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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童家兄弟二人私下里定好了攻守同盟,但是事态发展恰似星火燎原,其迅猛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预料:光辉贴身林秘书神隐一般消失不见,外界各种捕风捉影、不堪入耳传闻铺天盖地而来;医院里,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无论是管理层还是一线工作者,一个个没精打采、愁眉苦脸。某些有“远见卓识”人已经打起了自己小算盘,忙着寻找下家。盘算着,即便寿德倒了,至少还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医护人员尚且如此惶惶不可终日,不用说那些关系切身安全病患了,纷纷忙着出院、转院。原本熙攘热闹如同赶大集般童家医院,转眼变成了无人区,那空空荡荡光景甚是凄凉。
“寿德医院”,俨然成为一种型致命病毒名号。不仅仅空间地理位置上,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就连提到这四个字,人们也会不自觉地啐唾沫,仿佛从嘴里说出那个名字,就会被传染上恶疾一样。
面对这一切,光辉心里很明白,着急上火、暴跳如雷都无济于事,若是这风口浪尖上,轻举妄动、贸然出击反而可能招致多麻烦。不如趁现沉下心来,冷静地把思路理顺,然后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只有这样,胜算才能大一些。
俗话说“一木难支大厦”,但是,眼下,他并不是一个人战斗,身边多了一个随时会泼凉水,让自己时刻保持“冷”静镇定“三少爷”——有这位“冰山少爷”身边,大大降低了他被怒火烧坏脑袋频率,有效防止做出冲动不计后果行为——经过几番两个人头脑风暴之后,冷冰冰智囊协助下,“二少爷”终于决定展开有条不紊反击。
不日,光辉果断地召开了闻发布会,摆出诚恳姿态,坦然地面对各方质疑:就医院对药物批次审核问题向公众致歉;就药品数据造假、安全性问题转嫁到了神崎制药身上;有关财政问题,表示会做进一步追查,届时会给大家一个明确回复。
会议结束,光辉回到办公室休息,见到了等候多时光赫。
“这些报社记者好像是商量好、有预谋一样,问题刁钻,紧追不舍。”光辉一面擦着额头上冷汗,一面悻悻地说,“好我也不是吃素。”
“虽然记者那边闹得凶,但是殿东已经跟几家主流报社交涉过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说完,光赫眉头一皱,“暂时安抚了公众和报社,舆论方面姑且不用费心。接下来,财政才是真正棘手问题。”
提到“财政”二字,光辉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我私下里跟国祥商量了一下,他说量帮我。——但是,我觉得他做不了曾叔叔主。唉,希望不大……”
说着,他疲惫地坐进沙发,深深垂下头去,无奈地说:“实没有办法话,就只能把仙德和海川处理掉——至少要保住爸爸寿德。”
对此,光赫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瞬,又提醒他说:“此外……你把责任指向神崎那边,估计他们很也会作出反应。”
“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我们!现想来,那个黑鬼从接近我开始,就根本没安好心!”光辉恨恨地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手指关节发出了咔吧咔吧清脆声响,“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翻来覆去地想不明白,就算黑鬼再神通广大,他一个塞北蛮夷,怎么能对医院事情这么了如指掌?”
光赫瞥了一眼激愤他,继而将目光投向窗外,淡然地回答:“所有事情,恐怕不是一个‘黑鬼’就能够做到。”
“你意思是说……有‘内鬼’?”
说罢,光辉安静下来,头脑里把自己身边人仔仔细细地“过滤”了一遍。不过,看来并没有找出嫌疑人,他下意识地摸着下巴,犹疑地说:“他们都已经追随我多年,说不上‘出生入死’,也是‘同甘共苦’,应该不会做对不起我事情吧……”
“那么岳云涛呢?”光赫忽地转过身来,那冰冷目光直直地刺向光辉,“他也是跟你‘同甘共苦’人吧?”
提起“岳云涛”,光辉不禁一愣,像是挖掘远古记忆一般,思忖了片刻,才说:“他就是海川餐厅作经理而已,算不上跟我‘同甘共苦’人,也接触不到医院方面重要文件……”
说着说着,无意中一抬眼,突然从兄弟那不友善神情中得到了提示,他忍不住惶恐起来:“你该不会认为,是我授意他你和婷婷晚餐里下药吧!”
光赫面沉似水,不咸不淡地说:“我知道阁下平素虽然行为不检,但是,也还不至于会使用那种龌龊手段。”
对兄弟这番“赞扬”,光辉有些哭笑不得:“谢谢‘殿下’信任。——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光瑞人,所以一直提防着。我发誓,他餐厅里对你做那些事情,我真毫不知情。而且,你受伤以后,我马上就把他解雇了。现,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说实话,今天,若不是你提起来,我早就忘记还有那么一个人了。”
光赫表情略微缓和下来,往前踱了几步,缓缓坐光辉办公桌后椅子上:“那么,还有谁能够接触到所有重要文件呢?”
“难道是……”
顷刻间,光辉神色发生了剧变,面如死灰,冷汗淋漓,为了克制嘴唇颤抖,不得不一字一顿地说:“林、芳、菲!”
光赫不解地说:“林秘书,她为金藏做事?”
“是童光瑞!”光辉咬牙切齿地痛骂,“那个不知廉耻家伙!他到底利用了多少女人为他卖命!”
听闻此言,光赫眯起眼睛,警觉地看着他说:“你这句话,似有所指……”
那冷峻目光像利剑一样划开光辉肚肠,让他讳莫如深秘密瞬间暴露无疑。血液霎时涌上头顶,把整张脸涨得通红。
“郭静英?”
被光赫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伤疤,那刚刚涌到脸上鲜血又从伤口处瞬息喷了出去,面色顿时恢复成煞白:“你、你早就知道?”
光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能够让你这么为难女人,还会有谁呢?”
光辉只好叹了口气,承认道:“你住进仙德医院,我封锁了所有消息,她却第一时间得知你受了伤——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怀疑她受到光瑞摆布……日前,她好友,一个叫赵宝仪女人死了。出于好奇,我找人查了她底细,结果,不出所料……”
听到这里,光赫也忍不住插嘴说:“还有一个叫姗姗女孩,恐怕也是他受害者。”
“姗姗?你是说孤儿院那个孩子,你出钱救治……婷婷朋友?”光辉愤怒至极,情不自禁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衣冠禽兽!简直难以想象,那样混蛋居然跟我们是兄弟!一想起我们流着相同血,我就觉得自己都变得肮脏了!”
谈及光瑞人品,光赫不加掩饰地嗤之以鼻:“钟叔受重伤,危旦夕,他都无动于衷,难道会对那些女孩子格外开恩?”
“钟叔?”光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言下之意,连钟叔也是……”
光赫微微点头,不无遗憾地说:“钟叔本身是个善良耿直人,因为念念不忘当年童家对他夫人资助,就把感激之心报了‘长子’身上。”
“真是可惜了钟叔这个人!”光辉脸暴青筋,五官移位,愤恨难平地说,“这些天来,唯一好消息就是钟叔终于脱离生危险,转危为安。就算以后不能施展拳脚功夫,至少保住了性命,以后也不用再为那种没心没肺、禽兽不如、丧心病狂……主子卖命!”
光赫见他虽是说着钟叔,却好似被无形丝线缚住手脚、牵扯心肝,当下明白他脑袋里装着、心里面惦记着,一定是那位“蝴蝶美人”,肯定为她“受制于人”不幸遭遇鸣冤抱屈。——然而,就光赫看来,即便是为同一个主子效力,每个人初衷和境遇也各不相同。他心下这样想着,嘴上便说道:“是很可惜。不过,至于郭静英……”
一听到光赫说“静英”,光辉登时凝神屏气,机警地竖起耳朵聆听他“高见”:“……你大可不必担心,像婷婷一样,但凡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他是不会动她们。”
俊朗脸孔光赫话语间,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后由紫停留黑色上:“这话什么意思?”
光赫对他装傻卖呆问话颇为气恼,但还是按下心中不悦,量心平气和地说:“他知道通过这两个女人,就能够轻松地把我们几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对他而言,她们是很宝贵工具……”
“‘几个’男人!”
光辉压抑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他一个箭步冲到办公桌前,双手重重排桌面上,逼视光赫说:“到底什么情况!赶告诉我!”
光赫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撤身体,与那双红彤彤铜铃大眼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沉默了片刻之后,慢吞吞地说:“好吧,容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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