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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自那日起,好似找回了魂魄一般。
两日后雅庭晓筑内
“玄嵩!”思楠见星辰欢喜的紧,抱之,开心不已。但随之表情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终是将星辰迎进了屋。
星辰一进屋便见到云亭与寥若坐在那里吃茶。才知柳思楠刚刚表情为何会凝滞。这是这半月有余第一次见到寥若,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娇媚好看,没有半分憔悴。
星辰笑笑谦逊有礼,行礼道:“云亭兄,寥若兄都在呀。”声音中未有半分感情,像极了从未认识一般客气。
“玄嵩前几日的事可谓闹得满城风雨,如今风头正盛还有兴趣故地重游一番。”云亭话中带刺,表情也尽是讥讽,拍手间尽是不屑。
“前几日宿醉柳姐姐此处,却是打扰。要说闹得满城风雨却未见得。”星辰说话间看了一眼寥若,便走到琴前坐下,“今日无聊,来此弹琴纾解,不料扰了二位雅兴,实属不该,我自罚弹一曲如何。”
“自知扰了,就应避之。留此地只恐让人心生厌烦。”自从夜宴星辰与浮生不清不楚后,云亭就很是鄙夷,不料前几日竟败坏了柳姑娘名声,没想到还再敢来,今日撞见可谓是冤家路窄。
“放肆。”寥若语气虽重,但没有半分动怒。面色平静,语气中带着王者的傲慢,“十弟,玄嵩乃将军之子,不得放肆。”
星辰听到此话,心如刀绞。好一个将军之子,原来一切只因为自己是将军之子。星辰眼眶虽红,但那股倔强支撑着她不能低头。
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目视眼前的寥若。纵使心中汹涌滂湃,但面未露分毫:“呵,寥若兄,你可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我怎会计较。”
云亭拍案而起,虽他只比寥若小一岁,却城府不及星辰一二。寥若不想在此惹事,便拍了拍十弟,摇摇头。
星辰笑而不语,自知皇子在花楼惹事可是大事。从前只知站在寥若身后,护他爱他,却从未发现他竟如此隐忍。
此时的星辰更显张狂,也不似从前那般乖巧谦顺,寥若看在眼里,内心却愧疚不已。
星辰弹起上九天。
云亭见自己吃了哑巴亏,怎可轻易罢休,拉着思楠与寥若聊天,把星辰晾在一旁。
“我看他还可以狂多久?将军已在北荒负伤,一个十三岁的毛头小儿,能做什么?”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皇上至今尚未提及此事,大臣也不敢妄下断言。”寥若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在弹琴的星辰,“我准备这几日便向皇上进言,要求出使北荒。”
“四哥,你要出使北荒?”云亭本是慵懒的手,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拉着寥若的胳膊,“去了,就九死一生了!”
柳思楠不解在一旁问道:“这北荒当真凶险?可是林将军在那里镇守十几年,也相安无事。”
云亭无奈的撇撇嘴,心有不甘的说道:“这林将军确实有些本事,这北荒有一小国名为珍奇国,这小国本身不足为惧。但国内有一妖兽凶悍无比、异常非凡。鲜少有人见过其真正模样,不过至今也未被杀死。”
“那妖兽当真未有人知晓?”星辰问道。
“呵,这如今的鸟儿,都叫的如此难听了么?”云亭闭口不答,出言讥讽道。
“那妖兽模样听说只有林将军夫妇见过,其余众人皆未见过。”寥若还是那般温柔,可星辰已知,这温柔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将军之子罢了。
翌日后,由浮生引荐,星辰被皇上召见。这是星辰第一次面见皇上,内心没有一丝的期待与雀跃,只有无奈。此时非彼时,有太多的不可追忆,导致心境的改变。
她与浮生二人一同进入殿内,跪下,低头:“参见皇上。”
“起来说话,你就是林云松的儿子?”皇上的声音很有威严,这也许就是天子的威慑力。
“谢皇上,臣就是林玄嵩。”星辰始终低头,她知晓宫中规矩,最是忌讳抬头与主子对视。其实这也是好的,毕竟此时星辰心跳的很快。
“你母亲朝阳郡主乃我国第一女将。”说罢停顿片刻,上下打量,“当年你还是出生在营中,你母亲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如今想来朕也是第一次见你。你母亲当真把你保护的很好。”
星辰不知如何对答,本想着谈完正事就走,没想到聊上了家常。
“抬头让朕瞧瞧。”皇上笑道,“早年间就听说林云松生了个女儿,今日看来确实是眉清目秀,比朕的四皇子还要娇媚。”
这话中听不出讥讽还是夸赞,星辰只觉浑身不自在,总有一种再多呆一刻便要露馅的感觉。于是冲浮生眨眨眼。
浮生上前:“父皇今日林玄嵩来。”
浮生话未说完,皇上便打断道:“听说你是寥若的陪练,夜宴后还替他挡了箭?”
“是。”星辰不明其意,只好顺其而然。
“既然是寥若身边的人,三日后就随寥若一同出使北荒。”皇上转身离开,“都退下吧。”
浮生和星辰离开。
“我帮了你。”浮生走在前面,星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此时的他很平静。没有往日的戾气。
“你有什么要求?”
“和我再去一次云山。”
“好,我答应你,不过。”星辰看着浮生,表情很复杂,“我想等我回来再去,可以么?”
“那说好了,等你回来。”
浮生的话多少还是触动了星辰,让她这个不懂爱的人,有些感动。其实上辈子喜欢她的人很多,但是可以为她不顾生死的,好像没有一个。星辰对于爱情就像此时自己的年纪一般,太懵懂,不知对寥若是爱,是恩。总是会彷徨,但是她知道对于浮生只是感激,并无其他。
星辰这三日格外的忙,她去柳思楠那里道别,又去采买。小青因不能跟随,哭的跟个泪人一般。
三日后大军前往北荒,星辰和寥若坐在马车之中。面面相觑,很不自在。
“你怎么来了?”寥若笨拙的问着。
“林将军是我父亲,我去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星辰夹枪带棒,看向窗外,她不敢面对他,她怕自己重蹈覆辙。不过她也很庆幸寥若可以和他一同前往。
“听说你去找的三哥帮忙。”寥若的话很小心。
听到此,星辰有些难过,她抿着嘴不说话,只为让眼泪不要留下来。
此去路途遥远,车马劳顿半月。期间星辰经常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寥若和自己早已成年。二人一同住在一个房车里生活。
每次在车上醒来,就觉得自己的梦无比真实,可是场景自己却从未见过。
夜晚在树林中安营扎寨,幸好此时天气已转凉,身着的衣服多了些,才没让星辰暴露,不过二人同住一个处,还是很拘谨。偶尔的交谈,也没有往日那般轻松。
不过星辰有种感觉,寥若对自己与其他人不同。
这一日终到北荒,算算日子才十月底,这里已是冰天雪地。星辰在临行前,管家送来的雪披,当时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秋季就要带此衣,差点就从行李里拿了出去。现在看来还是管家知多见多。
披上雪披,走在雪地上,也不见寒冷。寥若也穿着狐皮大氅与星辰并肩,总有一种暮年看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