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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天刚刚亮起来。
文武官员已经聚集皇宫仁殿前面广场上,给皇帝老儿拜年贺喜。1
这个时候,广场上远处有宫廷乐师,敲打乐器演奏,庄严肃穆中又不乏热闹非凡。
皇帝老儿登上广仁殿宝座,众位官员按照自己级别一一坐好位置并下跪朝拜。
殿前大学士大王大人开始宣读年贺词,以及去年年终总结。读完后,众臣子再度跪拜,然后由皇帝赐茶赏座。喝完茶后,给皇帝拜年也几乎到了尾声。这个时候,皇帝老儿会将自己早已准备好荷包分发给身边宫女和太监,还有官员。
皇帝今日似乎特别高兴,令人广仁殿摆下书桌,挑选书法不错大家出来写字。定国公当仁不让被推选出来,他琢磨片刻,写了个福字,墨痕浓重,字迹略显沧桑却又苍劲有力,有暗示老皇帝宝刀未老寓意。老皇帝十分受用,高兴给了一个大红包,一时兴起自己也写了起来,接连写出几幅喜庆对联,赐给身边重臣。
与此同时,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家眷后宫参加午宴。皇帝前面请官员喝茶,太后和妃子们后面应酬。饭食丰盛,种类繁多。猪肉、肥鸭、菜鸭、肥鸡、菜鸡、猪肘子等等山珍海味应有有。
宫女们先给太后进汤膳,然后再给嫔妃们送汤,后才是官家女眷们,秩序乱不得,分量也完全不一样。梁希宜同姐妹们一个单桌,小妹妹被丫鬟抱怀里。
梁希宜听人说祖父前面大显身手,得了皇帝赏赐,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定国公岁数一大把,莫名就被皇帝老儿揪出来写大字,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果然不出片刻,传来镇国公被赏赐消息。
皇帝还强调让官员们要向这两位爵位罔替老人家学习,世代忠于朝廷,不得有一点私心。同时将五皇子京中缉拿住西凉国皇室成员宇文静事情,再次表彰宣扬一翻。将此次从西凉国换来百匹种马和众多金银功劳,扣了五皇子头上,丝毫未提宇文静为何会出现京城。
如此偏心举动让后宫饭局气氛微妙起来。欧阳皇后身着一身大红色宫装,裙子后面镶着金色凤凰刺绣。其他贵人但凡穿红色必须选择暗红。
贤妃娘娘则故意躲过红色,完全走柔和亲民路线,浅粉色牡丹花刺绣长裙映衬着她白若凝脂皮肤,越发靓丽光泽。
梁希宜离他们很远,能够皇后娘娘附近伺候,必然是贵人们想拉拢重臣之女,比如陈诺曦。
或者像李家似皇亲国戚,才会获得特别脸面可以这种时刻露脸。
梁希宜乐得清闲,专注哄着妹妹吃饭。
她今日穿着素净,橄榄色长裙,湖水般柔和腰带,上面镶着晶莹剔透翡翠。
午饭后,众多家眷可以回家过年。
被点到名字被贵人留住姑娘们,会众多名门闺秀羡慕目光里,昂头挺胸跟着宫女去后宫拜见各位主子。梁希宜意外听到了自己名字,她仔细问着宫女,据说是荣阳殿主子下口谕。那岂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不是欧阳皇后,也不是贤妃李氏吗?
梁希宜心里没底,定国公府只有她被召见了。
徐氏从未得到过太后亲自召见,从来都是远远观望几眼。此时见梁希宜被留下,不由得觉得特别自豪,握住梁希宜柔夷,嘱咐道:“莫不是太后娘娘听说过你贤名,所以特意点了你呢,你可要好好表现,别忘了说你还有两个鲁山学院上学兄长。”
二老爷不是官身,徐氏身上也没有什么品级,她单纯觉得既然女儿有机会觐见太后,自然要拉扯哥哥们一把,没准太后娘娘也会召见她另外两个儿子呢。
梁希宜望着心思单纯小白花母亲,安抚她似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她哪里有什么贤明……太后必然是对她有没有兄长毫无兴趣。再说也没听说过后宫还有无故召见年轻少年先例。
白若兰从远处跑了过来,拉着她手说:“希宜姐姐,我稍后也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梁希宜猛想起,太后娘娘李氏母亲也姓白,据说是南宁白氏远亲,后来因为李氏要做皇后,必须有个好出身,就把她母族入了南宁白氏嫡出六房。所以白家姐妹必然是会被留下。
有个熟人总比孤单一人好,梁希宜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会。梁希宛忽过来拉住她手,说:“希宜姐姐,若兰妹妹,我也好想留下同你们一起玩。”
梁希宜微微一怔,这事儿她可做不了主。白若兰见状,道:“那你等下,我去同我娘说。”
梁希宜想要拦住她,却挡不住白若兰胖胖身体。白若兰凛然将皇宫当他们家后院了,一溜烟就看见她跑过去缠着靖远侯世子妃撒娇。
留宫里用晚饭或许对于他们这些皇亲国戚来说,不过是一句话事情,但是……
梁希宜不认同看着梁希宛,说:“这样不好。”
梁希宛望着梁希宜略带斥责目光,一下子红了眼眶,道:“我不过也是想陪着你啊。”
徐氏看着女儿,热略道:“四丫愿意留下就让她留下呗,有个家里人陪你我也放心一些。”
大伯母不屑扫了一眼徐氏,她难得明白一回,反驳道:“你们当这后宫是什么呀,谁想留下就留下。希宛你太不懂事了,怎么可以当着白家姑娘说这么任性话。”
徐氏见秦氏和梁希宜都不认同,便觉得这事儿莫非当真不好,立刻冲梁希宛说:“你这么一闹,不会影响到希宜太后娘娘那里印象吧,要不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
白若兰兴奋跑了回来,说:“我跟小姑姑说啦,小姑稍后带着咱们一起走!希宛也留下,没问题,希宜姐姐走吧!”
梁希宛眼睛一亮,立刻不哭了。梁希宜无语看着她,这个堂妹已经十三岁了,她没有比她大多少,又是隔了房关系,实不好多说什么。
梁希宜嫡亲小妹妹梁希然忽拉扯住梁希宜袖子,说:“三姐姐,我也没见过后宫样子呢,我也留下好不好。”
梁希宜佯装生气瞪着眼睛,捏了捏她粉嫩小脸蛋,说:“后宫是皇帝住地方,皇帝他老人家地位尊贵,像咱们若是去看他住地方,干什么都要跪着。你想进去磕头吗?”
梁希然一怔,小脑袋如同拨浪鼓,说:“那还是让四姐姐陪三姐姐去磕头吧,我就不去了。”
梁希宜可惜望着她,遗憾道:“好吧。”亲妹妹若是长歪了,她身为长姐,还是会管。
靖远侯世子妃白容容望着眼前如花似玉姑娘们,嘴角合不拢了。
分别是白家白若林,白若羽,白若兰和定国公府梁希宜,梁希宛。
关于白若兰央求把梁希宛留下事情,她只当是小女孩们想要一起玩耍,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多想,所以当梁希宛亭亭玉立站她面前时,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没想到定国公府上还藏了个这么标致女孩,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娇柔味道,很是吸引人,让人生出怜惜感觉。
白容容冲梁希宛笑了一下,便带着女孩子们随着宫女拐弯进了一条蜿蜒长廊。
梁希宜上一世经常入宫,心里十分平静,望着四周熟悉场景,真是时过境迁,恍然如梦。
梁希宛第一次深刻感受后宫华丽堂皇,就连荣阳殿伺候太后普通宫女,身上都是近年来研制出来粉绸布料,言谈举止比官家小姐还要大气,不卑不亢面对靖远侯府夫人。
梁希宛有一种深深失落感觉,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宫里行走,稍后碰到娘娘们,还要继续卑躬屈膝。那些女子论出身还不如她,就是因为嫁给皇上便一步登天。她垂下眼眸,内心蠢蠢欲动。
梁希宛自认上无祖父怜爱,下无父母依靠,若是再寻个普通婚事,那么谁还会乎她呢。随着她容颜老去,夫妻感情变淡,她夫君再普通都会收纳美妾,然后她又要重复娘亲人生,委曲求全,佯装大度,谁主都做不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初就嫁给位高权重男人,至少可以部分人面前扯高气昂,扬眉吐气。反正男人早晚都是要纳妾,那么她何苦乎那根本不存虚渺爱情。她十三年来日子本身过就太憋屈了,相较于未来谁对她好一些,她乎是谁给她带来权利大,可以让她哪怕是父亲面前,也可以大声指责他不是,而不是低头认下本不是她错误。
梁希宛手握成拳,她父亲定国公府三老爷外面丢人现眼,迷恋一个贱人事情人皆知,她母亲何罪之有?却整日里受祖母埋怨,认为她管不住自己男人,才会导致如今局面。
母亲明明委屈至极,却只能痛苦承担所有罪责,外祖父和祖父,父亲面前三面不讨好,连有些下人都敢她面前明目张胆说闲话,这种婚姻,绝对不能是她未来!
梁希宜感觉到身后粗粗喘息声,诧异回过头,道:“希宛,你还好吧。”
梁希宛猛地拉回思绪,急忙将目光瞥向旁边,平静道:“没事,刚才忽闻了个呛鼻子味道,变得有些喘不上气,现好啦。”
梁希宜皱着眉头,拉住了她手,道:“我们是姐妹,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千万和我直言。”
梁希宛笑着点了下头,说:“三姐姐,你放心吧,我和你可是不会客气。”
梁希宜拉住了她手步追上了白家姐妹们,虽然刚才梁希宛忽然白若兰面前说要留下,让她略感吃惊并且有些不太舒服,感觉利用了白若兰单纯,但是他们毕竟是姐妹,山里那些年梁希宛不停给她写信,也算是她这世上第一个朋友,如果可以她是很乐意帮助她。
不一会,众人便抵达容阳殿,宫女先去殿内禀告,让他们殿外等候。白若羽发现她二人脸颊都是红扑扑,以为是太过紧张,宽慰道:“太后她老人家很好,不用害怕。”自从上次同梁希宜西郊一起大醉过以后,白若羽待梁家女孩十分亲切。
太后李氏是豫南侯府三房继室白氏嫡出长女,一次意外偶然遇到了微服出巡先帝,据说当时两个人并不知道彼此身份,一见钟情,从而进宫伴驾,从一名小小昭仪坐到统领后宫皇后娘娘,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当然这身后也伴随着豫南侯军权不断扩大,直至被封为豫南公。
可是李氏子嗣困难,一个没有儿子皇后后宫不足畏惧,有人说这或许是先帝当年肯放权给豫南公原因。但是世事难料,皇后皇帝晚年暗中扶植,娶了豫南侯侄女小李氏现任皇帝,并且助其以非长身份顺利登基。
皇帝登基初几年对李家颇为忌惮,对太后娘娘可谓言听计从,但是渐渐将朝堂稳定之后,便开始企图夺取太后手里权利,先皇后小李氏去世是导火索,欧阳氏荣登皇后之位导致夺权之争正式爆发。
这场争夺持续了五年之久,虽然大家表面什么都没有发生,实际上已经是箭弩拔张,血流成河,后随着豫南侯府邸被流寇洗劫,三房一脉全部死绝画上终点。
皇上为此震怒,接连罢了几任官员,全国发动面对流寇山匪大规模清理运动,但是不管如何,太后李氏亲近一脉断子绝孙是无法改变事实。
太后娘娘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来又因为豫南公大房二房争爵位一事,主动要求割除豫南公爵位,震惊朝野上下。
上一世后期,梁希宜听李若安私下提及,原来豫南公三房那次流寇洗劫是皇上暗中授意,豫南公大房二房都参与一场阴谋。归根到底还是觉得太后李氏已老,就算争夺权力赢了不也继续扶植皇帝亲儿子登基吗?他们不愿意失去圣心,贪图豫南公爵位,于是演出了自相残杀戏码。
现任皇帝年轻时也是个聪明人,想要拿回权利,励精图治干出点事业,利用了豫南公家族内部矛盾,逐渐将太后李氏手中势力瓦解。这场暗战中,虽然皇帝取得了终胜利,却捧出了另外一个权利至极家族,欧阳氏。
皇帝担心欧阳氏成为曾经豫南李家,于是宠幸镇国公府李氏家女儿,抬高镇国公府地位,同时格外看重五皇子,种种信息都对臣子们授意,他要打压国舅一家了。
但是此时皇帝年岁已高,作为朝堂上向着未来看官员们,做事情自然会留有余地。
何况欧阳家和李家不同,三个嫡亲外孙都成活下来,谁都可以被扶植登基。所以皇上此次暗中打压欧阳家力度,并未像当初处理李家那般,一路无阻。
靖远侯是吸取豫南侯教训,亲自教导家中嫡系男丁,一定要兄弟之间不得相互矛盾,将一切可能争斗扼杀萌芽处。真正能够毁掉一个家族人往往不是敌人,而是至亲至爱之人。
梁希宜尚思索之中,殿内宫女已经再次出来,将他们迎入了荣阳殿。
此时殿内除了太后娘娘以外,还有一位打扮极其素净,看起来温婉端庄女子,便是当今长公主,先皇后李氏女儿,黎孜恒。
她是皇后和皇帝感情好时候孩子,当时父亲不过是不被先皇宠爱王爷,家中姬妾亦很少,名字中恒字,或多或少代表着当时皇帝心境,希望他和夫人感情如此字一般,永恒下去。但是时过境迁,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了原本模样,何况是人心。
梁希宜望着眼前两个人,心底莫名难过,太后娘娘再风光也不过是一名老者,她嫡亲族人,她风光之下,被亲人所害,尸骨无存。上一世她作为镇国公世子妃经常入宫拜见贤妃娘娘,会先抵达荣阳殿拜见太后,可是待时间都不长。对于皇帝真心疼爱李氏一族,太后娘娘怕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反感吧,所以她同太后娘娘,长公主并无过深交往。
太后娘娘热情拉着白容容说了好些个话,让梁希宜觉得非常惊讶,隐约想起上一世听说过传言。据说豫南公三房一家并未死绝,有一户忠仆救走了镇上求学二少爷,潜逃至边关过活,后来考虑到三房主母是白氏远亲,索性投靠白家。白家偷偷将孩子收下,怕被皇帝发现,担心事情败露斩草除根,就顶替了自个家一户正好生水痘孩子。
原本这些八卦梁希宜都是当做故事来听,此时见白容容这个根本不京城长大白家女子,同太后还有长公主那般亲近热略,而且还可以嫁入欧阳家做世子妃,不由得联想到一起,莫非白容容就是那个二少爷后代吗?那么白容容哥哥,白若兰父亲呢?白家作为历史渊源颇深家族,至今屹立不倒,还同众多氏族联姻,可见当家人眼力非凡。真是极少数可以左右逢源,又让人觉得顺理成章氏族。
“高个子女孩就是定国公府三姑娘吧。”太后苍老庄重声音耳边响起,梁希宜浑身打了个机灵,急忙主动向前一步,恭敬给她老人家行了大礼。她动作极其标准,不不慢,仿佛宫廷里教训嬷嬷般一板一眼,让众人眼前一亮,不由侧目。
“这孩子不错,明明拘谨却显得从容淡定,给人感觉本分诚恳,不像是能够惹是生非主儿,怕是从头到尾都是孜玉那丫头太过淘气,惹到人家了吧。”长公主黎孜恒声音很温柔,她刚刚丧夫,身体变得极差,被太后接入宫里,整日里念佛诵经,气质超然自得,仿佛世外之人般清幽。
梁希宜心里紧张极了,长公主说孜玉应该就是三公主吧。难怪她还纳闷太后娘娘怎么会见她这个小人物,看来果真被三公主扎针了。只是如果用这个梗扎她话,未免有些弱爆了,因为三公主完全不占理。
白若羽听到此处,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三公主同梁三姑娘事情确实不怪梁三姑娘,这事儿我还参与了呢,至今觉得有些对不住三姑娘。”她原本就打算借着这次入宫机会同梁希宜说清楚,否则心里难安。毕竟当初骗梁希宜去院子人是她。
梁希宜感动看了她一眼,很多人都会对别人说道歉,可是真正做到又有几人。何况他们是皇宫里,贵人们面前,若是被三公主和皇后眼线知道了,白若羽必然受埋怨。
“哈哈,这事儿真是奇了,若羽都帮她说话呢。刚刚也有个小子我这里,千说万说往自个身上揽责任,为此还同孜玉当场吵了起来,搞阿雪拽着两个孩子先离开了。”太后调侃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似乎并未生气。
梁希宜微微一怔,猛想起,当今皇后不是就叫欧阳雪嘛。是说因为她这个小人物,还有人和三公主皇后面前大吵一架,哦,老天……对方要有多恨她才乐意这么帮倒忙。
黎孜玉是欧阳雪亲闺女,她可不会像太后娘娘和长公主似那么客观。
必然认为自家孩子单纯良善,别人都是心机颇深,矫揉造作……
梁希宜忽然有一种特别不好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1处过年场景描述借鉴百度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