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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诺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來的。
睁眼一看,才发现窗外的日光正猛烈。
视线不经意瞄过墙壁上那口时钟,时间正指向上午十点。
已经十点了!
她吓得慌忙从床上坐了起來,这一动,身下顿时涌起一股撕裂的痛。
她痛得脸上一阵泛白,细汗从额角不断渗出。
昨晚那一幕幕从脑海中闪现,屈辱和绝望从心底最深处升起,让她一颗心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疼,真的好疼,不止身体的疼,连心都疼得厉害。
她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强.暴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他说他的名字叫莫名,他让她记住他,让她清楚记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
可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叫做莫名的男人,在昨天之前,她根本沒见过他。
她忍不住向四周张望了下,浴室里面一片安静,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再沒有别的人。
他走了,他就这样走了,说不出是怨恨还是失望。
在他对自己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他就这样走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语。
房门依然被敲得“咚咚”的响,沒有得到里面的人回应,房外那人直接用房卡推门而入。
童诺不自觉揪紧身上的被子,不安地看着房门。
被子下的身体一.丝不挂,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於痕。
她不知道进來的是谁,但是既然有房卡,要么是那个人,要么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等她看到出现在眼前那张脸时,顿时吓得连呼吸都困难起來。
來人是她们的组长苏倩儿。
一个从來靠着自己的美貌,趾高气扬的女人,这时候,她來这里做什么?
童诺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沒想过会这样。
苏倩儿一直看着她,眼底闪着她看不懂的嫉恨和不屑。
她忽然伸手一扬,把一套制服扔到床上,“换上这个,回大堂去干活。”
只说了这一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可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这一次眼底的不屑更浓烈:“别以为你攀上了龙影的总裁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告诉你,人家不过把你当做一夜.情的对象而已。想要当凤凰?想得还真美。”
她冷冷一哼,这次直接离开房间。
房门在她身后“碰”的一声被关上,宣示着她的不悦和怨恨。
童诺总算从她的话语里知道,原來昨天在她身上疯狂地发泄着兽.欲的男人是龙影的总裁。
龙影她是听说过的,她的家就在台川,整个台川只要是做生意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龙影。
她的姨父就经常说,要是她和表姐之中有谁可以攀上龙影那几个年轻的经理,他们就这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沒想到她这一次不仅是攀上了龙影的经理,甚至直接攀上了龙影的总裁。
可是就像苏倩儿所说的,人家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一夜.情的对象而已,沒有所谓的攀上不攀上。
再说这种事情她根本不稀罕。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被毁掉,心里就难受得很。
她捡起床上的制服,吃力地往身上套去。
那个男人真的很变态,在她身上折磨了那么久,动作粗鲁,甚至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在他身下,她连女奴都不如。
好不容易她把制服穿好,她艰难地下了床,拖着两条酸楚无力的腿,走进浴室里。
简单把自己清理了一下,抬头时正好看到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以及小脸之下雪白的脖子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
居然清晰到随意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慌忙拉了拉制服的领口,可就算她把制服最上面的扣子扣上,还是挡不住脖子上那些吻痕。
拖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走出去,一定会引來很多人的注目,可她又不能不出去,她的工作时间到了。
已经十点半了,她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
怪不得苏倩儿那么讨厌她,她对别人的要求总是那么苛刻。
童诺慌忙整理自己,又拉了拉制服的领口,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不知道那个叫莫名的男人还会不会回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璃海。
龙影在台川,他來这里是为了参加展氏总裁的婚礼,或许天一亮他就动身回台川去了。
人家是大集团的总裁,每天要干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怎么可能在这里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居然还想着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她不是想攀上他,真的不是,可是连自己都说不出,想见他是为了什么。
是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是想索取一句道歉的话?
可是用一生的清白换取一句“对不起”,她的清白是不是廉价了点?
一个上午浑浑噩噩地度过,整理餐具时还差点把东西掉到地上,工作起來力不从心,三番五次出错。
不过大堂经理今天对她的态度好得不得了,哪怕明显看得到她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他也沒有责怪什么,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鼓励她,让她当心点,叫她如果累了就回房间休息。
童诺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向來严肃的经理居然忽然对她和颜悦色了起來。
她还记得当初刚來这里的时候,这个大堂经理就曾经暗示过要她去陪他。
她不知道这种事在酒店是不是经常会发生,可是她当时却拒绝了他。
正因为她的拒绝惹得这位笑里藏刀的经理勃然大怒,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每天换着方式去折腾她。
不是让她多干活,就是要剥夺她休息的时间,简直一副小人的嘴脸。
但是他今天居然让她回房间休息……
虽然心里存了很多疑问,她还是不敢有一丝大意,依然拖着沉重的身躯,干着自己该干的活。
终于熬到中午一点多,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宿舍。
同事已经吃过饭,围在电脑前一起看电视,她捧着自己的饭盒躲在床上,开始一勺一勺吃了起來。
一边吃着饭,一边想起昨夜的情形,眼里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冲破眼眶,一滴一滴滑落在饭菜里。
她又把饭菜勺了起來,一口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咽下的不止是饭菜,还有她悔恨的泪水,恨的是她昨夜为什么那么好心去送那个男人回房,恨的是为什么他在强.暴她之后一声不哼地走掉。
可是,她连恨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真正去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