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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了?”将军夫人有些迟疑,眼睛盯着素心,约摸一会儿后,复又笑了:“要不,进来喝盏茶?”
“不了,不了!”素心赶忙摆摆手,向着将军夫人和了个礼:“打扰了,小女这就告退!”
直到她离开,将军夫人萧兰宁远远望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管事丫鬟不禁问道:“夫人,她有什么异常?”
萧兰宁若有所思:“没有,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那丫鬟又问道:“那要不要将她抓起来问问?”
“不用!”萧兰宁摆了摆手,“找两个功夫稍微好一点的人跟着她,看她去往哪里?不要让她发现!”
“好的!”那丫鬟恭恭敬敬的道。
“还有,”萧兰宁声音小了半分,“不要让将军知道!”
“是!”那丫鬟小声应道。
素心拐过了几条街,那小和尚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素心也不理他,径直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多了几个脚步声,素心站着听了一下,确实,除了小和尚的脚步声,还有两个声音不紧不慢的跟着!
素心躲到一个巷子里,等到小和尚走过的时候抓了他一把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你?”
小和尚懵懂的摇了摇头!
不对,确实有人跟着,那两人不见了她,便在熙熙囔囔的街上找了两圈,脚步声隐去人流中不见了!
素心走了出来,无意间瞥见小和尚手里拿了个小册子,一手还拿了支笔!
“你这是什么?”素心手一伸就要拿出来。
“没什么!”小和尚手一缩,把册子往后躲一躲。
“哦!”素心若有所思的转身,突然一下子转了过来,绕到小和尚后方,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小和尚手里的册子!
“给我!”小和尚急急地叫道,手伸过来便要抢夺那本小册子!
素心怎么可能让他抢到,一边往前大步走一边翻开小册子看着,看着看着素心停下了脚步,只见册子上一排排写着:
一·午时两刻,出门。
二·未时二刻,东屋大街三十九号,病人跟卖包子的摊主吵了架,接着又跟旁边四十号的卖发簪的大娘吵了一架!
三·未时三刻,在东屋西街团圆巷,病人跟一个不认识的阿婆又大声吵了,后阿婆被气得走了!后又拉住了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那妇人不知说了什么后就走了!
四·申时,病人去了定远侯申将军府门前,疑似发病,站在将军府门前良久,后被刚出门的将军夫人赶走了!
五·申时一刻,……
字迹工工整整,事无巨细,极像那种三好学生交给老师的作业本!
“你写的?”素心拿着册子问道。
“嗯。”小和尚应了一声,眼睛看像下方。
“我跟谁吵架了?”素心质问道,小和尚记录事件过于夸张,明明是和和气气的说话,硬要被他记录成吵架!素心气得咬了咬牙:“谁让你这么记的!”
小和尚摇了摇头不说话!
素心拿着册子两只手一拉,作势就要撕烂那册子!
小和尚慌忙伸手过来抓:“别撕别撕,撕了我没法交差了!”
“说不说!”素心停下了手,眼睛眯了眯看着他。
“是大师兄吩咐要记的!”小和尚小声说道,“师尊要记录你每一天的病情,到时候郎中来瞧的时候好找出病因治疗!”
“我都说了我没病!”素心气急败坏的吼道。
“大师兄说要记!”小和尚声音低如蚊蚁。
“好!”素心点了点头,“那你看看你记的是什么,你看,我跟这么多人吵架?我一天吃饱了撑的??”
小和尚笃定的说道:“隔太远,听不清楚你们说了什么,只能由一个病人来判断,加上你走后她们的表情,必是吵架无疑!”
“你还挺会察言观色哈!”素心绕着小和尚踱了两步,“叫什么名字?”
“明……明路!”小和尚喏喏的应了声,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明路哈,我记得你了!”素心点了点头,随即又翻开小册子,伸手对着明路道:“笔呢?”
明路把另一只手一直拿着的笔递了上去,素心接了笔,忽悠想到了什么般把笔和册子往小和尚跟前一推:“我念,你写!”
明路接了笔和册子,素心便说道:“接着你那个写,申时一刻,素心看见路过一个老妇,路上石砾较多,便去扶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老妇,直至安全地方后方离开!”
见小和尚停着手不写,当即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威胁到:“你写不写!”
小和尚吃痛低下了头,哭丧着脸动起了笔!
眼看着小何尚即将要写完,素心又念到:“申时三刻,路过一个水果摊,忽见有一个小孩站在摊前哭泣不止,于是素心走上了前,抱着小孩哄了哄后,站在原地直到小孩的母亲找了过来,小孩母亲直道谢!一连问是谁家的好姑娘,听说是弘福寺的以后,连夸弘福寺都是好人,救苦救难为国为民的菩萨!”
素心看着明路越来越吃惊的表情,指了指册子大声吼道:“快写!”
“字太多,”小和尚咽了咽口水道,“大师兄说一个册子要用七日,这样写估计两天就完了!”
“那你再去找他要!”看着他又道:“别墨迹,快写!”
素心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耐心等着明路乖乖写完后又道:“酉时,路过一个路口,看见一群乞讨的孩童……”
“还有?”明路小声抗议道。
“快点,再写这一条!”素心捋了捋额前的秀发接着道:“素心去了包子铺买了几十个馒头,送给了坐在墙角的孩童,孩童们笑着连连称谢!”
小和尚憋了憋嘴,不敢说话一字不漏的把素心说的话记录了下来!
素心满意的看着小册子:“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明路摇了摇头:“不行,大师兄说了要跟你寸步不离!”
“哎!”素心叹了一口气,也不再为难他,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此时天已下黑,家家灯火逐一亮了起来,素心走到一个灯火明媚的茶楼下,突然听得楼上有人叫:“姐姐,姐姐!”
素心抬了头,只见二楼窗口伸出来一个女子的头,穿一件湖绿色的裙衫,头上别了一支鎏金步摇,素心看着眼熟,却想不出来这女子是谁!
那女子咚咚跑下了楼,站在素心跟前,欣喜的道:“老远便看着感觉是你,走进了还不确定试着叫了一声,没想的你一抬头,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