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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齐齐脸上笑嘻嘻，准备等听完方璇的主意再决定要不要在心里mmp。
方璇把胡齐齐带到了他后院的书房中，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看上去有些古旧的册子。胡齐齐看了一眼，发现册子的封面上写着《烂柯残谱》几个字。
胡齐齐不怎么懂棋，不过她倒是听过烂柯人的故事。说晋时有个叫王质的人进山砍柴，看到有童子在下棋便去围观。他吃了童子给的一种类似枣药丸的东西，也不觉得饿，就一直看他们下棋，等他想起来要回家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砍柴的斧子木柄都腐烂了。也算是有记录的沉迷下棋第一人了，所以这《烂柯残谱》莫不是一本棋谱？
方璇示意胡齐齐过去，把册子在桌面上翻开，册子内页上经纬纵横，连线成网，有黑白两色棋子星落其间，隐隐呈现出纠缠对峙之势。这倒是印证了胡齐齐的猜测。
胡齐齐不由黑人问号脸，说好的卖泡面，拿本棋谱出来干嘛？
方璇没有卖关子：“这本《烂柯残谱》里收集了不少难解的棋局，解起来还算有趣，我准备把这些棋谱分页刊印出来，随泡面赠送。”
怕胡齐齐不懂，方璇耐心解释道：“江湖上爱棋懂棋的人不少，你说的‘仙子’多半会涉猎琴棋书画。即便不专精棋道，也多少懂得。有才情的人多半也自负才情，设下常人解不开的难题，他们自然会忍不住前来一试。”
“这册子里收录了七七四十九局残局，每局又有一到四种解法，总计一百零八谱。到时候我会逐步把这些棋谱放出来。人通常都有些收集的怪癖，有钱有闲的人更是如此，只要收录过其中一张，他们一定会忍不住会要去收第二张第三张乃至于全套。”
说到这里，胡齐齐已经明白方璇的套路了，这其实是借棋谱来推动泡面的销量，就跟吃干脆面集卡片是一个套路。卡片本身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干脆面也并不是那么美味，但是成套收集就像是一个魔咒，会让人中邪，胡齐齐和她的小伙伴小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零花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她果然没看走眼，这个方璇真它喵的是个营销的人才啊！
胡齐齐心服口服，也不觉得方璇要拿走所有营业额碍眼了。而且她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发现还有很多可以操作的地方。
“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借助名人的效应来推广我们这个活动。”
“比如？”方璇对于胡齐齐能迅速理解这个主意的精髓感到满意，他其实也正有此意。
“我听说百花阁的阁主司马昉也精通棋道。”当然这是在书里看到的，“我之前在街面上还见过他，端的是风流倜傥，而且言谈举止叫人如沐春风。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女子会对他芳心暗寄，我觉得若是传出去他也收集这套棋谱，肯定会吸引更多女性顾客前来购买。”
女性顾客基数大了，里面得小仙女顾客数量肯定也会有所增多。
“更多女性顾客？”方璇淡淡暼了胡齐齐一眼，“像你这样的？”
“飘在云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若是能随便为了一个什么阿猫阿狗的男人就能下凡，那还算什么仙子。”
胡齐齐：“……”虽然有被内涵到，但是方璇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不能吸引目标客户，对胡齐齐来说其实就是亏本生意。
“那我们就不搞这些了？”
方璇看胡齐齐一说会影响生意就毫不留恋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你消息不是挺灵通吗，才过来这五羊镇，就打听到了这许多司马昉的消息。你难道未曾听说过玉面魔音贺抱雪？”
“贺抱雪，他不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吗？”贺抱雪也是《美人如玉剑如虹》里面得一个主要配角，只是这人在书里一直戴着白玉面具，一直到胡齐齐穿越的时候，作者都没揭晓他的身份。
主角的的身世之谜就是在贺抱雪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逐渐解开，两人一直保持着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贺抱雪常在千里山一带活动，五羊镇更是他常常出没的地点，大家都猜测他是魔教中人。
贺抱雪武功高强，常用的武器是一张琵琶。而魔教前教主郁苍穹武器是一张五弦琴。用乐器作为武器的人原本就少，而且书中不少角色盖章认证贺抱雪的大招千山飞雪和郁苍穹的成名绝技怒海狂涛在内力上同出一源。因此有不少书友觉得贺抱雪其实就是郁照云他爹郁苍穹。胡齐齐也认同这个猜测，不然不能解释他对主角郁照云的诸多帮助和他那深不可测的功夫。
老人家虽然也有老人家的魅力，但是他们和“仙女”这个人群因为年龄差距天然存在代沟。胡齐齐很难想象贺抱雪这种年近半百的老人家能够在“仙女”这个人群中产生号召力以至于掀起集卡这股流行的风潮。
“谁告诉你贺抱雪是老人家的？”方璇道。
胡齐齐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我在酒馆中听说书先生说他内力深厚，琵琶声起，摧金断玉，想来若不是修习了很长时间，难以有这等威力。”
“万一人家是练武奇才，所以年纪轻轻便武功大成了呢？”方璇道。
“就算你说得对，也没听说贺抱雪会下棋啊。就算他会下棋，但是他行踪向来神秘，你一个开纸笔铺子的老板能找得到他？而且他很可能是魔教中人，不管你找不找得到他，你敢拿他做卖面的噱头？”胡齐齐语重心长道，“咱们就卖个泡面，不至于这么拼命哈。”
方璇看了胡齐齐一眼，到底没有再坚持。
卖泡面的事情商量完毕，想通过名人效应推广泡面的计划暂时要搁浅。胡齐齐原本是打算回去的，不过被方璇留了下来——需要有人洗碗。这年头，想白吃一顿饭可真难呀！
这里自然也是没有洗洁精的，胡齐齐就在方璇的指导下烧了热水，把灶房的草木灰铲出来一些倒进盆里，把碗泡在里面洗了以后再用清水反复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