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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萋萋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流下眼泪,当着他面,泪水肆无忌惮地横流,仿佛封闭很久一个黑暗洞穴破裂,压抑了很久东西摧枯拉朽奔涌而出,后甚至毫无形象地嘤嘤抽泣。
而且她眼泪还是被他温热手指给擦去。他抱着她一边踏步前行,一边腾出只手来擦她眼泪。
姚季恒起初以为她是被吓怕了,亲历险境逃出生天人往往有一种迟来情绪发泄,可是她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一直都是那么高傲,仿佛再难事情也只是满不乎一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想象不到她也会这样放肆地哭泣。
后到了厂区门口安全地带,他只能放下她,把她搂进怀里,像哄小孩那样拍着她背,语无伦次地说:“萋萋,没事了……你别怕……我这儿……”
消防车驶过来,他拥着她朝旁边走几步让路,直到这时才觉得自己提起心安稳落到了实地。
一个多小时前,他到达酒店,她住房间门口按了好几次门铃,仍旧无人应答,转身要离开时,隔壁房门口站着一人,正好奇地打量他,问他是否找温总监。
他表明身份和来意,也知道对方是她同事,然后才从那个同事口中知道她去了工厂。
进入工厂大门时,警报大响,他到现也没法说清楚那时感受,只知道心里一紧,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揪住了。他打她电话不通,惶恐像潮水一样涌来,保安指点下跑向那间厂房。
如果他没有走这一趟,他不敢想象现结果。
萋萋他温柔声音里平静下来,抹了抹眼睛,推开他一点,默然不语。
他看她低头敛眉,一脸沉静,这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她也不仅仅是发泄害怕。
其实,真正清醒过来后,萋萋觉得十分丢脸,简直颜面无存,于是一路无话,奇怪是他也不说话。进到酒店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封闭而宁静空间让她无所遁形,想也没想便冲进了洗手间。
姚季恒外面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出来,敲了敲洗手间门,喊她:“萋萋,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要推门而入时,她声音隔着门传来,难得似乎带着窘迫:“姚季恒,你帮我送个东西进来——”
然而,这个“东西”却没那么容易送进去,因为她备用已经用完。
姚季恒觉得自己这天经历了人生中两件难忘事,头一件让他心发紧,后一件让他……实没脸说出来,虽然还是人生初次体验。
他听完她要求,嘴角动了动,后沉着答应:“我马上去买回来。”
酒店工作人员指引下,他疾步走进附近相隔几百米一家超市。为了节约时间,拿回还洗手间等待那人急需用品,进门见着了一个导购员,便泰然自若地询问:“请问女性生理用品哪儿?”
女导购员古怪而复杂地打量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容,十分殷勤地为他带路。他旁若无人堆满女性用品货架上梭巡一番,找到那人指定品牌,还不忘她叮嘱,日用夜用都拿了一包。
然后又收银员复杂而古怪表情下,他泰然自若地掏钱付账,后提着“东西”大步流星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后,萋萋已经彻底放弃顾脸面了——反正难堪私隐都袒`露他面前,她早已他面前无脸面可言。
姚季恒问也没问她吃过没有,叫来了两人晚餐。她也确如他料定那样没吃,闻到食物味道,才察觉早已饥肠辘辘。
晚餐后,她再没法理直气壮赶人,过河拆桥这样事总归不大好。而姚季恒也没有任何离开意思,仿佛早已忘了那天不愉,径自理所当然地住下。
因为她身体不方便,他也老老实实没有打扰她,只是挨着她睡觉。他贴得太紧,一只手还从她颈下穿过,密密实实环住她。萋萋起初抗拒过这样相拥而眠,觉得不舒服,可他置若罔闻,她推了他几下,反倒被他转过头来铺天盖地堵住嘴唇。
这漫长一吻结束后,他她头上居高临下地威胁:“你要是再折腾,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我!”
萋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贴她大腿某处身体反应,一时气血上涌,大骂:“你……变态!你还是不是人?我都这样了!”
“别动!你要是好好睡觉不乱动来引诱我又怎么会这样?我当然是男人才会这样。”他理直气壮,根本就不为自己身体正常反应而羞耻。
然而他忘了,她从来不会好好听话。结果又气又急之下,她动得厉害了,开始他身下扭动,蹬腿想要踢开他。这一下是真正引诱了。
他重重喘了一口气,翻身压住她乱动身体,热热呼吸喷她脸上,浑身都是热流,灼热就她腿间蠢蠢欲动。
萋萋终于知道危险,不敢再动,嗫嚅着说:“你可以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怎么叫我自己解决?”
“你……你自己有手!”
“你说用手?”
装什么纯洁!这是男人都知道事,三十八岁男人又不是八岁男孩。萋萋不理他。
他抓住她手,“可我不喜欢,我喜欢和你一起做这件事……”
萋萋骂了一声:“禽兽!”
他趴她耳边低喃:“我只对你……”
后他还是得逞了,虽然换了一种方式。萋萋面红耳赤地握住那被硬塞进自己手里热源,初那阵下意识反感和不适后,渐渐涌来一股奇异感觉。她微微抬眼看过去,头一次正视这自己觉得不洁而不看男性象征。他她手里跳动,这么丑陋,这么张扬,没有任何美感可言,这一刻只任她揉捏,根本看不出哪里强大,可是就几天前,就是手中这怪物还频繁进入自己身体,不顾她哀求,肆意作恶,折磨得她夜夜不能安睡。
她狠狠捏了一下,换来了他一声粗喘,既难受又满足。
**是一种多么奇怪东西,她一只手可以让他上天堂也可以把他拉下地狱。
结束后,他静静她身上伏了一会儿,才起身擦净自己和她手。重躺下后,他又自动调整到那个相拥而眠姿势,她哪里还敢再去推他,只得恨恨地闭眼睡觉。
却是一夜好觉,早上起床后,她才想起来问他过来干什么。
姚季恒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堵住了她嘴,只说有点事,然后开始训人:“昨天晚上你一个人跑去工厂干什么?就为了一份没什么用财务报告还进工厂看不够?你就是喜欢逞能!”
他气势不小,语气不善,又骂又怒。萋萋起初还被唬住了,呆了一下才觉醒——她还怕他不成?如此一想,又不服气:“姚季恒,谁跟你说我那个报告不重要?”
姚季恒只是嗤笑了一声,根本就不觉得这份终会呈给他报告会产生任何实际意义,他会不会看还得看有没有那个空闲。
当然,萋萋不知道,她仍然为报告奋斗了一天。姚季恒走前警告过她今天不许再去工厂,她只觉他大惊小怪,没拿他那番神情冷峻话当回事,可也没有什么非去不可理由,便和同事酒店会议室里埋首文件堆写报告。
因为昨晚那场事故直接暴露出来了工厂生产方面安全隐患,他们也多了点谈判资本和底气,今天反倒轻松了起来,一切还待静观其变。
萋萋这天也知道了,昨晚她跑出那间厂房真起火了,就她跌倒门口台阶上时,里面电线已经走火了。工厂安全设施还算齐全,消防员来得,终没有酿成大火灾。然而她事后想象那种场面,如果那时候自己不被抱起来,恐怕就算离起火点已远也会被后来蜂拥而至人潮踩到。
如果没有他——她从来不知道,有些时候,一个人出现可以那么重要。
这么多年,她差点也忘了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原来自己也是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