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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将人犯押上囚车。”一个横眉竖眼,尖嘴猴腮师爷装扮的人从衙门里走出来,不耐烦了的说。
当那个人出了衙门看到围着的百姓时,脸上露出奸诈的神色,“林永忠,你居然敢聚众谋反?来人将这群乱民拿下。”
“郝师爷,这些都是阜阳和福州来的百姓,那里是什么灾民。”为的衙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郝时任,你不要太过分。”林永忠怒视着郝时任。
郝时任轻蔑的看着林永忠说:“林永忠,林大人,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说完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都闪开,耽误了知府大人的事情,你们都得死。”
楚靖瑶的眉头蹙了蹙,一个区区的师爷就这样,那这个泉州的知府会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秋灵问一边的一个老人。
“唉,天理不公啊,林大人可是少有的好官,这次福州水患,福州的知府关闭城门不让百姓进城,好多人都到阜阳来,林大人开了粮仓,救济这些人。这不,泉州的知府要拿林大人问罪呢?”老人边叹息边说。
“这福州知府怎么样?”玉蓉问。
“天下乌鸦一般黑,林大人一心为民,不肯跟他们同流合污,他们早就看不惯林大人了,这次林大人可是栽了。”老人愤怒的说:“这皇上简直就是糊涂,这么好的官给处置了,让我们这些百姓可怎么活啊。”
秋灵和玉蓉赶紧看向楚靖瑶,看楚靖瑶面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不能把林大人带走。”
“就是,你们不能把林大人带走。”
“反了你们,来人将这群乱民拿下。”郝时任气急败坏的说,这群泥腿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乡亲们,打死这个为虎作伥的东西。”
“乡亲们住手,住手。”林永忠焦急的喊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那里能敌得过手持利刃的衙役。
“反了,反了,林永忠这就是你口中的良善百姓?再有作乱者,就给我杀。”郝时任气急败坏的喊。
楚靖瑶对秋灵和玉蓉点点头,秋灵和玉蓉纵身从人群中飞起,‘砰’‘砰’将拔出刀的衙役给踢飞了出去,现场一片寂静。
“那里来的妖女,来人将她们给我拿下。”郝时任咬牙切齿的说,这两个该死的小娘们,可真是坏了自己的好事。
“我看谁敢动。”玉蓉轻蔑的瞥了眼郝时任。
“你……”郝时任指着玉蓉气的浑身颤抖,狠厉的说:“谁给你的胆子与朝廷作对?”
“我。”楚靖瑶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可能是被秋灵和玉蓉给惊住了,围观的百姓听到楚靖瑶的声音,居然纷纷往两边退了退,给楚靖瑶让开一条路。楚靖瑶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傲雪轻蔑的看了眼郝时任,随着楚靖瑶往前走去。
林永忠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身白色长裙的楚靖瑶与傲雪,雪狼?据他所知,雪狼一直都生活在草原上,楚国唯一的一只雪狼王,是辅政公主豢养的。她是辅政公主?
郝时任看到楚靖瑶,眼中一亮,好个美人,一身白色长裙,裹住玲珑身段,精致的五官浑然天成,白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三千青丝随意挽起,一根白玉籫子横插上,余下尽披于肩。郝时任轻咳了一声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阻扰官府办差。不过。”
“不过什么?”楚靖瑶满脸微笑的反问。
“不过,如果你乖乖的伺候本大爷,本大爷可以赦免你。”郝时任一脸淫笑的说。
“混账东西。”秋灵身影一闪,‘啪’‘啪’两巴掌扇在郝时任的脸上,狗东西竟然敢如此对主子不敬。
‘噗通’林永忠跪在地上,“罪臣阜阳县知县,林永忠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被秋灵扇了两巴掌,脸上立马肿起来的郝时任,正要让人将秋灵拿下,看到林永忠的举动,顿时呆愣住了。
围观的百姓,见林永忠的举动,纷纷跪倒在地,高声说:“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说,林永忠,你不会是傻了吧?辅政公主?辅政公主怎么可能就这么到阜阳来,连知府大人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辅政公主能就带着两个侍女?哈哈。”郝时任耻笑的看着林永忠。
“阜阳县平身吧。”楚靖瑶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永忠说。
郝时任的大笑止住了,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楚靖瑶,她真的是辅政公主?这怎么可能?自己刚刚……就在他脑中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清脆的历喝声。
“混账东西,见了辅政公主还不行礼?”秋灵一脚踹在郝时任的腿弯上。
‘噗通’郝时任满脸惊吓的连连叩,浑身颤抖的说:“参,参见,辅,辅政公主殿下。”
“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衙役纷纷跪地参拜。
楚靖瑶右手微抬,淡淡的说:“平身吧。”
林永忠满脸激动的看着楚靖瑶,自己居然有幸能见到辅政公主,无论是实施的科举制度,还是官员改革制度,还是士兵的福利,都可以看出辅政公主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皇室成员。
“林永忠你为何要擅自开放粮仓?”楚靖瑶脸上挂着微笑。
“回辅政公主。”林永忠又跪下了。
“起来回话。”楚靖瑶看着林永忠身上的枷锁,挥手说:“给林知县去枷。”
一个衙役赶紧上前将林永忠身上的枷锁解开。
“辅政公主。”林永忠拱手说:“福州水患,百姓流离失所,福州知府下令关闭城门,无数的百姓围堵在福州城外,这些逃难的百姓都是我大楚的子民,如果罪臣不开放粮仓救济百姓,那百姓会对朝廷失望,罪臣这个知县,还不如不做。”
“说得好,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楚靖瑶拍手赞赏的说:“我大楚的官员如果都如爱卿这般,何愁我大楚不繁荣强盛。”
“罪臣谢辅政公主殿下。”林永忠双眼泛着泪光,跪倒在地哽咽着说。他能坐上这个知县,还是靠着岳丈家里跟世家周旋,因为自己不与其他的官员,世家同流合污,遭受了无数的白眼。今天辅政公主的这番话,让他觉得值了,真的值了。
“爱卿何罪之有?”楚靖瑶亲自扶起林永忠说:“爱卿堪为我大楚的栋梁,希望爱卿不忘初衷,一如既往坚持你的为官之道。”
“微臣绝不辜负辅政公主的期望。”林永忠满脸激动的说。
楚靖瑶点点头,看了眼依旧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郝时任,脸上闪过不悦之色,“一个区区的师爷就如此嚣张跋扈,可想这泉州的知府是个什么角色了。”
“辅政公主殿下请到内堂歇息。”林永忠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楚靖瑶转身看着围观的百姓说:“皇上不是糊涂,只是天高皇帝远,这下面生的事情,皇帝不知道,如果皇帝知道了,绝不会让你们的林大人受这样的委屈。本宫只所以离开赈灾队伍,就是受了皇帝的口谕,先来查看一下地方官员的政绩。至于福州的灾民们,都回福州吧,赈灾的物品就快到了,皇帝陛下知道福州受灾,寝食难安,叮嘱本宫,一定要妥善安排灾民。”
“呜呜,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围观的百姓不论是阜阳县的还是福州逃难的,全都留着眼泪,跪地唱和。
“福州的乡亲们,回福州给受灾的人带个话,赈灾的物品正在路上,要不了几日就会到达。有什么委屈,等本宫到了福州,本宫会为你们做主,大家都起来吧。”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灾民,楚靖瑶的心里有些苦涩。
这样的场景,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作为一个和平时期长大的人,无论是谁看到这种场面都会不好受。而这些淳朴的人,居然只因为自己几句安慰的话,就如此感动。
“辅政公主殿下,微臣设立的粥棚被郝时任给砸了,这……”林永忠有些为难的说。从昨晚这个郝时任来了之后,就让人砸了粥棚,这些灾民有将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秋灵,玉蓉你们去让阜阳县中所有的餐馆准备吃的,你们身上的银子不够,就给这些餐馆打个欠条,等赈灾队伍来了之后,就给他们付清。”楚靖瑶转头对秋灵和玉蓉说。
楚靖瑶随着林永忠往衙门内走去,走到郝时任的面前,停了一下说:“将这个狗东西吊起来,等候本宫处置。”
“辅政公主饶命啊,饶命啊。”郝时任连连的叩。
“把他嘴堵上。”秋灵皱着眉,不耐烦的说。
楚靖瑶的话刚说完,先前押着林永忠的衙役就一拥而上,将郝时任给捆了起来,一个衙役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脏兮兮的布,直接塞到了郝时任的嘴里。
“郝大师爷,兄弟们会好好伺候你老人家的。”一个衙役满脸笑容的说。
楚靖瑶和林永忠走进县衙,看着捆了一地,嘴还被堵上的衙役,疑惑的看着林永忠,林永忠早就手忙脚乱的给这些人松绑。
“大人,您没事了?”师爷刚被林永忠拿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就惊喜的问。
林永忠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说:“辅政公主驾临,赶紧的帮忙把人都解开。”
师爷看着一身白衣的楚靖瑶,连连点头,帮忙给绑着的人松绑。
“微臣阜阳县知县,率阜阳县一干人等,恭迎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林永忠率领着解绑了的人跪地。
“恭迎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阜阳县的衙役们,低头恭敬的叩。
“平身吧,你们怎么会被绑住呢?”楚靖瑶坐到公堂之上。
“谢辅政公主殿下。”
站起来的阜阳县的衙役互相对视着,然后都看着林永忠。
“回辅政公主殿下,是郝时任,阜阳县衙役不让郝时任将微臣带走,所以他就。”林永忠看着楚靖瑶说。
楚靖瑶点头说:“本宫知道了,那个郝时任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师爷,本宫看着他倒是比你这个堂堂的知县架子都大。”
“公主您是不知道,这个郝时任是泉州知府的小舅子。”阜阳县的师爷一脸鄙夷的说。
“长安,不可如此无礼。”林永忠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师爷,这个长安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唉。
“无妨,你叫长安?”楚靖瑶微笑看着长安。
长安躬身说:“回辅政公主,学生姓季,名长安。学生跟着林大人有十几年了,公主殿下,林大人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本宫知道,想来你们这些人对林大人是极为衷心的。”楚靖瑶笑着说,这个季长安可真逗。
“我们都是平民出身,林大人一向为民做主,我们都很佩服林大人。”为的衙役拱手对楚靖瑶说。
楚靖瑶点点头,这林永忠不错,不仅自己能保持住自己的为官之道,整个阜阳县的百姓,衙役都这么尊敬他,不错。
“林永忠,你将泉州和福州的境况给本宫说一下。”
林永忠拱手说:“是。”
越听林永忠说,楚靖瑶的眉头越紧皱,这仅仅是福州和泉州的情况就这么复杂,那整个楚国岂不是很糟糕?如果不能将这些陋习全部废除,楚国还怎么强盛?
“就是这些了,其实有些官员开始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架不住这些世家,贵族的威逼利诱。”林永忠长长的叹了口气。
“朝廷的官员改革制度已经都下了,没想到地方官员还是如此的阳奉阴违。”楚靖瑶揉揉眉头,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看来不用点手段,是不行了。
“林永忠听命。”
“微臣恭听辅政公主谕旨。”林永忠跪地。
“本宫赐你密奏之权,凡是官员,百姓之事,你可以随时上密折直达天听,本宫会给父皇上道折子,启用密折制度。楚国南方这一块,你替本宫好好监察。”楚靖瑶严肃的说。
“微臣领命。”林永忠叩领命。
“本宫要去福州,你将县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福州听命。”楚靖瑶站起来,看着林永忠说。
“是。”
楚靖瑶走出公堂,傲雪立马跑到楚靖瑶的身边,楚靖瑶拍拍傲雪的头说:“走了,咱们去找秋灵和玉蓉,该起程了。”
“殿下,那个郝时任怎么处置?”季长安跟在楚靖瑶的身后问。
“先晾他三天,将他的罪证收集齐了,按律处置。”
秋灵和玉蓉早就办完了楚靖瑶吩咐的事情,牵着马等在县衙的门口。
楚靖瑶上马,林永忠率领县衙众人,跪地恭送,还有许多的百姓都跪地恭送。
“恭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出了阜阳县,楚靖瑶带着秋灵,玉蓉快马加鞭的往福州赶去,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进入了福州的地界,而当看到福州城的时候,楚靖瑶,秋灵和玉蓉都被福州城外的景象给惊呆了。
密密麻麻的灾民,聚集在福州城外,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在到处的挖着草根,青壮年则是爬到树上,摘着树叶,许多的树都光秃秃的了。
“主子。”秋灵和玉蓉表情复杂的看着楚靖瑶。
“驾。”楚靖瑶双腿一夹,马快的朝着福州城城门的方向跑去。
灾民们看着衣衫亮丽的楚靖瑶三人,再看向她们座下的马,还有跟在后面的傲雪,有些骚动起来。这三匹马要是杀了能够多少人吃的,再加上哪只狼,呼啦灾民齐齐的朝着楚靖瑶三人跑去。
“主子。”玉蓉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担忧的看着楚靖瑶。
一个人不可怕,两个人不可怕,可是数以万计的人将你团团的围住,而且还是一群饿了许久的灾民,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闪开,拦路着,死。”楚靖瑶嘴里说着,身上的杀气和戾气,还有武者的威压,全数爆。
灾民纷纷的后退,“大伙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呢……”灾民中有人出声,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纵身而起的秋灵,掐住脖子给拎了出来。
“杀,再有不停劝告者,这就是下场。”楚靖瑶指着被秋灵杀了的人,狠厉的说。对于饿了许久,一听挑唆就会暴乱的灾民,只能用狠厉的手段恐吓。
看着纷纷后退的灾民,楚靖瑶冷冷的说:“虽然你们是灾民,可是你们也不能凭借这个理由去伤害别人,再忍耐几天,朝廷的赈灾物资就快到了。”
“可是,这周围的草根,树叶我们都快挖完了,我们能等到朝廷的赈灾吗?”
“我进福州城想想办法,你们这里有领头的吗?出来。”楚靖瑶扫视着人群。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走出来,拱手说:“姑娘,你真的能进福州城吗?我们现在不仅缺吃的,还缺医师。”
“你能约束住这些灾民,不生暴动吗?”楚靖瑶看着那个年轻人。
“我们都听顾先生的。”灾民们纷纷说。
对于这种结果,楚靖瑶很意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年轻人,灾情生了这么久,这些灾民还能保持着理性,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虽然这个年轻人衣衫褴褛,脸上基本看不出样貌,可是那双眼睛,散着睿智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楚靖瑶看着年轻人问。
“学生,顾长生。”年轻人拱手说。顾长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种感觉,这位姑娘一定有办法救这些灾民,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楚靖瑶点头说:“顾长生,我记住了。玉蓉你留下给生病的人诊治,秋灵和傲雪陪我去福州城。”
“是,主子。”玉蓉点头说完,就下马。“走,带我去看看生病的人。”
“顾长生,我的人留下给生病的人诊治,你要约束住灾民,保证我的人的安全。”楚靖瑶盯着顾长生说。
顾长生和灾民们一听有医师,都满脸兴奋,不等顾长生回话,灾民就纷纷说:“姑娘放心,我们不会伤害这位姑娘的。”
“好,我这就进福州城,尽快派人给你们送吃的和药。”楚靖瑶点头说完,与秋灵策马往福州城门奔去。
顾长生看着楚靖瑶的背影担忧的说:“那位姑娘真的能进福州城吗?”
玉蓉轻笑说:“这世上还没有我家主子办不到的事情,赶紧的带我去生病的人那。”
“哦,哦、”顾长生连连答应。
守卫福州城的将士,看着远处被包围着的楚靖瑶三人,连连惋惜的摇头,这三个人这不是找死呢吗?明知道福州城被灾民包围了,还敢来福州城。当看到楚靖瑶和秋灵两人一狼,往这里赶来,都是吃了一惊,没事?这怎么可能?
“辅政公主驾到,打开城门。”秋灵对着城上喊。
守城的将士听了秋灵的话,半信半疑,这辅政公主会来福州赈灾他们都听说了。可是,辅政公主会就这么带着两个侍女就这么来福州?
“有何凭证?”一个士兵看着城下的秋灵和楚靖瑶说。
楚靖瑶掏出九龙令,金灿灿的令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刺眼的金光。
“辅政公主殿下稍等。”说话的士兵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不一会,城门打开,守城的将士齐齐跪在路两旁,“恭迎辅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靖瑶策马缓缓的走进福州城,“都平身吧,带本宫去福州府衙。”
福州驻守的将军亲自带路,到了福州府衙的时候,福州知府竟然在搂着小妾饮酒作乐,听到来人禀告,辅政公主驾临福州的消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公堂。
这福州知府到了的时候,整个福州下属官员,全都到了。福州知府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这群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微臣福州知府,李来福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殿下恕罪。”李来福跪地叩。
“继续说。”楚靖瑶看也没看李来福,对着福州守城的将军说。
“是,李知府以灾民可能携带瘟疫的借口,让末将关闭城门,末将也担忧灾民进城会造成混乱,所以末将就听了李知府的命令。”守城的将军名叫卢耀祖。
楚靖瑶听完,看向堂下站着的福州官员说:“所以你们就将那些灾民都挡在福州城外,不给他们食物,不派人给他们诊治,就这么让他们自生自灭?”
在看到福州府衙的时候,楚靖瑶心里就憋着火,一个府衙修建的富丽堂皇,这些银子是哪来的?不是侵吞国库中的银子,就是横征暴敛而来。而城外的灾民,这福州的知府竟然任他们自生自灭。
李来福跪在地上反驳说:“殿下有所不知,这些灾民一旦放进城,就会造成混乱,微臣这也是为了福州城的安危着想……”
“一派胡言。”楚靖瑶气的将惊堂木一拍,吓得福州所属的官员,纷纷跪倒在地。
“城外那些都是我大楚的子民,尔等若是妥善安排了,他们会造成混乱?本宫来的时候,这些灾民被顾长生约束的很好,尔等竟然如此昏庸,拿着朝廷的俸禄,净给父皇脸上抹黑。来呀,将李来福押下去,等本宫处理完灾民的事,再行处置。”楚靖瑶冷冷的说。
卢耀祖赶紧的招呼两个衙役,将李来福给押了下去。
楚靖瑶看着跪地的福州官员说:“尔等先起来吧,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安置这些灾民。”
“辅政公主殿下,微臣有事禀告。”一个羸弱的大约有五十多岁的官员走了出来。
“讲。”
“启禀辅政公主殿下,赈灾重要,可是治理福州所辖的水域也同样重要,微臣曾不下数十次回禀李大人,好好治理一下福州所辖水域,可是李大人都不曾理会。如果不彻底治理福州的水域,像今天的灾情还是会生的。”这个官员诚恳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楚靖瑶看着他说。
“微臣慕家旁支慕从海。”
楚靖瑶看着慕从海,两鬓上已经有银,看似羸弱的脸庞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一身宽大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瘦弱。
“你说的本宫也考虑过,听慕爱卿的意思,你对这福州水域了解的很详细,一会你留下给本宫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楚靖瑶微笑着说,这慕家的人无论是本家还是旁支,对朝廷都是忠心不二,慕家将子弟教的好啊。
“微臣领命。”慕从海躬身站到一边。
“现在灾民都挤在福州城外,人数太多,不适宜进城。所以,将粮食给他们送到城外,另外有许多灾民生病了,将城中的药物都集中起来,跟商家说,朝廷会依照市价赔偿给他们,如果有人想借此一笔横财,别怪本宫让他有钱没命花。”楚靖瑶眼神如刀的扫视着堂下的官员。
“臣等谨遵辅政公主殿下钧令。”
慕从海被楚靖瑶留下来,帮着她处理事情,另外她也想听听慕从海对于福州水域的见解,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楚靖瑶和慕从海都没有忙完。
慕从海看着楚靖瑶头疼的看着福州府衙的记录,不由的出口说:“殿下,您今日落李来福,恐怕明天福州的世家贵族就会来见您了。”
“恩?”楚靖瑶不解的看着慕从海。
慕从海苦笑着说:“楚国各地的世家其实都是京城中世家的旁支,盘根错节,殿下您一来就落李来福,这福州的李家肯定会联合其他的世家来对抗您的。”
楚靖瑶放下手中的册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损害朝廷利益的世家,本宫不介意让他们消失几个。”
楚靖瑶的语气很平淡,可是慕从海心里却翻腾不已,果然如家主所言,辅政公主的气魄较之楚国历代的先皇都要霸气,甘愿得罪所有世家,也要破除楚国的陋习,楚国有辅政公主在,楚国何愁不繁荣强盛。
“福州慕家旁支家主,参见辅政公主殿下,慕从海自今日起,誓死追随辅政公主殿下。”慕从海诚恳的说,家主下令所有慕家子弟,不论本家还是旁支,都要效忠辅政公主殿下,据说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慕从海一直都在犹豫,他不确定辅政公主是否是值得他效忠,今晚他确定了,跟着辅政公主,他必定能见证楚国美好的未来。
“你还是福州慕家的家主?”楚靖瑶惊讶了,没想到慕从海居然是福州慕家的家主。
“是,家主曾经下令,慕家所有子弟,都要效忠殿下,微臣曾犹豫过。”慕从海坦荡的说。
楚靖瑶更加的惊讶了,自己与慕翔天没有接触过几次,他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呢?楚靖瑶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的慕致远,那可是慕翔天心中最佳的下一任家主人选,当然这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慕家下一任的家主,都誓死效忠了,他们慕家能不效忠吗?
“好了,你起来吧,对于这些常务,本宫真的是不懂,慕爱卿你就受累了,替本宫处理吧。”短短的时间,楚靖瑶就看出这个慕从海可不是他表面那样,这家伙的才能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臣遵命。”慕从海站起来躬身说。
与慕从海用了晚膳后,慕从海去处理常务,楚靖瑶对秋灵说:“秋灵,你说我是不是没事找事干啊,我除了地下势力,这些官府的常务我是一点都不懂,就连赈灾的细节,如果不是慕从海,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乱子呢。”
这当官的就这么累,那皇帝呢?难怪前世华夏都说,皇帝不是人干的差事。自己除了照搬前世历史上的东西,除了杀人,还真的没有搞政治的才能。
秋灵笑着安慰说:“主子,这当官啊很多人都会,可是您会的那些可没有人会,对了主子,慕致远已经快到阜阳县地界了,用不了几天就会到福州了。”
“离开你们我能累死。”楚靖瑶嘟囔着。
第二天果然如慕从海料定,福州的世家贵族,齐齐前来见楚靖瑶,听了通报的楚靖瑶头也不抬的说:“跟他们说,本宫现在没空。”
真的没空啊,慕从海一大早的将他这些年,搜集的福州水域的情况给她送来了,她还没看完呢。调动福州城的资源,分给灾民的事情,楚靖瑶一并交给了慕从海,一会她还要出城去看看灾民呢。
“主子,不好了,城外灾民有染上瘟疫的,现在玉蓉忙不过来。”秋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
‘啪’楚靖瑶将手中的资料往书案上一拍,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楚靖瑶站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傲雪你呆在这里。”
楚靖瑶到了城外的时候,城外的状况顾长生已经压制不住了,没染上瘟疫的灾民,纷纷嚷着要进福州城,染了瘟疫的,则是嚷着要顾长生赶紧想办法找医师。
“都给本宫闭嘴。”楚靖瑶看着乱成一团的灾民,运气内力大吼一声。
灾民们很快安静下来,楚靖瑶扫了一圈没有看到玉蓉,骑在马上问:“玉蓉呢?”
一片寂静,顾长生拨开人群走出来,满脸惭愧的说:“草民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顾长生是从玉蓉的口中得知进福州城的是当朝的辅政公主殿下。
“本宫最后一遍问你们玉蓉人呢?”楚靖瑶的声音冷了下来,不耐的打断顾长生的话。
“草民愧对辅政公主殿下,玉蓉姑娘被染上瘟疫的人,给围起来了。”顾长生满脸羞愧,一听玉蓉说有人得了瘟疫,这些人怕玉蓉丢下他们不管,就将玉蓉给团团围住了。
楚靖瑶笑了,“很好,很好,本宫将玉蓉留下给你们治病,你们居然敢将她看起来,如果不是顾忌本宫的命令,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能留得住玉蓉?”
“大伙别听她的,他们这些皇室,世家贵族,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灾民中传出一个挑唆的声音。
看着灾民仇恨的看着自己,楚靖瑶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运气内力说:“愚蠢,本宫如果不管你们的死活,为什么要留下玉蓉,本宫如果不管你们的死活,明知道有瘟疫生,还会站在这里?别有用心的人一挑唆你们就要针对本宫?本宫如果要杀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过?”
楚靖瑶说完,腾身而起,足尖在马上一点,冲着灾民的人群就飞了过去,灾民们一阵骚动。转眼间楚靖瑶就提着一个人从人群中飞出,将那人仍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冷冷的说:“你不是灾民,谁派你混进灾民中的?有什么目的?”
灾民们震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他不是灾民?
“你诬陷人,我就是福州旁县的灾民。”男人挣扎着说。
“灾民有你这样细嫩的手?你以为在脸上涂满污渍,你就是灾民了?”楚靖瑶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
灾民们纷纷议论起来,顾长生走到那人的身边,仔细的看了一下,转身对灾民们说:“这个人不是灾民。”
“秋灵带下去好好审审。”楚靖瑶对秋灵说。
“主子。”秋灵指着楚靖瑶脚下惊叫。
楚靖瑶低头一看,脚下踩着的人口吐黑血,明显就是服毒了,楚靖瑶蹙了蹙眉,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顾长生将染上瘟疫的人集中到一处,与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分开,还有大家不要喝生水,带我去找玉蓉。”楚靖瑶看了眼已经服毒自杀的人说。
“殿下随我来。”顾长生率先走在前面,灾民们纷纷让开路。
远远的楚靖瑶就看到玉蓉正满头大汗的在给病了的人诊脉,还要转身去看煎着的药,在玉蓉的周围,或站或坐起码有几百人,楚靖瑶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些人就那么看着玉蓉忙?没有一个上去帮忙的?
顾长生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声响起,“你们简直就不值得救,玉蓉一个人忙的手忙脚乱,你们竟然在这悠闲的看着。”楚靖瑶冷冷的扫视着这些灾民,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被楚靖瑶踹飞了的人,都满脸畏惧的看着楚靖瑶,那些没有被踹出去的人,则是站起来,齐齐后退了几步。虽说御武大6以武为尊,可是还有许多的人只能停留在后天,强一点的会停在先天的修为,突破了先天才是一个真正的武者。这些灾民都被楚靖瑶给震慑住了,警惕的看着楚靖瑶,就怕楚靖瑶突然出手将他们杀了。
“殿下,殿下恕罪,是草民考虑不周,还请殿下息怒。”顾长生跑到楚靖瑶面前,急急地说。
楚靖瑶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着玉蓉走去,顾长生指着那些灾民,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跟在秋灵的背后。
“傻丫头,你不会喊人帮你?”楚靖瑶有些心疼的看着玉蓉说。
“他们?”玉蓉不屑的说:“我还怕他们将药给煎坏了呢。”玉蓉顿了顿,脸色郑重的说:“主子,昨天这些人还好好的,半夜突然有了瘟疫的症状,这很不正常。如果是瘟疫的话,应该早就有症状了,不会拖到现在,而且目前只有先前生病的人有这种症状,我觉得不又不是瘟疫。”
楚靖瑶眉头一皱,弯下腰挨个给病倒了的人把脉,随着挨个病人过去,楚靖瑶的脸色沉重了起来。这些人的脉象很奇怪,看似是瘟疫,可是仔细观察之下,确实不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这些人昨天都还没有瘟疫的症状,半夜才出现瘟疫的症状?”楚靖瑶看着玉蓉说。
玉蓉点头说:“是的,昨天我给这些人诊治,这些人有的是染了风寒,有的是饿的,没有一个有瘟疫的症状,可是半夜这些人居然无一例外的都起了高烧。”
“除了原本病的人,还有其他人有这种症状吗?”楚靖瑶摸着下巴说。
“目前还没有。”玉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
楚靖瑶想了想说:“所有没有染病的人,远远的避开染病的人,消毒一定要做好。对了,他们的食物与没生病的人一样的?”
顾长生赶紧说:“因为他们是病人,所以,吃的比别人强一点。”
“把他们吃的拿来我看看。”
顾长生赶紧跑出去,不一会就拿了病人吃的东西走进来。楚靖瑶看着那一碗白粥中参杂着许多绿色的植物,“这是什么?”
“灾民太多了,所以我就让大家将挖的野菜掺在粥里,这样还能省下一点粮食。”顾长生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楚靖瑶点点头说:“顾长生你去安排没生病的人吧。”
“那,那草民就告退了。”顾长生拱手说完就走了。
“主子。”秋灵和玉蓉异口同声的说。
“玉蓉你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先找几个人帮忙,等天医阁的人来了,你就能轻松一点了,我和秋灵去找找病源。”楚靖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总觉的那个混进灾民中的人,很不对劲,难道他只是为了来挑唆灾民的?不对,很不对劲,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干什么?楚靖瑶真的想不出来,那人服的毒是剧毒,可以想象这个人来就是抱着死的觉悟的。他们仅仅只是希望福州生暴乱?朝中的百官应该知道福州如果生暴乱,凭着冥域的实力,可以轻松的就解决的,这样就排除了背后主谋是朝中百官了。那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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