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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老公话,阮秀晴被吓一跳。
一般人查账,对于私人企业,多是查业务来往,哪有查到公司里面公务消费头上去,因为纵使发生吃公款,亏是私人老板,私人老板本人都不买账了,外面人没有理由怀疑私人老板会做亏本生意。按照这个道理,阮秀晴和老公给蒋永正做了指导,让蒋永正走了这条线。当然,如果是几件办公器材,走黑钱肯定不多。但是如果对方都抓住了他们思路,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露馅是迟早事。
吴裕安越想越不安,越觉得对方背后肯定有高人指导,不然怎能捉住这个连一般专业会计都没办法想得到秘密。
“如果他们真查出那几辆车……”阮秀晴从喉咙里挤出一丝颤抖声音,防止隔墙有耳。
“没有那么容易。”吴裕安固然这么说,却是同时站了起来,显得坐立不安,“当然,我们必须预先防着了。”
“怎么防?这是记录案银行账目,你赖不掉!”
“怎么赖不掉?”吴裕安瞪住她,“我们与蒋永正有半点直接关系吗?那家卖车店与我们有关系吗?钱去到国外公司,国内法律管不着了,与我们有关系吗?”
听完他这么说,阮秀晴心里才安实点。再怎样,哪怕蒋永正对公安机关说了什么,都没有他们证据,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要他们从现开始,什么都不动作,待事情过去风平浪静。
可吴裕安这心里还未能平静下来,想到他这头被人逼宫已经焦头烂额,他那儿子倒好,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给他这个老爸拖后腿。不过,这汪芸芸怎么看,一开始都看不出来会是个狐狸精,竟将他们两口子都被骗了。
“你别急着定论。”对丈夫这说法,阮秀晴却不肯定,“祈然没有那么傻,我总觉得这事另有蹊跷。待我再问问嫣然再说。嫣然是问过祈然想法。”
吴嫣然知道她弟弟喜欢汪芸芸另有原因,但是,正因为如此,她对汪芸芸是恨不得爱不得。她现只希望她弟弟聪明一些,不要急着把自己都交出去,如果非要汪芸芸不可,好是像她教那样,把汪芸芸都抓了手里再说。
这都过了三四天,两个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早上起来,汪芸芸仰看着天花板,眼睛睁得大大,一时感觉做梦。她知道这不是她家,而且是宾馆。虽然现她是连住了几晚宾馆了,但是,她有生以来,是第一次住宾馆和男人过夜。至于那个男人,倒没有和她上床,只是睡旁边长条沙发上。
短小身材,普通得像面饼脸蛋,没一处能像姚爷那样瞬间吸引住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都可以随意地将她抛弃。
她曾几何时,是落魄到了这个地步。搞笑是自己,当看到他回头来找她时,她居然被感动了。因为当所有人都把她抛弃时候,只有他记得她。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同情?怜悯?责任心?让她作为一个女人不为此胡思乱想一点事情,似乎很难。
或许,这男人真是很爱很爱她。对于一无所有她而言,爱,已经是一种奢侈,当有人真心爱她,就她爸她妈她弟弟都从来没有无私地爱过她,她能不想要,不想依恋吗?
她又不是超人,她到底是个可怜虫罢了。
如此一想,她走下床,捡起落地上毛毯,轻轻将它重覆盖到他身上。近距离看,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平庸,比起姚爷,那两条眉难看得就像毛毛虫。
温凤妹常说她没有条件挑三拣四,其实她一直想问自己母亲,一个对对方都没感女人,怎能就这样把身心都给了男人呢?
女人都是这般贱吗?为了钱,什么都可以。
好脏。
她从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个作呕念头,于是他没有醒来之前,悄悄挪开了窗户,站窗边透口气。风充斥进脑子瞬间,她这心里作呕也随风而逝。底下城市情景,若大海一般可以将她吞噬。现实总是比任何都要残酷。她没有办法,以她条件,只能做二选一选择,要么要男人钱,要么只要男人皮相。她和她家人都不想辛苦,她只能选择前者。所以,她只能死死抓住这个男人,这个十万块钻戒。
“芸芸,你起来了吗?”吴祈然掀开了毛毯,坐起来时,看到她站窗口,一瞬间脸色晃过白,以为她是想跳楼,于是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嘛?”
都好几天了,他以为她都想清楚了,其实是没有吗?
“我吹吹风。”说着,她转回身,看着他,眼睛眨着,朦朦胧胧好像电视里青春少女。
他看着她这样子,忽是与脑子里另一个影子重合起来,喉咙里一阵紧张地咽着口水。
“我一直想,你喜欢我什么呢?”
听到她突然问这句话时,他是很震惊。因为,好像一直都是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如果她不喜欢他,又怎么会突然像是紧张起他而问出这样话。本来,这句话应该是由他来问,只是他没有这个勇气。
“我喜欢你,你样子,你才华。”他吐了出来,说是真话真不像是假话。她和那个女孩样子像,所以他真是喜欢。她是个努力自修成学女孩,是有些才华,这点也是同为读书人他欣赏。
看来,他真是喜欢她,是有理由,不知为何,听他能流利地回答出这个问题时,她心头竟然松了口气。她心底里竟然曾经是怀疑这个她看起来很糟糕男人凭什么会喜欢上她。
“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她说,“我家境不好,我很任性,脾气暴躁,尤其对你,有时候连礼貌都说不上,我一直想你不是喜欢我,是讨厌我,是想找个时间把我报复了甩了。”
听见她主动说出忏悔话来,他受宠若惊:“这怎么可能呢?我吴祈然不是这样人。你对我做事再过分,我看来也不过是情有可原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这句话里情有可原四个字,是由于自己本身对她爱恋就有愧疚,他是常把她当成另一个女孩爱着。
可她不知道,所以对他这无比包容,感到既是惊喜又是不可思议:“那,那是不行,如果我做事太过分,你也不能纵容我。”
他听她这般好像有点可爱到很亲热话,笑了起来,笑,让他平庸脸似乎有了一抹亮色,像是个有点魅力男人,说:“芸芸,我们既然是互相喜欢,就应该互相信任,我们结婚吧。”
这订婚宴没有办成,反而直奔结婚主题?
“怎么,你不想?”他看见她脸上掠过一丝怔一丝犹豫,问。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这样了,能结成婚吗?”她轻轻地问,吃惊是他对这事真是一点都不怪她?
“为什么不能结成婚?现又不是买卖婚姻,婚姻都是自由。我们两人想结婚,就能结婚,谁都不能阻止我们。”他说话口气,充满了理直气壮。
这么说,他真是这事上一点都不怪他,可他爸他妈他姐都气成那样了,他竟然不气?真是个古怪男人。汪芸芸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矮小精干男人。说起来,他和他爸妈以及他姐,性格上似乎都不是很像呢,似乎有些距离呢。比如他爸妈真是这么厉害人,可她单位,却是从未听说过他有这样背景,好像是他自己本人是对所有人都瞒着。
果然,他对她表达出了自己观点:“我不是啃老族。我不想倚靠我爸妈,虽然我姐说可以让我爸妈帮我买房子,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靠自己力量。所以如果你是担心这事会让我家里人反对话,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不用担心。因为我不是吴家寄生虫,不是只能靠我爸妈才能活下去男人。我是有能力支撑起一个家庭,相信我,芸芸。”
当他说他不想靠他爸妈时,她心里不仅没有高兴,相反是起了一丝毛躁,甚至是心底里骂这个男人是不是愚蠢。现哪个男人不想成为富二代官二代,他竟然说他自己不要。为此,她首先想是那颗十万块钻戒是不是没了,喃喃:“这,这,我们结婚戒指怎么办?”
“戒指钱我都付了,能退回去吗?好像是不让。”他说。
她因他这话,脸上浮现羞怒,说:“我不是说,我稀罕那戒指,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很喜欢那戒指。”
她不是傻,若不照他给这个台阶下,她反正需要保住那枚戒指再说,于是装傻地移开话题:“可那戒指,不是你父母手里吗?”
“我付钱,怎么可能是我爸妈拿了呢?他们早帮我带来后把它给了我了。”他道。
她刚想张口,不然你把它先给我看看吧,或者干脆给我吧。
他却这时候与她装起傻来似,说道:“既然订婚宴都取消了,刚好,我们去结婚登记时候,将戒指带上,刚好给你戴上。”
汪芸芸:……
面包与爱情,犹如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之下:“是不是今天,我们就去结婚登记?”
陆家,陆司令今天提早回来,一回来嚷着要见闺女。
听到父亲这话,大儿子陆君难得和父亲开句玩笑:“爸,妈扭着腰,你回来不看老婆先要看女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妈是昨天扭到腰,又不是今天扭到腰。”陆司令辩解地说。
“怎么?人家腰都没好,你就只关心一天做做样子。爸,当领导不是这样当,要有始有终,不然人家会说你只做面子工程。”
陆司令听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抬杠,双手叉起腰来,欲言又止:“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说罢,看了看他手里拿报纸:“你看前天报纸做什么?”
前天?浓眉一挑,看清楚报纸上日期后,赶忙装作若无其事,将过期报纸扔到一边,去找。
陆司令见着儿子心不焉样子,就知道儿子其实和自己一样,是被兴奋到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
陆夫人也不知道他们爷俩高兴什么,看到老公因为儿子话要来扶她时,忙摆摆手:“不用,我这腰都好七七八八了。你来扶,不是让我意,反而不能点好吗?”
“囡囡呢?”陆司令问。
“她屋里照顾两孩子呢。”接着见老公听见她这话就要闯对面去,叫道,“你回来帮我摆桌子和碗筷。想见她,不就得点准备开饭吗?”
老婆言之有理,陆司令悻悻走回来,又悄悄声问老婆:“你今晚加菜了没有?”
“我这腰不是扭着了吗?都是囡囡买做饭菜。”陆夫人说,“这事你得问她。”
他老婆是装着糊涂实则聪明,听出今晚如果有喜事定是关于女儿,所以,如果没有加菜不能怨她,只能怨他们知情不告。
陆司令老实地接受老婆教育,帮老婆摆着碗和筷子,道:“如果这样,你看,煮两个红鸡蛋怎么样?”
“煮鸡蛋做什么?又不是囡囡生日。再说,囡囡都当妈了,这还生日煮鸡蛋?”陆夫人对老公出这个馊主意没眼看。
“那我亲自下厨去给囡囡炒两个鸡蛋。”说着,陆司令真卷起了两边袖子,兴致匆匆走进了厨房。
陆夫人有丝愣地目送老公背影。奇怪了。她女儿给家里带来惊喜不是一次两次事了。想那次她女儿卖了幅上亿画作,都不能让她老公兴奋成这样。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不久,蔓蔓和老公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到这边吃晚饭。
“喂了奶没有?”陆夫人问女儿。
“都被他们爸塞进浴缸里刚洗完澡。现舒服想睡,就没有给他们喂奶。”蔓蔓说。
陆夫人让女儿把孩子像往常一样放进客厅里摆好小床,这样大人们吃饭时能顺道看着,接着看到大脾气公主咬小指头时,说话了:“这孩子现都能咬指头了,是不是肚子里有虫?”
“妈,你别吓唬我。她才多大,只喝奶都能有虫?”蔓蔓说。
君爷走出来,听到她们两个当妈对话,浓眉上扬挺是无语:“连基本常识都不懂吗?人家吃手是因为饿了。”
“饿了吗?”蔓蔓低头看看女儿。大脾气公主咬指头小嘴撅得高高,不像饿,倒像是吃饱喝足小恐龙表情,若有牙齿肯定是嘎吱嘎吱。
“我说了,是肚子里有虫。”陆夫人见外孙女这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饿了,是像小恐龙咬虫子。
蒋衍听他们说这么有趣,跑了过来,看看小女儿,道:“妈,蔓蔓,你们都错了。南南她这是做梦。”
至于女儿是梦到什么梦境导致像条恐龙吃东西,做爸都不好意思说。八成这吃奶丫头是梦里欺负谁呢,瞧这小嘴得意成这样。
陆司令端着炒好两个鸡蛋冲出来,叫道:“哎,别管那两个小不点了。囡囡,你饿了吧,过来吃。”
“爸,你炒菜?”蔓蔓第一次见父亲当大厨,冲了回来看。
“炒菜你爸不会,但炒两个鸡蛋,还是可以。”陆司令向女儿献殷勤地笑着。
蔓蔓诡异地看父亲这笑脸:“爸,你炒鸡蛋给我,是荆轲刺秦王吗?”
“什么荆轲刺秦王?我这是奖励你。”陆司令哭笑不得,让女儿赶紧拿起筷子先尝尝他炒鸡蛋。
“爸,你即使要奖励我,为什么是炒鸡蛋?”蔓蔓早有耳闻这家里,弟弟陆欢糟糕厨艺就是遗传了自己爸,所以,怎么想,父亲这招炒鸡蛋绝对不像是要真心慰劳她。
“我,我炒鸡蛋不对吗?”陆司令还不明白自己错哪里。
四周全部人冲他摇头。
蒋衍担心陆司令真打算鸡蛋里放点什么“惩罚”女儿,先拿起筷子帮老婆尝一口,就这一口,让他咸一口吐出来。然后吐出来东西里面,竟然夹了鸡蛋壳碎片。
“爸,你这还不叫做荆轲刺秦王吗?”蔓蔓挑挑眉儿。
陆司令哑口无言。
陆夫人这会儿同情老公,推推老公肩膀说:“你想奖励蔓蔓,直接夸她两句不就完了?学什么人家炒鸡蛋做什么?”
“只是夸两句,没法表示我这心情。”陆司令指指自己澎湃心口,“陆君当上少将,欢儿保送北航,我都没有这么兴奋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这正是陆夫人想问。
“天津市纪委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是我们家女儿立了大功。”陆司令说到这摩拳擦掌,“你说我能不兴奋吗?我们家女儿是全能,什么都能。”
蔓蔓被父亲这几句全能和立功给惊悚住了,她做了什么事立功了。眯眼,月牙儿眼眯起条缝,瞧瞧她哥。她哥神情自若,好像这事儿和她无关。她哥愈是装,她愈是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她哥捅出去。因为她知道她老公不爱炫耀她,只有她哥喜欢拿她来炫耀。
牙齿里哼哼冲着她哥两声。
她哥似乎心里有了些愧意,主动拿起筷子,帮她吃一口陆司令炒鸡蛋。就这一口,他和蒋大少一样一口吐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人炒出来鸡蛋,而且还是自己爸炒!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囡囡是做了什么?”陆夫人这头继续追问老公。
“现不是到处提倡反腐倡廉吗?囡囡,这方面,揪住了条漏网大鱼。专业会计都不能看出毛病账本,她看出问题了。”陆司令本想以这话震下老婆。
岂知陆夫人不以为意地接着他话说:“你说囡囡会算账?囡囡本来就会算账,是你这老爸不知道吧。真不知道你这做爸爸怎么当?”
陆司令反被震住,愣傻了眼:“你什么时候知道囡囡算账比国际金融师都厉害?”
“我早知道了。是因为,我们家,你们搞那几笔烂账糊涂账,都让囡囡揪出来了。就是她干妈,都夸她。宝儿私自挪用了零花钱谎报父母说是去买文具,这回被囡囡一抓,抓了个现行。”陆夫人说有声有色,说是比自己老公得瑟,“我告诉你们,就是子业十几年前,偷偷拿了奖学金骗自己爸妈说去买学习资料,其实拿去买了变形金刚事,这样陈年旧账,都被囡囡给揪出来了。”
闻及陆夫人这话,陆司令和君爷两双筷子齐齐掉到了桌上。从开前得意,沦落到脸蛋有些白。只有蒋大少镇定不过了,只因他从来就不敢精明小媳妇面前搞小动作。
“囡囡,这,这么厉害……”陆司令惊心胆战地瞄了瞄对面坐着女儿。早知道他女儿有这天赋,他不会今天听到纪委电话时兴奋到失常了,而是理直气壮地直接回复给对方:这算什么?那只是我女儿小儿科罢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老战友姚书记,他旁边听到电话是一点都不惊奇,原来姚家里是早受过他女儿反腐倡廉恩惠了。
“囡囡是很厉害。”陆夫人趁机提醒着点点老公,“你自己背着我们买烟事,我和囡囡都没有和陆君说。”
陆司令听完老婆这话,不敢和儿子对上眼。
“爸,我说过你一天不能超过几条烟,你自己应好。”对这个需要严肃问题,君爷是不和自己父亲客气半分。
“是,是。”陆司令像小学生乖乖点头,向儿子俯首称臣。
“妈,你知道这样事,不该瞒着我。”回过头来,君爷说自己母亲,但不敢说自己妹妹,因为知道妹妹肯定是从中抓到了他把柄,他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我有和囡囡说过。但囡囡说”陆夫人挺老实,一五一十地回答儿子,“囡囡说”
“妈!”蔓蔓旁边咳,提醒母亲。
陆夫人踩住了刹车阀,这回不能再随便被儿子一套,就出卖自己女儿了。
奇怪是自己儿子,居然对此没有追究,不吭气。陆夫人真有点想不明白了,怎么,连儿子都怕?好像女儿并没有查出儿子什么把柄。
见母亲这表情,就知道妹妹没有把他秘密告诉母亲,既然没有告诉母亲,应该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君爷对此有些感激。
纵使是后知后觉,得知有这样一个优秀女儿,陆司令高兴时,仍是让老婆拿了啤酒过来,和女婿干了两杯庆贺。
他们这边庆功,姚家那两兄弟,却因为被抓住了把柄,跑来找蔓蔓了。陆夫人给他们两个开了门,看到他们两个垂头丧气,奇怪道:“怎么了?你妈脚让你们担心了?”
“我发觉我妈崴了脚后,因为不能四处走动,反而糟了。”姚子宝实话实说。
“怎么糟了?宝儿,你这说什么话呢?”陆夫人犯疑惑。
“我,我这没时间和你解释。”所谓家丑不能外扬,姚子宝一句话带过,冲前头去找蔓蔓。
蔓蔓正好吃完饭,给父亲老公先沏好茶。姚子宝嗽蹿到她身旁,切着牙齿,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蔓蔓姐。你,你真不厚道,你怎么不查欢儿来查我呢?”
“是干妈让我看看你交收据有没有什么问题。”蔓蔓无辜地说,“而且,我都没有和干妈说你上回那张比较大那笔”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姚子宝手给捂住了。
“宝儿,你捂我老婆嘴巴做什么?”一边干杯,一边蒋衍不忘盯着敢动他老婆任何动作。
“宝儿。”陆司令放下酒杯,淳淳教导,“你不能因为你蔓蔓姐给你反腐倡廉了,你就想谋害调查人员,这可是大罪,我告诉你,打报告到你当书记爸耳朵里,看你怎么办。”
姚子宝早松开蔓蔓嘴巴了,只蔓蔓耳朵边上嘀咕:蔓蔓姐,你既然都知道了,你说吧,怎样,你才不告诉我妈?
蔓蔓真心觉得他奇怪了,他这挪了零花钱又不是去做坏事,不过是和自己弟弟一块去买实验材料,怎么对自己父母都保密。
“我不会告诉你妈。”蔓蔓耸着肩膀,想着这两人可能是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所以故意谁都瞒着,因此网开一面了。
听到她这话,姚子宝长长地缓了口气,对她连道了声谢谢。
蔓蔓看向是,跟他后头欲言又止姚爷。
姚爷秘密,可就不像两个弟弟一样是小儿科了,是和她哥一样。她也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姚夫人崴了脚,闲着无事让她帮着看看自己家账单,竟然这样窥探到了这些当哥哥一些私密。如果她没有推断错,既然她哥和姚爷都有份,这事,八成连赵文生等人,都其中。
姚爷从她眼神里,似乎看出她不会说誓言,于是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君爷书房。
君爷正坐书房沙发上发呆。回想起来,她总是出乎他意料,每次都大大地出乎他意料。而且,她现是愈来愈厉害了,竟然靠一个细节都能打到他阵营里面来。连他父母都窥探不到秘密。
“囡囡应该是不会说出去。”姚爷走近他身边,轻声道。
“她知道分寸,况且这事说出去,又没有什么。”君爷固然嘴头说好像轻描淡写,这种被人捉住尾巴,而且是被自己妹妹抓住尾巴感觉,真是让他有点受窘,烦躁地拨了下额头刘海,“你想想,昨天我们还夸她,给我们立了大功。这不到一天时间,她就抄了我们后路。”
姚爷对这个突如其来结果都有点哭笑不得。想他妈,今天下午把他和他弟弟叫回家,他面前,炫耀地揪出他十几年前偷偷买变形金刚时那抹得意。
他妈这么教导他和他弟弟:“你们也太窝囊了。想想囡囡吧,囡囡从小到大,对玩具不感兴趣,早知道那是商家欺骗孩子想偷大人钱包伎俩。”
“我妈说她自小不喜欢洋娃娃。”姚爷拿指头挠着额头。
有时候想象和现实距离太远。
“那她喜欢什么?”君爷现也觉得自己妹妹不是常人了。
“喜欢鸡蛋。”姚爷吐出这话时,喉咙里艰涩。
君爷被这话心头上一震。喜欢鸡蛋?为什么喜欢鸡蛋?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平白无故抛弃洋娃娃而选择鸡蛋。原因很简单,因为连鸡蛋都吃不起。她有多少年喜欢鸡蛋,就说明她温家里有多少年连想吃颗鸡蛋都很艰难。原来,他爸想给她炒两个鸡蛋,不是凭空想来。
这些遗憾过去,是现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他很了解这种痛楚。就好像自己父亲,曾经因为被下放只能吃野菜,到今天如果问起什么菜好吃会答是野菜一样。不同是,她这些遗憾,这些伤痛过后留下后遗症,都是他当初一手造成。
“陆君。”姚爷手拍他沉重肩头上。
他浓墨漆眸望着某个远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将来一定都会好起来。其实,现已经好起来了。但是,这不意味我们能遗忘历史。何况我们是军人,是不能遗忘任何历史。”
姚爷思摸后,转了话题:“现,蒋永正落网,外界现还不知道,纪委早已把目光锁住了吴裕安身上。”
“吴裕安联系着吴俊国。这条线清楚了,接下来,就剩下范家和孙家那点事儿。”
“你认为,范慎原父亲,就是当年你面前抱走囡囡人?”
“这点你不需要问我,也知道是赖不掉事实。我现只是和我姥姥一样疑问,为什么既然他当初抱走了囡囡,又是半路把囡囡抛下,让她经历了两次被人抛弃痛苦?”每想到她是被人两次抛弃路边事实,他是满腔愤怒得无法自已,手里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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