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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原闲聊长男人偏头看了看亲吻一对艳儿,与平原碰了下杯,不过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思索状道:“愤怒中少女之吻,原来这么上镜。”
平原优雅地啜了口酒,瞥了眼丫头,呵,这两人干什么呢?唇贴着唇站着,没再吻,也不分离,就那么站着。全场又一轮安静,突然,一喜离开于乐,面对观众鞠躬,很认真地宣布:“这游戏我输了,没过关,所以愿意当他一个月女奴。”她嘴唇因激吻而变得艳红丰满,张张合合间,格外诱人。
平原嘴里红酒缓慢淌进喉咙,看着一喜唇,轻轻地舔了下自己,他唇角弯了弯。
对面长男人也看一喜,而他眼神如摄影机捕捉到美景般,细细长长美丽眼睛溢满赞许。“我喜欢男女之间一切关系都这样唯美,游戏是这样,即便是报复……”他回过头淡笑,“还真是个孩子。”
平原懒懒地,若有所思又啜了口酒,没接话。男人手机震动,他跟平原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平原摆摆手,手里高脚杯红色液体晃了晃,身子往后一靠,也不管是人是物。不过显然,是个女人,身子柔软,他靠着挺舒服就说了声:“别动。”那女真不敢动了。
平原晃着他杯子,看着他丫头,只见,一喜麻利地脱掉那身滑稽蜗牛服,走了过来,眼里只有他。她看着他,一步一步接近,读着他玩世笑。为什么短短几天相识,就会有一往而情深执着?她迷惑,思索,却不得其解。
为什麽冲动地承认输给几乎陌生男人当什麽狗屁女奴?
纯粹赌气,还是?
刚才因紧张和厚厚服装令她身上一层虚汗,这会儿被空调冷气一吹突然打了个冷战,擦过几个陌生男女,她站到平原跟前。这时平原屈着身子,刚好和她平视。他笑,是很温和那种,陌生人群中无助一喜心暖了,眼前,好像变成了另一张温润微笑脸。她痴茫地凝立了片刻,倏忽,有种恍然清醒感觉。原来服输是为——
逃离,对,就是为了逃离那个家。不是因为妈妈,那是因着谁了?丫头心里明白了,也就坦然许多。对刚才冲动也不再自责,对平原也不再幽怨,憨软地一笑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找——”她左顾右看,又“咦”了声,“他呢?”拍了拍脑门,“又忘了,他叫什么来着?”
“去哪儿?”平原懒洋洋地追问。
“你玩你,我去找他拿回我包。”像一条泥鳅,一喜溜到了门口,探头探脑往走廊里瞧,走廊头站着长男人。她没管,挨个屋找少年。
这个屋,有几人打牌。
这个呢?轻柔音乐从门缝边流泻而出,推开门——地上散乱衣物,沙上斜卧女人以及她身上三四个男,皆是衣衫不整。
赶紧关门!刚想拉门把,却吓得差点掉了魂儿——紧贴着门内,突然晃出半边健硕裸肩以及掐住臂膀一只大手。想想,本来慌张得不得了,又猛地来这么块裸肉,谁不惊出身冷汗
门内里笑叫乱吟,一喜倒退几步,脚下虚浮,踉跄了下,强行站好,正过脸就瞧见——不远处,昏暗中,一条静静背影,那么沉静。她油然生出一股疲累,想借他安静角落休息一会儿。
一喜慢慢慢慢接近,高跟鞋出嗒嗒声音,但这人仿佛浑然未觉。
近了些,一喜愣住,怎么回事?
这人好怪,他自言自语咧,还说着英语。
她没再接近,愣那儿。过了一会儿,慢慢回过味来了,人家带耳机讲电话。
舒了口气,靠向墙,觉得心口闷得慌,浑身虚脱了似,顺墙滑坐到地板上。
这人还讲电话,一喜忽然想跟他借用手机,就安静地边等边歇口气。
真好累,她闭上眼,男人轻柔声,节奏缓慢,听不懂语言,如缠绵细雨淅沥,好似某个雨天午后,妈妈手一下一下捋过头,这感觉,渐渐渐渐,让人有了困意,丫头眼皮越来越沉。
迷糊中,持续安静让一喜激灵了一下。
睁开眼,还继续短暂迷糊,仰头看了看长男人背影,一会儿,清醒了。
男人还保持着刚才姿势,双手稍稍揣西裤兜里,背对一喜,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夜色。
一喜起身,默默地组织了下语言,用英语问了句:“我能借用你手机吗”
那人回头看了眼她,转过身,很干脆地把手机递了过来。
可一喜忘了接,张个嘴,这惊艳——
她看着人家脸,眼几乎直了,男还是女?疑惑地瞄向他领口,是立领,光线又不怎么好,看不清是否有喉结。她眼又直勾勾地往下溜去,停西裤裤裆处,被薄外套下摆遮住,依然什么也没看见。
“给你。”那人开口,表情淡淡。
一喜略显仓皇地打开手掌,接过手机,又下意识地鞠了个躬。
不一会儿,少年接听了。
“你哪里?”她问。
那边沉默了挺久,一喜又连续喂了好几下,对方才开口,带着点类似哽咽啜气:“我楼下。”
“怎么了?哭吗?”一喜好小声好小声地问。
对方沉默。
一喜轻柔地说:“我包里有手绢,那是送你,拿出来擦擦眼泪。等我!”
挂断手机,双手捧还,手与手肌肤接触,再次令她心跳加,磕磕绊绊说了声:“谢,谢谢。”转身,蹬蹬蹬跑开。跑了几步,感到高跟鞋碍事,就把鞋脱掉拎手里,光脚丫子跑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好美好美啊!
男人却早已背过身,静静地对着窗外。
一喜冲进了屋内。 度好,平原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以为这丫头要冲到怀里,却——见她刹住脚步,说了声,“我到楼下找他,再等等我。”说完,又像阵风跑开了。
平原收臂,揉了揉眉心,摇头。随即摸着下巴,眯眼,若有所思地念了念一名字:“团子,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