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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绛月心中闪过几个人的名字,却又一一将其排除,最后,一个名字定入了她的心间,在排除了所有人后,那个最不可能的人,便变成了最可能的人。
皎皎。
一年半之前被当朝皇帝赵国光所发现,惊艳于她如月光般皎洁的面容,纳入了后宫,封其为妃,一年之前,封其为贵妃,随后不过月余,便成了上庸王朝人尽皆知,以最快速度晋封的皎皇贵妃。
但这个皎皇贵妃虽然是历代晋升最快的妃子,但却低调异常,只在皇帝封赏的明月殿中待着,轻易不出殿。
而自皎皇贵妃来后,皇帝既没出现不早朝的昏君姿态,也没出识励精图治的明君样子,所以,在最初获得皎皎的消息时,所有人都没将之当回事,以为仅是一个异常受宠的女人而已。
让绛月怀疑她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偶然得知,那皎皇贵妃酷爱吃桂花糕,为此,皇帝还请了好些个糕点大师前来。
但皎皇贵妃却言这些桂花糕皆不是天下最好吃的桂花糕,这本也只是小事而已,但绛月却刚好知道,大皇子赵稷的府中,有一位做桂花糕异常好吃的厨师,其所在的糕点店,名字就叫做“天下最好吃的桂花糕”。
如此长而奇怪的名字,让它虽然有着极好的滋味,但却并不受庸都人的待见,只偏居一个小巷的一隅,而皇帝要请好的糕点大师,自然是那些有口皆碑的老店最受推崇,像天下桂花糕这样的小店,恐无人会在意。
而如今经绛月想起,却是觉得很不对劲,如果绛月她此前的推理皆成立的话。
那么,这皎皇贵妃定是与赵稷早有联系,因为具她所知,那天下桂花糕的厨师,便是一年半之前到大皇子府的。
这样想这,绛月细细的将自己的推测与猜想说了出来,末了,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那现在赵稷二人出庸都又是为何呢?已是垂死挣扎罢了。垂死?垂死!”
绛月口中喃喃自语着这两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的面色大变,上前一步,紧抓着赵云裳的手,语气里满是惊恐道:
“开云公主,快,快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赶到墨将军藏身的岷山,赵稷二人要杀人取符!”
见赵云裳仍是愣在哪儿,似是没听懂她的话,绛月大急,拉着赵云裳就要出门,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墨繁危矣!
“墨将军当年没死的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偷天换日的手段亦是我们三人亲手完成,但哪有天衣无缝之事。”
绛月边走边说,同时吩咐下人备下马车:“我怀疑当年皇帝下旨要斩杀墨将军,便是赵稷与皎皇贵妃勾结,向皇帝进馋言所致,而将墨将军转移出去这件事,很可能已经被知道了,虽然墨将军在上庸颇有名望,但一个在外人面前己死的人,于他们并无阻碍。”
说到这里,绛月拉着赵云裳已经小跑起来,到了宫门口,立刻坐进来时的马车里,对车夫道:“速去墨府。”
而后在车轮声中继续给赵云裳道:“话虽如此说,但谁让墨将军身上有阴阳龙骑符,阳龙符掌百万护龙骑,阴龙符掌墨家几百年来所经营的情报,财务,一切暗线。龙首不身死,龙符不易主,这一年来墨府发生过许多起盗窃案,想必就是为了阴阳龙骑符,我真是蠢!竟到此刻才意识到。”
没心思去看赵云裳越加惨白的脸色,绛月撩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眼中焦急之色越发浓重,忍不住再出言催道:“烦请再快一点儿。”
“墨府再大,一年时间,也够他们翻个底朝天了,没有找到,以赵稷的疑心,他定然会猜墨将军没死,有此猜测,定然会去查,再完美亦不是天衣无缝,定是叫他查出了蛛丝马迹,而就是这一丝线索,也能害得墨将军万劫不复!现如今,恐墨将军危矣!”
“峥!”赵云裳拔剑放在了绛月那雪白纤细的脖子上,白得发亮的剑刃随着马车轻微摇晃而在绛月脖子上若即若离,赵云裳痛苦道:“不要再说了”
“嗤!”绛月嗤笑一声,也不怕赵云裳那剑刃将自己喉咙割破,用手将那剑直接拨开,语气嘲讽道:
“你如今在这里绝望自责有用吗?若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你与太子殿下可得做好迎战的准备,赵征二人既然能出庸都,那回来时,不论是否找到兵符,定会起兵造反,到时候,我去岷山查看,你与太子殿下布置一切。”
“好。”赵云裳倚靠在车壁上,面色苍白道。
她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若她当时能听绯色的话,多关注一下赵稷,那以听风的实力,赵稷稍有异动,她便定然能收到消息,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她不敢想,若绛月的猜想正确,那墨繁现在……想到这儿,她如坠冰窟。
“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到墨家,告诉墨家那些长老们,墨繁未死的消息,争取让其都站在我们这一边,赵稷二人回来后,定是会以雷霆手段围攻庸都,那时墨家养的私兵若是能为我们所用,那我们胜算会更大一些。”看着不断闪过的楼宇,绛月面表情道。
墨家所属的护龙骑,与赵征外公家的血狼军,是上庸两大军事主力,话虽是如此说,但传承了几百年的墨家所属的纪律严明,骁勇善战,自是比赵征外公家那近百年才组织起来的血狼军要好得多。
而赵征外公虽极力推荐赵征坐上皇位,但当今皇帝与他有救命之思,故此绝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至多在朝堂上为赵征助威,而护龙骑只认龙符,龙符一出,万臣膜拜。
所以,若是赵征二人要造反,那他们养的私兵,便成了唯一手段,上庸规定拥有爵位的人皆可眷养私兵,为防止二人狗急跳墙,伤害城中百姓,她们二人不得不想尽办法,全面控制住局势,以雷霆手段将二人击杀,不留后患。
若要做到如此,光是以她们现在和太子手下的兵力,是万万不够的,虽能取胜,却是惨胜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