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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李秉悦被吓得够呛。
事实上自从昨天晚上她被李爷爷叫人没收一应通讯工具的禁足以后,她就渐渐明白过味来了
只是心中仍存侥幸,希望事情不会闹得太大。
直到她看到电视媒体上关于沈家“藏、毒”、“贩、毒”的各项报道之后,才感到绝望。
因为李爷爷正冲着她冷冷说道:“如果不是我们李家见机行事,今天新闻上的主角就是你大伯我了。”
当然,李秉亨,李容毓乃至李家的相关人等和沈煜钧,一个都跑不掉。
李秉悦闻言,形容越发惨白的辩解道:“大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会这么做……他们只是跟我说,想知道新工厂那边的动静。我想着既然沈家跟咱们家是合作伙伴,这个新项目又是三家联手创办的。就算是告诉他们,也没什么问题——”
“小姑,你怎么能这么做?”一直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李秉悦的参与,李容修有些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脱口说道:“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引狼入室嘛!”
“是啊,不知道您收了沈家多少好处,这么出卖我们?”沈煜钧跟李家的其他人又不一样,说到底他头上还顶着“阿列家族”的名义。李秉悦的做法对于李家众人来说,是家族内部的事情。可是对于他而言,就是叛徒与出卖者了。
李秉悦闻听沈煜钧的话,脸上的神色越发尴尬起来。没等她期期艾艾的开口,李爷爷已经一口道出李秉悦这么做的目的。“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利欲熏心再加上异想天开罢了。沈家的人答应她,只要她能帮助沈家时时留意我们的动向,将来她的公司进驻晚城的时候,沈家也会帮她打开市场。同时,孙敏秋还以长辈的名义许诺她会撮合你和容美的婚事……”
“沈煜钧跟容美堂姐?”李容修瞠目结舌的看着李秉悦,忍不住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姑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煜钧跟我在一起啦!”
李秉悦脸上讪讪的,开口说道:“你们两个都是男人,现在只不过是随便玩玩,难道还真能结婚不成?修修,你也不能怪小姑,老话讲肥水还不留外人田呐——”
“沈煜钧是人又不是粪,你怎么能这么干啊!”李容修也炸毛了,跳脚骂道:“亏我这几天还忙着帮你找地方找渠道,你就这么对我啊!太过分了吧。再说了,容美堂姐和王正轩正处着呢。你当初都答应他们在一起了,现在又出尔反尔,你这当的是什么长辈啊!”
颇有种碗里的肉被别人觊觎的危机感与恼火,本来脾气就不算好的李容修连看到李秉悦都觉得恶心,撇过头去语气恶劣的说道:“这件事情二爷爷知道不知道,我得告诉二爷爷,让他给我个说法!”
“不是给你一个说法,而是给我们大房一个说法。”李爷爷很是淡定的纠正李容修的小小语病,又说道:“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飞机了,咱们直飞海川,明天上午就动身。”
李秉悦一听,越发慌张的祈求道:“大伯,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不然的话,父亲一定会生气的。他现在病的那么严重,倘若真的因为我的丑事气出什么好歹,那我可就是罪该万死了。再说了这件事情李家也没受什么伤害,反倒是沈家迟家都遭了秧……我们好歹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你们就原谅我这一回。我、我、我给你们磕头赔罪。”
说着,李秉悦果然从沙发上滑下来,双膝跪地连连叩头,时而又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奶奶莫婉柔和庄美茹,满脸的祈求。
这个时候,在电视上收到消息的李秉承一家子也从外地赶回来了。听到李秉悦的最后几句话,刚刚进门的二叔李秉承撇嘴骂道:“这个时候想起咱们是一家人了,想起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了?早干什么去了。二叔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早该教育好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说完,又冲着李家众人打招呼。
李容嘉也咋咋呼呼的说道:“我们本来在海南度假,结果就从电视上看到了李家出事的消息。给你们打电话也打不通,我们索性就回来了。”
一句话未落,不满的瞪了李秉悦一眼,开口附和道:“我也同意爷爷的做法,就该把小姑交给二爷爷处置。这次是我们大房福大命大,没被人算计到。真要是等到掉进陷阱的那一天,人家可不会因为我们假模假样的嚎丧两嗓子就放过我们。”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这句话该还给小姑你才对。是你为了利益伙同外人出卖李家,总不好埋怨我们找二爷爷讨要说法吧?”
自从了解到事情背后的真相,李秉承一家子也被惊出一沈冷汗。沈家的这些作为可是抱着要把李家往死了整的打算。还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李爷爷老而弥坚,将计就计反算计了沈家和迟家,这一回也算是彻底解决了李家的后顾之忧了。
一想到沈家之前还伙同外面势力绑架李容修,李容嘉就恨得牙痒痒的说道:“沈家这帮王八蛋也太不是人了,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我觉得应该趁他病要他命,找两个人写检举信,举报他们沈家偷税漏税……最好折腾到沈家破产,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耍手段害人!”
李爸爸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已经吩咐人这么做了,大概明天就会有相关部门来处理这件事情。”
莫婉柔坐在一旁,看着风尘仆仆的二儿子一家,开口笑道:“你们晚上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叫厨房给你们做点夜宵吃?”
“那就弄点儿鸭血粉丝吧,我的不要放香菜,多放辣椒。”吃货属性的李容修听到奶奶这一句话,条件反射般的答应道。
莫婉柔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李容修一眼,“你晚上吃了一大碗面条,还没吃饱吗?”
“晚餐是晚餐,夜宵是夜宵,两者不可同日而言。”李容修摇了摇头,转身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李容嘉不等旁人开口,径自说道:“我也饿了,想吃碗馄饨……”
小姑李秉悦看着李家众人撇开仍旧在地上跪着的她,热热闹闹的讨论者夜宵的模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眸中也渐渐堆积了惶恐和怨毒。
李爷爷和莫婉柔冷眼旁观,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佣人将李秉悦送回客房,好好看守。
次日一早,李家众人乘坐飞机赶往海川。抵达李家老宅的时候,还没等到李爷爷想好该怎么开口,二爷爷和二奶奶已经老泪纵横的迎了上来,握住李爷爷和奶奶莫婉柔的手连连痛呼“家门不幸”。又有三叔李秉学和三婶何凤仪在旁说风凉话挤兑李秉悦一家,大房众人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二爷爷和二奶奶已经从三叔三婶的口中得知李秉悦的所作所为。
至于三叔三婶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三叔到是干脆利落非常光棍的交代了说当初沈家也曾派人来找他,只是三叔碍于家规门训,不想做那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所以一口回绝了。不但如此,他还在第一时间把沈家勾搭上李秉悦的消息告诉给李爷爷,所以李爷爷才能早有准备,料敌于先,并且将计就计的算计了沈家一把。
说到这里,三叔还义愤填膺的抱怨道:“大伯,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总觉得老三我是个拎不清的糊涂人。可我也就是小事糊涂,爱占点儿小便宜。可是你们看我大事上什么时候糊涂过。哪里像小妹,平时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一到了紧要关头,反而靠不住……这回你们知道我的好处了吧!”
至于李秉学心里想的到底有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光明正大,大房这边儿的人不予过问。反正经过了这次的事,他们承了三叔的情。
而李秉学的盘算也真的说不上是“一心为公”。他想的倒也直白,以大房这些人的心机手段,他想要算计大房的家产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想办法交好大房,然后多多图谋二房的祖业。反正老爷子年岁大了,也没几年好活。等到老爷子百年之后,这二房的家业其实也不少……如果这些家业没了李秉悦的那一份,那就更好了。
可是大房跟二房的关系也就那样,如若没有意外发生,别指望大房会在老爷子死后,二房分家产的时候指手画脚。再者说来,大房跟李秉悦的关系,好像比跟他们还更亲近一些。要不然的话,李爷爷也不会答应扶持李秉悦的公司进驻晚城……
所以在李秉学得知沈家把算盘打到他们二房的身上,李秉悦又鬼迷心窍一般背着大房的人开始跟沈家联系的时候,李秉学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件事情当做“投名状”告诉给李爷爷,也好叫大房的人知道知道,他李秉学虽然在平日里打些小算盘,可从来没想过帮助外人对付自家人。可不像平日里满嘴亲亲热热的李秉悦,别人给点儿甜头,一闻到点儿荤腥味儿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如此一来,大房必然会承他的情,记恨李秉悦。
而且李家的家规祖训中就有一条是如果后世子孙有引狼入室,伙同外人坑害自家人的行为,务必要逐出家族。倘若在大房的要求下,老爷子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二房里有继承权的就只剩下自己这家人。到时候二房的祖业也就指日可待了。
看着端坐在二爷爷身旁,一副孝子贤孙模样沾沾自喜的李秉学,李容修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他真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大爷爷李锡肇看着二爷爷李锡肃气的浑身发颤,呵斥连连的窘迫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一时间倒也放弃了咄咄逼人的想法,转而开口叹道:“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我们也都老了,孩子也都大了。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处事风格,这些我们都管不了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我们当老人的,就算是伤心,也帮不了他们。秉悦这件事……说实话在我知道的时候,我确实很生气。你说我们李家从祖上传到如今,也只剩我们这两房还有些联系。没想到到了今天,就连我们这两房也都要生分了。”
“……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管教怎么惩戒也都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儿。只是切莫为了孩子的错,气伤了自己的身体。还是那句话,我们都老了,也没几年能活了。剩下几年还是放开了心思,别自己钻了牛角尖。”
二爷爷听了大爷爷这一番话,反而死死握住大爷爷的手,满脸羞愧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家教无方,管教不严,才叫子女做出这等丑事。还好你们大房有福气,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要不然,我就算是百年过后到了地底下,也没脸见父亲母亲……”
说完,又火冒三丈的随手抓起一个青花瓷官窑茶杯朝李秉悦扔去,口里愤愤骂道:“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不分里外,黑心肚肠的女儿。”
只听“豁啷”一声,装满了茶水的青花瓷杯准确的砸到正死死低垂着头的李秉悦身上。霎时间,李秉悦光滑饱满的额头上被撞了满青,温热的茶水也洒了满头满脸,还有些茶叶黏在头上脸上,顺着水迹慢慢滑落,样子异常狼狈。
三叔李秉学和三婶何凤仪看到这副模样的李秉悦,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嘴角。旋即又满面悲戚的开口劝慰起二爷爷来。什么“秉悦小时候被我们惯坏了,一时牛心左性也不稀奇。”“爸你要是真的生气,就把她逐出家门,反正她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还有我给您养老。我是您儿子,绝对孝顺您”……
一言一语说是劝慰,莫不如说是诱导二爷爷将李秉悦一家逐出家门。李容修看着三叔三婶忙忙活活的样子,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二爷爷本就怒火中烧,听了三叔这一番挤兑撺掇,更是怒发冲冠,恨不得立时就开了祠堂把李秉悦一家逐出家门,也好给大房一个交代。还是二奶奶慈母心肠,虽然也埋怨李秉悦不懂事竟然联合外人坑害家人,可好歹念着李秉悦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忍不住哭着央求二爷爷道:“老头子,你别气了。你就是再气,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想办法弥补赔偿大哥大嫂,也千万别提什么逐出家门的事儿,我统共就生了这么一对孽障。今儿要是真被你逐出家门了,不说我,就算外人也会看咱们李家的笑话。”
说完,又冲着大爷爷和莫婉柔连连赔不是道:“是我们家教不严,是我们不会教导孩子,连累了你们大房。可是好歹看在我的老脸,别叫你弟弟这么做。这也是为了李家的名声。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怎么好叫外人知道。”
“……秉悦之所以会起了这种糊涂心思,不过是为了财。我叫老头子剥夺了秉悦的继承权,将来什么也不留给她,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教训了。可千万别把她逐出李家门,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李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李锡肇原本也没有逼迫二房逐出李秉悦的意思。所以在听到王琼的提议后,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开口劝说道:“是啊,老二。你气性别这么大,孩子做的不好,你教导她就是了。你也这么大年纪,能有子女承欢膝下,也不容易。”
李秉学最初的盘算也是剥夺李秉悦的继承权,现在目的达到了。倒也不想为了这事儿把老爷子气出好歹来。听到李锡肇的话后,也跟着劝说道:“是啊,爸,我刚才也是气疯了,随口那么一说,您可千万别当真。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您要是把她逐出李家,我可就连妹妹都没有了。”
三婶儿何凤仪有些害怕二爷爷被大伙儿劝说的心软,连忙补充说道:“就是啊,剥夺了她的继承权,教训教训她也就是了,犯不着为了她再开祠堂请族谱,到时候叫外人看我们李家的笑话。”
李秉悦看着李秉学夫妇上蹿下跳十分不安稳的模样,冷冷一笑,没想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最终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了别说沈家许下的利益,就连到手的东西都快折腾没了。
心下十分不甘的李秉悦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紧,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也是啊,她的举动已经犯了众怒。李家大房的人本想致她于死地,她的亲哥哥亲嫂子又在一旁架桥拨火,就连往日里最疼她的母亲也都出了剥夺继承权这么个损主意。可她到底做什么了,不过是给沈家通风报信了几次,还被大房的人借机利用了。说到底大房也没遭受什么损失,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紧追不放?
平日里口口声声都是一家人,到了这种时候,谁又真把她当成一家人了?
李秉悦越想越觉得气愤,越想越觉得委屈,腾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李家众人骂道:“你们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也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义凛然。我干什么了我?我不过是给沈家偷偷送了几回消息,他们也没跟我说是要陷害大房的人。我要是真知道他们的打算,我也不会那么做。何况现在被审查,被拘留的人是沈家人,是迟家人,有李家什么事儿?要是较真儿的话,你们大房这回能这么轻易的扳倒沈家,我李秉悦可是立了大功了。你们不说感谢我,反而想把我往死了逼,不就是看不惯我想招沈煜钧当女婿吗?两个男人成日里腻腻歪歪的,你们不觉得恶心,反而引以为荣。到底谁才是家门不幸?”
“还有你们——”李秉悦说着,又把枪头掉向李锡肃王琼和李秉学夫妇,“人家刚刚说了几句话,你们就眼巴巴的往上爬。说到底他们大房跟我们二房有什么关系,让你们这么巴结他们。为了他们高兴,连自己女儿死活都不管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家人,我呸!”
“照你这么说来,我李家有此一劫,我还得感谢你了?”大爷爷李锡肇简直被李秉悦这么黑白颠倒的一番话给气乐了。懒得理会她,李锡肇索性冲着李锡肃说道:“你们二房的事儿我也不管了,你们二房的家教我也见识到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走了。”
二爷爷二奶奶听到李锡肇的话,连忙开口留道:“她脑子疯魔了,大哥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有我们教训她呢。都这么晚了,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我都吩咐佣人把客房预备好了。你们看看——”
“还是别了,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了,我们在晚城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叨扰了。”李爷爷说着,径直站起身来。大房晚辈们看到这种情形,也跟着站起来。
二爷爷眼见两房的人因为李秉悦的一番话有撕破脸的架势,气的连连直喘气,满脸通红,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来,指着李秉悦颤颤巍巍的说道:“开、开祠堂,现在就开,我要把这个不孝女——咳、咳、咳、咳……”
“老二,你怎么了?”
“爸,爸,你怎么?”
“二爷爷……”
李家众人眼见着二爷爷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阵,连忙找药的找药,叫家庭医生的叫医生,二奶奶王兄扶着二爷爷的胳膊伸手帮他扶胸平气。李容毓从祖宅长放药盒的地方拿出二爷爷经常服用的药,李容修忙到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
李锡肇看着自己年迈虚弱的弟弟被气的这般可怜的形状,忍不住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还说什么,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了,老二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可怎么是好!”
二爷爷深深喘了几口气,稍微平服了一下,自己抚胸半日,虚弱的说道:“不开祠堂也就罢了。你们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只是我们李家也断然没有这种做错了事情还不肯认错,非要颠倒黑白的子孙……叫律师过来,我要更改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