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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绝色惊全场城南有一处宝地,名‘乾坤地’。历代以来,乾坤地都被朝廷用来容纳参加科考武试天下莘莘学子、武子。此次比试大会也设乾坤地,起初两日乾坤地竟是人山人海,连走动都极为困难。到了这第三日,拥挤才有所好转。
不同于前两日拥挤,各位参选者今日也能够保持良好风度与仪态,以求能给皇上一个好印象。几乎所有晋级参选者,心里都由衷庆幸前两日圣上未曾驾到,否则那满场狼狈被看了去,印象会大打折扣。
乾坤地正前方,设有龙椅一把,两侧则是各位大臣座位。龙椅下方有一个特殊座位,上面铺有白色软垫,看着格外清淡雅。除场中参选者不明就以之外,朝中人都知道,那是专门给今日头次露面圣师沈心瑶准备。
当然,沈心瑶能否将这个‘圣师’位置坐稳,得看她这次比试大会上表现了。
中间,是一个空场地,两日前就已经架起了一个擂台似高台。所有整装待发参选者们,规规矩矩站高台两侧,与整整齐齐站乾坤地正前方台阶上各位大臣们,一同等着圣上驾到。
当晨阳微微露出脸时,乾坤地门口终于有了大动静传来,好像宫人们都突然忙碌了起来。
众人便一齐往门口看去,果然见到‘萧’字皇家旗帜飘扬前方,‘肃’等字样牌子两侧拉开了阵势。看来,是当今圣上驾到了。
“皇上驾到——”
大臣们迅速下了台阶,带头参选者两侧前面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场内场外人都跪下了,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到萧子墨坐上龙椅,场内外高呼声依旧汹涌澎湃。萧子墨看了一眼明眸含笑沈心瑶,微微抬手:“平身。”
“谢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齐声谢恩,这才前边大臣带领下纷纷起身。
场内一片肃穆,每个人呼吸都放轻了,自然也没有敢直视龙椅处大胆之人。不过,不少激动参选者,还是偷偷用眼角余光往上边看去。
第一个倒吸一口凉气,是此次武试中脱颖而出胜者,秦仁。他简直不敢相信,龙椅上面坐着,竟然是那日聚贤客栈里,与他们说过话那位漂亮可爱小少年!
骆师铭、林少津、莫真年三人虽然将沈心瑶身份告诉了秦仁,但却没敢胡乱猜测当今圣上身份。他们三人此刻也确定了心中猜测,仍然免不了还是吃了一惊。
再一回想到那日夜晚,有黑衣人前来客栈刺杀他们,却突然冒出几名高手救了他们性命——他们便加确定,那几名高手是皇上人。想想他们何德何能,竟让皇上特地派人保护他们安全,他们就难掩面上激动。
“此次比试大会,群雄至,盛况空前,朕心甚慰。前日与昨日,朕虽未曾亲临,但也有向丞相、太傅询问比试情况。丞相、太傅两位卿家对诸位赞不绝口,朕才决定今日亲临,欣赏大萧文才武子风貌。”萧子墨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一番开场白说让底下几百号人是激动不已。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只能以这句话来表达自己内心激动之情,一时间又是高呼声震彻全场。
萧子墨瞥了一眼垂手而立莫千秋,迅速将视线收回,又冲众人道:“朕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要大家全力以赴,拿出真本事就行了。”说罢他往后靠去:“莫爱卿、吴爱卿,按照规矩开始吧。”
“臣等遵旨。”莫千秋和吴承沐站了出来,同时领旨。
趁着莫千秋和吴承沐去安排下边事宜时,沈心瑶一步步走上台阶,抬眼询问萧子墨自己位置。等萧子墨眼光淡淡瞟过那铺有白色软垫座位时,她就微微一福,款步走到了座位前准备坐下。
“此次比试大会乃为沈姑娘而设,沈姑娘当为参选者表率,皇上不曾为沈姑娘赐座,沈姑娘怎可擅自落座?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一旁傅青麟立刻抓住了沈心瑶把柄,毫不留情当众发难。
沈心瑶连脚步都没顿,大刺刺坐了下去。嗯,挺舒服,萧子墨果然细心。
台下众人注意力被引到沈心瑶这边来了,原本不敢抬头直视,此刻都抬起了头朝有争议傅青麟和沈心瑶望去。这一望,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乱了心神。
只见那沈心瑶,美眸含笑,盈盈秋水双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傅青麟。她脸如凝脂,清波流盼,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头上黑丝盘鬓,碧玉龙凤拆斜插,随风款款轻曳。
往下望去,她身披翠水薄烟纱,曲线玲珑之身躯则配以白牡丹散花水雾拖尾裙。香肩若削细腰若束,那盈盈一笑间,呈莹白皓腕于腰间浅金玉带前,袖口处淡蓝色绣花图案显清雅绝尘。
何方有佳人?眼前是也。
市井中所流传佳人画像,怎一个‘次’字了得?与这面前绝色女子比来,便是玷污了她绝美、她脱尘。
“傅大人此言差矣。”沈心瑶淡淡地笑道,“圣人有云:尊师重道。我既然是皇上老师,皇上已经落座,我自然也可以落座了。何况,皇上已以眼色示意我坐下,傅大人没看明白,那是傅大人不解圣意,又怎能说我擅自落座呢?”
傅青麟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又不好真去质问皇帝是否让沈心瑶坐了。但他心里也明白,皇上和沈心瑶就是一伙儿,沈心瑶说皇上以眼色示意过了,那皇上就算没示意过,也必然会说示意过。所以,他问也是白问。
“皇上也向你们示意过了,让你们坐下,你们想抗旨么?”沈心瑶有意让这傅青麟吃瘪,故而转头望向其他官员,温和地说道。
‘抗旨’二字一出,场官员们纷纷胆颤。这局势不明啊,谁知道皇上和丞相到底鹿死谁手,何况还有个摄政王一直没露面呢。
偏偏萧子墨什么也不说,视线一直看着手中一本折子,也不知道是看什么。不过他表现就已经很明显了——沈心瑶不论做什么,他都懒得管。
“谢皇上赐座。”于是官员们还是做了墙头草,暂时倒向了萧子墨和沈心瑶这边,纷纷龙椅下方两侧座位上坐下了。
大势所趋,傅青麟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一同坐下。
傅青麟屁股刚一挨着椅面,沈心瑶就轻笑出声了:“现,傅大人也犯了大不敬之罪了吧?皇上可没说让傅大人落座呢。”
傅青麟一下子抬头,怒目而视:“你方才明明说……”
“是,我是说过皇上示意‘你们’坐下,可我说这话时候不是对傅大人说,所以这个‘你们’,或许并不包括傅大人内。皇上若只让其他人落座,而没让傅大人落座呢?傅大人不就犯了大不敬之罪了?”沈心瑶峨眉淡挑,眼中是冷刃锋芒。
好一个巧舌如簧女子!众人都心中如是想道,她这是明摆着借皇上之名打压傅青麟呢,幸好他们方才没有开口刁难她,不然现陷入尴尬境地就是他们了。
于是有官员开始发现,这沈心瑶一次次让几位重臣吃瘪难堪之后,他们也似乎有所忌惮了。他们不愿轻易去捋虎须,不愿做这个出头鸟,而从丞相党羽开始慢慢站了中立位置。
这沈心瑶能文能武,才情堪称天下一绝,武功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听说前几日京城也露了一手,她另一层身份竟然还是那神秘云族女子!再加上皇上信任,而她又顶着‘准羽王妃’头衔,不得不让人忌惮三分。
看来,这场龙争虎斗,一时半刻还停不了。所有人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共识,也就加小心翼翼不想站错队列了。
傅青麟哑口无言,但又没沈心瑶那么大胆子揣摩圣意,拿皇帝来作挡箭牌。这沈心瑶说什么都对,皇上不会反驳,万一他说了句错话,皇上发怒他可就不好收场了。
萧子墨这时候,突然抬头,视线从那本一直拿手中折子上,移到了傅青麟脸上。看了傅青麟好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哼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到底也能够让近咫尺人听个清清楚楚。
‘扑通’一声,傅青麟跪了地上。
“皇上恕罪,臣并非有意冒犯,实是……实是……”实是什么,傅青麟自己也不清楚了,他脑子里现成了一团浆糊。但他心里有个念头开始生出:以后,就算是丞相示意,他也不会再惹这个难缠沈心瑶了。
萧子墨又浅浅一笑,抬手道:“心瑶不过是和傅爱卿开个玩笑罢了,朕确实有以眼色示意,让包括傅爱卿内官员都坐下。傅爱卿无罪,起身落座吧。”
沈心瑶也笑道:“皇上说是,还是皇上了解我,我确是和傅大人闹着玩儿呢。”
众官员绝倒:这简直就是先狠狠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吃啊,偏生还让人发作不得。看来这位小皇帝也并非简单角色啊,不过才登基月余便有了这种巨大改变,让人小觑不得。
而小皇帝成长,难道真是沈心瑶功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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