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 初见些端倪

黛黛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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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茴香还傻原地,薄荷已经轻轻撞了撞茴香手臂。茴香这才惊恐抬起了眼,看着眼前完颜紫,慌忙说着:“奴婢有眼无珠,不知是娘娘来了,请娘娘看奴婢初来份上,原谅奴婢吧。”

    薄荷也一旁替着茴香求着情,说道:“请娘娘恕罪。”

    茴香很合作抖了抖身形,显示自己害怕。完颜紫居高临下看着茴香脸,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许久,才收起狠毒眸光,冷哼一声,大步朝前跨了过去,连话都懒搭理茴香。

    茴香看着完颜紫朝屋内方向走去,显得有些急了,想追上前去阻止完颜紫。里面可是慕容修和水洛烟房内。若连婚夜都被人破坏了,那水洛烟岂止是京城里笑话,这晋王府是无任何立足之地。想着,茴香不免也有几分怪罪之意,怪罪起了慕容修,把好好水洛烟扯到了晋王府这样是非之中。

    但,慕容修平日她所见架势里,岂会容一个侧妃如此嚣张?可,这京城传言中,又却是如此。传言纵容有夸张,但,无风不起浪。今日再见完颜紫如此跋扈,茴香也不得信上几分。

    但茴香脚还没离开地面,就被薄荷一个用力,拽手心,重跪了地上,只听薄荷小声说道:“侧妃从不喜欢她还没离开时候,院里有奴才自己起了身,那下场会惨。别替王妃担心,王妃那么聪明人,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她宽慰着茴香心。

    茴香面色显得有些着急。薄荷话显然没起到多大作用。要知道,这不比将军府。好歹那些人底细水洛烟还是清楚个几分。晋王府里,一切都像个谜。谁知这一脚踩进去,是生还是死。

    “碎嘴什么?”完颜紫贴身奴婢小荷听到身后细碎声音,立刻回过身,不留情给了茴香两个巴掌。

    茴香被打眼冒金星,薄荷扶着茴香,又是摇了摇头。茴香嘴角渗着血丝,小荷还想再打下手时,原本紧闭房门被打了开,水洛烟倒是随意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来。一张素净小脸,皎洁月光下,却显得格外风韵十足。这让完颜紫看,一脸愤恨,手心攥成拳头,恨不得撕了水洛烟面皮。

    “三半夜,何人这么吵闹。”水洛烟声调冷了几分,只淡漠看了眼完颜紫,阴沉说着。

    当她视线看向了茴香被打嘴脸,嘴角渗出血丝时,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眉眼敛下,把情绪藏很好。视线再抬起落完颜紫身上时,已看不清情绪,只听水洛烟水道:“侧妃娘娘,这半夜三,来这西边院落,不怕玷污了您身份?”

    西边,不吉之地。而水洛烟这嫡王妃所地方则就是晋王府西头。而眼前完颜紫则住东头,离慕容修寝室仅一墙之隔。水洛烟当然明白,她这嫡王妃到了府中,除了圣上惩罚,不能有喜色外,这沦落到西头院落,想必便是眼前人,指手遮天。

    “你……你竟然见到本宫不请安?”完颜紫被水洛烟气势给吓了一跳,但很,便跋扈质问着。

    水洛烟不紧不慢走出了房间,径自朝着茴香方向走去。边走边对着完颜紫说着:“对一个三半夜不曾通告就随意上门之人,确实不需客气。何况,本宫想,侧妃娘娘应该弄错了。正妃岂有向侧妃行礼之说?若晋王府有这个规矩,请王爷亲自来和本宫说。”水洛烟把侧妃这两个字,加重了音。

    “茴香?”水洛烟轻唤了一声茴香名字。

    茴香连忙摇摇头,嘴角血丝也已经被她擦了去。水洛烟没多说什么,径自吩咐着薄荷,道:“带茴香回去,给上点药。”

    “是。娘娘。”薄荷立刻搀扶起茴香,朝一旁偏房走去。

    “谁准你们走了?”完颜紫被水洛烟训斥了一番,脸上无光,又岂可能让这两奴才从自己眼里这么堂而皇之离开。若真走了,她完颜紫以后府中,还有何颜面可言。

    水洛烟看了眼薄荷,薄荷这下一点也不犹豫,带着茴香就离开了,不顾完颜紫此刻阴沉脸和那要杀人目光。薄荷只记得姚嬷嬷吩咐,这晋王府之中,谁话都可以不理睬,只需听从水洛烟命令。这个谁,自然也包括了眼前侧妃,完颜紫。

    “本宫准,侧妃可有意见?”水洛烟眼见茴香走了远,这才淡淡开口说着。

    完颜紫一个箭步走到了水洛烟面前,水洛烟不闪躲,听着完颜紫斥责。

    “水洛烟,想来你是没明白这晋王府内规矩,没看清这晋王府是谁当家。当今皇上都下旨不准有一丝喜色让你嫁入晋王府,就证明,你地位连一般奴婢都不如。要知道,本宫当年可是王爷明媒正娶,虽是侧妃,却多年实正妃之名,住东头王妃院落。进王府侍妾何其多,哪个敢不把本宫放眼里?”

    完颜紫气势惊人,却如外界所传言这般。若非长年府中有实权握,这等气势无法养出。只是水洛烟有些许不解是,就算如此,耀武扬威何须半夜三前来叫嚣。若能沉住气,第二日一早,也自然能见到。

    而本里面房间姚嬷嬷,听见了动静,也慌忙跑了出来。看见完颜紫时,面色有些怪异,但仍是给完颜紫请了安,道:“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王妃娘娘,这个时辰到西头,有何吩咐?”

    但姚嬷嬷眼角余光却看向了水洛烟,水洛烟聪明不再多言,淡漠站原地。这几分清冷架势又让完颜紫心生不满,本想喝斥几句,但看见姚嬷嬷眼神时,倒也收敛了几分。

    完颜紫,当今一品大臣完颜森女儿。四年前所人错愕之中,下嫁晋王府。本该是正妃之名,却碍于当今圣上梅妃生前则留有圣旨,准许慕容修亲自选妃,而不受指婚。就算是指婚,这婚配对象也必须经慕容修点头。于是,完颜紫成了晋王府侧妃。完颜森颜面上,慕容云霄还是行了盛大皇家婚礼,迎娶了完颜紫。

    完颜紫本性本就狠戾,做事不留余地,手段毒辣。而慕容修素来不问王府中任何事,只喜弹曲听场,这府内大小事宜渐渐落入完颜紫手中。完颜紫未入晋王府前,晋王府也不少侍妾,有慕容云霄赏赐,有太子殿下赠予,花样百出。慕容修也从不曾拒绝,一一接受。

    于是,京城传言,这晋王府虽落败之地,府中美女却无数。

    而此刻,完颜紫能收敛起自己脾气,也正是因为眼前姚嬷嬷。姚嬷嬷是梅妃身边信任人,也是看着慕容修长大人。若说慕容修对谁都显得软弱无能而没脾气话,那么,对姚嬷嬷事,却有几分放心上。

    完颜紫碰过壁。初来晋王府,本想给姚嬷嬷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到,从不喝斥人慕容修竟然冷了脸,虽不说什么,但那阴沉架势也着实让完颜紫心中一惊。自然对姚嬷嬷多了几分小心和谨慎。

    而如今,一个区区将军府不受宠二小姐嫁入晋王府,竟然还是慕容修亲自向皇上要人,还派了姚嬷嬷前来伺候,这岂能让完颜紫坐住。何况,这慕容修从不曾任何女人房中过夜,就连……完颜紫敛下了神色,而到她匆匆赶来西头时,眼线报来情况确是,慕容修不曾离开过水洛烟房。

    完颜紫骄傲,岂能让自己输于她人之后。

    “王妃娘娘?”姚嬷嬷眼见完颜紫没了声响,又唤了一声,脸上却始终不卑不亢。

    水洛烟始终漠不吭声,就这极短时间观察,她倒明白了些,姚嬷嬷府中地位,就连掌着实权完颜紫也需要忌惮三分,这证明,姚嬷嬷绝非表面上看上这么简单,自是有两把刷子。而慕容修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好像,事情越发有意思起来了,水洛烟嘴角不可抑制轻挂着一抹笑,淡让人摸不到边际。

    “本宫来请王爷离开此地。西头乃不详之地,住是不详之人。而这皇上下了圣旨,迎亲不许有喜色,迎进王府便是有了交代。王爷不宜留此地,免得伤人伤身。”完颜紫说言之凿凿。

    哟,敢情她是不详之人?水洛烟眉眼挑了挑,琢磨着完颜紫这指桑骂槐之意。姚嬷嬷听到完颜紫这么说时,才想接话,水洛烟淡淡点了点头,姚嬷嬷立刻退到了身后。只见着水洛烟踩着莲花步,踱到了完颜紫面前,站定,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把完颜紫打量有些不太自。

    “水洛烟,你好大胆子,敢这么打量本宫。”说完,她反手就要给水洛烟一个巴掌。

    水洛烟眼疾手抓住了完颜紫手腕,带着一丝轻笑,突然用力甩开了完颜紫,拂袖掩嘴而笑,说道:“莫非侧妃这是害怕王爷独宠本宫,让侧妃房中寂寞?”

    完颜紫听水洛烟这么说完,脸色突然一变,甩开水洛烟,急急朝房内走去,而完颜紫贴身婢女小荷也跟了上去,走到水洛烟边上时,冷声道:“王妃娘娘,恐怕,晋王府就是您这辈子冷宫,孤老终生。”说完,才追上了完颜紫步伐,堂而皇之进入了屋内。

    完颜紫主仆两人身影消失前厅时,水洛烟才看向了姚嬷嬷。而姚嬷嬷看像水洛烟表情里,却意外多了一抹笑。那笑里,似乎带了一丝丝欣慰。

    “姚嬷嬷看着本宫笑,是为何?”水洛烟不经意问着姚嬷嬷。

    姚嬷嬷却仔细看着水洛烟,除了笑,并不急着回答水洛烟问题。水洛烟本就是一个倾城美人。和完颜紫截然不同。完颜紫美丽,那是一种美艳,奔放而不懂含蓄,五官深邃而立体,但眉眼了狠戾,却淡化了她美,总让人觉得,她是一只蛇蝎,带着剧毒蛇蝎,轻碰则死。

    而水洛烟,美倾城,美如出水芙蓉,虽内敛,却隐隐透着一丝轻狂不羁。言行放浪,但随处可见谨慎。初尝雨露后,从少女变为女人,那种小女人风韵由内而外散发,不言而喻。

    姚嬷嬷是过来人,一眼便能知晓。而且,慕容修处处透着对水洛烟维护和宠爱,这是以往中,姚嬷嬷从不曾见到。所以,她未曾见到水洛烟时,便对她多了几分好奇,见到水洛烟后,那种喜欢,不由自主。

    水洛烟也不开口催促姚嬷嬷,就任她这么打量着自己。一直到姚嬷嬷打量够了,才听她凉凉开口说着:“回娘娘,因为王爷不能人道。”

    水洛烟听到姚嬷嬷这么说,先是一怔,很,那表情变有几分怪异,脸上神情微微抽搐了起来。有那么一刻,水洛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严重幻听。

    她呸啊……慕容修不能人道?不能人道话,她身上又啃又咬那个男人是鬼附身吗?不能人道话,那个不正经起来比过流氓和雅痞人是谁?不能人道话,她现浑身酸痛,脚还虚软是幻觉吗?

    但,来不及等水洛烟细问,先前火烧火燎怒气冲冲走进里外完颜紫带着小荷又再度走了出来。有别于冲进屋内时,完颜紫那带着怒气神情,此刻,多了些轻蔑和嘲讽,有几分不屑。

    “哼。依本宫看,你就是个虚张声势之人。王爷连你这地都不愿意来,本宫看你这个王妃之位也名不顺言不正。”完颜紫恢复了平日傲慢姿态,微扬着下颚,看着水洛烟。

    谁知,水洛烟连脸色都不曾变过,嘴角笑意有些放肆,看着完颜紫,淡笑了声,随口说道:“莫非侧妃名正言顺了?”

    完颜紫到水洛烟这么一说,瞬间变了脸,才得意几分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姚嬷嬷旁边,冷眼看着完颜紫,一句帮忙话都不曾开口。这京城人,也许并不知情,但这晋王府内,谁不知情。晋王爷慕容修娶那些侧妃,侍妾,美艳,数量繁多,但却从不曾进过谁房,不曾上过谁床。若论进过房,也许就是那么屈数可指几人,小酌一杯,听一曲,便起身离去。

    既然未曾圆房,而且都是各房自己事情。谁都想猜,这晋王爷是否独宠哪房,私下小花样可不比宫里女人少。若,慕容修常去谁房,那这人肯定会倒霉。王府内血腥,又岂是外人能知。

    “若侧妃没事话,请回吧。本宫要就寝了。”水洛烟这一次,看都不看完颜紫,淡漠转身回了房,路过姚嬷嬷边上时,淡淡说了句:“姚嬷嬷,送客。西楼不喜欢不请自来人,若有下次,直接请出去!”

    “是。”姚嬷嬷答飞。

    完颜紫气脸色铁青,一旁小荷也似乎隐忍怒气。随时想替自己主子出头。完颜紫打进晋王府到现,谁不见她都要让三分。就连慕容修,一个月至少也会有大半时间出现她房里。

    “侧妃娘娘,奴婢送您出去。”姚嬷嬷完颜紫开口前,已经开口说着。

    她手横前方,拦着完颜紫。而水洛烟已经朝屋内走去,丝毫不理会此刻发生了什么。完颜紫看着水洛烟背影,有着几分怨恨和恶毒。后一拂袖,愤愤而去。姚嬷嬷把两人送到了门口,便停了步伐,仔细关上门,回到了西院内。

    “娘娘,你就这么放过那个水洛烟?”小荷一旁附耳说着。

    完颜紫看着关上西院门,说阴毒,道:“急什么?初来乍到这么嚣张,只会把自己坟墓埋深。”说着,完颜紫眉眼微微敛下,藏起了情绪,又道:“只是,看来小看了这个将军府二小姐。本宫得到情报应该没误,将军府里那些祸端都应该是她一手搅起波澜。”

    “娘娘,若是如此,我们要不要?”小荷一旁小心询问喝。

    完颜紫冷哼一声,又道:“一个水洛烟何所惧。还怕本宫拿不到想要吗?”

    “是。”小荷这下不吭声了,安静跟完颜紫身后走着。

    无明月夜,完颜紫和小荷身影西楼这个萧瑟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渗人慌。

    ——

    眼见完颜紫离去了,茴香和薄荷才从房里匆匆而去。茴香脸色显得有些难看,有些被薄荷先前告知自己话给吓了去。水洛烟戳了戳茴香脑门,说道:“茴香,这样就吓没胆了?”

    “小姐……那侧妃,太吓人了……比以前大小姐还可怕。那眼里转都是阴谋诡计。”茴香嘟囔着,有些后怕说着。

    姚嬷嬷和薄荷站一旁,没吭声。倒是水洛烟转过身,对着两人说道:“刚才真是麻烦姚嬷嬷和薄荷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娘娘。”姚嬷嬷这下口吻则显得温和多。

    水洛烟却突然敛下了神色,看向了窗边,冷声开口说道:“王爷以前喜欢当梁上君子,听些八卦是非。怎么,这大婚后,喜欢当蹲墙角小人了?”

    “啊?王爷哪里?”茴香楞下,才脱口而出。

    她有些犯了傻。现不是明明见慕容修和水洛烟一起进了房。接着,完颜紫来时候,这房内顿时没了人,而前厅布置那片喜色,也恢复了初模样。这西楼不就是眼前这么几个人吗?

    “茴香,走了。”薄荷闷笑了声,把茴香拉着就往回走着。

    姚嬷嬷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随着薄荷一起出了房。茴香面色仍然很疑惑。只能被动被两人带着离开了房间。

    “哟,这王爷不回自己屋,又到臣妾这,不怕完颜紫给王爷来个回马枪吗?”水洛烟看着从窗边从容淡定走进屋内慕容修,有些嘲讽说着。

    “本王会做这么没把握事情?你当小七是摆设?”慕容修不以为意随口说着。

    水洛烟脸色微变了下,又恢复了平静。当奴才不容易,当慕容修奴才是不易。平日替慕容修遮掩,出生入死,没事还要当当门僮,挡着这些后院里主子们,岂止是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了。

    “茴香话,烟儿确定要留府中?茴香太单纯,不适合晋王府这个地方。若烟儿一定要留,那本王定会护她周全。但,就像烟儿说,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再慎密保护,也有疏忽时候……”慕容修接着开了口,但这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把决定权交给了水洛烟。

    水洛烟沉了下,倒没立刻回答慕容修问题,径自问道:“王爷回头就为了和臣妾说这个?”

    “当然不是。”慕容修否认很,“本王岂会让爱妃独守空闺用来摆设呢?”

    “……”说不要脸,水洛烟相信,这西夏想找出比慕容修不要脸人,少之又少,“姚嬷嬷说了,王爷不能人道,这睡不睡一张床,都是独守空闺,有差别吗?”见不得慕容修不要脸,水洛烟话也很刻薄。

    可慕容修丝毫没被水洛烟刻薄话激到,突然凑近水洛烟,几分戏谑几分*,道:“那先前是谁本王身下承欢?”

    “被狗咬了!”水洛烟这下回极。

    果然,这下慕容修变了脸,没好气哼了声,说道:“本王看爱妃被狗啃也蛮开心。”要刻薄,难道就水洛烟会,他慕容修就不会吗?

    “……”水洛烟败了!

    慕容修剑眉一横,看着水洛烟,手一弹衣角,等着水洛烟还能说出什么。水洛烟沉默了会,聪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不要脸人斗,就要比他不要脸。但水洛烟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不要脸到慕容修这个境地。

    “找个合适机会,送茴香出去。”水洛烟把话题绕回了先前慕容修提建议。

    先前还未曾嫁出将军府时,水洛烟就已经有了想法,碍于茴香不乐意和水洛烟手上并无合适人选,于是这个想法也逐渐放了下。初入晋王府,从慕容修、姚嬷嬷嘴里便可以得知,晋王府确不是茴香适宜之地。甚至将来,有一天,茴香也许会成了水洛烟软肋。那时,是顾及大局,还是姐妹情深呢?

    前世,茴香惨死,一幕幕出现水洛烟脑海里,她不愿,也不能,让茴香重蹈覆辙。就如同慕容修说一般,百密一疏,若真是如此,水洛烟相信自己定会自责万分。

    “爱妃可有合适人选?”慕容修恢复了正经语气。对于水洛烟,就算不知十成,也知九成,有些玩笑可开,但开过了,势必会惹起一波反弹。

    水洛烟怔了下,淡淡摇了摇头。

    只听慕容修又接口说道:“本王手上倒有可靠人选,就是不知爱妃可否满意。无功名利禄,混迹江湖,但为人正直可靠。和本王一般年纪,尚为娶妻。也不住京城,京郊。若茴香嫁了过去,平日走访也显得方便许多,又不会受京城中这些是非影响。”

    “王爷这可是早有打算?”水洛烟眉眼一挑,有几分意外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一阵轻笑,站了起身,走到了水洛烟面前,把她轻轻拥怀中,下颚抵着水洛烟脑袋,淡淡说道:“烟儿是本王爱妃,本王自当替烟儿扫平一切障碍。”语气虽轻,却含了极深宠溺。

    水洛烟沉默了会,才回道:“一切听王爷安排。但是茴香那,臣妾有一个要求,不能做明显,而是要让茴香自己愿意嫁。”

    听着水洛烟话,慕容修眉头微微皱了皱,显得有些为难。但很,他眉头重舒展开,又道:“本王自当力做到烟儿要求。”

    水洛烟要求,慕容修看来,显得有些过了头。自古子女婚姻都是由父母婚配,想自由选择那是少之又少。又何况茴香只是将军府一个奴婢。若不是主子允许,甚至可能孤老一生。主子愿意帮她找寻一个合适夫家已经是莫大恩德。茴香本就该感激涕零。而水洛烟提这要求,是显得有些过了火。

    水洛烟自当知道慕容修意思,但她也没替自己多解释什么。倒是看向慕容修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嘴角笑意不免越发动人起来。那种欢爱余韵后,带着是几分小荷才露尖尖角女人般娇羞和媚态。

    但下一秒,慕容修就知道,这是错觉!那个冷情至上水洛烟岂会娇羞。缠绵不过一盏茶功夫,她就可以脱下房事中那股子媚态,而变正经,那抛出脑外理智,就和疯了一般,悉数回笼。

    “烟儿想什么?”慕容修有些无力放开了水洛烟,认命问着。

    “没什么。”水洛烟收起了情绪,并没回答慕容修这个问题。

    对于晋王府一切,初见些端倪,却不见得摸着边。想也是些漫无边际东西,防患于未然而已。水洛烟收起了思绪,看着这一来一去闹腾后,已经有些微微泛白天际,才转身对着慕容修说道:“王爷,回房吧。臣妾要歇息会。窗户右手边,王爷请右转,慢走,不送!”

    慕容修顺着水洛烟眼,看了看天际,倒也不蛮缠,站了起身,一拂袖,说道:“也是,来日方长,不差这一会功夫和爱妃缠绵。”

    说完,慕容修倒也大方从窗外离去,留下水洛烟独自一人屋内。水洛烟顿了会,才关上窗子,就这么合衣躺了下来,假寐着。

    ——

    “小七,本宫要见王爷!”从西楼匆匆离去后完颜紫才回东楼院落,还没躺下会,便又起了身,带着小荷匆匆到了慕容修院落。这里和平日一样,无任何变化。完颜紫甚至不等奴才通传,就径自走了进去,小七连忙出来阻拦,但完颜紫态度显然显得蛮横许多。

    “回娘娘话,王爷已经睡下。今日一天忙碌,王爷说了,他不见任何人。”小七声音平板无奇,一点温度也没,不卑不亢回着完颜紫。

    完颜紫听到小七这么说,顿时来了怒意,冷着一张脸看着小七又道:“本宫一定要见王爷,就算是睡着,本宫也要见到!”说着,她伸手就想推开小七,破门而入。

    小七心里暗骂了阵,这晋王府里什么人都有,要说不讲理,唯数这个完颜紫顽劣。不看时候,只要想到,便会执意要到。当然,除了他家主子是完颜紫此生一大败笔。但完颜紫那点三角猫功夫,小七自不可能看眼里。任完颜紫如何推搡,他都不动分毫。几年下来,来来回回这般局面,小七也见多了,也早就麻木了。

    只要慕容修纳了侍妾,完颜紫必然会夜探一番。何况,这一次,可是完颜紫肖想了许久正妃之位。会胡搅蛮缠一番。但小七也有疑惑,完颜紫到底是为何放着诸多皇子,贵族子弟不嫁,而非要嫁入晋王府。当小七问起这个事时,慕容修总是一脸神秘,拒不告知。想起这事,小七还有几分恼怒。

    “小七。本宫命你让开,不然休怪本宫无理。”完颜紫眼见推不动小七,冷下了脸色。

    小七心里起了几分毛意,心里暗自念着慕容修,他多希望再一转身,就可以看见慕容修身影出现自己面前。这完颜紫,打又打不得,有些局,主子都不让戳穿时候,他自然不能以下犯上。再这么推搡下去,小七真怕自己扛不住而变抓狂起来。

    “哦?爱妃这天不亮,就到本王房前是为何呢?”突然,小七身后门板被打了开,慕容修低沉而充满磁性嗓音传了出来。他只穿着一件合衣,带着几分慵懒和困倦,眉眼微抬,看了眼完颜紫,话语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完颜紫看见如此这般慕容修,有那么一刻失了神,原本嚣张跋扈脸上出现了片刻红潮。但没一会,完颜紫脸上浮着几分道不明情绪。可惜了慕容修,本以为他就只是个纨绔子弟,但至少继承了慕容家优良传统,高大威猛,岂知,中看不中用。

    “臣妾参见王爷。”完颜紫礼数大概也只有慕容修这才可以见识到,“臣妾只是担心王爷,害怕被那水洛烟迷惑了住。这皇上都不喜人,定是大不详之人,臣妾留了西头院落给她,西可是落败之意,王爷是人中龙凤,怎能去那些地方沾染了晦气。”

    完颜紫字里行间,都刻薄这水洛烟。也不避讳水洛烟会去西头院落是她安排。既然这下见到慕容修自己房中,那她便可放下心来。不然,这搁心头事,总是让完颜紫有几分担心和诡异。一向玩世不恭,但禀性上又有几分清冷慕容修,竟然会主动要一个人,着实有几分怪异。

    “爱妃多心了。”慕容修面色平静,声色冷淡说着,“爱妃若无事还是早些歇息,这不久,天便要亮了。本王还也该起身,准备早朝。”说完,慕容修便不再看完颜紫,转头对着一旁小七吩咐着:“替本王衣。”

    “是。”小七不疑有异,立刻随着慕容修进了门。

    完颜紫被独自留门外,门就这么当着她面缓缓关上。小荷看着慕容修架势,不满说着:“娘娘,王爷这分明不把您放眼里,虽给了您王府实权,可对您总是若即若离。依奴婢看……”

    “你懂什么?”完颜紫没等小荷说完,便打断了她话,态度变无情了几分。

    “是,奴婢知错。”小荷很就从善如流答着。

    完颜紫看着关上门一眼,才甩身离开了慕容修屋。若说初进入晋王府,确实是为了要到完颜森想要东西,达到完颜家大业。而四年时光来,完颜紫却也不免对慕容修这个俊逸男人动了心。

    东西要到手,这男人她也要。现时机不成熟,只需耐等一个合适时机而已。她完颜紫想要,还没有要不到。一个区区水洛烟,又岂是威胁。想着,完颜紫漂亮杏眼里浮上了阵阵狠戾,微泛白天空中,不免显得有些阴沉可怕。

    “小荷。”完颜紫突然叫着小荷。

    “娘娘请吩咐。”小荷恭敬回着完颜紫。

    完颜紫小荷耳边耳语了几句,小荷点点头,表示知道。完颜紫这才若无其事回了自己院落,而衣而出慕容修,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一直到两人走远,他才缓缓从暗处而出。

    “王爷,这完颜紫不是这么早想对娘娘下手了?”小七不免有些担心说着。

    “下手不是挺好。免得她无聊给本王找麻烦。你觉得,完颜紫要动起手来,是烟儿占上风呢,还是完颜紫占上分呢?”慕容修意外带了几分看好戏心,随口问着一旁小七。

    小七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面色微微抽搐了下。他从来就不搞不明白这慕容修和水洛烟之间到底存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似乎必要时候,可以是一条绳子上蚂蚱,谁也跑不掉。不必要时候,两人见面就像死敌,彼此死磕,恨不得斗出个胜负才好。

    至于慕容修问问题,小七挑挑眉,没开口。他又不傻,只要是涉及这个晋王妃事,只要不见血,能闭嘴就闭嘴,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慕容许意思难测,一个不注意,说错了话,他小七可是好几天见不得天日!

    傻子才回答。

    “小七近和十一学滑头了?敢不回答本王问题了?”慕容修假意恼怒问着小七,

    “小七不敢,实是王爷和王妃心思,小七摸不准。”这么说总没错了吧。

    慕容修淡笑不语,趁着微亮天色,朝皇宫而去。

    ——

    水洛烟这一假寐醒来时候,已经是天大亮之时,她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早就已经过了早膳时间。已经房间内等着茴香和薄荷,看见水洛烟醒来时候,便急忙端来了洗脸水,伺候着水洛烟。

    没一会,姚嬷嬷也拿着崭宫装进了门,水洛烟看见姚嬷嬷时,打了个招呼,有些疑惑看着姚嬷嬷手上宫装。

    宫装,可非一般贵族所能穿着。宫装只有皇室子弟正妃入宫面圣时候才可穿着。而西夏王朝素来是进门媳妇,第二日要入宫向皇上和太后请安。但水洛烟下意识觉得,慕容云霄不待见慕容修,对自己是意见极大,这种程序,基本属于可免则免。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何况,慕容昨日确实也没和自己提及此事。

    水洛烟疑惑之时,姚嬷嬷已经开口说道:“娘娘,这是王爷让小七回来传话。请您换上宫装进宫面圣。皇上和太后有旨,要与娘娘共用午膳。小七还说,这其中,还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慕容澈和水洛容?水洛烟沉了会,这临时传召之事,必定暗藏玄机,绝非共进午膳这般简单。

    “小七人呢?”水洛烟随口问着。

    “回娘娘话,小七已经回宫了。请娘娘坐好,奴婢帮娘娘好好打扮打扮,这王妃第一次进宫还有诸多礼数,小心总是上策……”姚嬷嬷拉过水洛烟手,重回到了铜镜前,亲自替她梳头,还她耳边提点着哪里该注意,哪里该小心。

    突然,这本出去倒水薄荷,又急急回到了屋内,姚嬷嬷面色一沉,喝斥着:“薄荷,何事如此慌张?平日我教你规矩呢?”

    ------题外话------

    会发生什么?哈哈,明天见分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