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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很长,可以做很多事情。燕南飞布置好了他的阴谋,傅红雪也养好了伤。
三天的时间也很短暂,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周婷一时很失落,因为傅红雪要走了,要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她一时有些恍惚。
这三天是她十七年来最快乐的三天。这三天来,她照顾着傅红雪。尽管傅红雪实在不够温柔。但她还是很开心。她甚至感觉,只要看着他,她就会快乐,她的生命就变得鲜活了。
她回忆起三天前,她心情不好,到外面散散心。却没想到会遇到受伤的傅红雪,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会救了他。虽然她知道即使她不帮他,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也一定不会出事。反倒是她,救了傅红雪,就等于惹上麻烦。可她居然神使鬼差地救下了!
周婷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少有这样的同情心。她被生活折磨得早已经麻木了。为了生活,她出卖自己的*,用尽一切手段,只为了一顿晚饭。她自己尚且不能自救,哪会有闲心帮别人?她以为自己救傅红雪只是为了自己。
她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很有钱,你现在还帮了他。他一定很感激你,你可以跟他达成交易。他会是个很好的恩客,是一张长期饭票。
于是,她做了一件令她非常后悔的事情——她勾引了傅红雪,而且还失败了。
傅红雪醒来的时候,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窗前坐着一个带着一串茉莉花的女孩子。他想起昏迷前恍恍惚惚看到的印象,顿时知道是这个女子救了他。
他正要说什么,在窗前坐着的女人看到他醒了,马上就凑了过来。
周婷故意在自己的脸上涂了很多粉,很厚很厚的一层粉。厚厚的粉遮住了少女娇艳的脸,但却让她有了她这个年龄不具有的妖媚。
她挨近傅红雪,一双手已悄悄过去,故意磨擦着傅红雪大腿根部的某点。
“你一定很疲惫。这张床又软又舒服,再加上我还有一盆热水,只要二两银子。”
周婷笑得很谄媚:“我救了你,你现在是我的客人。怎么样?和我达成交易吧。我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我的功夫可一定都不差。”
她的技术确实很好。男人的某一部分已有了变化。她笑得很愉快,她认为这次交易已成功了。但心中却没来由的有一丝失望,只是她那时根本没有细想。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在她心中,傅红雪是不一样的。和所有人都不会一样。所以,当傅红雪和那些觊觎她*的男人有一样的反应,她会觉得失望。
不过,傅红雪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男人尽管也会厌恶像她这样的人,但这时候哪管其他,先满足自己的肉欲再说。而傅红雪却觉得异常屈辱,异常的愤怒。在这么样的一个低贱的女人面前,他竟然也不能控制自己生理上的*。他竟然让这样卑贱的女人控制自己的□。
傅红雪的手突然挥出,重重掴在周婷的脸上。毫无准备的她立马跌倒,撞到木板门,仰面跌在地上。她头上唯一的装饰——茉莉花也掉到地上。
让傅红雪奇怪的事,这个女人脸上并没有惊讶愤怒的表情,却露出种说不出的疲倦、悲哀和绝望。
就好像,她早就已经习惯这种侮辱。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人会尊重她们?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会厌恶吧!恨不得自己已经死掉了。以免被她这样肮脏的人触碰。
傅红雪突然有些不忍,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应该过得很苦楚,迫不得已才会这样。而且,不管怎样,她都帮助了他,他怎么能这般对她?
可傅红雪又实在说不出“对不起”,他也没有去扶她。只是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
他本来是要把它递给周婷——用那只不用刀的手递,只是他的手不知为何,居然有些僵硬、酸疼,银子顿时散落在地上。
周婷愣愣地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一时有些沉默,他并不想弯下腰去捡银子——他从来不屑为了这个弯腰。但他也没有解释,他一向不擅长解释。他只是平静地看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然后默默地向门外走去。
周婷苦笑,她本来就不指望,不是吗?这个男人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比较好的了。她有什么权利抱怨。
她弯着膝盖,跪在地上捡银子。她戴过的那串茉莉花被压着了也没有管。
今天晚饭可要落到这些银子上面,一串茉莉花是填不饱肚子的。
傅红雪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正在捡银子的女子。嘴唇张合了好久,终于说了一声“谢谢”。
这声谢谢平静得不带一点烟火之气,可周婷却觉得浑身一震,手中的银子又散落在地上。她又是愣愣地看着傅红雪,甚至忘了捡银子。
她平生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谢谢,虽然傅红雪的语气没有波动,可她还是听出,他说谢谢的时候很诚恳。
她一瞬间竟有些感动。
她看着傅红雪,突然开口说道:“你刚醒过来,还很虚弱。可以在这里休息。”
她看到傅红雪的眉头微皱,马上又解释道:“我不是要……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她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银子,对着傅红雪晃了晃,说道:“你看,你给了我这么多银子。我总不能白白收你的银子。就当是你提前付的房钱。”
傅红雪盯着周婷,周婷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必这样的。”
我给你银子,并不是要你报答什么。
他没有说出来,他本就不擅长解释,他也不是聒噪的人。
周婷却突然笑了。她脸上的粉因为方才的猛烈撞击,已经落下不少。她这样笑着,让人看了竟觉得有些惊艳。
她笑着说道:“我本姓周,大家都叫我小婷。”
傅红雪张了张嘴,还是说道:“傅红雪。”
周婷笑得更灿烂了。她站起来,走到傅红雪旁边,拉起他的手——没拿刀的手,说道:“以后请多指教。”
傅红雪竟默许了她的行为,任由她拽着。
就这样,小婷照顾了傅红雪三天。傅红雪对她虽没有像一开始那样粗鲁,但也绝对说不上多温柔。
可周婷却很开心。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开心,但她也不去细想。她只想拥有这样纯粹的快乐。
只是……
她叹了口气,傅红雪终究还是要走。第一天他就已经说过,他三天后要去救一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吗?”周婷喃喃道。
她突然想,她之于傅红雪又算什么呢?在他心里又是什么位置呢?
她马上又是苦笑,她怎么敢奢望呢?她对于傅红雪来说,最多是个路人吧!他没有对她有坏印象她就应该感到庆幸了。
她深深地看了傅红雪一眼,没有挽留。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却攀在门框上,注视着傅红雪离去。
傅红雪的灵觉一向敏感,他感觉到了小婷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他没有回头,因为现在的情势不容许他回头。
傅红雪的身影渐渐消失。终于看不见了。
周婷回到屋里,发现桌上有一个头饰,她拿起来一看,却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一个鎏金的发簪,雕的是茉莉花。
房间里一片寂静,良久一滴晶莹的泪珠坠落在地板上。
……
明月心站在窗外,复杂地看着周婷。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你好像没说实话。”明月心突然说道。
系统君装傻:“什么?我怎么会说谎?我可是童叟无欺的系统啊!”
明月心一阵冷笑。
系统君故作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没有骗你。”
只不过知情不报而已。
“只不过知情不报,是吧?”
系统君竟不由自主地说“是”,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明月心说的。
明月心质问道:“为什么?”
系统君理直气壮地说道:“说了又没有报酬拿!”
他说的也是事实。对于明月心来说,周婷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明月心闭上眼睛,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最好是这样。”
不知为何,突然间竟有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明月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感觉,到底是谁的情绪引发的?原来的明月心,还是现在的林岚?
还有,这种感情到底因何而生?她也是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历经三世的系统君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他不得不感叹,傅红雪果真有主角命。虽然命运实在悲催了些。可主角该有的他都有了。包括对其他人物的吸引力。明月心也不知不觉被吸引了。不过,这个复杂的混合版明月心,对他绝对不是爱,反倒像是传说中的占有欲在作怪。傅红雪的几次关怀让她潜意识把傅红雪当成自己的人。
只不过,这一点她还没明白过来,只是隐约有些感觉。要不然以明月心的心性,她搞不好会马上给周婷一点颜色看看。而,因为这个,系统君选择知情不报,即使现在暴露了,也没有解释。只是装傻。
他并不想周婷有有什么意外。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是傅红雪最后的安慰。
“没想到我居然还良心未泯。”他自嘲道。
他已经穿越了三个世界,经历过很多事。寻常的事情已经难以让他动心,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他的“收益”。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真成了一个怪物。由内而外都是怪物。
幸好,他还不是。他还尚存一点恻隐之心。他因为同情傅红雪而选择隐瞒,现在还为此得罪了明月心。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值得,但他却不会后悔。
绝不会!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坚持了吧!
……
另一方面,辞别了周婷的傅红雪独自走向孔雀山庄。
他没有租车,只是徒步走着。
他赶到孔雀山庄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公孙屠看到他来了,顿时大笑道:“傅红雪,你真的来了?你果然来了。你终于来了!”
公孙屠一口气说了三个“来了”,放肆地大笑。
卓玉贞正楚楚可怜地站在公孙屠后面。他们倒没有绑着她,甚至没有对她做什么威胁的动作。但谁又能指望这样纤弱的女子做什么呢?
傅红雪盯着公孙屠,冷声道:“只有你一个来吗?”
“只有我一个。”
傅红雪冷冷地说道:“我让你先出招。”
公孙屠突然一阵错愕,继而狞笑道:“好,好!傅红雪,你等着吧!”
公孙屠指着石屋,说道:“把这个女人带进去。”
傅红雪紧握刀柄,没有出手。他的刀是杀人的刀,他怕会伤到卓玉贞。
看到卓玉贞被带进石屋,公孙屠又转头看向傅红雪,说道:“我们的比斗现在可以开始了。不过……”
公孙屠狞笑道:“卓玉贞的命可只有半个时辰。傅大侠,你可得快点啊!”
傅红雪冷笑道:“不用这么长。”
公孙屠诡笑道:“是吗?”
傅红雪笑得更加冷酷。
公孙屠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傅红雪。
傅红雪也握紧手中的刀,随时准备出杀招。他自信,只要公孙屠出招,那他一定先死。公孙屠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渐渐地,傅红雪觉得有些不对。公孙屠虽与他对峙着,却并不打算出招。他显然是要拖时间。但是他已经答应让公孙屠先出招。
公孙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也笑得越发诡异。
傅红雪眼神一冷,放出气势,不断压迫公孙屠,想要逼迫他出招。
公孙屠顿时感觉漫天的杀气,周围充满危险的气息。他本能地想要反抗,他几乎忍不住出招了。
只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傅红雪又加紧压迫。公孙屠的压力顿时又变大了。不过,却还是没法逼迫他出招。
傅红雪不断加压,公孙屠却还是岿然不动。为此,他甚至狠心,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时间一点点过去,公孙屠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但半个时辰也快到了。他有把握撑过去。只要撑过去,他就赢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公孙屠笑得很得意。他嘲讽地看着傅红雪,仿佛在嘲笑他的托大。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傅红雪居然没有一点慌张。
这时,傅红雪突然收起气势。运起轻功,越过公孙屠,奔向石屋。
而这时候的公孙屠已无力阻止。他为了抵抗傅红雪,已经消耗了太多力量。
公孙屠在算计傅红雪的时候,傅红雪何尝没有在算计他。这里真正的高手只有公孙屠一个。只要消耗掉他,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救出卓玉贞。而卓玉贞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公孙屠消耗实在太大,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傅红雪进石屋。
傅红雪猛然进入石屋。里面的守着卓玉贞的小虾米们很显然没想到傅红雪这时候能进来,一时手足无措,甚至没组织起什么反抗,就只见一道刀光闪过。所有人都倒下了。
卓玉贞看着傅红雪,喜极而泣。
傅红雪朝着卓玉贞点头示意,正准备带着她离开。
这时,石屋里一暗。密室的门被关上了。那扇有十三把钥匙、重逾千斤的厚达三尺的门被关上了。随后,是“格、格、格”十三声轻响,这扇门已经上锁了。而现在能打开这扇门的人只有一个人——公孙屠。
这时候,公孙屠嚣张又得意地笑声传来:“傅红雪,你以为我是来跟你逞匹夫之勇的吗?哈哈哈哈!”
“石壁上的那个大洞我已经找人修好了。你出不去了。在这间破屋子里面好好享受吧!”
傅红雪看向原来被他破开一个洞的地方,果然被补上了。
公孙屠的笑声渐渐变小了。他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傅红雪看着石壁,脸上满是凝重。
他们这次又到了绝境,到了死亡的边缘。
只是,这次他又能不能绝处逢生呢?
这时候,卓玉贞突然痛呼一声。
“羊水破了。我,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