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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
磁性声音里,含了冰冷,即使是骂人,也没有丝毫怒意,即墨琦双膝一动,自觉地跪了地上,他头始终低着,唇,却抿成了一个倔强弧度,不反驳,不认错。
身边,传来了脚步声,慢悠悠,却一步步行稳重,悠闲,仿佛是逗弄老鼠猫儿,让人心头,升起丝丝惧怕。
脚步声停顿,书案与即墨琦距离,本来便不是那么远,只是,父子之间距离,却是天地之远。
背脊之上,一只手,抚摸了上来,冷硬如冰,让即墨琦身子,忍不住一颤,双手撑住地面,额间汗水,地上再次盛开了朵朵花儿。
男子手,自背脊处,缓缓地向下移动,隔着薄薄衣服,少年每一寸颤抖,都掌控。
“琦儿,你对父王晚间三十鞭,是否有所不满?”
即墨琦猛然抬起了头,眸子中暗色,要将他淹没,肩膀微动,身子脱出了俊挺男子掌控,即墨琦挺直了背脊:“儿子不敢!”
即墨寰薄唇轻轻勾起,看着面前少年眼角眉梢倔强,还有那因为虚弱苍白,而显得有些楚楚怜人气质,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异色:“是不敢,而不是未曾……”
“所以,你便偷偷摆脱本王派给你侍卫,荒郊野外停驻?所以,侍卫们找到之后,便心有不满?所以,本王面前,便是这幅鬼样子?琦儿,本王一直以为,你不是那些不知轻重,无理取闹纨绔废物!”
即墨寰质问声,恍若一首缓慢流淌诗篇,虽不高昂,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明了地印入即墨琦耳中,刻薄毒辣言辞,出于一个父亲口中。
即墨琦唇怯懦了一下,他不是故意摆脱侍卫,他不是心有不满,只是,心头某一个角落,却让他不愿开口,拒绝交流。
玩味地笑着,即墨寰手,执起了少年尖尖下颔,看着那流淌而下鲜血,眼底色彩,越发沉黯。
“说起来,琦儿样子,果然是越发像是美玉一般了,若是本王人没有找到你,恐怕,你现……”
他看着少年精致五官,眸子里面,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痛恨,夹住即墨琦下颔两根手指,一点点地蓄力,白玉般无暇肌肤之上,有青紫浮现,对比明显,骇人紧。
“父王!儿子身体不适,请容儿子……”
即墨琦话,被即墨寰打断:“你有什么不适,只是三十鞭子而已,方才府门外还能将人招子废了,本王记得那个侍卫,是梅侧妃人吧,你倒是精神很呐!”
冷酷,无情,丝毫不意即墨琦伤势。
“父王,儿子想去拜见母妃……”
即墨琦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手终于没有忍住,拍了那只禁锢大手一下。
“啪!”一声,清脆响亮,明明没有用力,即墨琦眼底浮现一抹惊愕,身子动了一下,还没有开口,便被当心一脚,狠狠地踹了地上。
“唔……”
闷哼一声,饱受创伤背脊,狠狠地光滑大理石板上擦过,剧烈痛楚,让即墨寰脸色,一瞬间,失去了仅有那一点血色。
身子半转,避开身后伤,狼狈地用一只手臂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身子,不服输眸子,与那双冷酷无情眸子对视。
即墨寰慢条斯理地掏出怀中帕子,擦拭着自己干净指尖,认真细致,仿佛那上面沾染着什么脏东西似,洁白帕子,飘飘荡荡地落即墨琦面前,那刺眼白色,仿佛将他眸子,都迷蒙了似:“为什么?”
“嗯?”
似是没有听到,即墨寰一步步,优雅地走到被自己踢到几步外即墨琦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骄傲不愿服输少年。
“为什么?父王您既然让孩儿遵循三纲五常,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嘶哑喊声,凝聚了多少年怨,也许,是今晚陌生人一份温暖,也许,是那份无法形容触动,即墨琦再也无法沉默。
即墨寰一怔,看着即墨琦眼底汹涌澎湃感**彩,忽然间意兴珊阑:“问你母亲去!”
不再冷酷无情,不再怅然若失,即墨寰声音里,再也掩藏不住恨意昭然。
“滚!”
一个字,便是对他嫡子态度,即墨琦手臂地面使劲一撑,捂着自己窒闷像是无法呼吸胸口,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却到了门口时候,强自撑直了身子,抚平了自己满身狼狈,双手平伸,推开了那扇格外沉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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