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找寻秦樾

尧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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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贺,唐中期诗人。

    他常与李白、李商隐并称唐代三李,在诗风上却与其他两位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力。

    后世多称他为李昌谷,享年二十七岁。字长吉,乃是唐代河南福昌人。李贺于唐德宗贞元六年,出生于一个破落贵族家族,远祖乃是唐高祖李渊的叔父李亮,属于唐宗室的远支。但到他出生之时,家族早已世远名微,家道中落,沦为“”平民无异。

    由于自小家族氛围影响,李贺始终对自己的宗室贵族身份颇为在意,这从他的某些诗句中可以看出:“唐诸王孙李长吉”、“宗孙不调为谁怜”。这个名存实亡的宗师身份,给他郁郁不得志的人生又添上更加悲哀讽刺的一笔。

    从他留下的诗中可以看出相当浓重的借古讽今色彩。

    李贺写这些带有讽刺意味的诗,确实有不少的生平经历做铺垫。他早年家居昌谷,乃是一条征调大道的必经之所,这使得他对百姓水深火热的受剥削生活有所了解,知晓当时的贵族与官僚的恶行。李贺曾有一段时间居于京城,这令他对于王朝腐朽、乱政苛求,势力割据的现状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时代的不幸,最终激发李贺的愤慨诗情。

    他个人生平的崎岖不平,使他一度创作众多反映鞭笞黑暗的诗篇。故而李贺的诗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当时历史有所揭露,后人在研究他的诗歌时,也可以从中领悟出当时的时代氛围与历史真相。比如意指批判永贞宫变的《汉唐姬饮酒歌》。

    李贺被称为“诗鬼”。这是他的诗篇流芳百世,盛名千秋的真正原因。

    他诗篇中所谓的“鬼”,并不是凡间那种令人闭口不谈的阴森物。曾有人说李贺“以哀激之思,作晦僻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幽冷溪刻,法定当天。”

    严羽《沧浪诗话》称其为“李长吉体”,称有些作品情调阴郁低沉,语言过于雕琢,颇显诡异。

    在我看来,这种见解与看法实在是偏安一隅,李贺写鬼是对于内心世界的反映,以及一种别样特异思维表达。鬼诗中比如“楚魂寻梦风飕然”、“鬼灯如漆点松花”...都可以由衷看出他鬼诗的精华所在,是其稍显诡异但是极其富有深意的诗意。

    用词考究,典雅之中透着一股与其余诗人毫不相同的气质。

    李贺是现存史上其中一位有着颇多赞誉的浪漫主义诗人。与李白和屈原不同,他的诗更加深沉,在批判的力度上更大更有力,在政治上有着积极进步的作用。与此同时,他还有着不输于任何诗人的艺术造诣,在托物言志方面,他使用的手法极其高明。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诸如他的《李凭箜篌引》、《申胡子觱篥歌》等等,都是通过常人根本难以想到的描写方法去创造,生动形象地描出弹奏人的技艺之高。李贺的诗,使画面似乎犹在眼前,使音乐如在耳畔,让人有极高的记忆点。

    以《李凭箜篌引》为例,此诗的具体创造时间不祥,但是经过推测大约作于唐宪宗元和六年至元和八年,当时李贺任职于长安,官奉礼郎(执掌祭祀的九品小官)。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江中的湘仙子不住地啼哭,最终泪洒斑竹,九天素女愁容满面。这些令人感到心碎的画面,都是由于一个叫做李凭的乐工正在弹奏箜篌。他弹奏的箜篌十分动听,就像昆仑山的玉被击碎,凤凰在啼叫,芙蓉于露水中哭泣,香兰眉开眼笑。箜篌的乐声,融化了十二门前的冰凉冷光。二十三根弦丝低弄漫弹,最终竟然感动了天上的紫皇。

    这首诗非常巧妙地运用比喻,很是传神地传达那种直击人心的动人音乐,将李凭的高超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则可以表现出李凭箜篌引的绝美感染,二则也体现了李贺对于此乐的解读与诠释。不得不说,李贺有很好的艺术造诣,具备极强的艺术体悟能力。

    《李凭箜篌引》全诗都弥漫着一种浪漫气息,对于乐曲本身的直接描写其实少之又少,甚至只是仅用两句稍稍带过。诸多重点都是在侧面描写,通过比喻、联想、光怪陆离的神话传说以及别出心裁的修辞,最终渲染出箜篌引感天动地的感染力。

    纵观他所有的诗,最终得以发现。

    他的诗逃不过一个“怪”字。这种被称为“鬼诗”的光怪陆离,有着漫无边际的想象力,从他的内心深处透露出的浪漫主义情怀,使他做到特立独行甚至技高一筹。

    看他的诗,便会发现一种神仙色彩。

    天宫、王母、仙子...就这样巧妙地出现在《天上谣》中,神秘之中有着一股诡秘的气息,别开生面而又令人心生赏识,诡异之中又有着一股莫名的引人入胜。

    他的诗是多变的,李贺的人诗中偶尔也会出现另一种有关于鬼魅的可怕描述,诸如“鬼灯如漆点松花”、“鬼雨洒空草”。诡异与惊悚感瞬间充斥,将那份神秘冲淡,甚至一丝不剩。

    李贺极善诗采,想象力超绝,将那些遥远的传说铭记于心,最终都付诸在诗中,独树一帜。

    “诗鬼”的“鬼诗”之外,是他不得意的人生。生不逢时、内心极度苦闷,使留下了“黑云压城城欲摧”、“天若有情天亦老”等千古流传的名句。这些诗无关“鬼诗”,与他那些诡异的诗风无关,只是在简单地倾诉自己的内心,来自于他多年沉浮的感慨。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诗并不单单于诡异,在感染力方面才是技艺高超。

    《旧唐书》曾评价他:“手笔敏捷,尤长于歌篇。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当时文士从而效之,无能仿佛者。其乐府词数十篇,至于云韶乐工,无不讽诵。”

    钱钟书言:“长吉穿幽入仄,惨淡经营,都在修辞设色,举凡谋篇命意,均落第二义。”

    李贺作为一个唐中期的转变型诗人,继往辈之诗技无极,创后世之诗风无穷。短短二十七年,实为其成就。

    我能够肯定的是。

    邵西知所说的话,确实可以奉为至理名言。

    比如我大学酒宴上,亲戚虚浮谄媚的笑。让我突然念起他那句“想要摆脱不喜欢的制约,就要跳出他们的圈子。”

    一

    我第一次见到邵西知,是在怀文楼的二层,最阴森的那个小角落。

    漫天灰烬,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色泽。

    他便出现了。

    我修饰了这个场景,那日光景实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美好。

    怀文楼是整个学校最破旧的地方,没有空调,灰尘呛鼻。没人愿意在这待着,除了最是孤僻不合群的我。在这,我能将音量调到最高,看完身旁同学觉得枯燥乏味的《穆赫兰道》。

    怀文楼二层,是只属于我的秘密花园。

    今天,它却混入某个不和谐的因素。邵西知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微微带笑,令我十分抓狂。

    我询问他为何要来这偏僻的小角落。话才刚说出口,紧迫与羞涩感便追赶上我,我的手指搅在一起,嘴唇有些哆嗦,开始结巴。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能不能离开。

    邵西知有趣地打量我,笑更甚了几分,他扬了扬耳侧垂下的白色耳机线,说道:“复习听力,这里安静。我偶尔会来。”

    他,偶尔会来。但我却是第一次正好遇见他,在这样阴暗的地方。

    那时的我太过胆小,连句“你好”或是“好巧”也说不出。

    二

    至于邵西知,我能知道什么。

    我与他都身处当地最好的高中。区别是,他稳居年级前十,而我是籍籍无名之辈。他能逆光走来,一步步都受尽艳羡,而我只能隐在角落里伸出一指,偷偷汲取一丝阳光暖意。

    两条平行线,在巧合之下,形成出人意料的重合。

    那日,我乖得像只不敢抽出爪牙的家猫,坐在离他一桌远的地方,刷着追了好几周的小说。

    很沉默,大概是我刻意装出不在意,而他当真是毫不在意。

    直到午休将要结束,他起身离开前留下一句:“同学,以后午休我还是会来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眼睛很好看,像夜空点缀星光,深邃其中。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大概是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和一字胆怯的“好”。

    我对邵西知是怎样想的?

    颜好学霸,大概是女孩们会为之疯狂的存在。

    这其中并不包括我自己,我会为他目光停留,但不会让他在心际停留。我不优秀,却理智到固执的地步。

    所有不可能实现的东西,皆是我的禁忌。

    邵西知便是。

    三

    夏日不加冰的柠檬水,大概是这世上最没有灵魂的存在。

    对于我来说,这世上还有比之更加过分的。作为文科生,那门讨人厌的数学,是我人世十几载遇到过最大的孽障。

    我的分数,是耸人听闻的。

    十七分,除了某位缺考同学,我就是榜末那位。回想起班主任痛心疾首的哀求,我确实十分愧疚。抱歉,又拉低平均分。

    高二上最初的一个月,月考试卷发下的那日。我在怀文楼二层那间小阅览室里,呼呼大睡。

    并非是我没心没肺,我只是难受得神情恍惚。

    于是我没能得知,邵西知来的具体时间。大概是晚我一些,或是午休中途。

    若是我知晓他会来,甚至举起我的试卷观摩。那我定然会提前撕了试卷,并且精神抖擞地从阅览室狂奔出去。

    丢人,可以。学渣在学霸面前丢人,就十分难堪了。

    我醒来时,面对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邵西知笑眯眯地端倪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试卷,见我醒了,转过头来,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惊叹道:“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的能力,令人佩服。”

    我顿时气上心头,憋着一口气,回瞪他。我本想回刺几句来着,却发现找不出他身上的漏洞。

    “你看这题,”他俯下身来,身上有着微微散发的洗衣液清香,“你的思路完全是错的。”

    他捏着我那支浮夸的皮卡丘卡通笔,在试卷上写着解题思路。

    斜阳在他身上拉长他的影子,他的双眸在阳光之下显得璀璨剔透。这个少年,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是我与他相识一月后,心中猛然升起的念头。

    四

    那年入秋之后,有一场期中考。

    尽管邵西知没少给我暗中充能,我的数学依旧是个丑闻。我的老干部爸爸在看到我的成绩后,气得好几日没与我说话。

    像我这样的女孩,在学校里是透明,在家里叫不争气,无法给父母亲戚一个交代,受尽指责。

    当然,我是不明白的,为何我的人生为何非得交由他人指手画脚。

    这个问题,引起邵西知的嘲讽。

    他停下手中一直忙碌不停的笔,看了一眼解出的答案,尔后笑看我:“人是群体动物,活着就得受到社会的制约,如果想摆脱不喜欢的制约,就得跳出他们的圈子。”

    跳出他们的圈子,我的心头一颤。

    这句话我记了余下两年,频率大概是每分每秒。

    怀文楼二层阅览室,始终只有我与邵西知两人。秋去春来,怀文楼前的梧桐树黄后凋零,随后抽出新叶。

    我一直固执地坐在离他一个桌子远的位置上。有时候,也会偶尔偷偷看他。

    邵西知,绝对是比班主任老黄称职多的数学教师,条理清晰、步骤简易。只是,此人比老黄凶的多,邵西知的脸若是冷下来,可以让人背后冒冷汗。

    高二上的期末,我的数学突破及格大关。

    震惊老黄,还有那个始终在家里唠叨的老干部。

    五

    一般来说,自小身处单亲家庭的子女,叛逆堕落的居多。

    我从小就知道这个定律,所以选择多年贯彻着同一种个性。麻木叛逆、自卑冷漠,在我身上充分展现。

    老干部很讨厌我的性子,他说我像妈妈,多年以前抛弃我们的女人。

    不过据邵西知所说,我胸膛里有一颗无法克制的逗比之心。老干部与邵西知之间,我当然选择信任邵西知,这个能带我数学登峰造极的人。

    他告诉我,和人说话,要直视他们的双眼,嘴角要勾起一丝弧度。

    我做了,也许起先有些僵硬。但胜在运气不错,连续努力一周后,收获了班里一个同样欢喜默默无闻的朋友。

    朋友,一个神奇的词汇。

    我与邵西知,应当也算朋友罢。

    高三下,我与邵西知相识已经两年。五月某一天下午,空气中燥热气息飘浮,我主动问起他,有关未来的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