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一度君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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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臆子

    秦菜掌握三十六小水法用了将近半年,白河考较之时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微微上挑唇角可以看得出他是很满意。

    水法是修炼基础,传说中水能储气,属阴阳之间媒介,许多术法应用都建立水法基础之上。水法一成,其下杂法就完全不必再修炼,背牢口诀就可以用。秦菜自己都不知道,以她如今能力,比那些什么“端公”“化水”已经强出许多。

    临到春节前一天,秦菜回到家里。白河心情不错,给她包了个大红包,足有一千两百块钱。她把钱都交给父母,秦老二眉开眼笑,破例挟了一大块蹄膀肉放进她碗里。

    大姐、二姐、三哥和五弟都,一家人围坐一起,正吃着饭,突然有人匆匆赶来:“小妹……”

    外面一阵狗叫,秦老二起身走到门外,才看见是上村李良军。他和老婆急匆匆地抱着八岁儿子赶过来:“小妹,狗娃这几天也不知道咋了,一直闹眼睛里进了东西,昨天开始就越来越严重,甚至说看东西都不清楚了!我和你婶子都吓坏了,前天去医院检查了说是要开刀……”

    他面带难色,秦菜也明白,开头且不说孩子年纪小,单是手术费就让这些地里刨食家庭为难。但是她虽然拜了白河为师,却都是跟着白河混。唯一单独做过事就是扎……f。= =

    她轻声道:“要么……你们找我师父试试?”

    李良军也挺不好意思:“昨天去过了,但白先生不。今天孩子实是揉得厉害,我担心……”

    秦菜起身看了看那孩子眼睛,才明白李良军为什么这么着急。也许是揉得太厉害,整个眼睛都有些肿,这时候不停地流眼泪,睁都睁不开了。

    秦菜心里完全没主,想了半天,她终于抿抿唇:“军叔,我只是个学徒,你是知道。如果不行你也别怪我,就还等我师父回来。”

    李良军哪有话说,忙一个劲应承。

    秦菜仔细看了看孩子眼睛,他是右眼先发病。秦菜觉得这有点像书里说臆子,但她也拿不准——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她从厨房舀了半碗水,将孩子左边胳膊撩起来,一边沾水一边拍左上臂肱二头肌处。她怕力道不够,拍得就十分用力。

    不一会儿孩子就疼得不行,只是哭。连秦妈妈都有点担心了,她耳边悄声道:“老四……孩子哭得厉害,不行就还等老白回来吧。”

    秦菜摇头:“先试试。”

    就这么拍了大约五分钟,说也奇怪,原本被拍得通红皮肤上开始出现许多红色和紫色斑点。秦菜一颗悬着心这才放下来:“军叔,这没事,不用吃药,不用开刀。不过拖得久了,已经有点严重了。”

    孩子还哭,李良军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有了几分希望。秦菜拍了十几分钟,那红紫斑点已经非常多了,她只得先停了手:“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孩子眼睛还是睁不开,李良军半信半疑,却还是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初一。按理是不应该串门子。但是李良军一家还是来了,这回还拎着鱼和鸭子。一进门他就高兴得两眼放光:“小妹,还真是神了。早上一起床孩子眼睛就不疼了。你看,”他把儿子拉到秦菜面前,“孩子说看东西也清楚了!”

    秦菜又故伎重施,再给拍了一回。这回出来紫红斑点就少了。孩子还是哭——那是真疼,但这次大家都有了信心,只是让他忍着。待拍完之后,秦菜洗了手:“没事了。”

    李良军一家千恩万谢,硬把鱼和鸭子搁桌上,这才领着儿子走了。

    秦菜第一次有这种成就感——原来助人为乐感觉这么好……

    秦家人自然也都十分高兴,秦老二是得意:“怎么样,老子决定没错吧?跟着白河你还是学了些东西嘛。这种又拿钱又学艺好事哪找去?”

    一家人都附和,秦菜突然想到那两万块钱事,笑容略略一暗。

    而这事却引来了另一个人。

    正月初三,白河还没回来,纸烛店钥匙秦菜那儿也有,但是要初八开张,是以秦菜也就仍住家里。

    李良军一大早就来到了秦家,这次带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已经半秃顶,开着一辆奥迪。下车后先进来是个大冬天还穿着网袜艳妆女人,男人长得肥头大耳,走路却脚步虚浮。

    他进了秦家,还没坐下就是一挥手。他旁边女人立刻把一个小箱子递到秦老二面前。箱子一打开,秦老二就被耀花了眼——里面全是钱,一叠一叠斩老人头。

    男人自顾自藤椅上坐上了下来,派头十足:“只要看好了我病,这些钱就是你,如果不够,还可以商量。”

    秦菜没见过这种阵式,一时话都不敢说。秦老二却立刻满脸堆笑,赶紧就推了推秦菜:“哈哈哈哈,大哥你找我们秦菜就找对人了!这事包我们身上。”

    秦菜急了:“爸,你别胡说!我……”

    秦老二不等她说完就把她推到男人面前:“乖,好闺女,先给这位大哥看看。”

    中年男人这才开口:“胸闷,全身无力,经常昏厥。近反应严重了。”

    “到晚上会严重吗?”秦菜常识还是有,大凡关于阴性信息病症,一般都是白天症状略轻,晚上会加重。也是和白天阳气重、夜间阴气重有关系。

    中年男人病恹恹地道:“有一点,所有医院都检查过,完全查不出症状。”

    秦菜也很为难——她只学了小水法,或许外行人看来已经很神奇了,实际上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斤两——她连诊阴都不会。

    “你先回去吧。”她抿了抿唇,秦老二急了:“你先给人家看看啊!”

    中年男人对上秦菜眼睛,秦菜许久才道:“留下电话,我明天告诉你。”

    男人身边女人递上来一张名片,临走时男人还丢下一句话:“只要能治好我,钱不是问题。”

    接下来一整天,秦老二都唉声叹气。一会儿说家里儿女多,自己是如何艰难。一会儿又说秦庆福和秦小贵学费还没筹到。秦菜被念得心烦意乱,早早就睡了。

    晚上,秦菜作梦,看见满山遍野石头,大大小小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早上醒来,秦菜还想这个梦,秦老二却十分殷勤地特意给她做了早饭。

    秦菜埋头正吃饭,突然有邻居叫她接电话。那时候一个镇上也就三家人装了电话,秦菜跑了一里多路终于赶到邻居家里,一接电话她就呆了——是白河。

    “昨天有人找你看病了?”几日不见,白河声音秦菜听来却特别亲切,但他要告诉秦菜事就不怎么好,“告诉他无救,不要多说一句话,不要再插手这个人任何事。”

    秦菜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师父?”

    白河那边很安静,也不知道哪里:“有些东西非人力能为,你实力未盈却阴眼全开,实是让师父放心不下。”

    秦菜倒也不大乎:“那我跟他说吧。”

    白河嗯了一声,秦菜随后掏出对方名片,拨号时候她有些发愣——这个人叫李玉山。她回想自己梦,梦里那座山压满石头,满山遍野、不计其数。电话很就接通了,是李玉山亲自接,秦菜也没什么好多说:“你病我治不好,对不起。”

    对方半天没说话,秦菜就这么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秦老二听说秦菜拒绝了这么大一笔钱,急怒之下又将她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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