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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北其实很忙,新店开业虽然已经有三个多月,但是仍然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亲力亲为,再加上有些指定要他来拍摄和修图的工作,他几乎忙的昏天黑地的。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想顾清苒了。陈墨北自己都没发现,他以为的改变,其实从未改变。
“王楠,这个季度的总结做好了吗?做好了拿给我一下。”
“已经好了,店长,现在拿给你。”
陈墨北喝着咖啡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他难得闲下来,这一翻,到时翻出些许回忆。
这是T市新店的第一个季度总结,其实这个季度他们主要做的就是毕业照,当然也就少不了城规一班的。陈墨北突然想起硬盘里存着的一些照片,他从未拿给别人看,是他那天悄悄拍下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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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点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女生好看的背影,陈墨北记得当时好像是休息时间,顾清苒靠着桥上的栏杆,那天大抵是有风吧,吹起女生的一绺头发,看上去美极了。陈墨北突然想起之前两个人一起去西子湖玩的时候,顾清苒走的累了撒娇趴在桥上不肯走,他在一旁无奈的笑。那时的她好像和照片里很像。
陈墨北忽然抓了外套冲出店门,随手拦了出租车就走,无意识地说了一个地址,一路上脑子里都是空的。
“到了。”
知道司机师傅提醒他下车,匆忙付了车费,下车才意识到他说的那个地点是顾清苒的学校。陈墨北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只是那一瞬间特别想要见到她,真正到了她学校门口,却又好像没有那股子劲了。踌躇了一会儿,陈墨北还是转身走进了路边的奶茶店,点了杯拿铁,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
如果陈墨北再上心一点,就会意识到这家奶茶店是之前顾清苒跟他提到过的那家,店里的墙壁上甚至还贴有她那时写下的与他有关的便签
“一杯血糯米,再另外加一份爆珠,打包。师兄,你要什么?我请你。”顾清苒刚刚下课,恰好碰到秦师兄交完材料从西校区出来,就一起往主校区走。
等秦勉点完,顾清苒低头摸手机付钱,头顶上幽幽的传来:“我请了。”
其实顾清苒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时候陈墨北就看到她了,当然也看到她身边有一个人,最可气的是这丫头走进了奶茶店却没有看到他,陈先生只得自己主动出面刷存在感。
“哎?你怎么在这里呀?这也不是拍毕业照的时候啊。”顾清苒觉得奇怪,倒也没阻止他请客的行为,两杯饮料而已。
“有点事。”陈墨北也没多说,秦师兄看着这气氛尴尬,匆忙拿了饮料便说要回去给老师汇报,逃之夭夭。
剩下的两个人呢,各自喝着各自的饮料,也不说话。顾清苒看陈墨北没有要走的意思,叹了口气,她也明白他出现在这里或多或少都跟自己有关。这样想着,也就不排斥和他多待一会儿。
“要不我带你去学校转一转吧,主校区你应该还没有来过吧?”末了,顾清苒先开口。
“好。”
在T市市中心的主校区,陈墨北确实没有来过。他们感情很好的时候,顾清苒还在郊区的新校区,所以他也就只去过那个新校区。主校区比新校区小很多,一路上走走停停,听顾清苒说她在这里的生活,想象着她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样子,和朋友们手挽手走路的样子,期末复习在图书馆背书的样子,陈墨北突然不可抑制地悲伤起来,他真的错过她太多了。
那个夏天,或许他不应该放她走的。
最后坐在操场的台阶上面,看着天空一点一点暗下来,顾清苒心情放松,惬意的看着操场上陆陆续续前来跑步或者散步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陈墨北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有许多没有说。那些她一个人走过的日子,那些她纠结拒绝的人,那些他她想和他一起经历的事情,就让它留在心底。
“去吃饭吧,我们去吃酸菜鱼。”顾清苒转头看向陈墨北,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她与他实在是在一起了太长时间,如今相处起来,仍然十分自在。
吃饭的时候,陈墨北仍然很照顾她,帮她拿好了碗筷,给她夹喜欢吃的东西,还隔着氤氲的水汽冲着她笑。顾清苒心道这人可真是妖孽。她最初喜欢上他其实是看着他好看,现在看过去这人依然精致的不得了,棱角分明正对她的胃口。更重要的是,如今的陈墨北更添了几分成熟,着实是惹人犯罪。
秀色可餐。
顾清苒心里想着,自然是不敢说给他听的,只自己腹诽,趁着上厕所的空发给林璐一起讨论:
“陈墨北如今是真的帅啊!”
然后面不改色地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补了口红就出来找陈墨北,他已经结好了帐,站在门口等她。顾清苒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挽着他的胳膊的冲动,把手揣进衣服兜里。
“我先送你回宿舍。”
顾清苒一惊,随后弱弱地开口:“我不住宿舍,我和……陆执住在一起。”
陈墨北停住脚步,突然转身发狠似的用力抱住顾清苒,怎么才过了一年多,他的女孩就已经和别人如此亲密,她身边的那个人,原本应该是他啊。
顾清苒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以及心底若有若无的叹息,终究是迟了吧。似乎无法否认她仍然会为他心动,毕竟啊,这是她认真爱了那么久的男孩子啊。慢慢推开陈墨北,顾清苒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认清自己的心了。
“我先回去了,”顾清苒慢慢后退,“以后不要来找我了。”顾清苒回到家的时候陆执依然如往常一般还没下班,轻车熟路地打开蓝牙音响,随机播放着一些最近喜欢的歌。顾清苒拿了睡衣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时间已经十点,陆执还没有回来。翻看手机才看到男生发来的信息说今天加班,叫她自己先睡。顾清苒握着手机想了想,起身去阳台收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叠衣服。叠完衣服又看了会儿电视,陆执还没回来,顾清苒困的眼皮打架,抱着平板在沙发上强撑着看小说。
陆执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了,进门就看到沙发上缩着一团小东西,陆执一边嗔怪着“不是让你自己早点睡么”一边扬起嘴角,轻快地跑过来抱起小姑娘向卧室走去。顾清苒迷迷糊糊地睁眼说了一句“你回来啦”就又睡过去,陆执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在女生眉间印下一吻。
还有什么比有人等你回家更让人感到幸福的呢,陆执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容易感到满足了,但是,他就真的觉得很开心啊,小女友困的睡着也要等他回来,早上就算再迷糊也要在他出门前冲过来给他一个早安吻,陆执啊,算是彻底被这些小细节锁死了。
顾清苒呢,经过此次和陈墨北的再遇见,认识到了陆执在她心里的重要。她从来不觉得谈过一次恋爱有什么值得羞愧或是内疚的,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她甚至庆幸当初那段感情她爱得认真,正因如此,她才学会如何去爱人,也懂得自己希望怎样被爱。顾清苒已经明白,陈墨北再好,也与她无关。陆执纵然有一些缺点,但她愿意和他一起变好。
爱呀,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