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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金蒲城,汉军驻地。
火熊熊燃烧着,为这寒冷的冬天添加了些许温暖。
汉军将士三五成群,围着火堆,一起饮酒作乐,难得的放松一下。
今天是元日,故戊已校尉耿恭特许每什可饮酒一壶。
此外,还有烤羊肉可以吃。这让身处异国他乡的将士们,心中的思乡之情淡了几分。
汉军军制,每什十人。
耿恭望着帐外的大雪,思绪却回到了三个多月前的那场战争。
耿恭是驸马都尉耿秉的堂弟,出身世家耿氏,曾多次随军出征,西域也来了几次了。
今年夏,耿恭担任司马,随骑都尉刘张、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出兵西域,兵锋直指车师国。
在经过一场场残酷的战斗之后,车师国战败,自从臣服大汉,被纳入大汉版图。
因在这次的战争中表现突出,战功累累,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功劳,耿恭被明帝封为戊已校尉,屯兵金蒲城。
“校尉?”
宁羽见耿恭似乎走神了,便轻声提示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耿恭看了下大帐,手下的几个都伯、百人将都在等着他说话呢。
耿恭原本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刚刚想起了战死的同袍之后,也没有了心情。
“走吧,我们去看看将士们。”沉默了一会,耿恭带头出了大帐。
宁羽盯着他的身影,趁机瞟了眼系统面板,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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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班超回到汉军驻地之后,宁羽如愿见到了窦固。
在班超的担保之下,再加上宁羽确实是杀了不少龟兹武士,所以窦固就任命宁羽担任都伯。
五人一伍长,十人一什长,五十人一都伯,百人一百人将。
宁羽手下可是有五十个汉军将士呢。
跟着他一起回到大汉的九人,有四个选择回乡,剩下的许汉卿、陈里、小九、王贵都在宁羽手下担任一些官职。
值得一提的是,许汉卿并没有回到驸马都尉耿秉处,只是托人给他哥哥许充国传了个信报平安。
然后就不顾宁羽劝阻,安安心心的做他的什长,陈里因为身体原因,则在许汉卿手下做了个伍长。
在见到窦固之后,宁羽就将自己的匈奴所探查到的一些匈奴军情全盘托出。
这些军情即包括匈奴人的兵力数量,各王驻地,也包括人口,牛羊等。
窦固根据这些情况,结合已有情报,规划好汉军在西域的驻地,便于防守反击。
宁羽陪着耿恭巡视着军营,但是心绪早已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葵、陆离,你们在匈奴那还好吗?
整个金蒲城驻扎着一千汉军,负责周围一大片的防守,车师等国都归耿恭管理。
这也是汉军在西域惯用的手段。
将汉军化成几个部分,彼此间守望相助,驻扎在不同的地方保护或者说是监视西域诸国。
“宁都伯,今天是元日,将士们饮酒作乐,但是防守也不能松懈。
到时候,就麻烦你带领手下的人也加入今天的守夜,可以吗?”
耿恭询问着宁羽,毕竟,他也对宁羽十分钦佩。
在宁羽来到窦固部没多久,田虑就已经把他们在西域的经历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逃离匈奴王部、千里奔逃、大闹疏勒国等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
在小九说出宁羽单人手刃二十余个匈奴骑士之后,宁羽的名声就更加的大了。
这期间也有人不信,大着胆子来挑战宁羽。
但是有【公羊剑术】【南华真经】【南华练气法】在身的宁羽,自然是这些人无法匹敌的。
不是他们弱,实在是宁羽太强了。
值得一提的是,宁羽除了逍遥游之外,又出【南华真经】里悟出了一门南华养生拳。
这门拳法名为养生,实则凶狠至极。
宁羽闲来无事,将他们传给了手下的将士们,让他们引为神技。
这门拳法比军中流行的拳法要厉害不少,但是对身体的伤害要小很多,而且,还有配套的药浴方法。这药浴的方子,效果好,重点是普通人也有钱去购买。不练武的人,使用这药浴方子也可以强身健体。
可能这就是它被叫作南华养生拳的原因吧。
见耿恭如此说道,宁羽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也就笑着答应了。
宁羽知道在历史上,耿恭坚守金蒲城抵抗几万匈奴人攻城的。但是他并没有选择退缩,毅然决然的选择加入耿恭的队伍。
当初窦固手下的司马等人都是向宁羽抛出橄榄枝的,但是宁羽还是选择了耿恭。
这也让耿恭在同僚面前炫耀了一段日子。
宁羽敬佩耿恭,耿恭倾佩宁羽。故二人虽是上下级,但是关系很好的。
宁羽在陪耿恭巡视完军营之后,也回到了自己手下聚集的地方。
等会还要守夜,宁羽打算和王贵等人一起先玩一会。
因为晚上有巡夜的缘故,耿恭又给他们加了一头羊。
宁羽来到他们的营帐的时候,王贵正抓着一块肉大口吃着,面红脖子粗的和张代吹着牛。
张代是宁羽手下的另外一个什长。
见宁羽来了,小九连忙起身,高声喊道:“你们都闭嘴,宁大哥来了。”
随即一转头,“宁大哥,这里坐,我们都等你呢。”
“不是说了嘛,在军营里,要叫我都伯。”
宁羽故作生气的样子,板着脸对小九说道。
但是大家都知道,宁羽是说笑的。小九说起来要比宁羽小上几岁,今年才十六而已,故宁羽特别喜欢他。
这是军营里人人都知道的。
小九听着宁羽的斥责,低着头摸了摸鼻子,连连道歉。
宁羽挨着许汉卿坐着,和大家一起吃着羊肉喝着酒。
由于是在军营,所以每个人差不多就只能喝两口的酒。
这让他们非常的小心,细细的品着酒的滋味。
不过羊肉到是管够。
吃到兴起之后,王贵却是说道:“咱们几个人,要不是有都伯,早就死在了塞外胡地了,还能在这里喝酒吃肉?还能做个什长?大家伙能学那厉害的拳法?
我看啊,咱们带头敬宁都伯一杯!”
除开陈里和许汉卿,小九和王贵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
这次是沾了宁羽的光才做了什长。
王贵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这五十个人,多多少少都受过宁羽的恩惠。
在王贵的带领下,大家用自己的最后一口酒,一起敬了宁羽。
推脱不掉的宁羽也只好接受,和他们喝了一杯。
再寒冷的风,也刮不散他们之前的友谊。
天渐渐暗了,但是新的黎明就在远方。
风吹了又吹,雪下了又下。
日子,也来到了永平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