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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瑶在府里闲得很,时不时便让身边的女使去打探展红莲那边的消息。尉迟瑶细致地修剪着盆栽,秋水伏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王妃,那几个盯着的女使来报,那展红莲日日将您送的安神香囊戴在身上。”
尉迟瑶开心极了,将盆栽上的花朵修剪光,只留下一朵开得灿烂的。
“人人都说她冰雪聪明,不好对付。又是惩治了庶妹和姨娘的狠角色。在本妃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尉迟瑶沾沾自喜地想着,就盼着有一天展红莲一尸两命,而她得到尉迟鸣。
而此时,展红莲收到尉迟鸣的来信。
“莲儿,见字如晤。近来战事吃紧,可能不能及时回信。本王给孩子想了名字,单名一个字,澄,尉迟澄。无论男女,皆可唤此名。莲儿怀着身孕,本王不能在身边陪着,是本王之遗憾,深感抱歉。只盼莲儿珍重,待本王凯旋归来。”
展红莲看着信,落下了眼泪,摸着自己的肚子,“澄儿,爹爹给你取名了,你可喜欢。”
小月也替展红莲开心着,“小姐,这个名字真好听。”
展红莲擦了擦眼泪,“沐风,也很好,不曾受伤。”
小月顿时羞红了脸,“小姐,莫要打趣小月了。”
展红莲牵着小月的手,“知道你记挂他,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和王爷为你们主持婚礼。”
“小姐,万一他没有这个意思,小姐以后不要再提了。”
小月又气又羞,女儿家的心事被戳破,总是不好意思的。
“我看呐,是郎有情妾有意才对。你当你家小姐眼睛是看不见么,若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早便让你们成婚了。”
展红莲想想还有些遗憾,若是她和尉迟鸣没有和离,也许现在小月已经嫁给了沐风,和和美美地过一生。不论今生前世,小月跟着她,都受了许多苦。
“小月永远陪着小姐,才不嫁人。”
展红莲刮了一下小月的鼻子,“尽说傻话。”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展红莲的身子已经有七个月了,但是消渴症是不可能完全治愈的,月份越大,其实越不好控制。
展红莲到了霓裳羽衣阁找余嫣红解解闷。余嫣红已经完全在霓裳羽衣阁里风生水起了,霓裳羽衣阁的生意日渐红火,都快和第一绣坊齐名比肩了。
余嫣红忙完了一阵,便到内室和展红莲叙旧。
“人家怀孕都是日渐圆润,面容红润,我瞧红莲妹妹这气色可是一日不如一日,可是担心你家王爷?”
余嫣红十分担心着展红莲的身体状况,她知道展红莲紧张这个孩子超过她自己。
“非也,其实红莲没告诉姐姐的是,在几月前,遭人陷害,患了消渴症,经过太医的调理本已经控制住。只可惜发现时已到中消,无法完全治愈。现在只盼着能平安生下澄儿。”
展红莲十分担忧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敢让他人知晓,尤其是宫里,消息一但传出去,向太后求救,尉迟瑶便会用尽心机,不仅更不容易保住这个孩子,而且更容易害得自己身陷囹圄。
况且皇上本就忌惮这个孩子,进了宫只怕更难以保住。想必皇上也知道尉迟瑶不会姑息这个孩子,于是想着借刀杀人。而母亲尉迟凤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展红莲时常去探望,可尉迟凤对自己也是报喜不报忧,展红莲又怎敢去烦她老人家。
余嫣红握紧了展红莲的手,心里十分担心,又为展红莲着急。想起来从前她的阿娘也是因此去世。
“这妇人得了消渴症可是真要命的。想当年我的阿娘就是在怀着孩子时,得了消渴症,一尸两命。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百草堂有一个老稳婆,姓李,专治这些疑难杂症,只是性情古怪,或许可以去那里试试。”
展红莲如同看到了希望,和余嫣红结伴去了百草堂。到了百草堂,却发现店门紧闭。
“百草堂只是个小店,是这李婆婆一手办起来,只是很少接诊,全凭心意。果然,今日闭门了。”
展红莲走上前去,“请问,有大夫在吗,民妇身患恶疾,劳烦李婆婆救治。”
展红莲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展红莲和余嫣红又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开门。
一位路人经过,“两位姑娘可是等李稳婆的?”
“是的,这位大姐,可知李婆婆在哪里?”
“她今日未开门,许是上山采药了,两位姑娘改日再来吧。”
“多谢。”展红莲向路人致了谢。
“红莲妹妹,别等了,或许京城还有其它人可以治呢?”
余嫣红安慰着展红莲,展红莲摇摇头,“小月都问过了京城各大药铺,大夫都说无能为力,只有太医能看此病,但也无法治愈。可眼下,太医开的药也不十分管用了。”
“先走吧。麻烦余姐姐陪我这一趟。”
展红莲有些遗憾,她也没把握自己能不能护住这个孩子。
一连几日,展红莲都去百草堂等着,就盼着能遇到李婆婆,希望能治好消渴症。
可天气渐寒,展红莲的身体经不起冻,险些染了风寒。
近日来,尉迟鸣的信也断了几天,展红莲心里也惴惴不安。只是她知道近来天气寒冷,而边境的环境更加恶劣,也不知道尉迟鸣在边境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小月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小姐,小姐。”
“什么事,这么着急。”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展红莲思忖了一会,心中很不安,“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打听到李婆婆明日在百草堂开诊。”
“坏消息呢?”展红莲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夫人有些不好,刚刚听后院的小厮说的。”
展红莲忙不迭地往后院去,脑海里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