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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丞进来了屋子,第一眼就瞧见了衣裳不整二妞披头散发坐屋子中唯一大床上。而地上则跪着一个男子,青丞扫了一眼,发现是府上刚刚老爷子身边上任管事,好像姓吴。
萧卜源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作为罗家外姓人自觉,明显有家丑这个敏感时期一点也不避嫌,而是跟着青丞进了屋子。
二妞没了以往精神,眼睛涣散,肿像核桃似得,一看就是哭过。身上衣服看着就是刚刚做,青丞细细看了,才发现衣服是用夏纱做,薄而透,一看就不是一般良家女子穿。
再说这个天早已经过了夏天,二妞穿成这样出现萧卜源要住屋子里,青丞不得不多想些。虽然他看来,二妞比着萧卜源大了七岁,怎么也没可能和萧卜源搭上关系。
不是青丞想用阴暗面想二妞,可今天这个事情太蹊跷了,让他不得不多想。地上吴管事看着捷北王也来了吓都要尿裤子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动了一点歪心就招惹了这么大祸,果然是现世报吗?
青丞来了,大家才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这是罗家自己内部事情,罗老太太也是被打击有些大,年纪大了没反应过来,现冷静下来赶紧把其他多余下人大发走了,只留下了罗家人。
罗老爷子被罗老太太扶着坐了屋子中椅子上,钱氏看了看萧卜源,有些犹豫,可到底顾着萧卜源今下身份。所以,看着萧卜源就呆了青丞身后心中不愿也没法子。
屋子里气氛很沉闷,没人说话,连钱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拿了被子给衣衫不整二妞遮一下。虽然也抵不了多大事,可好歹能遮掩一下。
罗宝根看着自己妻子这样做,再想到自己女儿做好事,一口气闷胸口,大声吼道:“你这个败家娘们,管这个不孝女去死啊。这样不孝女不是我罗宝根女儿,我罗家丢不起这个人。”
钱氏也是生气,可她知道今天事情要真像自己丈夫说这样,二妞就真没有活路了。好歹是自己女儿,身上掉下来肉,能恨能怨能打能骂,可要真眼睁睁看着她自己眼前断了活路,钱氏到底做不到啊。
二妞听到罗宝根话也醒了过来,也不敢看其他人,只对着站她旁边钱氏流泪,哭诉道:“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娘,你信我。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娘,你得为女儿做主啊。”
钱氏听着女儿哀求,叹了口气,再看看盛怒丈夫,期期艾艾开口说道:“他爹,不管怎么样,好歹是我们女儿,就当我们上辈子欠她。你先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道这个,钱氏皱起了眉头,对着二妞说道:“二妞,今天娘把话说这,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说个清楚。要真不是你错,我们做长辈一定为你主持公道。可要是今天是你做错事,那么我也只当没生你这个女儿。你也不要怪娘心狠!”
二妞听钱氏意思,心中一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步。明明她是打算好,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成为人上人,享受所有人艳羡和讨好。
可她知道她心中盘算是一个字也不能露,不然今天谁也保不住她。看了一眼站青丞身后萧卜源,二妞眼神暗了暗。
她只能推个一干二净,低着头呜呜哭,一个字也不说,一副她委屈模样。
钱氏被二妞哭头疼,心中压着火气也出来了,大声斥责道:“哭,哭什么哭!你倒是说话啊,大半夜,你怎么和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你丫头怎么把家中长辈都闹到这儿来了,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罗宝根哪能不知道自己二妞性子,他是彻底死了心,对着钱氏也没了耐心,冷笑道:“说什么,这个不孝女已经丢光了我们罗家面子。就是她说出花来,这样女儿我也不要了,你要是敢说一句,不要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罗宝根话一出,满堂皆惊,钱氏也没料到一向对着她没说过什么重话丈夫能公婆儿女面前这么下她面子。她也明白了自家丈夫是下定决心了,这是告诫自己不要插手了,否则连她也要吃挂落。
虽然知道是自己女儿做错了事情,可当众被罗宝根责骂也让一向要面子钱氏下不来台。想说什么来表示一下自己不满,可话刚到喉咙口,被罗宝根眼神狠狠一瞪,钱氏也不敢了。
二妞虽然哭着,可自己爹话听清清楚楚,看着自己娘不敢再吱声,她心中没底了。她知道他爹手段,也真怕她爹大义灭亲了。今晚事情搞不好她就得身败名裂。
看着跪地下畏畏缩缩,直冒冷汗吴管事,二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这个混蛋坏了自己好事,还占了自己便宜,那么就不要怪她推他出去做个替罪羊了。
于是二妞放声大哭,嘴里叫喊着:“爹啊,我真是冤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被人诓到这儿来之后,就被这个色胚强了去。我一个弱女子哪能是他一个汉子对手,我丫头发现我不见了,才去找你们。也幸亏你们来了,不然,不然,女儿说不定要被这禽兽杀人灭口了。爹,爷爷,求你们为我做主啊!”
二妞声泪俱下哭诉着吴管事罪行,可屋子里没几个傻,她一个府中小姐,又不是长得倾国倾城,一个女子半夜三来这边屋子,还穿成这个样子。心中如何想,罗家人是不会说。
只有钱氏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听见二妞这样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也不愿细究,毕竟吴管事充其量不过是个下人,哪能有自己女儿重要。
于是,钱氏立马泼妇上身,扑上去踢打吴管事,嘴里骂道:“好你个姓吴,不过是个小小管事,竟敢做这样丧天良事情。我告诉你,我们可是你主子,你这个奴才敢祸害主子。打死都是轻,我要扒了你皮,抽了你筋。”
吴管事只管抱头挨打不敢有任何动作,不过,他一听二妞话就知道二妞是准备让他背黑锅。罗家才刚刚住进这个院子没多少日子,并没有什么积威,特别是罗家原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运气好搭上了捷北王才成了忠义伯。
别看吴管事一直是个下人,下人中他也是一等,要不是以前主人家犯了事他被分到了罗家,就罗家大大小小主子他还真没有几个看得上眼。所以,他不还手,可不代表他就不敢说其他,平白无故提二妞背黑锅。
做了这么多年管事,吴管事心中透亮,今天这事也是该他倒霉。经过今天事情,他知道以后日子要难过了,可要是按照二妞说那样,可不是受罚那样简单,可是要送命。于是,吴管事爬到罗老爷子身边。
吴管事大声道:“伯爷,老奴冤枉啊!二小姐说老奴一个字也不敢认啊,虽然伯爷是主人家,可天下大不过一个理字,老奴今个是错了,可绝对不是二小姐说那样。老奴错就错没是柳下惠,对着投怀送抱女子没能守住。”
青丞看着他爷爷脸气不行,心中暗恨,这个吴管事好一张利嘴,出声道:“住口,我从不知你吴管事这么大身份,能让我二姐,一个堂堂伯府小姐投怀送抱。怎么,打量我罗家人心宽厚,也容得你怎么胡言乱语,侮我罗家声誉。凭你吴管事有何本事,我今天做为主人就是打死你也不过是被非议几句。你记着,你是我罗家奴才,凭你刚刚几句话,不管事实如何我也能发作了你。”
被青丞这么一说,吴管事也不敢说话了,就像青丞说那样,不管他以前是哪位厉害主家奴才现他却是罗家奴才,真惹急了罗家,他们照样能整死自己。主子要自己死,可不是明面上喊打喊杀,往往一个眼神就有大批讨好下人作死自己。
这么一想,吴管事被二妞激起愤怒和火气也消了不少,他清楚今天要是不说明,被二妞给定了罪,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么一想,吴管事一点都不敢有动作,只嘴里喊着:“冤枉啊,大爷,老奴真是冤枉啊!老奴一个管事怎么能让二小姐来这边。”
“今个捷北王来府上,老奴想着捷北王席上没吃东西,想讨个好给他送些吃。于是端了东西送来,要是运气好说不准能讨个巧,要是捷北王不需要,老奴也没个损失。”
说道这儿,吴管事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眼睛看了看门旁边,果然放着个托盘,里面有两盘点心喝一碗汤水。罗家众人也见着了,只不过没人说话。
吴管事心一横,说道:“然后,老奴却发现没人守着,老奴就打算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老奴刚刚进去,因着是偷偷来,怕惊动了睡隔壁大爷也没敢点灯。等发现捷北王不屋子,老奴就打算回去。”
青丞听到这儿,眉头一皱,一个下人怎么有胆子敢去查主人房,特别是萧卜源还是捷北王这样大名头,这事太蹊跷。他再看看吴管事,突然有了一丝明悟,怪不得吴管事刚刚能讥笑罗家,恐怕他是哪边探子吧。
这么一想,青丞看着吴管事眼神就不善了。他回头和萧卜源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有数,不过,现是说二妞事情,倒是不好说了。
吴管事也知道今天他探子身份保不住了,以后他主子饶不了他。可今天这事要是不扯清楚了,不说以后了,他今天就得交代这儿。
想清楚了,吴管事也不管二妞投过来杀人目光,说道:“老奴还没走,屋子里就摸进来一个人,抓住老奴就扑了过来。老奴虽然看不着是谁,可大户人家做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就当是哪个丫头来爬捷北王床,想要攀高枝。老奴一时起了色心,就没出声,想着不过是个丫鬟,就是占了便宜再许些好处难道还敢不听老奴,这才和二小姐成了好事。”
听到这,罗老爷子把捧手上茶杯给摔了,他不安看了看萧卜源,看他神色如常,心稍稍安定些。
而二妞却不干了,她尖叫道:“你胡说,你胡说。我明明是被强,你这个禽兽诬陷我。”
吴管事却像没听到似得,接着说道:“然后,老爷太太就被二小姐丫头带着找到了这个院子,老奴还没反应过来,二小姐听了声响就大叫起来。老奴也被吓了一跳,才发现不好。然后,就是老爷踢开门,之后老太爷和老爷都知道了。”
罗老太太不说话,可她是信吴管事说,不是说她不信自己孙女信个外人,实是今天事情让她不得不想。今天她和老头子都休息了,结果被钱氏和儿子找来,说是二妞丫头说二妞不见了。
孙女家不见了,她们自然是心急,也就派人去找,可二妞丫头又吞吞吐吐说二妞好像去了青丞屋子没了身影。当时罗老太太就觉得不对劲,以前罗老太太还不太清楚,可现是算看清了二妞。
她对着青丞可没什么感情,好好去青丞院子干什么了。再一想和青丞一起想萧卜源,她手心里都冒汗了。
只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能明说,只好跟着大家来到青丞院子里。看着黑灯瞎火,罗老太太她们是不敢去吵萧卜源打算回去时候,突然听见客房有女子尖叫声。
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无论如何,只能进去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