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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苗苗吃过早餐,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无聊着。原本可以和於峰相约,享受愉悦的时光,却因为冯赫的出现,让一切变得淡然乏味。
“小姞——”林苗苗突然想起她,在门后喊着。小姞闻声赶来,她确认无误后,急忙开门让进,并随手锁好门,生怕冯赫趁隙而入。
小姞紧张地入房,将食指竖在嘴边,放低声音说:“吁,小声点,那个冯赫在楼下客厅坐着呢。”
林苗苗拉过小姞,一起坐到床沿,急迫地问:“快告诉我,爸爸有说什么吗?”
“老爷和他谈得正欢呢,老爷一直奉承地夸他年少有为、绝世无双、英俊潇洒,和我们家的苗苗简直天生一对等等。”小姞边回忆边说。
“恶心!真不知道这样话,爸爸怎么说得出口!”林苗苗蹙眉娇嗔,听来尽觉丢人。
“那个冯赫,似乎对老爷的话特别受用,从来到现在,嘴角一直挂着笑。后来,我听到他也不停巴结老爷,尽说些好话!”小姞用手指抵着下巴,转动着眼珠子说。
“别说了!再说我真要吐了!那个老爸,真是越老越糊涂!”林苗苗气不打一处来。
小姞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开口。
“对了,小姞,爸爸有没告诉他我在家?冯赫有没说来找我?”林苗苗想起关键的事来,忙问。
“有啊,老爷全说了,还把你早上不高兴的事也说了,还让他多劝导劝导你呢。”小姞一五一十地说。
“老爸啊老爸,你真想把你女儿给气死才高兴呀!”林苗苗咬住嘴唇,心底又来气。“这会儿,冯赫肯定要来找我了,我该怎么办?”她急得茫然无措,小姞正想告诉她后续的事,她突然想到法子,拉着小姞的手,惶急地说:“待会他找来,你告诉他,就说我不舒服,不想见人,让他走!”
“小姐,你别着急,冯赫他不会来的。”小姞一本正经地说。
林苗苗怔怔地望着她:“你没骗我吧,他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小姐,你是知道的,小姞是不会骗人的。幸亏你有个好妈妈,她早就用刚才你那个点子,替你挡掉了。冯赫虽然不高兴,但也无法,只好继续奉承他未来的岳父大人!”小姞解释着。
“胡说!什么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我说过要嫁给那个混球吗?”林苗苗不悦地说。
“对不起呀,小姐!”小姞急得自己扇了自己一把掌,“小姞这张嘴,有时候就会犯浑!”
林苗苗望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气消了大半,柔下声说道:“好了,小姞,以后不许再胡说了。”似乎一切都过去了,她望着落在地上的金色光芒,喟然一叹。“唉,还是妈妈对我最好。只可惜这么好的日子,就这样白白被给糟蹋了。”
“小姐,你又在想他了?”小姞口不择言,又触到林苗苗的痛处。她粉脸一红,娇愠道:“小姞,你是不是身上痒痒,想讨打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姞一下慌了,忙求饶:“小姐,千万别打小姞,小姞知错了。不过小姐,你放心,过完今天,你自由的日子还多着呢。”
林苗苗愕然,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过完今天,那冯赫就不缠着我了?”
“不是的,小姐。”小姞紧张地摇着手。
“那我哪来的自由呀!”林苗苗觉得这个仆人好不靠谱。
小姞怯怯地说:“小姐,你别生气了。刚听到老爷说,明天一早,要去天津一趟,谈一笔生意,快则半年,慢则起码八个月。你想想看,老爷没在的这段时间,你不理他,冯赫拿你也没办法!更何况,过了这么久,以后怎么样,谁知道。”
这一席话,算是林苗苗今天听到最舒心的,心里一甜,嫣然而笑,开心地说:“小姞,你终于说对了,谢谢你!”
小姞欣喜地拉起林苗苗的手,似得了宝贝般畅然。“小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不生气了!”林苗苗柔声说。
“太好了,我的细皮嫩肉终于可以不用遭罪了!”小姞开怀大乐。
“你呀!真像个孩子。”林苗苗顾盼四周,发现偌大的房间,自己一个人要守上一天,方才散去的寂寥便似阴霾般氤氲而聚。她忽忽长吁:“唉,一个人待着,真是又闷又无聊,小姞,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只要小姐愿意,小姞可以无话不谈,只不过——”小姞业业地搓着手指,说:“万一小姞说了浑话,小姐可不许生气,不许打我!”
林苗苗微笑着说:“鬼丫头,你到是很机灵,话还没开始说,就打起预防针来了。好,我不生气,也不打你,不过呢,我会饶你痒痒!”说着,她双手摆出爪子要挠的样子。
小姞见状,神经反射,便觉浑身发痒,忍不住格格笑起来。“小姐,你快把手放下,我怕痒!”
“原来你怕痒啊,我偏不!”两个人开心地嬉闹起来。说是一对主仆,其实活像一对知心的姐妹。
两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一天的时光过得到是挺快。傍晚时分,林苗苗的房门忽然被敲响,她的心立刻收紧,不敢出声,挥着手让小姞过去确认。
小姞理会,走到门边,问道:“谁呀?”
“是我,冯少爷。你家小姐好点了吗?”冯赫在外面询问着。
小姞回头望望林苗苗,林苗苗紧张地用双手做着睡觉的姿势,红唇起闭,传递着她内心急欲表达的话语,却无法发出声响。
小姞绕绕发梢,似懂非懂地转过脸,对门外的冯赫喊道:“冯少爷,你回去吧,我家小姐难受了一天,刚刚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听林伯父说,早上你家小姐还活奔乱跳要出去,不过一会儿,我一来,怎么就病了?”冯赫憋了一天的疑问,终于吐了出来。
“这——”小姞被突兀一问,手忙脚乱,求助林苗苗,可林苗苗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理由推唐,急得直跺脚。小姞思绪飞转,一咬牙,鼓气说道:“这还不是给你气的。小姐昨天就染了点风寒,大夫来瞧过,开了药,小姐服了,今天起来,好了许多,正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出身汗,散散晦气。谁知道,一早老爷就让她陪你,你是知道的,她根本不想见你,一气之下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心情郁结,风寒就更为严重了,夫人来看她的时候,已经烧得很厉害。现在服了药,刚刚睡去。冯少爷,你就别再来打扰她了。”
小姞不知这番话妥否,怯怯地回头瞅着林苗苗,林苗苗无声莞尔,对她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这时,她那颗“扑通、扑通”上蹿下跳的心,才稍稍安分。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就不进去了。待会你家小姐醒了,你替我问候她。哦,对了,请帮我转告你们家小姐,也许以前的冯赫在她心目留下了很坏的印象,但从今天起,我会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冯赫。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她。”冯赫几分失落、几分无奈。
“好的,冯少爷,你慢走!”小姞终于松了口气。
林苗苗愉悦的过来,亲昵地抱住她,说:“鬼丫头,这时候还挺机灵的。”
“小姐,你别挖苦小姞了,刚才可把我给吓死了。你看,我现在还发颤呢。”她指着自己不住发抖的身子说。
“好小姞,来,坐下,我给你放松放松。”林苗苗扶着小姞在床沿坐下,便要给她揉捏。
“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小姐,小姐怎么能给下人按摩。”小姞急忙按住她的手,比方才更为紧张了。
林苗苗轻轻移开她的手,温柔地说:“你我虽明为主仆,其实亲如姐妹,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她忽然认真地凝视着小姞,深切地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小姐!”小姞噙着泪,感动地、深深地、热切地喊着,后续的话语顿然被满腔的热流哽在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