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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夏妈妈听了这话,是要责怪姐姐“偷偷摸摸”谈恋爱,不料,却只是“八卦”而已。
“长得怎么样?”夏妈妈笑嘻嘻地问道,像极了讨论娱乐新闻的女人。
“长得可帅了!”夏清风毫不吝啬地说,接着又比划着,“跟我一般高,可能比我还高,又壮实,脸也很好看,比爸爸年轻时还要帅气一些!”
原本还在跟夏竹茗眼神对峙的夏爸爸一听这话,又气得跳了起来,“你放屁,你以为我没有见过吗?帅个狗屁?”
“嫉妒!”
夏妈妈疾言厉色,把在场的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一直嚷嚷的夏爸爸,此时目瞪口呆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但她很快就绷不住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虽说,无心打断父女俩的“吵架”,但出现这样的结果,她还是很高兴的。
“你不要再说话了啊!”夏妈妈指着夏爸爸,像命令,又像请求,“让我和夏竹说。”
“妈,我不想再聊这个问题了!”夏竹茗气呼呼地说,接着垂头丧气瘫地坐在沙发里。
“不行!”夏妈妈说着,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顾不得她的抵触,强行把她拉到了房间里,关起门来。
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总之,夏竹茗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愁云已经消散。只是看到客厅里的夏爸爸,表情又突然一转,倔强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夏爸爸余气未消,无论夏妈妈怎么和他说,他都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说,”夏爸爸说的有些激动,“远一点的,老李家的外孙女,你不是不知道,过得多苦。近一点的,我堂姐,跟个寡妇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夏妈妈耐心地劝解,“夏竹男朋友的驻地就在我们这个城市,一个星期还是能见一次面,另外,就算以后她有小孩子了,忙不过来的时候,不是还有我们吗?”
“夏老师,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是你想得太复杂了!”夏妈妈说,“你说你担心他们不能天天在一起,怕影响夫妻感情,你是不知道,要是没有情感的话,天天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古人都说了,两人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如果,那谁要调动呢?以后不在这个城市了呢?你女儿要怎么办,不活守寡吗?”
“那她可以随军啊!”夏妈妈淡淡说道,并不觉得这是个事儿。
她的这个态度,倒是让夏爸爸吃惊不小,“夏老师,那是随军啊,怎么知道他要去哪里,难道去大西北,你也让你女儿去?”
“她若想去,我就支持她!”夏妈妈大义凛然地答道,“人这一辈子,如果只能活在别人设置好的轨迹里,那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我们当年不也是因为跳出了条条框框,才有了后来的美好生活。”
夏爸爸大叹一声,似乎有所触动,“这丫头,从小没有吃过苦头的,以后我们老了,她若熬不住,谁能帮她?”
“不是还有我吗?”一直在旁边玩手机的夏清风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夏爸爸与夏妈妈,“以后,我也可以帮她呀!再说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为什么一定认为她嫁给军人就不幸福呢?我们国家那么多军人,难道他们的家属都不幸福了吗?那还有谁来愿意保护国家?”
听了这话,夏妈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夏爸爸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顾虑里无法自拔,“你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你以后怎么帮她?”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老是杞人忧天有什么用。老话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问题,就必然有解决的办法。再说了,你就不能盼点她好?你都不看看,这段时间,她那股高兴劲儿,你以为是谁给的?”
“她就那么喜欢那军人哥哥?”夏妈妈问。
“军人弟弟!”夏清风毫不犹豫地纠正。
“你看,”夏爸爸似乎又找到了反击点,表情又绷紧起来,“还姐弟恋,有几个姐弟恋有好下场的,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说,怎么照顾别人?那一股新鲜劲一过,还有什么盼头?”
“不一定所有姐弟恋都这样吧?”夏妈妈小声答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爸爸,“我们不也姐弟恋!”
“她有那么好命吗?那谁有我这样的生活本领吗?”夏爸爸没好气地答道,似乎责怪夏妈妈没有跟他保持同样的立场。
“我爸爸当年也说我命不好!嫁不了好夫婿!”夏妈妈调皮地笑道,接着捧上一杯茶,递给夏爸爸,巴眨着眼睛,“你觉得我嫁得不好吗?”
这是变相的夸赞,夏爸爸虽然没有笑出来,但内心应该是喜悦的,也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夏妈妈。
“你呀,就是老古董,太专制了!”夏妈妈又说。
“我是为她好啊!”夏爸爸语重心长地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难看了,“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可是对他们姐弟俩,尤其是丫头,那都是捧着养的呀,什么时候吃过苦头,从我们身边的那些来看,哪个军嫂是好当的。丫头,十指不沾阳春水,清风还能煮个西红柿炒鸡蛋,她呢,煮个面条都不像样,虽说工作后自己住校,应该要自己做饭了,可是她就真的只是‘做’饭啊,炒个青菜都费劲。说好听一点,她那算独立自主,但你什么时候见过煮过一顿像样的饭菜?饭都不会做,男的不嫌,她公公婆婆不嫌?你舍得她以后嫁过去受委屈?”
“我可以学呀!”
大家闻言望过去,发现夏竹茗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房间门口。
“就是啊,我可以教她呀!”夏妈妈连忙附和。
“再不济,不是还有爸您吗?”夏清风玩着手机,头也没抬,“虎父无犬子,你若肯教,她若肯学,这算得了什么问题!”
夏爸爸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