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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之瑶听到晓月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忙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晓月惨白的小脸上挂着笑容,嘴角渗出黑红的血来,颤抖着说道:“师姐,照......照顾好百益哥哥,你们......你们才应该在一起。”
梁之瑶一个劲摇头道:“不,不是的!”
“百益哥哥......”晓月转头,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百益,伸手想要触碰他,但是,就在快要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她断气了。
她的手往下落着,重重砸在地上,头一偏,朝着百益的方向垂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很软了,已经没有了气压。
“晓月!”梁之瑶撕心裂肺叫着,但是已经叫不醒她了。
百益沉痛地低下了头,颤抖着手握住了晓月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低声说道:“晓月,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定偿还你。”
祭灵已成功,众仙家也不愿再牺牲自家弟子,便迅速撤离,丝毫不恋战。孙霁林坐在地上,发丝散乱,犹如狂魔,那把废刀睡在身旁,已毫无灵气。
百益抱起晓月的尸体,跟着众师兄弟回到了百香山,退散真人与众仙家也跟着来到了百香山。
大家合力,忙前忙后,将晓月抬进了棺材里睡下,梁之瑶给她清理着血迹,梳理着她的头发,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滑落下来。
完毕后,梁之瑶跪在棺材前,静静坐着。晓月是她的师妹,虽然只相处了三个多月,但毕竟同寝,百香山也只有她们两个女弟子,所以关系也是十分要好。此刻她走了,她替她挡下了那一刀,使自己元神俱灭,魂飞魄散。
退散真人犹如失心疯一般,在大殿上又哭又笑,众人拉都拉不住。不过谁都明白失女之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一会儿,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梁之瑶的头发,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梁之瑶。
“你为何要让我女儿代替你去祭灵?”
百益拔出沉霜剑指着退散真人冷冷说道:“放开她。”
沉霜剑剑气犹如其名,冷若冰霜,冲向退散真人的背后,冷得他只好放开梁之瑶。梁之瑶一挣脱开退散真人的手后,立即起身躲到了百益身后。百益抬起手臂,宽厚的衣袖将梁之瑶挡在了身后。
“就是!就是!妖女!”洪家小儿子洪易在一旁附和,“要不是你,宁香瑶也不会被剔骨!”
“乱说什么话!”洪家大小姐洪菱儿横了洪易一眼,“宁香瑶那是自作自受!”
“姐!”洪易带着委屈说道。
他自幼受姐姐的气长大,姐姐说一,他不敢说二。在这种场景下,他敢替宁香瑶说话,洪菱儿那脾气,没打他都算给他面子了。
“那晓月姑娘替她祭灵,岂不是她的过错!”人群中有人说了句话。
“当时的情况十分混乱,凭什么说就是梁之瑶的错?”洪菱儿朝着人群大吼着。
她长相也不差,但是之前一直有宁香瑶,她的存在几乎被人忽略。现如今,宁香瑶不在了,她便是众仙家中家世地位高,长相又貌美的女子了。
瞧她一直帮着梁之瑶说话,百益感到有些奇怪,她与梁之瑶素来无交集,为何现在会突然替她说话?这个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我相信梁姑娘的为人,不至于她会临场退缩,拉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去垫背!”洪菱儿说道。
“那你还我女儿!”退散真人红着眼,朝洪菱儿冲去。
洪菱儿也是轻车熟路,一个弯腰躲过了退散真人的魔爪,转身伸脚一绊,退散真人向前扑去,摔倒在地上,痛得他哎哟直叫。
“退散真人,不要闹了,让晓月师妹安心离去好吗?”百离扶起退散真人,并点了他的穴,让他平稳下来。
突然,殿外乌云密布,阴风阵阵,一个黑影渐渐压了过来。
“掌门!掌门!不好了!”门外一个弟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孙,孙彧梓!”
鹤净真人猛地站起身来,此时血量山的人追了上来,这是要灭门的节奏吗?梁之瑶听到是孙彧梓,想起了和孙彧梓约定的达屿城之游,他肯定是以为自己祭灵了,前来报仇来了。
“百益!”孙彧梓的声音震耳欲聋,惊得众人纷纷捂住耳朵。
梁之瑶见状,若不及时阻止孙彧梓,或许,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赶紧朝门外跑去,百益一把拉住她,说道:“之瑶!危险!”
“他不会伤害我!”梁之瑶挣脱开百益的手,急忙朝门口跑去。
只见孙彧梓从天而降,一袭黑红长袍加上一头散发,手执折扇,周身弥漫着黑气,模样恐怖之极。
“孙彧梓!”梁之瑶大喊着。
孙彧梓一见到梁之瑶,周身黑气瞬间消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他稳稳落在地上,迅速走上前去,看着完好无损的梁之瑶,激动地说道:“之瑶!之瑶!你还活着!”
梁之瑶忙给孙彧梓使眼色说道:“你先走!快走!”
孙彧梓瞪了一眼梁之瑶身后的人,说道:“放心,我将计就计!”
说罢,他一把掐住梁之瑶的脖子,将她勒在怀中,众人迅速拔剑,看着孙彧梓邪魅的笑容,越发紧张。
“你放开她!”百益冲到前面,怒吼道。
孙彧梓冷笑:“放开她,可以啊!你们所有人都把武器丢下,然后退下!”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武器丢掉,纷纷举剑朝着孙彧梓,这种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放下!”百益一声令下,百香山弟子纷纷将剑丢在了地上。
别的门派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放下就放下!”洪菱儿率先丢下她的流光剑,落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
众仙家纷纷放下剑,还有几个人偷偷地将剑藏进了自己的丹鼎中,孙彧梓都看在了眼中,只是不愿意去理会这些个灵力低微的小修士。
他拖着梁之瑶,一点一点往校场上挪去,大家一步一步跟着他前行着。走到校场正中央诛仙柱前,孙彧梓将梁之瑶轻轻放开,说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