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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无赖皇后,第六十四章悲伤的南州
楚靖瑶和成君宸入住南州府衙,圣者联盟盟主等人也一起在南州府衙住下。舒睍莼璩虽然南州已经夺下,无论是楚靖瑶,成君宸或是慕致远以及他所率领的楚国将士们,都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众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楚国的士兵忙着清理南州城的狼藉,和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尸体,侥幸活下来的南州百姓们,虽然听不到外面的纷乱,而是仍旧没有一个人敢踏出家门。
“将军,这些尸体怎么办?”负责收集尸体的将军,正苦恼呢,看到慕致远走来,急忙上前询问。
慕致远看着摆放整齐,一具具的尸体,沉默了一会说:“派几队士兵,在城里各处喊喊,看看这些人还有没有活着的亲人。无人认领的尸体,我们负责掩埋。”说完,顿了顿又说:“被俘的南州城驻军,现在何处?”
“严将军将他们押送到南州军驻地,看押起来。除了被杀的,剩下投降的人数不少,南州城,只有南州军驻地地方大。”
“这群畜生,简直不是人,这么小的孩子,他们也能下得去手。”一个士兵抱着一个两三岁孩子的尸体,愤怒的说。
“简直丢了军人的脸,这群败类,这么大年纪的人,他们也杀。”另两个抬着尸体的士兵,也愤愤然的说。
“他娘的,老子真想去砍了那群畜生。”
士兵们愤怒的议论声,传进慕致远的耳朵里。
“让士兵们小心搬运尸体,我去请示殿下,那些被俘的南州驻军,该怎么处理。”慕致远说完,转身往府衙方向走去。
府衙中,楚靖瑶和成君宸,正在翻阅南州人口和库房的册子。一边南州府衙剩下的几个官吏,正忐忑不安的站在一边伺候。今天,先是那些人冲进府衙见人就杀,然后南州驻军跟疯了一样,满大街的杀人,最后,这楚国的大军,竟然犹如天降一般,出现在南州城。
“南州城的人口不算少。”楚靖瑶放下册子,看着成君宸说:“今天丧生了多少人,还得等慕致远那里统计完了,才能知道。”
成君宸也放下手中的册子,点点头说:“恩,这南州历年来的赋税,也不少。”说着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官吏,问:“银库,的银两可在?”
“回成皇陛下,银库的银子都在。”一位官员上前一步,恭敬的说。
“你是负责银库的?”楚靖瑶低头整理着册子问。
“回皇太女殿下,下官是南州城主薄。”
南州城主薄,楚靖瑶抬起头,看着站出来的官员,很年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几位都是南州人氏?”楚靖瑶看着几位官吏问。
“回皇太女殿下,下官等都是南州人氏。”几位官员异口同声的回禀。
楚靖瑶看了看成君宸,成君宸微微点头,看着几位南州的官吏说:“既然你们都是南州人氏,那就由你们去召集那些活着的百姓。今天,死在南州驻军刀下的百姓不少,你们让活着人去认认看,有没有他们的亲人。”
几位南州官吏,连忙点头称是,然后齐齐退了出去。
楚靖瑶转头,看着成君宸,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是红红的,起身走到成君宸的身边,弯腰摸上他的眼旁,担忧的问:“真的没事?”
这么红,眼睛会不会疼?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看着楚靖瑶眼中的担忧,成君宸伸手将她拉倒自己的腿上坐着,低笑道:“真的没事,明天就好了。”
楚靖瑶一脸自责,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把那件事放下了。”
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貌似都是成君宸照顾着她,自己是真的不够关心他,要不然自己早应该察觉到的。
“傻瓜。”成君宸紧紧的抱着楚靖瑶,喃喃道:“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你做的够好了,这辈子能遇上你,嫁给你,是我最幸福的事了。”楚靖瑶双手紧紧的抱着成君宸的脖子,柔声说。
成君宸看着楚靖瑶,双眼满是柔情的注视着她,这一生能娶到你,有你相伴,也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殿下。”慕致远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屋中的情形,顿时尴尬了,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成君宸抱紧了楚靖瑶,不让她起身,瞪了慕致远一眼,这家伙,真扫兴,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这时候。
楚靖瑶微红着脸,掐了成君宸的手臂一下,轻咳一声,“咳,有事?”
慕致远低着头,站在门边上,尴尬的说:“属下是来请示殿下,那些被俘的南州驻军,该怎么处理?”
“让南州的百姓们来决定吧。”成君宸沉声说:“这些南州的驻军,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南州百姓,理应由南州百姓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可是,被俘的南州驻军,人数不少。”慕致远抬起头,看了成君宸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
要是南州的百姓,都让这些人死,这人数有点多啊。
楚靖瑶冷声说:“南州驻军的行为,简直是禽兽不如,他们的生死,是得征求一下南州城的百姓。先将枉死百姓们的事情处理好,南州驻军的事情不急,看好了他们。”
慕致远想了想,主子说的没错,那些南州驻军,真是禽兽不如。
“对了。”楚靖瑶看着慕致远,语气缓和了不少,说:“南州有几个幸存的官吏,我已经让他们去召集,还活着的百姓,去认领尸体。让他们协助你,把这事办好。”
“是,那属下告退了?”慕致远抬起头,看着楚靖瑶。
看慕致远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楚靖瑶低笑着说:“去吧。”
“属下告退。”慕致远说完,转身急匆匆的就走了。
“南州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南州的百姓?”楚靖瑶转头看着成君宸问。
南州大部分的店铺都被烧毁,几乎南州所有的店铺,都被南州军,抢劫过。又死了这么多百姓,光是棺木,就够人愁的了。
“恩。”成君宸手抚摸着楚靖瑶的腰,点头说:“这么多人的棺木,丧事所用的东西。现在,南州的店铺所剩无几,棺木,倒是可以让士兵们,上山伐木,召集南州的木匠们做。其他的。”
楚靖瑶拍掉成君宸摸着自己腰的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说:“南州世家们,还有哪些有地位的人家,损失最小,让他们出出力,不管怎么样,先让枉死的百姓,入土为安。”
“好,让他们今晚缓和一下,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难以让人接受了。明天,再召见他们。”成君宸点头说。
这些南州城的人,可能万万想不到,他们南州的驻军,会将屠刀挥向他们吧?
南州城的街道上,楚国的士兵们,都在忙碌着将尸体,搬到指定的地点。
而南州各个街道,到处都有楚国士兵们,沿街敲锣高喊声:“南州的百姓们,我们是楚国的士兵,南州驻军已经被俘,你们安全了。枉死的南州百姓,已经被搬运到广场上了,活着的人,尽快到广场认领尸首。”
几位南州的官吏们,也沿街高喊着。
侥幸活下来,躲藏在家中的南州百姓们,从一开始的惊慌,恐惧,到纳闷。这些人真的是楚国的士兵?是吧?如果是南州驻军,他们早就闯进来了。百姓们犹豫着,应不应该出去。
犹豫中,当他们听到南州府官吏们的喊声时。纷纷从家里躲藏的地方,出来,站在院子里,听着外面不断的高喊声。
当一个人打开家门,走出来,接二连三的,活着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当看到沿街高喊的士兵,穿着的果真是楚国的盔甲时,心这才放下来。一个个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广场走去。当这些走出家门的百姓,看着楚国的士兵们,小心翼翼的搬运着死去人的尸体时,这些百姓们的眼圈都红了。
他们赖以为他们保护神的南州驻军,将南州城变成了人间地狱,而他们不看好,甚至从心里排斥的楚国士兵,却是救他们与水火的人。这样的反差,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南州城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摆放了一地的尸体。当一个百姓找到他的亲人,跪地嚎啕大哭时,接二连三的人跪在地上,痛哭。
南州城瞬间,被悲伤笼罩。
正在府衙与成君宸商量,善后事宜的楚靖瑶,听着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心里顿时难受起来。
“我们去看看吧。”楚靖瑶看着成君宸,语气低落的说。
如果自己没有出征明国,是不是,是不是南州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灾难?是不是他们可以安稳度日?
成君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瑶儿啊,其实心是最软的。起身,走到楚靖瑶的身边,拉起她,就往府外走去。
远远的,楚靖瑶就看到,跪了一地的百姓们,伏地痛哭,搬运尸体的楚国士兵们,都站在了一边,眼圈泛红的,看着跪地哭泣的南州百姓。
寒风骤起,吹起了地上的尘土,天空阴了下来,遮住了阳光,仿佛也在为这些枉死的人,悲伤着。零零星星的雪花,由小到大,纷纷扬扬的落下,片刻,整个南州城,都铺上了一层白色。仿佛,是在洗刷这人世间的罪恶一般。
哭泣的百姓们,站着的楚国士兵们,纷纷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
“十月中旬,竟然开始下雪了?在楚国有可能,可是这是明国啊,比楚国暖和多了。”一个楚国士兵喃喃自语。
“可能是上天,都觉得这些百姓死的冤枉吧。”一个年级稍大的楚国士兵,看着天空,叹息着。
“殿下?”一个士兵,眼角扫到,站在不远处的楚靖瑶和成君宸,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看去,果真是,连忙跪下高喊:“参见皇太女殿下,参见成皇陛下。”
一声高喊,吸引了哭泣的百姓们,还有其他的楚国士兵们,转头望去,楚靖瑶和成君宸,就站在不远处。
楚国士兵们,纷纷跪地,高喊:“参见皇太女殿下,参见成皇陛下。”
哭泣的百姓们,站起来,看着走过来的那一男一女,那就是楚国的皇太女和成国的皇帝?
楚靖瑶和成君宸牵着手,走了过来,走到站起来的百姓们面前,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楚靖瑶和成君宸走到,摆放的尸体面前,弯腰三鞠躬。
楚靖瑶转身看着站着的百姓们,歉意的说:“逝者已逝,请节哀。如果楚军早一点到,也许就能制止这场灾难。对不起。”
看着楚靖瑶弯腰行礼,站着的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
“殿下,如何能怪到您的身上,都是那些杀千刀的南州驻军啊。如果不是楚军及时赶到,这南州城,恐怕就没有一个活口了啊。”
“那些该死的畜生,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真该千刀万剐。”
“殿下,那些南州驻军呢?俺们要杀了他们,给死去的亲人报仇。”
“对,殿下,俺们要杀了他们。”
“杀了那些畜生。”
看着神情激动的南州百姓,成君宸抬手,大声喊道:“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群,成君宸沉声说:“大家是不是,应该让死去的亲人,先入土为安呢?放心,如何惩治南州驻军,会征求大家的意见的。”
人群外,几个幸存的南州官吏,看着楚靖瑶和成君宸,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深夜,从广场回到府衙的楚靖瑶和成君宸,正在等着,那几个南州官吏统计死亡人数。
圣者联盟盟主,带着圣者联盟的人,坐在一边。云青山,也坐在一边,静静的喝茶。
而慕致远率领楚国的士兵,搬运完尸体之后,又开始清洗街道,外面无数的火把照明,照的南州城,仿若白昼。
“殿下,目前统计,共有三万一千二百四十八名百姓死亡,受伤的百姓还不清楚,具体的数字,还得核查。”原南州主薄,起身恭敬的禀告。
三万多百姓死亡,还有受伤的人。楚靖瑶看向成君宸。
成君宸看着原南州主薄问:“南州城有多少棺材铺?”
“共有棺材铺,四家,被烧毁了两家。”原南州主薄丝毫没有停顿,想了想又迟疑的说:“棺木肯定是不够的,只能现做,而且要去山上伐木。”
“明日,朕与皇太女殿下会派士兵上山伐木,你召集城中所有的木匠,连夜赶工。”成君宸说着顿了顿,看向楚靖瑶说:“再从南州附近的城镇,调集吧?”
楚靖瑶点点头,看着原南州主薄说:“你原是南州主薄,熟悉南州的情况,就由你带领你的同僚,来主持南州的日常事务,待战事结束之后,再另行封赏。”
“是,殿下。”几位南州官吏,起身应是。
“今天,就到这里吧。”成君宸淡淡的说。
“下官告退。”几位南州官吏,躬身退下。
“丫头,这里的事情,我们基本上也帮不上忙。我们就去帮你找寻那个十六的下落吧。”圣者联盟盟主微笑着说。
“那就辛苦师傅和几位师叔了。”楚靖瑶感激的看着圣者联盟盟主,及柳青等人。
南州这一乱摊子,恐怕得费些时日了。由圣者联盟区找寻十六的下落,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晃十天就过去了,在调集了临近城镇的棺木,加上楚国士兵和南州的百姓们,日夜不停的赶工下,所需的棺木终于打造齐了。这十天里,南州城,每天都有送葬的队伍出城,几乎每家都挂上了白幡。这十天里,征讨余下各城的,各路大军,纷纷传来捷报。楚国京城也传来消息,潜伏进楚国京城的周氏暗卫,已经全部落网,京城一切安好。
比慕致远伤的重的秋灵,也已经痊愈,随侍在楚靖瑶身边。
南州城被烧毁的店铺,房屋等都在准备复建。南州百姓们日夜盼望,惩治南州驻军的这一天也终于到了。
十月三十日,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散发着暖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南州城,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普通的百姓,早早的就到了南州城的广场上。
关于南州的这个广场,楚靖瑶也是最近才得知。南州只所以有这个广场,是因为,南州周边城镇的人,每逢节日祭祀,都会到南州城来举行。所以,南州城,才划地建了这么一个广场。不久前,这里还满满的摆放着,南州枉死的百姓。今天,这里又是用来惩治那些丧心病狂的南州驻军。
广场上,早早就搭好的高台,成君宸和楚靖瑶坐在中间,两旁是南州名望高的长者,世家家主们。
辰时一到,被俘的南州驻军,就在楚国士兵的押送下,往广场走来。一路之上,凡是店铺,房屋,都挂着白幡,南州驻军们,越走,头低的越低。到了现在,他们仍不能相信,当日他们竟然会做出那般,丧心病狂的举动。
早早就等候在广场上的人,看到远远被押送来的南州驻军,一个个红着眼,仇恨的盯着他们。如果不是皇太女和成皇下令,不准闹事,这些人,早就冲上前了。
南州城世家家主们,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审问着南州驻军。楚靖瑶和成君宸,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