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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厮而已,断没有许世云的身手,在国术榜上更没他的名衔。但能在许家看门,就不会是平庸之辈。
许家大宅,占地千余亩,盘绕整个山头,三面悬崖峭壁,只有一个出入口。看门的人有三个,一个驼背的老头子,带着俩小厮。
就这三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却不知道有多少次,将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挡在门外。
才一上手,孟凡就吃了亏,被小厮从背后一个飞踹踢中,整个人扑倒在地。
小厮没许世云一拳打死水牛的外力,却也能伤到孟凡,而孟凡根本碰不到他。每一次交手,不出三招,孟凡必倒地。
门外已经打了起来,看门的老者却没再出现。
从许家大门,到半山腰,一千三百二十七个台阶,看门老者背着双手,似闲庭信步,踏上半山腰,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不喘一下。
“三爷,您怎么上来了?”看到老者,许家几个扫地的杂役连忙上前。
看门老者说:“我来见老爷,外面来了个毛头小子,要见小姐,被四平挡在门外了。”
扫地的杂役摇头笑了,好像听到件挺好笑的笑话一样。好笑,但起不了任何在意之心。
老者三爷没到许家老爷子的住处,就被人拦下。
看门老者态度恭谨,说:“苏少爷,我来见老爷。”
被称作苏少爷的年轻男子叫苏云泽,是许茜茹老子的养子。向许家这种大族,很少有养子出现。可徐云泽是个例外,他老子跟许家老爷子是故交,因为救许世恒的时候被砸死,撇下孤儿寡母,被许世恒收养。
苏云泽微微皱眉,问:“什么事?”
老者说:“外面有个叫孟凡的人,说是小姐的朋友。”
苏云泽脸色一寒,昨晚许家二爷带许茜茹会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已经听说许茜茹和孟凡的事。没想到孟凡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里小子,杀了便是。”苏云泽说道,神态冷漠,好像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只鸡,一条狗一样。
驼背老者说:“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
苏云泽面色不善,轻笑道:“怎么,我不是许家人?”
驼背老者连说不敢,赶忙弓着腰退下。
苏云泽眯了眯眼,觉着保险起见,他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许茜茹已经许配给秦家,这个孟凡找上门万一传出去,被秦家人知道,会坏了大事。
从山腰到门口,从门口到山腰,一千多层台阶,即使他们脸不红心不跳,来回也得十几分钟,门外孟凡已经被收拾的很狼狈。
不至于凄惨,浑身也快成泥人。
被看门的小厮戏耍一般,已经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回回小厮都没下死手,偏偏让孟凡毫无还手之力。
可渐渐地,一次次将孟凡摔翻在地的频率越来越低,甚至,刚开始三两下就能将孟凡打趴下,现在却一连十几招,都没碰到孟凡的身体。
到后来,小厮甚至被孟凡抓住了空挡,一个靠背摔,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孟凡问道,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神色如常。
两个小厮互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前看好戏的小厮嗤笑:“四平,丢人不,竟然让一个不会功夫的人撂倒了。要是被三爷知道,小心他又拿皮带吊打你。”
四平脸色微红,咬了咬牙从地上翻身跃起,同时一个扫堂腿将孟凡扫倒,硬着头皮说:“我陪他玩玩而已,就凭他,一只手也能将他按在地上。”
孟凡有些恼火,他来求亲的,不说不让进,竟然连两个看门的小厮都没将他放在眼里,将他当玩意耍来耍去。
就在他从地上爬起来,紧握着拳头要扑上去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驼背老者。
年轻人正是苏云泽,看了孟凡一眼,连问都没问,直接对驼背老者说道:“杀了,丢后山野猪岭去。”
那神态,不是特意装出的高贵,而是打心眼里流露出的轻视。
他是根本没将孟凡这样一个大活人当回事,随手拈来,提刀便宰,随处扔到荒郊野地,让野狼野狗分食。
驼背老者微微露难,说道:“苏少爷,我觉得还是先告诉老爷一声吧,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这事让她知道了。”
驼背老者还没说完,苏云泽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说道:“怎么,我现在说话一点用不管了?小姐的事,还用不着你一个下人来担忧。我只问你,如果这件事情被秦家人知道了,你担待得起吗?”
驼背老者的神态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平静,说了声是,转身朝孟凡走了过来。
不急不慢,却步步杀机!
孟凡紧盯着老者的步伐,一步步倒退,直到退无可退,先发制人。
老者微微摇头,从孟凡扑上来的那一刻,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眼,他便看出孟凡根本不会功夫。
“碰!!”
硬碰硬,老者不闪不避,一拳打出,跟孟凡的拳头撞到了一起,孟凡直接倒退了三步,虎口发麻。
老者在原地身体轻颤,没有站稳脚跟,最后还是小退了半步。
这一幕,让两个小厮微微惊讶。
老者同样多看了孟凡一眼,他的身手,比不过许家的几位老爷,却也能比之许家年轻一辈,弱不了多少。
孟凡被四平收拾的没还手之力,竟然一拳让他后退。
“老了,不中用了。”驼背老者自语,可下一刻,猛然正眼,双目中精光四射。
“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