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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兰芷小挑衅,晚上被皇帝狠狠镇压,导致早上起床时腰酸腿软,不得不佩服皇帝好体力,佳丽三千,非但没有铁杵磨成绣花针,反而愈加勇猛,皇帝这种生物果真不能用常理衡量,他们都属于变态那一款。
看到胤禛,苏兰芷小心眼发作,没收他兜里所有糖球,美其名曰小孩子吃糖多会坏牙,胤禛倒是想反抗来着,可惜苏兰芷一条胳膊能顶上他两条大腿,他反抗不过只能作罢。
下午无事,苏兰芷带着胤禛去陪太后说话,虽然茉雅奇不太后身边了,苏兰芷隔三岔五陪陪她习惯却没改,这宫里头事情,要么不做,要么一直做,半途而废绝对不行。
太后宫里比较寂寞,能陪她说蒙语不多,太皇太后上了年纪,皇帝政务繁忙,前几年有茉雅奇,一个小孩子能让整个宫殿都活起来,可茉雅奇搬到西三所了,太后因而寂寞,所以每次苏兰芷去找她,她都很开心,她看来,自己无权无势,只是名头好听,皇帝与自己只是面子请,苏兰芷能一直尊敬她亲近她,可见对她是真心,她也愿意回以真心。
太后初只是喜欢茉雅奇,后来爱屋及乌,对苏兰芷印象也很好,现又因为苏兰芷,觉得胤禛是个好孩子,有好东西就记着给胤禛一份,因为跟太子接触少,对太子反而平平。
太后一见苏兰芷和胤禛,脸上就笑开了花儿,等胤禛跪着给她行礼,嘴里说着:“太太,安。”她忙一把把胤禛拽起来抱进怀里,笑呵呵说:“嗯,皇太太好着呢。我们胤禛怎么样啊?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吃饭?胤禛怎么这么瘦呢,要多吃点才能长胖……”
太后说蒙语,胤禛听不懂,求救看向苏兰芷,苏兰芷忙给翻译了,胤禛大力点头,顺便告小状:“有,糖,额娘,不吃……”他想说额娘不让吃糖。可惜硬件不达标,舌头不灵便,苏兰芷连猜带蒙能理解他意思。旁人都是一头雾水,太后迷惑看苏兰芷,苏兰芷瞪胤禛一眼,笑着对太后说:“他大概是想跟太后告状呢,早起奴才收了他几颗糖。他不高兴呢。”
太后说:“不过几颗糖,又不是吃不起,你让他吃便是。瞧把我们胤禛给委屈。”
“奴才还不是怕他甜食吃多了对牙不好,再则也容易坏了脾胃,太后娘娘您可别纵着他,没看他这么点大。还学会告状找靠山了,您要是给他撑腰,奴才没法儿管他了。”
太后笑舒畅:“你们娘俩事我才不管。省得落埋怨!”
旁边一嬷嬷插话:“淑小主闲了多来陪陪太后吧,只要您一来,太后就格外高兴。”
苏兰芷点头应是,太后却说:“陪我有什么紧要,讨皇帝开心才重要。淑妃对我孝心我知道,不这上头。只要有心就比什么都强。”
苏兰芷笑笑,宫里难得有皇太后这样明白人,只过自己日子,却又能体谅别人,这也是苏兰芷愿意往她跟前凑原因之一,和这样人相处,轻松,不累。
陪太后逗了半天趣儿,苏兰芷告退,牵着胤禛路上慢慢走着,刚走到启祥宫,一个小男孩儿迎面走来,看到她微愣了愣,躬身行礼:“儿臣见过淑母妃,母妃安。”
苏兰芷忙叫起:“保清阿哥免礼。阿哥这是去长春宫?”
“回母妃话,儿臣得了汗阿玛允准,特来探望额娘。几天没见四弟,他好像又长高些。”
“是,小孩子长得,保清阿哥也比上次看着健壮。天不早了,阿哥赶紧去看惠嫔吧,不耽误阿哥时间了。胤禛,跟你哥哥说咱们走了。”
胤禛乖乖挥挥小肉爪:“哥哥,见!”
保清又行个礼,侧身等苏兰芷过去,才接着往前走,看到胤禛频频回头看他,不觉回了个笑脸,等到长春宫之后,和惠嫔见了礼,笑着对惠嫔说:“胤禛真是讨喜,怪不得胤礽总把他挂嘴边,没事就去看他,我见了也挺喜欢。额娘,我能去找胤禛弟弟玩吗?”
惠嫔变了变脸,很恢复成以往温柔慈祥:“保清,你今年九岁了,应该好好读书习武,讨你汗阿玛欢心,而不是整天想着玩,太子比你小三岁,你若连他都比不过,你汗阿玛该失望了,难道你忘了宫外生活了?好孩子,你看看太子,人家是元后嫡子,天生就比别人尊贵,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小奶娃,就被你汗阿玛立为太子,咱们天生比太子第一头,再不自己努力,你汗阿玛看不见你了……”
惠嫔只管说自己,没发现她儿子眼中光彩一下子暗了下去,人也变得无精打采。
苏兰芷牵着胤禛往回走,走了一段路,胤禛停下脚步,对苏兰芷说:“额娘,累、抱。”苏兰芷伸手抱起他,再次感叹女人之神奇,平常拎件衣裳都嫌手酸,抱着自己几十斤孩子却跟没事儿人一样,难道说精神力量真能够突破*极限?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苏兰芷回宫后也想保清阿哥,当然人家母子谈话她不会知道,她想是,保清什么时候改名叫胤褆?还有,皇帝怎么还不下令修玉牒呀,她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比如说刚才,她就差点没开口叫成“大阿哥”,可是保清现不是大阿哥啊,他是五阿哥!可听见五阿哥这三个字,苏兰芷想起不是胤祺,就是永琪,哪个跟保清都差了老远啊!
重要是,她宝贝儿子胤禛,现不是四阿哥,不是四四,而是十一阿哥,苏兰芷很想咆哮,这真让人很不习惯有木有!可惜皇帝陛下没有命令,她再不习惯也只能忍了。
天渐渐凉了,内务府把苏兰芷和胤禛冬装送了过来,苏兰芷看看那些精美绝伦旗装,不管是花色还是款式都是她喜欢,温暖柔和颜色,简洁大方设计,衣袖都是特意加宽,从每一个方面看都能作为艺术品传世,不过这种衣服苏兰芷已经有很多了,早失去惊艳心情,倒是看着那“妃”规格朝服和礼服,想着什么时候能上一个台阶。
胤禛小衣裳做细致,不过有轻微被害妄想症苏兰芷看来,不是自己经手都值得怀疑,先拿去给沈嬷嬷检查过,再清洗两便,后还是只有外衣能够穿到胤禛身上,贴身衣物大都是苏兰芷亲手做,虽说没有专业人员做好,心意却无人能及。
十二月初四,宜嫔经过一天一夜疼痛,生下一个健康小皇子,皇帝按例封赏,绝口不提把小阿哥交给佟佳贵妃养事,佟佳贵妃试探几句,知道皇帝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强求,不过她多日期待一朝落空,立时病倒了,苏兰芷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临时接下东西六宫管理之权,偏偏又是赶上过年,事情多又乱,好都有旧例,苏兰芷事事按照旧例减三成——今年有灾,宫里也要做出个节俭样子来,没旧例请示太皇太后和皇帝,也给混过去了,虽说表现不算抢眼,却也中规中矩,太皇太后那儿落了个“稳重”评价。
正月里大宴小宴不断,出了正月,乌雅常就有要生迹象,忙活这准备两回,都是虚惊一场,直到二月初四,才是真正发动了,从初四下午生到初五中午,终于平安生下一子,就是孩子看起来瘦弱些,太医说是因为母体内没有养好,联系到乌雅常几次动胎气,这孩子会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了,不过小阿哥只是底子弱些,仔细调养,长大也就好了。
乌雅常自己是没资格抚养孩子,皇帝下令抱到佟佳贵妃处抚养,算是全了她想养个儿子心愿,虽然这个儿子不是她想要,但总比没有好,佟佳贵妃病情立时减轻许多。
但让佟佳贵妃不知该喜该忧是,她这个养子洗三和满月都比规定要盛大一些,这还不算,让人意外是皇帝满月宴上给小阿哥赐了名字——胤祚,国祚祚啊,这是一般人能用吗?这下连佟佳贵妃自己都拿不准,皇帝究竟是给佟家面子才抬举小阿哥,还是因为喜欢小阿哥才抱给佟佳贵妃养着给他提身份?这个问题除了皇帝没人能说得清楚。
佟佳贵妃这边还没从迷雾中清醒,宜嫔也接到一道旨意,她儿子胤祺抱给太后抚养,以慰太后膝下空虚,于是另一个女人受到打击,高兴没几天也蔫了。谁让宜嫔自作聪明,想利用太皇太后给她儿子抬身价呢,这大约就是太皇太后回礼,告诉所有人知道,想利用她都没好下场,都老实些,别把手伸到人家头上,人家想整你那是分分钟事。
宜嫔谋算也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