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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展红莲打算去一趟孙府,见见吴氏,顺便赔礼道歉一番。
“小姐,我们又没有做错,为何要道歉?”
小月有些愤愤不平,说什么也不该由自家小姐去道歉。
“此事虽不是因我们而起,但却发生在我们院子里,只怕是西院的那位搅和了不少。孙大将军和吴氏闹得不愉快,我们还是有责任的。再说,去拜见吴氏也是迟早的事。”
展红莲收拾完,便带着小月去了孙府。
“烦请嬷嬷通报一声,我家王妃想见见您家大夫人。”
那嬷嬷连声应下便去请吴氏。
展红莲等了许久,茶都喝了两盏。那嬷嬷才过来,一脸歉意。
“鸣王妃,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有事正忙着,不如您改日再过来?”
“这偌大的将军府,全靠夫人操持确实是要忙的,也可见夫人多么能干了。”
老嬷嬷讪讪地笑着,“这一等只怕又要等上许久。”
“无妨,现下正巧无事,本妃等等也无妨,就贪你这儿的几口果子吃了。”
展红莲还是想等等,她知道吴氏现下定是不肯见自己的,可若今日走了,往后只怕依旧是见不到。
“那王妃您请便,老奴便下去了。”
说着嬷嬷便退下了。
“小姐,我们还等吗?”
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吴氏明显地在怠慢展红莲,虽说她有诰命在身,却也不该如此轻慢王妃。
“无妨,再等一刻钟吧。”
展红莲心想,这吴氏只怕是铁了心不想见她,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
不一会,林氏房里的人过来请,“王妃,我家林夫人请您过去吃一盏茶呢。”
展红莲想都不想,马上回绝了,“不了,这位嬷嬷,这眼看也不早了,府里还有许多事呢,本妃还是先走了。”
说着展红莲便连忙收拾起来,一副很匆忙的样子,带着小月便要出府。
走到一半,那林氏却来了,拉着展红莲,装作亲昵样。
“王妃姐姐来也不派人告知我一声,好去我院子里,好好招待姐姐一番。”
“还是不劳烦林夫人了,想必府里也有诸多事要忙着,连吴夫人都不得空,本妃府中也有不少事,还是改日大家都得空再来为好。”
展红莲这言外之意就是说,连将军府中的正妻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有空闲时间见客,而你一个妾室竟要越过正妻前来会客。
林氏是个机灵的,听懂了展红莲的话外之音,于是也不好强留,看来那尉迟瑶说的没错,这鸣王妃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既然如此,那还请王妃慢走。”
展红莲笑到,“林夫人留步。”
于是林氏便带着人都走了。
“小姐,为何要走,在林氏那待一会也好了解了解这府里的情况,等那吴氏忙完了再去与她说话岂不妙哉?”
小月不解,与其在那干等着,倒不如到林氏那院子里坐着,等到吴氏得空便在这一天之中把事情办妥了。
展红莲敲了一下小月的脑袋。
“我的傻小月,这吴氏今日就是推脱着不想相见罢了,哪里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本来想着多等等,让她看到我们的诚心,自然便肯相见了。没想到林氏过来横插一脚,要是我去了林氏院里,以后还能见到吴氏吗?”
小月听完这一番话,顿悟了,“原来是这样,来见吴氏的,自然要站在她的立场,去了林氏那就是打了她的脸了。”
“可算把你说明白了,以后机灵点。”
小月俏皮一笑,正要扶着展红莲上马车,吴氏身边的老嬷嬷从门里出来。
“王妃请留步,我家夫人请您过去一叙。”
展红莲有些不解,把自己晾在大厅那么久,要走了才来挽留?
“这位嬷嬷?这是何意。”
老嬷嬷赔着笑脸,“我家夫人说了,王妃是明白我家夫人的,所以这才过来请您。让我代她给您赔个不是了。”
“如此,便请带路吧。”
于是展红莲跟着那位嬷嬷到了吴氏的院子里。
“参见王妃。”
原来吴氏是伤心过度卧病在床。
“不必拘礼,按品级,你是不必向我行礼的。”
展红莲坐下,与吴氏说着话。
“我只是头疼,实在不想见人。”
展红莲微微一笑,“可以理解,谁家摊上这么个妾室,都嫌麻烦,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这当家做主的权万不能被夺了去,再有几次这样的,那些贵妇可不被林氏拉拢了去,这正妻可就有名无实了。”
吴氏一向心直口快,展红莲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言明。
“依今日之见,算是重新认识了王妃了,看来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尽是些瞎话。依着王妃说话做人的做派,非但不小人,倒是正派得很。”
展红莲释怀一笑,“外头的话,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便是真。”
“好个无愧于心,秀秀佩服。以前以为你是怀了孩子爬上了王妃的位置,将那尉迟瑶给挤了下去,当初还和她感同身受了一番,今日想起真是对不住王妃了。”
“无妨,误会的人多了,我并不在意。”
吴氏自怨自艾起来,“我若是有王妃那份豁达便好了。将军也不会……”
“夫人若是信我,便按我说的话做。从今日起,卸下钗环首饰,每日粗布衣裳,素面朝天,多多行走,甚至干些农活。无论将军和林氏说什么,夫人都不用理会,直到开春后的马球会。可能做到?”
吴氏很疑惑,“如此将军便会对我回心转意吗?”
展红莲拉着吴氏的手,“这只是第一步,未来的一个月,不要让将军进房,不与将军亲近,只相敬如宾。”
“这……真的可行吗?这不是将将军推给那林氏了吗?”
吴氏很慌乱,她不知该作何决定。
“你只当这是一次机会,我是真心实意要帮你,宠妾灭妻之风岂能在将军府继续蔓延开来,让你这堂堂诰命夫人的脸往哪放?相信我,一月之后自有分晓。”
展红莲这话如同给吴氏下了一剂猛药,吴氏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