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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唯一扶着母亲经过包厢的时候,宠康国一行人正好推门出来,见到倪诗颜,宠康国明显的一愣。
唯一倒是没有把过多的目光投注在宠康国一家人身上,而是被秦母的大嗓门给吸引了注意力。
秦母正和沈丹芝讨论着哪家酒店好,秦母自然对此一窍不通,只是凭着名字判断酒店的等级。沈丹芝每说一个酒店名儿,秦母第一句话都会问,“是五星级的?”
沈丹芝脸上几不可察的闪过鄙视的神色,面上却不漏声色的给秦母解释着。
听着两人谈论结婚事宜,再看看秦天和宠嘉嘉手挽着的手,再想想简溪的痛不欲生,宠唯一怎么觉得自己堵得慌,她得让自己顺口气。
“秦伯母吧?”宠唯一礼貌的开口,像模像样的从手袋里掏出采访话筒。
“我……我是,你,你是干什么的?”秦母正和沈丹芝聊得欢快,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人来,还拿着话筒,把她给吓了一跳。
“宠唯一!”秦天喝斥道。
“怎么了?谁吼我女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宠唯一被搂紧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宁非扬起下巴,“你?”
“宁先生……”作为商场中人,秦天自然认识宁非,不过,在他看来,宁非不管怎么成功,都是靠了他的家庭背景。说白了,秦天对于宁非这类人,是既羡慕又嫉妒。
宁非自然是不认识秦天,他撩起眼皮看了他几眼,对于他表现出的友好选择忽视,他可没忘了,他一上楼就听到这个男人在吼他的唯一。
“他是谁?”宁非问宠唯一。
宠唯一沉吟几秒,选择了最能表明秦天立场的身份介绍,“宠家的新女婿。”
“哦?”宁非的声音拖的很长,戏谑的看着宠嘉嘉变了脸,“商量婚事?祝福你们。”
“谢谢。”秦天接口道,“我们先走了。”
“秦伯母,我想问你个问题,你与简妈妈见面那天,你对她做了什么?”宠唯一问道。
“宠唯一你在说什么!”秦天怒道。
“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只是问伯母一个问题罢了。”宠唯一耸耸肩,她上前走了几步,逼近秦母,“伯母,请告诉我,那天你对简妈妈做了什么?你动手了吗?法医给的尸检报告上可是写着简妈妈身上有多处受伤。”
“尸……尸检?”秦母吃惊的重复道。
“是,简妈妈已经去世了,怎么?难道秦天没有告诉你?”宠唯一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低沉沉的声音,活像是从地狱吹来的幽风,冷飕飕的吹在秦母的脖子上。
其实,哪来的什么尸检报告,全是宠唯一杜撰的。
“不,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我没有……”秦母慌乱道,抬头向儿子求助。
“宠唯一你够了!我妈不会做这种事!”秦天愤怒的把母亲护在身后。
“我只不过好奇问问罢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唯一摊手,“还是说,你心里有鬼?你?还是你?”
“我是担心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半夜噩梦缠身,惶惶不可终日。”宠唯一反身去扶着母亲,阻隔宠康国注视的目光,“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了亏心事非要藏着掖着也不要紧,但好歹也要上柱香安抚安抚死者吧,不然,积了怨气的冤魂可是会阴魂不散,化成厉鬼找上门索命。”
秦母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不知是不是心里上的原因,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宠唯一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看是你阴魂不散才对,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不会是看我要和秦天订婚了心里嫉妒,又要来抢我的未婚夫吧?”宠嘉嘉冷哼道。
不知情的秦家人看向宠唯一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复杂,连刚才还惊慌的站不稳的秦母都对宠唯一露出鄙夷的眼神,“原来是专门抢人家老公的坏女人,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爹妈会养出这样没道德的女儿来。”
“哇哦,宠康国,你的未来亲家对你这个爹很不满意哦。”
“你们……”秦天总算是比他妈聪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宠唯一。
“你猜对了,以后你得喊我一声姐,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唯一见宠康国的视线一直投注在母亲身上,很是不舒服的挡住他的目光,“妈,我们走吧。”
“诗颜……”宠康国唤住她,站在宠康国身后的沈丹芝眼里闪过冷厉,她可还记得宠唯一捉弄她,差点给她把嗓子废了。
“……我……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宠康国说道。
倪诗颜正要拒绝,一个声音插进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这顿换我请。”
祝杭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手上还拿着黑色的丝绒礼帽,黑色长风衣更显得他身材修长。
“我有约,先走了。”倪诗颜顺着说道。
宠康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人已经毫不犹豫的抬步走了。
“康国。”沈丹芝的声音带了丝委屈。自从倪诗颜出现,宠康国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沈丹芝攥了攥手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忘不了?当年是谁那么绝情?
宠康国回神,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内疚,“阿芝,我不是……”
“康国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觉得愧对倪姐,你只不过是想多帮帮她们娘俩罢了。”沈丹芝善解人意的说道。
这样一说,宠康国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沈丹芝,都跟沈丹芝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想着倪诗颜,是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对。
这样想着,宠康国抽出一张卡来给沈丹芝,“嘉嘉置办婚事别省钱,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一定要用最贵最好的,给亲家也买点礼物。咱们对她好了,人家也会对咱女儿好。”
沈丹芝欣欣然接受。
宠唯一扶着母亲回到原先的包厢,祝杭很是自觉的跟着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虽然对于他刚才的解围很感激,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我听说这里的菜不错,来尝尝。”祝杭笑吟吟的说道,其实,是他开车经过的时候,在酒店门口看到宁非,想着上来碰碰运气,果真,还让他给碰到了。
自从上次吃饭后,祝杭也约过倪诗颜,不过都被倪诗颜给委婉的拒绝了。
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他自然是不会轻易让她给躲过去。
“我已经吃过了,刚才谢谢你。”倪诗颜说着就拿了包站起来要走。
“诗颜,你在躲着我。”祝杭说道。
“我为什么要躲你。”倪诗颜看着他。
“诗颜,你知道我的意思。”祝杭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倪诗颜微微错开。
“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倪诗颜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十二年前,还是保守的。而且,她当妈的在孩子面前说感情问题,怎么都觉得别扭。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没有什么好避讳的。”祝杭倒不是开通,而是知道宁非和宠唯一一走,他也留不住倪诗颜。
“祝叔叔,妈妈今天出来很久了,有些累,改天我待妈妈谢谢你好不好?”宠唯一替母亲解围道。
既然人家女儿都这么说了,祝杭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只得点头答应,不过,他脸皮很厚的加了个要求,时间地点他定,而且,倪诗颜必须到场。
出了酒店,宠唯一把母亲送上车,转到另一边上车之际,宁非拿眼神打量她。
“干什么?”宠唯一防备的后退一步。
“你不希望咱妈和祝先生在一起?”
“有吗?我只不过是尊重妈妈的选择罢了。”宠唯一否认道。
“是么?”宁非显然是不相信的。
宠唯一叹了口气,没想到到了老年,母亲的感情线比自己还纠结,“你不是说祝杭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么?妈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不需要有多么的轰轰烈烈,也不需要荣华富贵。”
敏锐的观察力是记者必备的技能之一。在祝杭跟随他们进入包厢的时候,宠唯一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
而他们出来的时候,相隔两个包厢的地方,有一个身着黑西装的外国男子正好出来。
而这名男子,在他们进入包厢的时候,恰巧就在他们后面。
所以,外国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也是,我觉得祝杭这次回来不简单,咱妈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宁非对宠唯一的观察力夸赞了一番,不过唯一不买账,“祝杭到底是做什么的?”
“珠宝生意。”宁非答道。
宠唯一咬着唇一脸不善的看着宁非,宁非才不情愿的接口道,“他确实是做珠宝生意的,只不过,珠宝钻石,并不像你们女人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它闪闪发光的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比如,血腥钻石。而能在南非拥有钻矿,你觉得单凭简单商人能做得到么?”
“你的意思是他向当地个人武装出卖武器获得钻矿所有权?”宠唯一吃惊的问道。
“冰山一角而已。”宁非有些感慨的答道。
酒店包厢内——
金发男子两快一慢的敲了三下门,里面传出允许进入的应声。
“先生,我们的人查到‘少爷’也在s市。”金发男子答道。
“托马斯的人?”祝杭端着酒杯站在窗前,正好能看到宠唯一一行人。
“是,有人看到他在夜总会出入。”男子答道,“这是您要的宠夫人的资料。”
祝杭接过放在桌子上,沉吟道,“本,去查查‘少爷’和谁有过联系。”
“是。”叫本的男子答道。
这时候,包厢的门突然响起来,祝杭抬眼看了本一下,本立刻会意,坐在与祝杭对面的而为之上。
祝杭起身去开门,没想到外面的人竟然是沈丹芝,“宠夫人。”
“祝先生您好,”沈丹芝顺着向里面看了看,确认倪诗颜几人不在,舒了一口气,“没打扰您吧?”
“宠夫人请进。”祝杭侧过身子让她进去,本早已把桌子上的资料收好。
沈丹芝见里面还有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祝先生了,若是祝先生很忙,我改天再来拜访。”
“哦,不用,我们已经谈完工作了。”祝杭说道。
本立刻会意,站起来像模像样的和祝杭握手,“祝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祝杭把本送出去,沈丹芝坐在椅子上,心砰砰直跳,不管祝杭还不是谈完工作了,她潜意识里都认为,祝杭是为了她才和合作伙伴分手的。
这样的认识让她很是激动,脸颊上有着少女才有的红晕。
“嗯……宠夫人来……”祝杭想起刚刚看了一眼的资料上的内容,“宠夫人也是s大人吗?”
沈丹芝听闻抬头,的闪过激动,“祝先生记起我了?”
“呃……”祝杭绅士的微笑,“有那么点印象。”
“我小你一届,是艺术系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忆起年轻时的过往,沈丹芝有些激动。
“艺术系的美女很多呢。”祝杭模棱两可的说道,果然是她,不然其他人怎么会轻易知道s大校友的联系方式,只是,不知道她和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哪有。”沈丹芝撩了下头发,头微低,一脸娇羞的样子,“我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那时候你还是会长呢,在我们小部员眼里,你可是高高在上啊。”
“我记起来了,学校校庆的时候,你上去演出了对不对?”祝杭同样是一脸激动。
他记起来什么,他什么也没记起来,只不过既然是学生会艺术部的,自然会参加校庆演出。
“是是,我是领舞,还获奖了呢。”说起往日的风采,沈丹芝一脸的自得。尤其是知道祝杭竟然记得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甜蜜。
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她,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当时就关注过她。
“时间过得还真快,一眨眼,咱们都老了。”祝杭感慨道。
沈丹芝忙恭维道,“时间可没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倒是我这个学妹比你还老了呢。”
“谁说宠夫人老了,您才是不老容颜,就连我哥男人都嫉妒……”祝杭客气道,手机震动打断了连他自己都感到虚伪的话,“抱歉,接个电话。”
祝杭接完电话回来,一脸歉意,“宠夫人,我要回公司一趟,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丹芝攥了攥手袋,心里飞快的算计着,如果这次不给,就有了下次见面的机会,不过,要是今天什么都不给的话,也显得太突兀了不是。
“是这样的,上次弄脏了您的手帕,我特意去店了选了一条,不过和您那条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沈丹芝把一块叠的方正的格子手帕拿出来,burberry的男士手帕。
她无意的摸了摸标签旁的角,把手帕递了上去。
祝杭匆匆接过来,也没顾上看,就走了,只留了一句,“宠夫人客气了。”
出了门上了轿车,祝杭把手帕扔给开车的本,“给你的。”
本蹙眉,“我不用手帕。”
“拿回去当擦脚布也行。”祝杭浑不在意道,当然更是没看到沈丹芝在标签旁精心做的爱心标记。
祝杭拿起沈丹芝的资料翻阅着,这一查,自然也就查出来十二年前沈丹芝和宠康国的婚姻。当祝杭看到沈丹芝在宠康国和倪诗颜还未结婚时,就领了两个孩子,肚子怀着一个进入宠家的时候,对那女人的印象不禁恶心了几分。
难怪他总觉得那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原来天生就是个狐媚性子。
……
宠唯一和宁非把倪诗颜送回北街,却迎来以为不速之客。
唯一皱眉看着整辆车堵在胡同里的慕凉辰,“你怎么来了?”
“唯一,你很讨厌我吗?”慕凉辰脸上闪过忧伤,那章白的几近透明的俊秀的脸,绝对是哈日哈韩小姑娘的最爱。
“没有。”宠唯一干干的咧嘴。
“找唯一有事?”宁非把倪诗颜送进去,双手插兜悠闲的走出来,明明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却是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压。
“老朋友叙叙旧,你很介意吗?”慕凉辰这句话就带了挑衅的意味了。
若是宁非说介意,那可就显得小气没自信了。
宁非把宠唯一搂在怀里,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当然介意,我的女人,为何要陪别的男人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