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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朗气清,夜半里下的那场细雨,似乎荡涤了京城的污浊,一切看似明媚而富有生机。
而丞相府一家下人们忙进忙出,紧锣密鼓地为迎接太后做准备。展红莲在鱼池旁驯鱼,设下机巧。连丞相展镇江也帮着尉迟凤则忙里忙外,不敢有丝毫懈怠。
似乎整个府里最没事做的就是展柳儿母女俩,起了一大早,展柳儿梳洗打扮,可打扮完,作为妾室和庶女,这府里的事都无法干预过多,任是展镇江如何宠爱她们母女俩,在这种迎接太后的大事上,妾不能出席,展柳儿和展昕薇能出席,已是恩赐了。
所以为了在太后面前表现,不想让太后看低了自己,展柳儿将自己打扮得华贵无比,把最好的都用上。
展昕薇却是紧张不已,一直认为是展红莲在太后面前说她坏话,太后才让她回家,这次对展昕薇来说是一次机会,可以回到太后身边。知道太后最注重长幼尊卑,不能抢了嫡女的风头,于是穿了件素色衣裳。
而展红莲,今日身着鹅黄色衣裙,点缀着珍珠,轻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支玉簪,玉簪垂下两株小小的并蒂莲。愈发清丽脱俗,不争不显不露,却不失高雅。
晌午一过,太后的仪仗便停在了丞相府门前,展镇江携正室出门迎接,妾室都在大厅候着。
太后下了马车,便朝展红莲招着手,展红莲甜笑着走到太后身边,一齐进丞相府。到了大厅,众人一一行礼。
待展柳儿和展昕薇走出来一齐问安,太后的脸色便不是很好看。也没有叫她们免礼的意思。大厅顿时鸦雀无声,碍于太后威严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展昕薇往旁边撇了一眼展柳儿,心想,这展柳儿存心坏事吧,太后最注重礼仪尊卑,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穿得如此华丽,服饰上压过嫡女,安的什么心啊。
展红莲见太后不悦,便拉了拉太后的手,想打破这个僵局。
“太后,妹妹们跪着许久了。”
太后看了展红莲一眼,愈发觉得这才是识大体的官家小姐。
“起来吧。”
全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可太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展柳儿无地自容。
“这丞相府里是没了规矩吗?”
展镇江看太后动怒,连忙请罪。
“太后息怒,微臣不敢。”
“不敢?你是不敢,但你纵容!否则一个庶女竟也有胆子想爬到嫡出头上吗?”
展柳儿听了连忙跪下磕头,连声请罪,求太后息怒。
展红莲在一旁帮衬着。
“依红莲看,妹妹并非有意如此,太后息怒。”
展镇江见太后不言语,使了眼色让展柳儿下去换了衣裳。本来还打算献舞的展柳儿,计划泡汤,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尉迟凤眼神示意上舞乐,在舞蹈和乐声中,展红莲逗着太后开心,太后的心情好了许多。
展红莲献给太后一份礼物,用玉盆盛着一尾全身金黄的锦鲤。
“哀家知道一点红,尾红,可没见过全身金的,可是真奇啊。”
尉迟凤也在一旁应和着,“整个相府一池的锦鲤,只此一尾是金灿灿的,是在红莲十四岁那年偶然发现的。”
“可真稀奇了,哀家便收下了。我看,红莲才是最有灵气的。”
展红莲看太后十分高兴,“太后,又打趣红莲了。”
展昕薇在一旁看着十分嫉妒,妒忌展红莲的地位和如今的美艳动人,还深得太后欢心。展昕薇暗自退下。
过了一会儿,展昕薇便换了一套舞裙回来,要为太后献舞,太后欣然接受。
展昕薇的舞姿优美,确无挑剔之处,但亦不算上乘。一舞毕,太后也没瞧上几眼。展昕薇心里很不是滋味,将这些都归罪于展红莲。
接下来的晚宴,莺歌燕舞好不惬意,大家其乐融融。
忽然听见展昕薇的呜咽声,上前来向太后请罪,一问缘由。展昕薇因弄丢了太后送的镯子,特来请罪,丢失皇家之物可大可小,展昕薇闹到太后跟前,小事也变大事了。
于是太后便下令搜查全府,展昕薇脸上还挂着泪花,娇滴滴地走出来。
“昨个夜里,昕薇在红莲姐姐那儿坐了坐,不知姐姐可否看见?”
“不曾。”展红莲淡定地站在太后身边。
而展昕薇却不依不饶非要搜展红莲的居所,于是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前往展红莲的居所。尉迟凤欲阻止,可展红莲眼神示意制止了她。
展昕薇看侍卫搜寻一圈没有结果,就引导侍卫们搜花圃,树丛。侍卫果然发现一个疑似动过土的一块地方,在桂树下。
展昕薇这时便有些沾沾自喜,等着展红莲被处罚。
可侍卫却在树下挖出来一坛酒,呈给太后。
其实早在昨夜,夜半时分,展红莲本就睡得浅,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正疑惑。于是披着衣服出去察看。看见一个人影在树下埋着什么,看身形似展昕薇。
待展昕薇走了,展红莲挖开一看,是一只玉镯,看成色,极上品,非皇家之物不可,想是太后赏给展昕薇的。展红莲想既有此物便无需母亲出面了。展红莲将玉镯取出,埋下一坛桂花酒,将玉镯丢弃于茹姨娘院子里。
展红莲笑着拿起那坦酒,打开酒封,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四溢,满院飘香。
“这是红莲自己酿的桂花酒,想在春节时拿出来贺新春,可谁知留不到那时候。”
太后闻见这酒香,便打消了疑虑。只有展昕薇疑惑不已,羞愧的低下了头。
太后下令继续搜查,在大厅一边享用这桂花酒,一边等待着消息。
茹姨娘看到一大群侍卫要来搜查,便有些心虚。结果不仅搜出来玉镯,还有毒害公主的毒药和药方。于是侍卫抓茹姨娘去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