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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小卖店,裴建国花两毛钱买了一包烟和白酒去了马大叔家里。
“马大叔”裴建国看到马强两口子正捧着碗吃午饭。
“建国,这么早啊!吃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儿?”
“你小子,今天精神气不错啊!啥事儿这么高兴?”马强看到裴建国提着东西站在门口,咧着嘴在哪儿傻乐呵。
裴建国走上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孩子,来就来嘛!还破费买东西。来,快坐。”马强媳妇儿接过烟和酒,端了椅子过来。
裴建国接过椅子坐下:“谢谢赖大婶!”
裴建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马大叔,我今天来找你有事儿帮忙。”
“啥事儿啊!快说,别卖关子哟!”马强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说道。
裴建国:“我要订婚了,想请您俩帮忙做个证婚人。”
“那这是好事儿啊!你小子桃花运不错啊!”马强打趣道。
裴建国听后羞涩的低下头。
赖大娘问道:“那姑娘是谁家的啊?多大了?”
裴建国:“垭口村李大婶家的姑娘,十五岁左右吧!他们想着先把婚定了,再等几年结婚。”
“哦!那姑娘啊!那孩子是挺不错的,在家里里外外一把手,模样生得也挺标志。”
赖大娘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是谁家姑娘了。
村里妇女在闲暇之余,便会聚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聊天。
聊天内容上至镇上哪家老人去世、老公打媳妇儿,下到谁家猫猫下崽崽了,打算去捉一只回来养着,捉家里面的老鼠,家里老鼠都快成堆了。
这适婚年龄的小姑娘小伙子,当然也逃不过她们饭后闲谈的目标,遇到合适的便会给自家还没成婚的亲戚朋友介绍说媒。
“那行,初六的日子不错,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女方家里看看,把这婚事儿给你定下来。”
说完马大叔又摸出他的烟袋子,卷起叶子烟来。
转眼到了初六的那天。
裴建国这边跟随媒婆张大娘一起去了周瑶家里。
为了人家给留下好印象,裴建国换了一身平常压箱底舍不得穿的衣服,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又用平常自己一点一滴积攒的积蓄,到集市买了糖和瓜子,烟和酒。这些可都是送礼的好东西。
“你们来了啊!快请进,到屋坐。”李嫂见男方家来提亲了,笑着把人引到家里坐。
又冲周瑶喊道:“瑶妹儿,来客人了,快给客人倒茶呀!”
周瑶提着茶壶挨个倒茶,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头埋得低低的。
“大妹子,今天我们来是为了建国和瑶妹儿的婚事儿过来的。”赖大婶笑呵呵的直入主题。
“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裴建国的二嫂和四嫂把买来的东西给递过去,里面还有一大块自家舍不得吃的腊肉。
在一旁一直没有的中年男子接替了过去说道:“真是太客气啦!那我们就收下啦!”
这位就是周瑶的继父陈大树,也是一个地地道道老实本分的农民。
就这样两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讨论着。
而今天的两位主角,却因为害羞,一直没有说话。
“小妹儿,建国这孩子你看得上不,你同意的话,咱们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下来了。”赖大娘看着周瑶和蔼的说道。
裴建国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李嫂旁边的周瑶,小脸红通通的,俩只小肉手紧张而又不安的揪着衣角。
周瑶看着屋子里这一大群人,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喏喏的说:“我都听我妈的,我妈做主就行了。”
大家听到周瑶这么说,就放心了。
这代表着她对这桩婚事没异议,是认可的。
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子,在家里跑来跑去,对这家里突如其来的客人充满了好奇。
一顿饭后,裴建国和周瑶的婚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个年代的婚姻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终身大事定下来之后,裴建国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和期待。
俩人订婚后,并没有像现代人这样轰轰烈烈的谈恋爱。
这天清晨,太阳缓缓升起,地上的的植物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清新的空气使人心情舒畅。
半山腰上已经有不少人拿着锄头,背着背篓,挑着扁担干农活。
“建国,你看你媳妇儿在那边呢!”一个跟裴建国差不多同龄男子周洋揶揄道。
裴建国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周瑶和几个小姐妹一起有说有笑的打猪食。
“别乱说。”裴建国不好意思道。
“有啥?都已经定下来了,这不是铁上钉钉的事儿嘛!”周洋笑道。
裴建国没有出声,一个劲儿的忙着锄地,他的耳朵微微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了。
这次看见周瑶已经距离他俩订婚俩三个月了。
这时,周瑶似乎也看见裴建国了,背着她的小背篓,撇下了那几个小姐妹“噔噔噔”的跑到裴建国面前。
“诶!你过来一下。”周瑶红着脸低声喊道。
裴建国一脸好奇的看着走到不远处的她。
“快去啊!人家姑娘叫你呢!”周阳轻推了一下裴建国,笑着催促道。
裴建国在周阳揶揄的眼神下,走到周瑶面前。
“干,干啥?”裴建国挠了挠后脑勺磕巴道。
周瑶转身扒开背篓上面的野草,漏出大小不一,青黄色的李子,李子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果霜。
她捧了一捧李子往裴建国怀里塞道:“喏,这些给你吃!我在山上摘的,可甜啦!”
这是周瑶在山上打猪食时摘的野生李子,长得比较隐秘,没有被摘走。
这次她和那几个小姐妹儿运气好,碰上了,满满的一大树李子,每个人都摘了不少。
裴建国扭捏道:“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吃吧!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我一大男人不爱吃甜食。”
周瑶不管不顾的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继续塞。
“给你就拿着吧!人家都看着咱呢!”
裴建国面红耳赤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干活的人都好奇的向他们这边不停的张望。
看着周瑶一副不接着便不罢休的架势,裴建国只好接着。
“好啦!那先我走了”见裴建国接着后,周瑶开心的笑了。
“嗯!干活注意安全。”
裴建国眼底泛出一丝笑意,说话声音也不由地变温柔了。
周瑶又蹦蹦跳跳的去找那群在不远处等着她的小姐妹。
那两条黑黝黝的麻花辫也跟随她身体幅度摆动,在黄昏下显得格外好看。
裴建国也继续回到田地里。
周洋一脸好奇的说:“你那小媳妇儿找你干啥呢?看你瘪着衣服俩口袋去,回来俩口袋里鼓鼓朗朗的。”
裴建国闻言,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李子递过去。
周阳接过李子,塞了一颗在嘴里感叹道:“真甜啊!有媳妇儿就是好,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惦记着,我啥时候能娶着媳妇儿啊……”
裴建国听着周洋又开始陶侃了,一巴掌拍在周洋背上,笑骂道:“滚蛋,有吃的都还堵不上你这臭嘴!”。
……
那时候的爱情简单,青涩,如同春雨绵绵,无声无息的滋润着,让两个人互相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