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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惊蛰苍白着一张脸,其实她的心里真的很想让司南绝放沈皓一次,但是她不能说。
不能说。
那样的话说出来,伤的不仅仅是司南绝的心。抓沈皓是司南绝肩的责任,是他的工作,责无旁贷。她心里的那句话说出口,那是在打他的脸。
夏惊蛰拉着司南绝的手,没有说话,眼睛却已经红了起来。
司南绝知道夏惊蛰想要说什么,他庆幸她没有说出口,否则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会碎。但是看着她如此的伤心,他有些不忍心。
夏惊蛰慢慢的放开司南绝的手,“你小心点。”
说完,转身离开,眼泪却已经滴落下来。
司南绝看着夏惊蛰的背影,叹口气,跳上车离开。
这次,他不想放过沈皓。
夏惊蛰听着车离开的声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突然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站起来一个人跑上楼去拿过车锁匙然后跑到车库,开着那辆熟悉的保时捷出来。
夏惊蛰一路的跟着司南绝的车。
心一直都狂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但是她的心告诉她要过来,一定要跟着过来,否则她会后悔的。
夏惊蛰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
司南绝的车是往着郊区的方向开的,那郊区的对面是邻省,夏惊蛰依稀记得哪里好像有一个橡胶场,印象中哪里还养了很多的狗。
夏惊蛰慢慢的想了起来,这里夏惊蛰曾经和沈皓来过,不过那时候她却不知道这个橡胶场是沈皓的,当时只以为沈皓是过来游玩。现在的夏惊蛰明白了,当初的沈皓过来压根就不是游玩,而是工作的。
在橡胶场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不对。夏惊蛰突然的想起橡胶场里的那些看起来大块头的工人,那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而今天……沈皓是故意的,故意的把司南绝引过来的。
夏惊蛰的手颤抖起来,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自己的手提包里翻找手机,找了好些时候才终于找到。
还没有等夏惊蛰拨通电话,她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声。
夏惊蛰拨通司南绝的电话,“南绝……”不要靠近橡胶场。那里危险
“夏夏?”司南绝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没有听清楚里面说的是什么,心情突然的递到了冰点,她还是赶了过来,她还是舍不得沈皓收到伤害。难道在她的心里,自己和儿子都比不上一个沈皓吗?
“南绝?”夏惊蛰有些着急。如果橡胶场里的全是雇佣兵,那么司南绝就危险了。夏惊蛰的一只收把手提包的东西全倒了出来,终于找到那把小巧的象牙手枪。自从当初和南飞雁一起的时候,因为自己没有带枪,也是因为自己而害得南飞雁为了救自己而死后,夏惊蛰就有了带枪的习惯,她的枪和小巧,可以放在包包的隔层里。
司南绝没有听手机里的声音,而是干脆直接的挂掉,然后继续的前进,他当然也听到了前面的车声,应该是裴子钦的人和沈皓的人对上了。
“真的是急死人了。”夏惊蛰看着被挂掉的手机,想了想给裴子钦去了电话。
“怎么都不接电话。”
夏惊蛰给权明皇去了电话,这么多的人,应该就权二靠谱一些了。
“喂,嫂子?”权明皇刚刚回到自己的别墅,正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却不想接到夏惊蛰的电话。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夏惊蛰不是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吗?
老大去围捕沈皓。他当然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老大体谅他累了,他也是要过去的。
夏惊蛰一听权明皇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也顾不上那么多,“权二,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二十分钟内赶到西外交靠靠北的那边橡胶林,一定要快,否则南绝会有危险。”
“嫂子,出什么事了?”权明皇赶紧的大旗十二分的精神。
“那橡胶林是沈皓的,里面的人全都是沈皓的人而且还很有可能会有雇佣兵。我怕南绝带的人不够。”夏惊蛰也不废话,“你赶紧的带人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权明皇也意识到了时间的紧急,老大和裴三的确是带人过去了,不过他们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橡胶林是沈皓的,只是以为沈皓是想要从橡胶林前面的那大片的空地上多直升机离开。因为这里的地形有些复杂,就算被围捕也可以躲进山林里,躲过他们的人的追捕。
如果仅仅是截住沈皓,司南绝和裴三所带的人肯定已经够了,但是听夏惊蛰一说,权明皇知道,沈皓利用了司南绝的心情。
沈皓刚好的就让司南绝看到,激发起心中的那一份对情敌的痛恨,然后诱敌深入。
司老大想要利用沈皓对夏惊蛰的关心,在沈皓回国的时候抓捕,而沈皓同样的利用了司老大对夏惊蛰的占有欲。
“嫂子,我马上赶过去。你一定要冷静。如果你有什么事,老大一定会疯的。”权明皇一边讲电话,一边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然后从别墅里开车出来。
“嫂子先这样,我安排一下。”权明皇是直接的让张世超准备直升机,飞过去,这个时候,只有直升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夏惊蛰的心一直的提着,坑坑洼洼的路出点让她心飞出来。
越靠近,听到的枪声就越清,虽然断断续续的,夏惊蛰还是提心吊胆的。
虽然摘掉司南绝的身手不错,不过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夏惊蛰干脆的放弃车,这样的路压根就不适合开车,特别是她的技术,在小岛上的三年,她都没有碰过车,回来也没有开过车,现在凭着自己蹩脚的车技,真的很难尽快的到达。
夏惊蛰下车,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高跟鞋,狠下心,脱下来扔回车上,光着脚有点痛,也不能走多远。想了想,然后在车的后备箱的一个箱子里找到属于司南绝的衣物,从里面找到一双黑色的长袜子。
夏惊蛰场上司南绝的袜子,拿着自己的小手枪从旁边的一条小路走进去。
那边的司南绝的确是陷入了危险中,他想不到沈皓居然会在这里放这么多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一个个的英勇无比,而且是不要命的拼杀,比他手下的人还要勇上三分。在加上他带的人也不够。
他想不到沈皓这次和他到时想到一块去了。都想着要利用对方对那个女人的关心。
关心则乱。
其实司南绝冤枉了沈皓,这一切全都是沈铭的安排。这里的雇佣兵当然也是沈铭雇来的。
沈皓本来只是想要从这里做直升机离开的,在他看到这么多的雇佣兵的时候也疑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想到了这应该是他哥哥的安排。
其实,沈皓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司南绝,他是夏惊蛰的丈夫,如果司南绝出事,夏惊蛰一定不会好过。
他怎么舍得她难过?
即使明知道这次很可能会利用他对夏惊蛰的关心而对自己设下各种的埋伏,他也是会要去看她一眼的。
山间是不是的响起几声枪声,其中夹杂着的还有机枪的声音。
司南绝趴在一个用来埋橡胶叶的小泥坑里。耳朵却高度集中的在听着外面的饿声音。
枪声越来越小,司南绝的心有些被提起来。
耳边响起一些带着非洲口音的英文来。
司南绝虽然心里在为裴子钦担心,不过却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的举起手中的枪向后,然后扣动,一个和橡胶树一样的男人倒地。这么多年的练习,他不需要看着就能将对方击毙,凭的紧紧司感觉,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来,却看见沈皓正拿枪对着自己。
司南绝心里暗骂一声,沈皓真的不愧是他唯一看得起的对手,果然,自己就栽在他的手里。
“你的人都已经差不多了全交代在这里了,裴三也受了伤,你用枪挟持我离开。”沈皓看着司南绝,语气平淡,像是在说这里的风景很好。即使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沈皓身上的白色西装依然整洁,看起来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为什么?”司南绝把玩着手中的枪。他真的有些好奇。
沈皓苦笑一下,“为了她。”
直接明白。就是为了她,为了不让她难过,不让她伤心。
从他把夏惊蛰交给司南绝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要伤司南绝半分,即使他们是对手是敌人,即使他们总有一天是拼过你死我活,他依然的要为了夏惊蛰放过司南绝。
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不喜欢你这句话。”司南绝看着沈皓。
“我知道。”相信没有人喜欢这句话。没有男人喜欢别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一往情深。
沈皓叹口气,“你还是快点吧。”
“不……”必。
司南绝知道现在的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不过他却不愿意却承沈皓的这个人情,“我更喜欢用自己的实力来保护自己的女人。”
司南绝扔出自己的枪,趁着沈皓分心的时候,然后一个旋转,双腿就已经踢了上来。
沈皓后退两步,扔下手中的枪,“我们的确是应该好好的打一架了。”
两个人在这里你来我往的打斗,山里的枪声似有似无的响着。
过了好些时候,司南绝从自己的军靴中抽出一个匕首直接的划破沈皓的手臂,然后一个翻身,就已经站在沈皓的身后,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司南绝看着面前一个个像橡胶树的雇佣兵,抵在沈皓的匕首用力三分,血迹就顺着沈皓的脖子留下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因为他们被雇佣的时候的任务是平安的接回沈皓。
就在这个时候从头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是直升机。
然后训练有素的特种变攀着绳子从天而降,落在附件,一个个的都带着家伙。
雇佣兵们戒备起来。
司南绝皱皱眉头。
沈皓却在瞬间挣脱司南绝的匕首,退开两步。
来的是权明皇,这家伙足足带了一百多人过来。
权明皇带来的人和雇佣兵们对立起来。
司南卷和沈皓都看着对方,知道一场恶战难免了。这是迟早的事。
司南绝和沈皓再一次的打起来。
其他人也加入了混账中,近身肉搏。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权明皇的人才把所有的雇佣兵消灭掉,能抓的抓,不能抓的直接杀。反正这个雇佣兵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而且这也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谁也不会手软。
司南绝把枪自在沈皓的头上,“你还是落在了我手上。”
“对啊。我还是输给了你。”沈皓苦笑一下。司南绝的实力比他知道的还要厉害,因为这些能和雇佣兵媲美的人不是特种变,应该是司南绝的私人势力的一部分。
司南绝摆摆手,跟着权明皇来的人重新的上直升机离开,只留下司南绝和权明皇还有沈皓和陈竣。
司南绝看了沈皓一眼,然后安排人过来清理现场,这样的大规模厮杀,必须要报备,也需要相关的部门过来处理。但沈皓,他不能交给别人,他答应过过夏惊蛰要留沈皓一命的,所以这个只能另外运作了。
司南绝的眼神扫过陈竣,陈竣已经收了伤,正被权明皇压着。
裴三也受了伤,不过已经被安排送去医院了,还幸好是小伤,否则司南绝一定会奉还在沈皓身上的。裴三是他的兄弟,伤裴三比伤他还要严重。他可以忍受自己受伤,却不能看着兄弟受伤,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
司南绝一直的压着沈皓从山上下来,很快就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地上,这里平时就是用来晒橡胶片的,有时候也会用来停直升机。
直升机是沈皓的,不过直升机旁边的车是司南绝的。
“沈少爷,委屈你了。”司南绝笑容有些冷。
“没什么。成王败寇。”沈皓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被抓的不是他一般。
“南绝,放他走。”夏惊蛰一身伤的从山上下来,手里那着枪,正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睛里全是泪。
司南绝看着这样的夏惊蛰,心里的那股酸痛又涌了上来。
夏惊蛰吸着鼻子,她知道她不应该这么做,但是没有办法,她说法不了自己。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司南绝和沈皓的目光同时的看向夏惊蛰。
此时的夏惊蛰一身的狼狈,头发上是杂草树叶,裙子被划破,那双雪白的腿上也全是血痕,脚上还穿着一双奇怪的袜子。
司南绝的眼睛敏锐的看向夏惊蛰的那双小脚,袜子虽然是黑色的,也已经很脏了,但是司南绝还是敏锐的发现了血迹。
他的心在痛,很痛,她居然可以为沈皓做到这个地步,她知不知道这次放过沈皓意味着什么?
司南绝死死的盯着夏惊蛰。
夏惊蛰摇着唇,眼泪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滑落。
“放他走。”夏惊蛰哽咽着。
司南绝双拳紧握,“你为了他来这里,你为了他要挟我,你为了他连命都不想要吗?”
司南绝大声的吼着,权明皇看着司南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失控的司南绝。
沈皓冲着夏惊蛰摇摇头,“小夏,把枪放下,这是我和司南绝之间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不要多管,好好过日子就好。乖,把枪放下。”
“哇。”夏惊蛰突然哭出来,眼睛里是两个男人。
司南绝红着眼睛看向夏惊蛰,“你告诉我,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比我和儿子还要重要?”
夏惊蛰没有说话。
“既然这样,但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司南绝举起枪指着沈皓,“他真的很重要?”
夏惊蛰看着司南绝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小夏,不要胡闹,把枪放下。”沈皓看着这样的夏惊蛰,再看看司南绝,他从来没有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的小夏难过,从来没有。
“皓哥哥。”夏惊蛰看着沈皓,觉得自己好矛盾,她希望皓哥哥好好的,曾经她还想过就让司南绝抓着好哥哥,然后让他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但是此刻,看着被压着的沈皓,她的心终究还是舍不得。
终究还是面对不了。
终究还是不够理智。
“回答我。”司南绝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像一个执拗的小孩子,看着夏惊蛰,眼睛里全是受伤的痛。
夏惊蛰看着司南绝的眼神,心很痛,像是在滴血,像是要流干身上的血。
“南绝,我求求你,放皓哥哥走。求求你。”
“小夏。”
“好哥哥。”
沈皓笑了笑,“对不起。”
这句话,这三个字,他一早就想要对她说了。他隐瞒了她很多,隐瞒了她很久,甚至是在欺骗着她的感情。在她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温和的大哥哥,却不想这样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怎样的一颗心,一颗已经黑掉,却又无可奈何的心。
“皓哥哥。”夏惊蛰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司南绝握着枪的手青筋凸起,可见他有多么的生气,“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说是,我放他离开。”
“老大。”权明皇情不自禁的叫出来,现在这个时候放沈皓离开,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司南绝会吃不了兜着走,会很麻烦。
夏惊蛰看了一眼沈皓,然后看向司南绝,“是。”
仅仅的一个字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沈皓看着这样的夏惊蛰满是心痛。
这是他一直呵护着的女孩。从遇到她的时候起,自己就希望她永远的幸福快乐,永远,每一天。
“嘭。”
“不要。”
夏惊蛰看着司南绝手中那指向天空的枪,心中一松,身体摇晃两下,差点站不住的要跌倒。其实她真的已经很累很累了,不过就是想着要亲眼的看到皓哥哥平安离开,这个信念在支撑着她。
司南绝看着夏惊蛰由紧张到放松,全都是为了别的男人,为了她口中的皓哥哥。
心中满是伤痕。原来有一种痛,是不能言语的。
有一种伤,无法表达。
“你带着陈竣走吧。下次再遇到,我不会留情,也希望你不要留情。”司南绝收起自己的枪,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不走。”沈皓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哭泣的夏惊蛰,他不需要他的女孩用幸福来换他的命。沈皓了解司南绝,他要是走了,他的小夏这辈子的幸福就全被他毁了。
司南绝脚下顿了一下,继续的大步离开。
权明皇看着司南绝离开却没有跟上去,因为夏惊蛰需要照顾,他看着她脚已经全是伤了。
“皓哥哥,走吧。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夏惊蛰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眼睛的泪没有停过。这几个字千万斤重,压在她的胸口处,踹不过气来。
“带着陈竣离开吧。他的伤需要处理。”夏惊蛰低着头,就那样的坐在地上,说这话。不敢让自己抬头看沈皓一下。
沈皓眼睛里也是泪。
“小夏,对不起。”沈皓看了一眼陈竣,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留下来,但是陈竣,这个一直跟着自己,为自己鞍前马后的兄弟。
沈皓突然的走上去,弯腰的把夏惊蛰抱在怀里,心里有一句话,‘我爱你,很爱。’这句话不能说出来,错过了时机,那就永远的错过了。
夏惊蛰咬着自己唇,死命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沈皓带着陈竣坐上直升机离开。
夏惊蛰抬起头看着慢慢上升中的直升机,放声痛哭,“皓哥哥。”
权明皇看着这样的夏惊蛰有些担心。
天空中一片灰蒙蒙的,夏惊蛰一直的保持着抬头的姿势。
“嫂子,我们回去吧。”权明皇叹口气,有些不忍心的看着这样的夏惊蛰,做出这个决定,她心里应该是最痛的吧。明知道把沈皓留下才是最好的结局却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明知道让他离开,只会让他陷得更深,但……最后还是想要看着他安全的离开。
夏惊蛰的身体突然像抽干了所有,向前倾去,晕倒在地上。
“嫂子。”权明皇看着昏迷的夏惊蛰,低低的叹一口气。只能抱起她走出去。
司老大应该是气疯了才扔下自己的饿老婆一个人走掉,而且还带走了所有的人。
权明皇是做直升机来的,只能走到远处车道上的那辆车了,那是夏惊蛰的车,权明皇曾经见过。
权明皇抱着夏惊蛰走在上路上,看着那车是挺近的,怎么走起来这么远?
这个时候的权明皇不知道,他抱着夏惊蛰的一幕已经被刚刚赶过来的周洋看到并用手机给拍了下来。
她喜欢权明皇已经很就了,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不过权明皇的心里没有她,以前是乔小桥,现在居然跑出来一个有夫之妇。
本来她听到姐姐的话,说权明皇对一个叫夏惊蛰的人很特别是不相信的,她清楚权明皇对乔小桥的感情。不过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所以干脆的就这个事让家里人同意她千里来追夫,从京都城来到G市。
刚刚到G市的时候,姐姐告诉她,是误解。权明皇对那个叫夏惊蛰的女人没有感情。不仅如此,姐姐还追问起了乔小桥的死因。
如果不是姐姐再次的提起,周洋已经忘记了乔小桥就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虽然很抱歉,对不起乔小桥,但是爱情和幸福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她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恶毒。
她和权明皇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人从小就开玩笑说要让他们一对,是乔小桥想要抢走她的男人,抢走属于她的幸福,她才出手的,不能怪她。
不管是乔小桥,还是夏惊蛰都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即使姐姐说权明皇对夏惊蛰没有非分之想,她也要自己求证。
刚刚她就是跟着夏惊蛰的车过来的,不过因为她穿的是高跟鞋,还有紧身包臀裙,压根就走不了这样的路,所以看着夏惊蛰跑进山里去,她却一直都等在外面。
山里的枪声阵阵,她一直在害怕着,躲在车里不敢出来。后来看着很多车离开,还以为夏惊蛰也离开了,也想跟着离开,不过人有三急。
她下车到附近的小山破上去解决问题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权明皇抱着夏惊蛰走过来。
还说没有什么?这就是姐姐说的没有什么?
周洋是气得想要立刻得去质问姐姐,他们都已经抱在一起了还没有什么?难道要权明皇娶了这个贱人才是有什么吗?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周洋正在胡思乱想,权明皇犀利的养生突然的扫过来。在这样的地方出现的人,权明皇当然是高度的敏感。
权明皇看了一眼那辆白色的车,还有按个站在车旁边的穿着白色紧身裙的周洋,眼神里全是厌恶。
她怎么跑这里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了多少?
权明皇没有理会周洋,而是直接的把夏惊蛰放在车上,然后准备离开。
“权二,权二。”周洋穿着高跟鞋想要跑过去,却因为脚下的地方不平,歪在地上,扭了脚,痛的面色发白,额头上冷汗直下。
“权二。”周洋伸手摸着自己的脚,“好痛。”
权明皇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周洋,冷笑一声,然后调转车头离开,给周洋留下一尾屁股烟。
“权二。”周洋恨得想要杀人,杀尽所有的贱人。
全都是贱人。
乔小桥是,夏惊蛰也是。
权明皇走了,周洋看看四周的橡胶林,心里有些害怕,赶紧的爬上车,离开。幸好扭伤的是左脚。
周洋一路的咬着唇,脚上的痛一阵阵地袭来。
“夏惊蛰,夏惊蛰……”周洋一路上默念着夏惊蛰的名字,想要用心中的恨来减轻脚上的痛。
权明皇直接的带着夏惊蛰去医院,然后给司南绝打电话。
这个时候的司南绝把自己给所在书房里,书房里已经是烟雾迷蒙了,如果不小心看见,还以为书房里着火了。
司南绝的手中还夹着烟,他的眼里,心里全是夏惊蛰用枪指着自己要他放过沈皓的画面,他压抑得想要骂人想要打架。
像是有人拿着鞭子正在鞭笞着他那颗本就不够坚强的心。
每一个男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脆弱的。
烟灰缸上已经全是烟头。
“咳咳。”司南绝拿过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想了想,最后还是接通。
即使他扔下夏惊蛰先一步回来了,心里也在担心着她,担心权明皇是否已经把她给带回来了?她的脚上全是伤,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心中满满的担忧。
但是,想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的心有开始痛,开始纠结。
这种矛盾的心里在撕扯着他的心,矛盾着。
“喂。”司南绝的声音嘶哑,像是得了重感冒,鼻子也有些塞塞的。
权明皇一听老大这个声音就皱眉头,“老大,你病了?”
“废话少说。什么事?”
“嫂子在医院呢。一直昏迷着,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晚……”
“你说什么?你……我马上过去。”
“老大……喂……”权明皇看着已经被挂掉的手机,心里咒骂一声,重色轻友。他还想让老大给带些吃的过来呢。
司南绝才不管那么多,他现在担心他的小女人。真的是又爱又恨。明明就是恨不得把她给提起来,然后狠狠的给揍一顿,最后却还是败给了她。
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就是爱上了呢?
他的这辈子算是要栽在她的手里了。
司南绝一路的赶到医院,权明皇正在病房外等着,“老大,这里。”
“权二,怎么样?还好吧?”
“我很好。”
“没问你。”
权明皇撇撇嘴,“嫂子很好,我也很好。就算你没有问我,我也一样的回答你。你自己的老婆,自己守着,老子要吃饭去。”
“等等。”司南绝正准备推门而入,却突然的想起一个问题,叫住准备离开的权明皇,“权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
橡胶场内安装了信号干扰,等到他们进入橡胶林发现不对的时候,却已经发不出求救信号了。
“嫂子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带人过去的。对了,老大,嫂子是为了你才过去的,她知道橡胶林有危险,还特意的嘱咐我一定要多带人。”
权明皇想起刚刚在橡胶林,老大被气得扔下嫂子就离开得事情,觉得有必要为嫂子说几句话。虽然,最后嫂子选择了放走沈皓,不过却也可以理解,沈皓陪了她十年,那十年里给了她最真挚的呵护。
那些曾经的温暖,不是时间可以抹杀的,更不是谁可以替代的。就像乔小桥在他的心里,那是永远也不能忘怀的记忆,更何况沈皓在夏惊蛰的心里十年。
十年的呵护就算没有刻骨也已经入肉。
司南绝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愣了一下,他一直都一起她是为了沈皓而去的,想不到……这是否说明,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就算不能和沈皓相比,是否也已经有了位置?
司南绝看着权明皇大不离开的背影,然后转身如病房。
夏惊蛰苍白着一张小脸,秀气的眉头紧皱着,睡得不太安稳。
这个样子的夏惊蛰,很羸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扔在哪里。
司南绝握着夏惊蛰的小手,很冰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妒忌沈皓了。妒忌得想要发疯。
看着你为他做那么多,心里在妒忌。
“我想要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你却总是忽略我。在你心里,司小宝比我重要,你的闺蜜比我重要,沈皓也比我重要……我不想要这样。我想要你的眼里全是我。”
司南绝把夏惊蛰的手放在脸上磨蹭几下,把那些曾经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权明皇从夏惊蛰的病房离开后去看了看裴三,却想不到裴三已经离开医院回家去了,原来沈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裴三,所以只是把他给打晕,再涂上一些别人的血而已。
有洁癖的裴三刚一醒来,韩妮娜和裴小二都还没有赶到医院,他就已经要回家去洗澡去了。否则这个‘别人的血’怎么想,怎么的觉得不舒服。
权明皇对于这样的而裴三也已经习惯了,既然裴三回家了,他当然也要去吃饭了,却不想在医院的大厅门口处碰到了周虹和周洋两姐妹。
周洋正坐在轮椅上,她的脚扭伤了,打上了石膏。伤筋动骨,医生说需要好好的修养一个月才能彻底的好全。周虹干脆的就给周洋找了个轮椅,方便。
周虹推着周洋给权明皇打招呼。
权明皇只是冲着周虹点点头,当没有看见周洋一般。
“权二哥,我有话要跟你说。姐姐,你到一旁去等我吧。”
“洋洋,有什么话,姐不能听的?”周虹抿抿嘴,看了看一连冷冷的权明皇。
周洋笑了笑,温和淡雅,是所有名门闺秀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们谈。我去把车开出来。”周虹受不了自己妹妹那请求的眼神,于是转身离开玩着车库走去。
周洋看着姐姐走后,看向权明皇,“权二,家里已经给我们准备婚礼了,你爷爷还有我爷爷已经拍板定下来了。现在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权家要和周家联姻了。”
权明皇嘴角勾勾,讽刺的笑了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是我爷爷定的,那你就嫁给我爷爷吧。反正我奶奶已经不在了。”
“你。权二,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权爷爷为了你的婚事已经愁白了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他?还有你的妈妈,你有没有为她想过?”
权明皇冷笑,“我为别人想,谁来为我想。”
“权二哥,我们小时候那么要好,为什么你……”
“别我跟我提小时候,否则就算你爷爷求情我也要弄死你。你也别给我装,整天的装逼,你也不怕一道雷劈下来逼死你。明明就是个恶毒的老巫婆却偏要转白莲花?以为穿个白衣就是仙女?充其量也就是多白莲花。”
周洋突然的就笑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毒舌的权明皇了。自从乔小桥死后,权明皇就像变了个人一眼,沉默寡言。
现在看着这样的权明皇,周洋觉得她的权二哥要回来了。
权明皇笑得更加得讽刺。自以为是得女人。
“权二哥,我们结婚吧。”周洋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曾经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和权二哥玩耍的时候就问过,她以后嫁给他好不好。
那时候的权二哥笑容痞痞的说好。
但是后来他遇上了乔小桥。
后来的后来,即使没有了乔小桥,他也不会娶她了。
现在,她在一次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她爱。从小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嫁给权二哥,和他一起。
“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不可能娶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权明皇双手插着裤兜,居高临下的鄙视着坐在轮椅的的周洋。
“是因为夏惊蛰?”周洋倔強的看向权明皇。
权明皇‘噗’的笑出来,突然的发现,和这个女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权明皇准备离开。
周洋拿出自己的手机,“你就不想我拍了一些什么给你爷爷看?”
权明皇回过头看着周洋的手机,想到刚刚周洋可是在橡胶林里的,哪里的情况难道说她都已经拍下来了?哪里的情况对司南绝可是很不妙的。
权明皇走进来,伸出手,一把的夺过周洋手中的手机。
“你不要想着删除,我已经备份了很多。”周洋有些得意,想着这个东西能够让权明皇和她结婚。只要结婚,她就会做一个贤妻良母,他一定会被她感动的。即使他一辈子都不爱她,那又如何,只要能成为他的妻子,这辈子,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权明皇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还有照片,然后扔回给周洋,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他抱着夏惊蛰的照片。
周洋看着权明皇大步的离开,有些疑惑,难道他不怕自己把这些照片给权爷爷?或者是她把这些照片给放出去?到时候,他和司南绝的兄弟情也玩完了。
权明皇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家里的老爷子去了电话,“爷爷,你最好让周爷爷管好她的孙女,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以前可以给你还有周爷爷面子,不为小桥报仇。但,如果她一再的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权明皇说完就挂掉电话,权家老爷子在家里大骂这个不孝子孙。
本想要去吃饭的,权明皇干脆的直接去品月酒店,给自己点了一桌子吃的。心情不好,就是要好好的犒劳自己。吃过饭后要回家好好的补眠,睡一觉,这两天真的是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给烦死了。
权明皇正吃得开心,手机响了起来,那一串号码,只一眼,他就知道是谁,唐小雅。有些厌恶的把手机给扔一边去,由着它在疯狂的唱歌。
唐小雅打了一次后,有些挫败的扔掉手机后就扑倒床上去了。她今天收到了侦探社的消息,知道权明皇所爱的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权明皇看着安静下来的手机,笑了笑,真不明白嫂子怎么会有这样的闺蜜?在权明皇看来唐小雅和夏惊蛰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想到裴三的女人韩妮娜,权明皇更加的撇撇嘴。
真不明白,这样的几个女人是怎么成为闺蜜的。
权明皇突然想起什么,给司南绝去了电话,周洋拍下了他和夏惊蛰的照片,有必要跟老大说一声。
接到权明皇电话的时候,司南绝已经看到了周洋发过来的照片。
司南绝听到权明皇的话后,笑了笑,“权二,要我说你就从了她吧。否则,她一天到晚的搞破坏。”
权明皇当没有听到,除了乔小桥,他谁都不会娶。
想起乔小桥,权明皇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干脆的就起来,亲自去给乔小桥的父母寄钱。这是乔小桥死后,权明皇的习惯,总是想着想着然后就跑去给乔小桥的父母寄一笔钱。
曾经乔小桥的父母还找过他,希望他不要再给他们家寄钱了,小桥的死和他无关。
权明皇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是他间接的害死小桥,而且那些钱不是补偿而是孝顺,他把乔小桥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父母。
小桥不在了,他要替她照顾好父母。
夏惊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是饿醒的。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还在山里转了大半天,肚子一早就已经饿极了。
司南绝看着夏惊蛰慢慢的睁开双眼,“夏夏。”
夏惊蛰一听司南绝的话,就红了眼眶,眼睛里的眼泪就在打转,“南绝,对不起。我……”
“不哭,不哭。没事。”司南绝抱着夏惊蛰,“没事。”
“哇……”夏惊蛰我在司南绝的怀里哭了起来,有委屈,有内疚,各种的情绪交积在一起,在司南绝温暖的怀里爆发出来。
她想起在橡胶林里的时候,司南绝那冷漠的背影。
很委屈。
而想到她逼着他放走沈皓,心里又内疚。
“不哭。”司南绝亲亲夏惊蛰红肿的眼睛还有满是泪水的脸,“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扔在橡胶林里。是我错了。”
司南绝搂紧夏惊蛰。
夏惊蛰在断断续续的哭着。
司南绝在一旁劝着。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我不知道。”夏惊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放走沈皓的。她非常的明白,那样的做法是错的,不仅会害了沈皓还会害了司南绝。
“没事了。没事。都过去了。我理解。”司南绝带着厚茧的手轻轻的擦着夏惊蛰脸上那像断线珠子一般滚滚而下的滚烫的泪珠。
“乖。没事了。”司南绝轻轻的拍着夏惊蛰的背。
夏惊蛰靠在司南绝的怀里,低低的抽噎着,“我想回家,我想小宝了。”
“好。”司南绝看着夏惊蛰哭红了的鼻子,眼睛,“不哭了。要不,儿子该要笑话你了。”
“南绝。”夏惊蛰握着司南绝的手,“对不起。”
“夏夏。”司南绝很认真的看着夏惊蛰,“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你说对不起。每次你说对不起,我就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
“不是的。”夏惊蛰急急的反驳,不是他不够好,而是自己。
是她不够好。
司南绝双手捧着夏惊蛰的脸,“夏夏,我爱你。所以我不想听到你说对不起。你明白吗?”
夏惊蛰点点头。她知道司南绝爱他,其实她也爱司南绝,而且爱得不必他少。
司南绝叹口气,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夏惊蛰精致白皙的脸庞,“就算你不爱,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既然当初你选了我,那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夏夏,就算你不爱,也不要离开我。不要。”
司南绝抱着夏惊蛰,即使她不爱,他也要把她困在身边。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他失去不起。
夏惊蛰伸出双手环住司南绝的腰,“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永远。”
同时三个字,相对于‘我爱你’,夏惊蛰更加喜欢‘在一起’。
“小夏。”门外突然的闯进来一个满头是汗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