她怎么反抗,都要吞没她,都要反覆来回地侵占她口中的甜蜜,纠缠她躲避的舌尖,舔弄她不愿屈服的双唇,如排山倒海的索求!然而,那泪花,竟比心中的妖孽还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只是一朵绽开在眼前的泪花,就悉数剿灭了心头的贪婪和欲望!
屏风后穿出了王瑾的一声问候:“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朱瞻基怒道,“别进来!”
苏湛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此时站在地毡上,双腿酸痛,前额后脑都透着一阵阵的疼痛,朱瞻基简直是疯了,差点把她的腿给压断!
苏湛强撑着,但是身子还是在瑟瑟颤抖,她穿着的粉色的宫女服也被碾压撕扯得乱七八糟,本来好好的云鬓也是凌乱不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你……你……”苏湛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才终于又接上一个:“流氓!”
这个词汇虽然对朱瞻基来说有些陌生,但是他知道不是什么好词,苏湛已经盛怒,定是辱骂他的词汇,但是此时也已经完全不能进入他的心底,他的耳中如蜂鸣一般,心脏跳得慌乱,他不是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但是和孙芷薇、和胡善祥完全不同,在苏湛面前,哪怕就是这样仓促不堪的一个吻,都能挑逗自己全身的神经,像是每一块肌肉都散发了生机一般,像是自己和她一亲昵,甚至连死肉都能重生一般!
只可惜!
这鞠温存,自己今生却难以企及!
苏湛的一个巴掌,在朱瞻基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红印,他本就肤质白皙,在光下更加显眼,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恼怒,伫立在原地,如同一尊泥塑。
见他没有忏悔的意思,苏湛更是恼怒,觉得刚才那耳光也不解气一般,又要冲上前去打上一架,却听到门口微微声响,然后又是屏风后王瑾的声音道:“殿下,晚餐送来了。”
朱瞻基轻轻用手抚了抚嘴唇上的伤痕,一把拉住苏湛的胳膊,让她躲到了内间的幕帏后侧,才低声回道:“送进来吧。”
王瑾躬身,引着一个小太监进了门来,把那食盘放到桌上,然后当着那小太监的面,吞咽下了什么。
王瑾转头看朱瞻基时,吓了一跳!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出去吧。”朱瞻基的命令不容置疑。
虽然还有狐疑,但是这几日禁足以来,朱瞻基的脾气从来都没好过,王瑾不想再火上浇油,便只好又和来的那小太监退了出去。
那食盘上的小菜很清淡,也只有寥寥几碟,朱瞻基推在一旁,并没有吃。
苏湛在那幕帏后看得清楚,此时缓缓走出来:“你刚才吃了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朱瞻基苦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是么?”
苏湛几步走到那食盘旁,见到里面放着一个小碟子,小碟子上面还有浑圆的一颗小球,她自然认得,正是自己制作的仙丹!
苏湛霍然用指尖掐在手里,举在朱瞻基眼前,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刚才当着那人面,吃了一颗?”
朱瞻基道:“你别问这些了,好么?你既然要走,又牵挂那么多事干什么?”
“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不错!我是在吃,我要向父王证明,这丹药没毒,是正常的,贵妃和那画眉,都是意外!”
“什么?什么画眉?”
“贵妃重病消息传来之后,父王怀疑这丹药有问题,就将我禁足;我弟弟喜欢养鸟,有只画眉,父王便将丹药喂给那画眉了,那鸟便一命呜呼了,父王便笃信那丹药有问题,要找你来问清楚,你没出现或许是对的,要不然……他或许会把除掉你的计划,提前实施。”
“所以你就亲自证明给他看?你难道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你难道不怕你也中毒吗?”
“若不是我以身试毒,他又怎么可能放了你?只怕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你不可。”朱瞻基叹了口气,“如今你换了女装,或许安全了,只是我没法停下来,等到他放下心了,我自然会不再服食了。父王之所以将此事秘而不发,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怕走漏到皇上耳朵里,成了皇上最厌恶的丹药崇拜之人。”
苏湛身子一颤,道:“这一切,值得吗?”
朱瞻基的眼神坚定,直直地看着苏湛,一字一顿道:“值得!”
苏湛心底有一丝动容,可是目光中不是爱意,只是怜悯与感激,她往前走了一步,朱瞻基却制止了她进一步的步伐,哑着嗓子道:“你……走吧。”
这三个字吐得异常艰难,像是要把他的心掏空了一般。
他深深知道,这一次推她出去,和以往都截然不同,以往虽然无法见面,但知道她也在这天地,甚至在这皇城的一角里,与自己共同呼吸着,共同为这天下的命脉担忧着、快乐着,但是,从今以后,从此放手之后,她便如同那天上的飞鸟一般,彻底自由了。自己再也不能召见她,再也不能期盼着在皇城的高墙一角下与她偶遇,再也不能看见她的笑容,听见她的话音了。
苏湛仍是走了,退出屏风的时候,回首望了一眼,朱瞻基没有看她,只是深深低着头,紧紧攒着拳。
许久,王瑾才缓缓走进来,禀告道:“她安全出去了。”
朱瞻基怅然若失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今年的蛐蛐声,叫得真动听啊……”
苏湛出了东宫,走到一个拐弯处,停着一架马车,她迅速钻上了马车,马车头上坐着夏煜,此时他喝了一声,策马而行,那车轮碾过,发出吱嘎的声响,苏湛轻轻掀了掀轿帘,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遥望着月色下的皇城,此刻,那泛着银白色光辉的宫墙和屋檐,像是一幅褪了色彩的水墨画卷,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出宫门的时候,正临着下匙,夏煜的指挥使的令牌很是管用,轻而易举地就出了城门。
马车直接驶到了夏煜的宅院,苏湛在车内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等到下车的时候,已经是穿着另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形象了。
夏煜的家中除了常出常进的女性仆人,就没有其他的女人进门了,此时见夏煜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个女子进门,甚至伤了有些私下里对夏煜抱着幻想的小丫鬟的心了。
夏煜进了门,到了桌前,给苏湛倒了杯热茶,转头对她道:“了了一件心事了,累了吧,来,喝点水吧。”
这转身的工夫,却听到门轻轻关上,怀中突然一片酥软温存,竟是苏湛已经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腰,小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猛然的一冲,使得他持着的茶水洒了些,他温柔搂着她,将那茶水搁到桌上,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道:“怎么了?”
这下巴一抬,在那烛光下一映,却见她脸上已经泪水涟涟,一颗樱桃般的嘴唇,也嘟嘟翘着,像是红肿得沁血了一般。
夏煜心中陡然一滞,却又执拗不去想,反而笑着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道:“到底是怎么了?你这脸上的妆都花了,像只小花猫。”
猛然,没有一丝防备地,苏湛却已经踮起脚尖,那红艳的唇已经贴到夏煜的唇上。
蜻蜓点水的一蘸,然后那朱唇轻启,颤声道:“煜……夫君……”
听到这温婉的一唤,夏煜心头一暖,轻轻回吻了一下,抚摸着苏湛的小脸,笑道:“我的妻,有何吩咐?”
夏煜的手很细长,但是手掌内有微微的粗糙,虎口处因长期练刀剑,也有些茧子,抚摸在苏湛的脸上,有一种沙沙的涩感。
“煜,我离开京城之前的第二件事……”苏湛羞红了脸,低声道,“我们……温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