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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离去。
阿姝唠叨:“像!真、真是太、太像你了,也不怪、怪义父、义、义母觉察不出。”
“像吗?”
阿姝点点头,“说、说话,办、办事都像你。”
她心一冷。
原来她在大家眼中,就是这副死样子?
跳出来看,才发现自己真是既惹人厌还无比欠揍。
所以说,人偶尔还是需要以溺照照自己的。
为了厘清疑惑,她撵了上去,想找一元当面问清楚。
却在半道上被谦一挡住去路。
“你拦我做什么?”
“想拦着。”
她目瞪口呆。
这神仙!
绝了!
“滚!”
化成猫,打算钻胯。
他却放出缚仙索。
把她逮得死死的。
她一路乱挠,最后仍是被他提到了自己房中。
“哥!我有急事。”
谦一坐下,给自己倒好一杯茶,细品,细细品。
就是不搭理她。
她越看越躁。
“哥,算我求你,松开我!真的急。”
他斜了她一眼,“不出乱子,你从不叫我哥。你呀,就是如此心浮气躁。越是如此,我越不能放你走。”
“哥,我怀疑一元就是我自己。”
“哼!”
多少年不笑的人,一声冷笑,是要道尽多少不屑啊?
态度令人着恼。
“我说真的!你看她,一次弄不死我,就千方百计往死里弄我,那手段不挑、良心不顾的样子,不是我是谁?”
“你疯了?”谦一已经忍俊不禁。
“我说的是正事!我曾经穿梭到五万年前过,还穿了两回,这其中一定出了岔子!”
他一口闷。
再倒一杯。
又一口闷。
沉吟半晌,“走,去见她。”
来到半路上,她倒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拽了拽他的衣袖。
“义兄,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我说什么来着。”
“什么?”
他瞪了她一眼,“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哥!”
“哥哥!”
这是什么执念?
离奇了。
“哥哥。”
谦一点头,总算满意了,“你猜!”
她怒了,亮出爪子,冲他凶神恶煞地“喵呜”了一声。
他冷冷一哂。
无奈,时间不多,她抓紧问:“你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什么声音?”
她一呆。
这回答倒真叫她始料未及。
谦一扫了她一眼,缓缓地答疑:“在封印易改之前,我曾梦见过你,你不会说话,开口只会‘喵喵喵’的叫。”
她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梦见的。
之前提过一嘴,神仙一般不轻易做梦,凡做梦必有涵义。
谦一接道:“昨夜我又梦到了你,你站在天光镜前,里面是一元,外面是小白,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只知道你俩不适合相见。”
她想了想。
“这梦恰好揭示了真相——我和一元,只有一个站在真正的现实里。”
“我希望是你。”
她嘟起嘴,莫名有些感动。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叫过我哥哥!”
苍穹后土十殿阎罗啊!
他堂堂一个大神仙,了不起的风神之后,到底是为了什么非得在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执念深重啊?
只好劝他,“哥哥哥哥哥哥哥……”
“够了!”谦一一气之下使出哑咒。
世界顿时安静。
-
他们赶到一元房间时,一元已经不在了。
只剩床前留着一个以血绘制的咒阵,边上杂乱地摆放着各种书册,其中某一本着灰厚重的册子,格外扎她的眼。
正是那本书害她蜕了一层皮。
趁谦一四下搜寻一元时,她偷偷上前,将禁书藏入袖中。
他回来时,她正一脸若无其事的研究咒阵。
“一元不见了!”
“先过来看看,这咒阵有古怪。”
他观察了一会儿。
“这咒阵阴气太重,怕不属于仙界。”
“你的意思呢?”
“你少明知故问。”
她吐了一下舌头。
的确,她认得这咒阵。
虽然她没有过目不忘的异禀天赋,可对于让自己流过血掉过泪的东西,总是记忆犹新。
地上的咒阵属于魔界,是禁忌,能与灵器相连。
她猜想,当一元听到三只眼和西州并没有得救,一定是急着穿回去救人,才不惜再次惹怒天意。
是真不怕报应啊!
替自己汗颜。
“这个阵咒到底代表了什么?”谦一问。
她想了想,最终将一切都老实交代了。
那是一段很长长……长的叙话。
谦一最后累了,索性盘腿坐在地上。
直到听完,沉吟少时,分析:“难不成这个咒阵是用来连接宇晷的?可据我所知,宇晷早在五万年前就消失了。”
“不妨一试呀。”她一脸笃定,“相信我,我会选择这么做的。”
谦一警觉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别轻举妄动啊。”
她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还是没弄明白,为何会有两个我呢?”
“你不是穿梭了两次吗?”谦一分析。
她点头。
他接道:“一元应该是第一次穿梭回来的你,你是第二次。”
“凭什么我是第二次?”
“这也争?因为她比你先醒来呀!”
“就这?”
“你还听不听?”
她认怂,“好,你继续。”
“鉴于你清楚记得自己穿梭过两回,至少证明一元这一趟的连接是成功的。而且你还说过,第二次的时候,宇晷在你们面前碎裂了,对吗?”
她点点头,认真听讲。
“应该就是这时出了问题。”
她捋了捋。
又表情困难地问:“你是说,我在第一回穿梭回来后,为了救三只眼和西州,连接宇晷重新穿梭回去,救完了人,再穿梭回来,却完全忘了我醒过一次?”
他咬着嘴,表情沉重,“那段记忆应该还在一元那儿。”
“那我的肉身呢?”
她指地上符咒,慌里慌气地问:“你也看见了,一元的肉身与魂灵是一同消失的,为何第二次回来的我只剩下魂灵?肉身在哪?”
她懵了。
谦一摇摇头,“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谁还能有答案?”
凭直觉,她隐隐约约感到,要想找回肉身,她就必须再次通过面前的咒阵。
开始纠结与震惊。
以及不断遮蔽理智的迷惘。
“最可气的是,我来回折腾了半天,西州仍然没有得救!这是为什么?”
越想越不值,越不值越气馁,越气馁越想哭。
想哭,崩溃。
谦一叹气,“你和那位三眼神君都犯了同一个错误。”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