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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镜花水月里看到的那一幕还不足以让荆沉玉下决心的话,昭昭这接连而至让他哑口无言的询问,算是让他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他从灵府的雪地里起来,看了看周围破败的样子,他如今的神魂也好,灵府也罢,全都让昭昭折腾得千疮百孔。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满腹皆是未尽之语,荆沉玉回答昭昭的话,与她的问题完全不相干。
“昭昭。”
“嗯?”昭昭正披着他的皮等独幽他们过来,她太了解他了,身为他的心魔,将他的功法也用得极好,既然荆沉玉都说不会被独幽发现,那肯定就不会有问题。
她倒是不怕他是骗自己的,事实上,不管是书中还是她现实中的他,都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人。
他唯一一次说谎,可能就是那次骗了莫家人。
他当时嘴上说若莫家人没及时赶到,她和夜月眠早死在他剑下,其实心里根本没那么想过,还早暗算好了后续安排。
他那个样子与今日重合,真是让昭昭再不敢想,也要好好想想了。
“你真爱上我了?”昭昭笑了起来,未免被独幽他们看出端倪,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来的方向,“荆沉玉,你真可怜。”
荆沉玉唇瓣动了动,没说话。
“你要是真爱上我了,那就可怜死了。”昭昭那痛快极了的笑,可一点都不像可怜他,“你可是要杀我的人啊,甚至已经杀了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想想都会知道。”
她叹息着:“你若是爱上了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偿所愿了,真是太可怜了。”
她的心音倒还是她自己的,温温柔柔的嗓音,说出来的却是让他彻骨寒凉的话。
“你怎么能爱上我呢?你知道我是魔呀,还是你的心魔,你怎么能喜欢我呢?魔是怎样的你不是最清楚吗?你不想飞升了吗?”昭昭长长地吐了口气,“你活该啊荆沉玉,这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她站直了身子,迎上赶来的独幽大师,在心里对他说:“你看,我说我叫昭昭一点都没错是不是?我就是你的天理,我就是你的报应。”
可能是已经到了极限,荆沉玉反而渐渐平静了。
他于灵府中闭目,双手合十,缓缓结印,仿若没听见昭昭说什么,只一心疗伤。
出不去,身体被夺走,那就尽快抢回来。
莫家人闭合了空间,一时半会也无法从这里出去,也不怕昭昭用他的身体做什么。
只是闭上眼睛,耳边好像还徘徊着她那一字一句。
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你这辈子不可能得偿所愿了。
你太可怜了。
荆沉玉闷哼一声,没有睁开眼,只是拧起了眉。
灵府外,昭昭分神看了看他,他竟然还开始打坐了!
她都那么说了他居然还能打坐?他为什么不反驳?
……
他这反映,倒让昭昭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管心里如何,荆沉玉现在面上真的平静如水,随便寻了个地方在打坐,特别唬人。
昭昭游移不定,难道是误会了?
看荆沉玉一副我懒得和你解释的样子……这要真是她自说自话,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有点尴尬。
“君上。”独幽大师停下,看看周围说,“你的心魔呢?”
昭昭操纵着荆沉玉的身体,冷冰冰道:“与你无关。”
很荆风,荆沉玉打坐中听见那对话,结印的手颤了一下。
换做是他也会这样说。
她太了解他了,如果真的被她夺舍,可能连华倾都发现不了壳子里换了人。
后果不堪设想。
昭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独幽说要去找打开空间的方法,她这个心魔不在了,也不知是不是去找夜月眠了,夜月眠精通空间法术,他们若在一起恐怕会一起逃跑,还会在外做手脚让他们出不去,很危险。
他这么旁敲侧击的,无非是想知道昭昭的下落,昭昭只得说:“心魔自然在心魔该在之处。”
金盼儿弱弱地眨眼,小声问一脸了然的独幽:“所以大师,这意思是在哪啊?”
独幽解释说:“君上的意思是,已经将心魔收回去了。”
收回,说得跟东西一样,昭昭扫了扫他,眼神冷淡不悦。荆沉玉平时就这副鬼样子看人,独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剑君要是哪天和颜悦色看人,他反而要怀疑是不是被心魔夺舍了。
“荆沉玉!”
夜月眠的声音传来,昭昭立刻望向,灵府里的荆沉玉也睁开了眼。
“你将她收回去了?当真?”
他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独幽和荆沉玉联手擒住,逼他助他们离开空间。
“你待如何。”昭昭御剑往前,空间摇晃停止了一会,突然又开始晃了。
“本座待如何?本座得谢谢你,少了个累赘,她没法子命令本座,岂不是可以自己走了!”
夜月眠好像很高兴,转身就要跑,昭昭移形换位,转瞬出现在他面前,凭风而立,将般若握在手中。
“你走不掉。”她说,“想办法把空间打开。”
夜月眠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本座绝对不会告诉你我能把空间打开,但需要一个时辰,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本座这么做的时候要全神贯注集中力量,非常危险。”
“???”夜月眠捂住嘴巴,吃惊地看着荆沉玉,“你!?!??我??怎么回事?”
昭昭:“那便去寻个地方。”
她把剑横在夜月眠肩上,夜月眠本能要动手,昭昭说:“不许动。”
夜月眠:“你说不动就不动???本座现在就动给你看!”
他使劲往前,可怎么都动不了。
再迟钝也觉出不对劲了。
他猛地望向面前冷着冰山脸的严苛剑君,后者上下审视他,眼神挑剔冷漠,真的,如果不是自己如此听他的话,他绝对想不到,这可能……
“……是本座想得那样吗?”
面无表情的剑君冷漠地盯着他,夜月眠忍不住抖都抖,PTSD又来了,情不自禁后退几步,然后被昭昭用缚仙术给捆住。
“寻个地方让他开空间。”
这是对追来的独幽说的。
如果不是独幽来了,昭昭倒也不会如此。
但按照荆沉玉的行事逻辑,估计不止会这样,还会把夜月眠打一顿,让他除了开空间的力气再无其他。
当然了,荆沉玉本人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在灵府里安安静静打坐,时不时睁眼看看天空,那副从容自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心魔呢。
独幽对她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和她一起寻了处相较来说比较稳定的地方,用他普普通通的空间法术为他稳定此处。
独幽和荆沉玉在各自领域都是巅峰强者,但在空间法术上,还是夜月眠更胜一筹。
被强迫坐下,缚仙术虽然被撤掉了,可夜月眠还是很生气。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忍不住去瞪昭昭,夺了荆沉玉身体的昭昭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琉璃易碎之姿的仙君倏地转了过来,居高临时俯视他……真像。
心魔不愧是心魔,不需要刻意伪装都和宿主一个样子。
既然昭昭操控了荆沉玉的身体,说明他本人现在极度虚弱,既然如此,那还磨蹭什么?
说到底他和昭昭是同族,站在一个阵线,哪怕因血契在自己要服从她,也总比和这两个仙界最强战力时刻捆绑在一起强多了。
夜月眠不含糊,立刻开始施法,他需要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莫家空间可能都撑不住。
好像镜子碎了一样,天空开始塌陷,昭昭差点没站稳,但想到自己现在是谁,还是努力站稳了。
“你我二人合力。”独幽转过来朝昭昭摊开手掌。
昭昭微微皱眉,看着那双手没搭上去,没接触可能不会被发现,如果有接触呢?
独幽以为是剑君不习惯与外人接触,温声说:“非常时期,劳烦君上委屈一下了。”
他嘴角牵起的弧度有些微妙,虽然笑着,但其实也没有很友善,好似在说,他不愿意他更不愿意,那沾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的手,碰完了他还要好好洗手呢。
昭昭看了看灵府里的荆沉玉,他又闭上眼什么都不管了,他那么专注疗伤,要干什么很明显。
不能让他把身体抢回去。
昭昭想过了,就算一辈子做荆沉玉也没什么,至少这样再也不用担心谁来追杀自己了。
将手搭在独幽手上,两人灵力交接,其实也不过一触即分,昭昭余光观察独幽是怎么做的,自己也跟着一起做,顺顺利利地将灵力打了出去。
金色与蓝色的灵力重合,一点点修补着天空的裂痕。
“坚持不了多久,若魔尊行动再快一些便好了。”独幽皱着眉。
昭昭颔首:“再快点。”
夜月眠:“…………”
催什么你催!适可而止一点好吗!
心里多大不愿意,可也不能再试图保存实力了,夜月眠身不由己地全力以赴,他真的是万事都想留一线,昭昭是看出来了,让他惨遭压榨,真的是一滴都没剩。
后面的事情进行得比较顺利,这大约是从镇魔渊御破空间离开后,唯一一次顺利。
他们终于从莫家的空间里出来了。
至于莫家的那些族人,全都在莫孤烟的疯狂手段下给空间殉葬了。
出来的一瞬间,夜月眠很想开裂隙跑,但昭昭在里面榨干了他,他短时间内是使不出空间法术了。
难道就让他等着被送回镇魔渊吗??夜月眠瞪着昭昭,他被送回去,她就能什么好果子吃?
金盼儿瞧见,忍不住惊奇:“你敢瞪剑君?”
谁给他的胆子???
夜月眠苍白神经质的脸上表情扭曲,生气地怼回去:“关你什么事,何时你这等小修也敢这样与本座说话了?”
他指着金盼儿:“你当你是她???”
金盼儿被他的气势吓到,迅速躲到独幽身边,独幽不理会夜月眠,直接问昭昭。
“君上打算如何处置魔尊?”独幽手中凝着金光,“贫僧要送金施主回镇魔渊,镇魔渊就在蓬莱旁边,如今各仙宗应该都还在,君上要押他回去的话,贫僧刚好顺路。”
顺路的话就能帮忙搭把手,免得夜月眠再耍手段跑了。
荆沉玉本人肯定是要回去的,可现在是昭昭。
她眺望远处,冷着声音说:“本君一人足矣。”
还给她装起来了,那种孤傲自负简直和荆沉玉本人一模一样。
独幽双手合十笑吟吟道:“那贫僧就先行一步了。”他化出飞行法器,“金施主,请。”
金盼儿早就盼着回去了,立马跳到法器上,独幽用来飞行的法器是戒尺,上面刻着经文。
“告辞。”独幽最后朝荆沉玉道别,说完就走,一点都没担心他不会把魔尊带回去。
那可是剑君,如果没有他夜月眠根本不会被镇压,谁会怀疑他呢?
可现在荆沉玉已经不是荆沉玉了。
“终于走了。”夜月眠放松下来,“死秃驴再不走本座定要他好看,开口闭口处置本座,以为本座是悯天宗后院卖菜的吗?”
“你要如何让他好看?”昭昭冷淡地问了句。
夜月眠一滞,半晌才说:“你可以不学荆沉玉说话了吗?怪吓人的。”
昭昭没吭声,指着远处道:“先到那里休整一下再说。”
她按着心口,那里很不舒服,因为荆沉玉不舒服。
独幽一走,荆沉玉终于不那么淡定了,在夜月眠打开空间的时候他在灵府里调息了片刻,刚有点力气就拿来与她争夺身体的支配权。
她必须找个地方稳定一下,否则就被抢回去了。
现在还不行,至少得等两人割裂开,夜月眠恢复灵力能带她走才行。
刚要行动,荆沉玉腰间的玉牌忽然亮起,之前要么在无方城,要么在莫家空间,玉牌受限根本联系不到外面,现在堆积如山的消息就传过来了。
“君上!君上你在哪?可有危险?”
是华倾的声音,也基本都是他,九华剑宗只有他能给荆沉玉传音。
前面都是些担忧关心的话,后面说起了镇魔渊的情况。
“秦家大公子实在过分,竟然当着所有仙宗面这样说话,简直让君上威信扫地!”
就是就是,秦夜烛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把她昭告天下了吗?
“现在君上与魔尊一起不见踪影,蓬莱的金盼儿也失踪了,众仙宗忙着寻人,暂未曾说些什么,但我看那张天师很想抓住这机会取君上而代之,他简直做梦。”
张天师自然不是想做剑君,他只是想要荆沉玉在修界的地位罢了,举个例子,他想当五常里最大的那个。
“君上,那张天师果然有如此野心,今日议事竟已经有不少仙宗以他为首,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等君上回来要将心魔的事给天下一个交代,他有什么资格让君上给交代???”
华倾护犊子极了,义愤填膺的,昭昭也气晕了。
夜月眠还在说风凉话:“哇哦,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让我想想,以荆沉玉那样的性子,他会怎么给众仙宗交代?”
他瞄了一眼昭昭,似笑非笑地说:“他恐怕会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把你给杀了。”
昭昭脊背发寒,她知道夜月眠是故意这么说,可偏偏他说得很对。
灵府里,荆沉玉睁开眼站了起来。
他一手张,灵府外在昭昭手中的般若便不见了。
夜月眠不知内里变化,还在喋喋不休:“秦夜烛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那种场合以他那种身份说那样的话,简直是在落井下石,生怕你和荆沉玉不死呢。”
他琢磨着:“或许他也是张天师一派?说起张天师本座就烦不胜烦,死牛鼻子比荆沉玉更道貌岸然,满口的仁义道德,架子大得上天,实力却远不如荆沉玉,呵……”
“夜月眠。”昭昭脸色苍白,扶着他的肩膀。
“怎么了?”夜月眠意识到不对劲,“你没事吧!”
他刚要动手搀扶,荆沉玉天灵之处亮起白光,眉心朱砂痣中间裂纹,属于昭昭的眼睛闭上,一道光雾闪过,夜月眠及时抓住,将被挤出来的昭昭牢牢按在身边。
荆沉玉的身子摇晃几下,在摔倒之前用剑撑住身子。
他满头冷汗地望过来,唇瓣抿得没有一丝缝隙。
“不是吧你,这么快就被人家抢回去了???”夜月眠鼻子都气歪了,“你还非要我在空间里拼尽全力,现在好了吧,怎么办!”
昭昭站直,靠着他喘了口气,抹去脸上的汗水冷冷道:“他没比你好多少,你怕什么?”
夜月眠一顿,赶紧去观察荆沉玉,荆沉玉是抢回了身体没错,可真的没比夜月眠好多少,甚至可能还不如夜月眠。
夜月眠爽了,开心了,自在了,瞧瞧昭昭瞧瞧荆沉玉,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我刚才说的对吗剑君?你被张天师这么一将,打算怎么给众仙宗这个交代啊?”
昭昭烦死了夜月眠,一拳打在他胸口,疼得他顿时歇菜。
但她也对他最后的问题很介怀。
她站稳脚盯着荆沉玉,他靠般若支撑身体,视线落在她身上,虽冷漠如昔,却多了分隐秘的执迷。
“还想杀我吗?”昭昭往前走了走,他握着剑的手一紧。
“还舍得杀我吗?”她笑起来,清艳的脸上露出漂亮的酒窝。
荆沉玉看着她脸上的酒窝,直到她走到他身边也没转开视线。
昭昭正想再说,荆沉玉的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脸。
她一愣,有些诧异,连夜月眠这个围观群众都惊了惊。
他的手很冷,但指腹很柔软,力道很轻地在她酒窝上摸了摸。
昭昭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很快收回了手,站直身子,抹去嘴角因夺取身体而吐的血。
扫了扫夜月眠,忆起在灵府内他说的那些话,以及昭昭深以为然的态度,仿佛他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可那真的是“罪”吗?
“他们”,是啊,始终是“他们”,从来没有“我们”。
荆沉玉闭了闭眼,自嘲般极度压抑道:“杀。”
放下手,回答第二问题:“舍得。”
昭昭:“……”
她真的搞不懂他。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爱上她了?
你爱上谁的时候,还会舍得杀他/她吗?
他真的太矛盾了,一言一行让昭昭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结果她很清楚就是了。
因为荆沉玉说得非常清楚。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内却没有焦距,声音极低,就顺着夜月眠的猜测往下说,语气里满是嘲弄:“既然众仙宗要一个交代,那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你,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事。”
是的,是“应该”做的事。
昭昭瞪大了眼睛。
“如此也算是我功德圆满?”他自语般说完,手又抬起,落在她脸上,抚过她脸颊之前留下的伤痕,明明已经没有灵力了,可指尖还是亮起蓝光,帮她将伤口愈合,再一点点消除伤疤。
如此浅的皮外伤,哪怕他不是医修也可治好。
放下手,荆沉玉看着昭昭和夜月眠,两者皆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他们的不可置信在于他的行为,不是他说的话。
但他的话和行为,这完全相悖的两者,哪一个是出自本心,唯独他自己知道。
荆沉玉薄唇微启,冰雪塑成的仙君语气涩然,尾音有些轻,像是隐忍到了极点,再也负担不了一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无论是说的话还是摆出的态度,都好像是被逼的一样。
仿佛是因夜月眠的言行,故意与她赌气才这么说。
可这难道不就是他心中所想吗?这就是他们印象中他会做的事啊!他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昭昭也确实满意,她可太满意了,这特么可是原书女主的待遇,她何其荣幸啊!
——荣幸个勾八!
昭昭愤怒地和他动了手,他挡了几下,实在精疲力竭,便被她打中一掌。
胸口气血翻涌,荆沉玉已经很努力了,不想在夜月眠面前再失态,这份执拗的缘由,大约是因为夜月眠说什么昭昭都信,附加于他身上的无端猜测,她也没迟疑过哪怕一息就信了。
她对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份不同让荆沉玉再也忍不住,身子摇晃,闷声吐了血。
他又一次抬手抹去,衣袖都被血湿透了。
他抿紧了嘴角,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是信了他刚才那些话。
她也确实应该信,那些事也确实是他应该做的。
始终也都只是一个他“应该”。
从来都不是他“想要”。
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
昭昭看他又吐血,一点都不愿去感受他的真实心情,她只觉得打得轻。
怎么没把你打死呢?把你打死,和秦夜烛一起埋起来!
“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就大放厥词,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和你同归于尽?”昭昭红了眼睛,气的。
夜月眠咳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了这句话:“倒也不必同归于尽,完全可以等你们分割开,彻底不受他的限制后再把他干掉……”
荆沉玉猛地望过来,夜月眠闭上了嘴。
干嘛说这些,昭昭死了难道对他不好吗?他们俩都死了这天下不就是他的了?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昭昭并未回应夜月眠,只是看着荆沉玉,想到他的那些个不寻常,意味不明道:“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你真不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后悔?”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会不会后悔了,一时间,荆沉玉竟因受伤过重,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恍惚了一瞬,回答依旧:“不后悔。”
昭昭:“永远不会后悔?”
“不会。”他声音轻却坚定,带着无尽的沙哑,却没有迷惘,“不论做过什么,既已成过往,便此生不悔。”
但是……荆沉玉眼睑微垂,手按着心脏,神色尽敛。
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
这里疼得他呼吸都难。
他真的没办法,再经历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