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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树影斑驳。
昏黄的灯光带着一圈圈光晕，路灯杆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黑影。
唐婉下车，看了眼封牧，回头冲简明泽说道：“你先回去吧。”
“急着让他回去做什么？怕我为难他？”不等简明泽回答，封牧抬起头，俊脸上染着阴霾，“躲在女人身后的滋味好受吗，简总？”
唐婉见他面色不善，皱皱眉，想把简明泽推回车里，让他赶紧走。
封牧就是个疯子，说话尖酸刻薄，做事也毫无底线。
她怕简明泽跟他对上吃亏。
但简明泽轻轻挣开她的手，又往前走了两步，“快两年过去了，封总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信口雌黄。”
封牧反手指着自己，“我信口雌黄？”
“难道不是吗？”简明泽第一次明显地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厌恶和不屑。
简明泽说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连证据都没有，就指责针对唐婉。现在你没有证据，又来指责我躲女人后面。这不是信口雌黄是什么？”
唐婉皱着眉想要阻止他们争吵，可他们你来我往，她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强行站在两人中间，想要阻止没必要的争吵。
但不等她开口，封牧和简明泽一人拉住她一只手，把她拽到了一旁。
“我给你们简氏集团赔偿的几个亿，可以算作证据了吧？”封牧冷哼一声，“我用方澜跟唐磊要挟唐婉都不管用，一说要动你，她急……”
唐婉听到这里，心觉不妙，“封牧！”
她想让他闭嘴。
可封牧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继续说道：“我一说要动你，她就急了，主动答应回紫苑居，还帮你争取了几个亿的赔偿。如果这都不算躲女人后面，简明泽，你告诉我，什么才是？”
简明泽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出，眸光闪了闪，神色略显微妙。
“简明泽，”唐婉有些头疼，拽着他胳膊道：“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简明泽却罕见地没理会她，而是看向封牧，似惊喜似痛苦又似内疚，面色十分复杂。
“她……她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回紫苑居的吗？”简明泽问道。
听此，封牧攥了攥拳，面色铁青，“我还轮不到她这种女人喜欢！怎么，唐婉为你牺牲这么多，竟然都没告诉你？默默付出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啊！”
最后一句话，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嫉妒。
简明泽从他嘴里得到肯定，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
他垂着眸子，眼底闪过一抹极浅的喜悦。
唐婉却有些头疼，“简明泽，你别误会，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你一直帮我，我不想拖累你。”
听此，封牧眼睛微亮，冰冷的声音忍不住上扬，“不是因为喜欢他？”
平时唐婉喜欢这么说，以免封牧优越感太重，过于自恋，觉得她心里还喜欢他。
但现在当着简明泽的面，她自然不能再这么说。
“不是。只是不想拖累他而已。”在简明泽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唐婉无比心累地说道。
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不想给他留一些莫须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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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泽听此，眸光微闪，没有说什么。
封牧的脸色却比之前缓和了很多，“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干脆再说清楚些。简总，你对她有再大的恩情，我给你的赔偿也够还了吧？”
“在这之前就还了。”简明泽说话时，视线落在唐婉身上，带着丝缕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在简氏工作这段时间，给公司带来的利益已经足够偿还了。”
唐婉还以为他会继续和封牧针锋相对，没想到他态度突然软了下来。
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又有些不解。
简明泽低头看着她，瞳孔中满是她的身影，他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她的头发和他想象得一样软。
他克制地收回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喉结滚动，指尖微拢，大拇指跟食指捻了下。
唐婉略显吃惊地仰头看着他。
两人一低头，一仰头，似自成一个世界，空气中流动着丝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封牧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觉得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他冷着脸，把唐婉拽到他身旁，冲简明泽说道：“该还的还完了，话也说清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简明泽视线越过他，落在唐婉身上，片刻后才收回。
他淡淡道：“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是看在她面子上，不是因为怕你。”
封牧见他这副永远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来气，他黑着脸想要说什么，但简明泽已经转身。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走……”吧。
封牧看向唐婉，正要带她回去，简明泽突然回来，一拳砸在他脸上。
这个动作发生在刀光火石之间，唐婉没来得及制止，封牧也没来得及躲。一拳重重落下去，他踉跄了下才站稳，脸已经肿了。
“我想了想，还是看你不顺眼。”简明泽说话的同时，把大衣和西装外套脱了，随手扔在地上。
“正巧，我也忍你很久了！”
封牧摸了下嘴角的血迹，面上阴云密布，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抬手便挥了过去。
两人毫无征兆地打在一起，动手既干净又狠辣。
唐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去拉架。她拉偏架，一直拽着封牧。
“滚开！”封牧气恼，她就这么偏袒简明泽？
他用力挣开。
唐婉今天上班，穿了高跟鞋，被他这么用力一甩，脚一崴，踉跄着往地上摔。
见状，封牧跟简明泽同时朝她伸手，而她则本能地拉住了简明泽。
封牧手一顿，小臂上青筋拧起。他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绷着俊脸离开。
“阿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蒋晓晓开门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喜，赶紧迎了上去。
这可是她和阿牧和好的好机会！
然而，封牧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进了别墅。
蒋晓晓瞅瞅他的背影，又往唐婉跟简明泽那儿看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别墅外，唐婉看着简明泽嘴角和脸上的伤，不由皱眉，“简明泽，你这次怎么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