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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小皇帝试探自从沈心瑶被御封为圣师之后，每隔几日都要去御书房行走。比试大会后萧子墨特许了她几天假，她也得以好好休息几天，不过慕滢云来这么一闹，她又‘挂帅上阵’了。
刚开始得知慕滢云被萧如玉当作棋子，她心里确很不舒服很难接受。但后来静下心想想，也是她太敏感了。正如萧如玉所说，他根本没把慕滢云看作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敌人。兵不厌诈，自古道理，所以他利用慕滢云引莫千秋这条蛇出洞，不过是朝局里运筹帷幄罢了。
反观她沈心瑶，这么积极为萧子墨选妃，难道不是想利用那些大臣女儿牵制朝局？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利用，不同只是她是女人、萧如玉是男人罢了。
沈心瑶向来是通情达理，想通了这一点，她欣然开始准备为萧子墨选妃。慕滢云来闹那天，萧子墨就下了道圣旨，说是选妃一事全权由她处理。萧如玉还有些怒意，似乎是萧子墨不肯娶慕滢云，而萧子墨这道圣旨正是用来反抗萧如玉。
“没什么事话，都下去吧。”萧子墨今天神情淡然，几位重臣上了折子或有争论，他也是很平静处理完了事情，让人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小皇帝反常，使得御书房行走几位重臣没敢再停留，再者他们也要下去和众官员商量选妃一事，是以急忙就跪安了。只是临走时候，居然还冲沈心瑶打了招呼。
沈心瑶挑眉，心中意外不已，这些老古板转性了？但等她也回礼送走这几位重臣之后，她就看出了点门道——敢情，是因为这次选妃之事？因为圣旨言明由她全权作主，所以他们是讨好巴结她？
心里一阵不屑冷笑，她抬头看向萧子墨，见他一脸闷闷不乐便上前问道：“皇上有烦心事？”
“心瑶，朕后宫可是交给你了，你别给朕选一些心机深沉女人，朕没功夫对付她们。”萧子墨说是实情，他忙着对付朝堂里大臣都精疲力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对付后宫嫔妃？
虽然他接受了自己一定得嫔妃如云皇帝身份，但至少给他点清静吧？一想到那些恶心扭捏女人要爬到他床上讨好他，他就恨不能脱去这身黄袍！所以他只要这个后宫女人安分、听话、不和他对着干就行，其他方面都没有要求，管她美不美、家世大不大！
“这次我也不打算给皇上选太多，五个就行了，皇上哪儿用得着这么烦哪？”沈心瑶眨眼，全然当作没听见萧子墨嘱咐。
开玩笑，选妃这么大事，难道她选一些白痴女人给他充实后宫吗？这天下人要诟病她不说，就是为他后代脑袋瓜子着想，她也得给他选几个聪明女人呐！
“五个？？！”萧子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像看怪物，“你要给朕选五个？你还不如杀了朕算了！”
“皇上！”沈心瑶一下子就沉了脸，重拿出了只有萧子墨犯错时才会使用严肃口吻，“皇上要记住自己身份，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这般胡乱说话，会害死人！”
萧子墨噎了一下，很又闹起来：“朕不管！朕顶多娶两个，再多就不行！而且不要慕滢云那种心机深沉女人！”
沈心瑶见他一副闹脾气孩子模样，这严肃也不怎么管用了。而这个小皇帝正成长路上，她也不能太盛气凌人给自己种下祸端。
想了想，她只好上前安抚他：“这后宫争斗，历朝历代就没有停息过。因为后宫妃嫔众多，所以才会产生争斗，而她们争来斗去也不过是想扫清障碍，再得到皇上宠爱罢了。”
萧子墨沉默不语，沈心瑶则放缓声音继续说着：“皇上对后宫之事还没有完全了解，其实我若给皇上选几个没有心机女人进宫，那才是让皇上后宫不得安宁呢。只有聪明又有心机女人才知道该如何得到皇上心，而不会做一些无理取闹甚至有伤体统事来让皇上烦心。”
萧子墨听她这么一说，稍稍想了想又觉得有些道理。曾经还是太子时候，他就见到过父皇大发雷霆模样，而起因则是因为一个有些受宠嫔妃和皇后打架。他想，像慕滢云那种女人，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知体统事吧？
“再说这妃嫔数量问题，皇上觉得后宫里就两位嫔妃，她们斗得起来吗？说不定她们会结成一派，想要皇上还没有娶多嫔妃之前拴住皇上心。那么这次娶妃目就没有达到，因为我们真正想要是朝局因为皇上后宫而有所改变！”
这个……萧子墨咬了咬唇，犹豫了。好像是这样没错，只有两个女人后宫，怎么也斗不起来吧？如果有了四五个，朝局不仅会改变，他也可以因为她们互相争斗而清静许多。
“看来皇上都明白了，我也就不用多说了。”沈心瑶早就站脚疼，这会儿已经一旁软塌上坐了下来，不过还是碍于这是御书房而正襟危坐着。
安抚劝解声音一停，御书房里便静默了一会儿。
半晌，萧子墨抚额叹息：“好吧，朕听心瑶。”
她总是有太多理由，而他没有一条能够反驳她。他无法反驳，是他身为大萧国君身份，所以她必须做一些他不喜欢却又不得不做事情。试问，有什么事，还能比自己中意女人给自己送女人让人恼火？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目光就一直只能落她身上。明明知道大皇兄和她互生情愫，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心。
他想成熟，成熟到像大皇兄那样顶天立地，或许她就肯多看他一眼了。甚至也许那时候她还没有嫁给大皇兄，那么他就还有机会。后宫三千又如何？对他来说那就只是摆设，他是绝对不会真正宠幸那些女人！
能入他眼，就只有心瑶一个！
“皇上自己有没有看中？”沈心瑶本是随口一问，却突然想到萧如玉之前所说，不由得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
萧子墨瞬时侧头看着她，视线慢慢变得灼热，笑容也有些深意。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刻意东看西看，他于是忍不住笑：“怎么？心瑶怕朕说——看中了心瑶？”
“哪儿有！”沈心瑶立刻反驳，见他沉脸又极地补充了几句：“皇上是一国之君，我这么抛头露面，哪有半点宫里人样子？我看啊，我只有孤独终老份儿。”
萧子墨脸色稍霁，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坦。又看了她几眼，他再问道：“如果心瑶有朝一日爱上了一个男人，是否甘愿为他受委屈、放弃一直坚持要做事？”
“那要看是什么委屈，以及放弃是什么事了。”沈心瑶发现自己想到第一人竟是神神秘秘萧如玉，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以我性格来说，大富大贵男人肯定不适合我。我不做妾，也不喜欢被人束缚着，所以大户人家规矩我不守。这样一个妻子，恐怕没有几个男人想娶。”
萧子墨轻笑：“心瑶要求虽高，但以心瑶才情美貌武功家世来说，未必没有男人肯委屈一些。”
譬如说他，他就想为她而委屈，甚至放弃这皇位也行。
只可惜，她不要。
“所谓才情外貌武功，那不过是迷惑人心一些手段罢了。”沈心瑶失笑，晶亮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萧子墨，“莫非有一天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失了才情，或是被毁容失了美貌，又或是沈家树倒失了家世，以及全身武功失，那男人就不喜欢我了不成？那这样男人，我不屑他委屈。”
萧子墨怔然，她怎能想到这一点上去？可是……若她真遭遇了那些，他……他会是这一种男人吗？
“男女之情对我而言，是很奢侈东西。一个人身上光环越多，她就越难以相信别人真心。相反一个人若一无所有，这时有人待她好，才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真心。”沈心瑶微微叹气，从前那‘沈心瑶’不正是犯了这么个错吗？
如果‘沈心瑶’能稍微想明白一点，就知道萧寒羽让她去银玉楼纯粹只是利用她。因为，像萧寒羽那样枭雄，真正动情时候，是不会让自己喜欢女人去涉险——哪怕只有一点点危险。可惜‘沈心瑶’没有看清这一点，所以才会落了个命丧黄泉下场。
“朕觉得你和萧侍卫……”萧子墨淡淡地笑了笑，竟露出与他年纪不太符合试探之意。
“很好啊，他既没有封王也没有封爵，充其量就是个侍卫而已。他本身也不是守规矩人，很合我胃口。不过万事得看一个‘缘’字，我不一定就是合适他人——他对我而言，亦然。”沈心瑶也不遮掩，她早就知道萧子墨看出她和萧如玉之间那点暧昧了。
萧子墨静看她一会儿，便低下头去整理奏折了。既没封王也没封爵……呵呵，看来大皇兄也不一定就能将心瑶制得服服帖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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