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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主编没想到叶开居然这么大胆。说实话,文思杂志社决定千字八千签下《笑傲江湖》,看中的是它能让杂志社快速地占领市场,打开局面,为后续的工作做好准备。只要《笑傲江湖》能让《文思周刊》的销量达到十万,就算是心满意足了。十万的销量,对于千字八千的价格来说,杂志社基本算是全部把利润都给了叶开,他们还要倒贴运营成本。如今爆出了这档子事,观众对《笑傲江湖》的期待已经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预计,他们千方百计地想降下来,叶开居然还想来个火上加油。在梁主编看来,如果说现有水平最高作品的分数是五分,那么《笑傲江湖》可以打八分。可是问题现在读者们期待它的分数是九分,要是达不到他们的预期,就会过犹不及,被贴上个虚有其名的标签,到时候在观众看来,分数可能就只有七分,甚至更低。
“叶先生,我知道这本小说水平很高,可是现在读者们对它的期待已经远远超出了小说的水平。”
公交到站,叶开一边顺着马路往学校里走,一边说道:“梁主编,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只能说,《笑傲江湖》绝对可以达到观众们期待的水平。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们要是相信我,采纳我的建议,那自然是最好。要是你们觉得我太冒险,你们的办法我也同意,我会积极配合你们。”
听到叶开这样说,梁主编有些游移不定,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叶先生,你有把握吗?”
“有。”
钱进看着梁主编挂掉电话之后就脸色阴晴不定地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问道:“主编,您看……”
梁主编咬咬牙,决定还是相信叶开:“发布消息,把《笑傲江湖》的真实稿酬报出去!”
“啊!”钱进的表情仿佛见了鬼。
在叶开达到操场的时候,文思杂志社在天涯社区的官方主页上面发布的一条新公告,将本就火热的气氛彻底地推向高潮。
“关于《笑傲江湖》的稿酬问题的说明。”
后面附上了杂志社和叶开签订的合同的扫描图片。虽然隐去了一些细则,但是在价格那一栏显示地清清楚楚。
按期支付,千字八千!
许多网友一直在刷新着文思杂志社的官方主页,就想知道之前爆料的消息是不是真的。看到合同上面白字黑字的八千两个字,网友们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亏他们之前还觉得千字四千的爆料不切实际,高的离谱,没想到人家还是打了个对折。
“千字八千,我是不是看错了?我眼睛出问题了吗?”
“快帮我叫救护车,我眼睛看不清东西了。”
“楼上的顺便把我捎上!”
“这一定是假的,我不信!”
“难道人民币贬值了吗?”
“这个账号一定是被盗了!”
“曾经我以为,人家写一千字抵得上我一个多月的辛劳。现在我发现,我实在是太天真了,不是一个多月,明明是一个季度。”
“要不要这么任性啊!搞得我连搬砖的动力都没有了。”
这则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地在网上散播出去,网友们纷纷呼叫其余知名作家,还有媒体们来围观。
谢天笑正在胡主编的办公室里面,翘着二郎腿和对方谈笑风,身上的手机就响了。拿起看了而一眼,自己的助理,想到对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不由得有些燥热:“喂。”
“谢老师,出大事了!”女助理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别着急,慢慢说。”
胡主编听见谢天笑温柔的语气,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文思杂志社发公告了,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笑傲江湖》的稿酬是千字八千。”
吧嗒,手机从谢天笑手中滑落,直直摔在地板上。
“喂?喂?”
胡主编看到谢天笑也不捡起电话,跟失了魂般一动不动,有些奇怪:“谢老师?”
回过神来的谢天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起右脚,狠狠地将地上的手机踩了个粉碎。胡主编被谢天笑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吃惊地问道:“谢老师?”
谢天笑没有理会胡主编,仍旧发疯般地踩着早就解体的手机。胡主编连忙远离谢天笑,心想对方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正犹豫要不要叫几个人把他给控制一下的时候,谢天笑终于停下了动作。
“谢老师?”胡主编小声地唤了一声。
谢天笑瞥了一眼胡主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胡主编,文思杂志社发公告辟谣了。”
“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么,何必动这么大气呢。”
“《笑傲江湖》的稿酬是千字八千。”
“不就是……”胡主编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尖锐:“你说多少?八千!”
谢天笑点点头,整张脸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有些扭曲,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般:“八千。”
胡主编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他不明白,这价格是怎么出来的。谢天笑双手握在一起,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显得有些发白。二人都在发呆,办公室呈现出怪异的寂静。
过了许久,谢天笑终于发出声音。
“呵呵……”
胡主编听到谢天笑的笑声,整个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喊道:“谢老师!”
谢天笑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突然爆发了,咆哮道:“八千!怎么可能是八千!他怎么敢要八千!”
胡主编耳朵差点没被震聋,连忙起身安抚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你让我怎么稍安勿躁!千字八千!这小子何德何能,敢要这种价格!”谢天笑朝着胡主编吼道。一开始,谢天笑只是因为东方杂志社为了叶开推掉了自己,而感到有些没面子,所以才敲打叶开这个新人。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但不屈服,还一次次地打自己的脸,连飞鱼和旭日这两个杂志社都抢着和他签约。知道《笑傲江湖》的稿酬比自己高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离愤怒,一个新人的第一本小说,就超过自己奋斗几十年,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忍辱负重,昧着良心地去捧对方,就是为了让对方万劫不复,没想到对方的稿酬居然比他们吹捧的还要高,达到了千字八千,自己的八倍,这还有没有天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对方狠狠地踩在脚下,屈辱万分。
胡主编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耐心劝道:“谢老师,这已经发生了,我们再生气也没用。再说,对方的稿酬越高,对我们来说,不就越有利么?”
“我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忍不下这口气!”谢天笑表情相当狰狞。
不只是谢天笑忍不下这口气,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同行,都忍不下这口气。同样是写小说的,你一个新人,凭什么稿酬是我的十几倍。利益二字,不患寡而患不均,被嫉妒心占据思想的作家们,都通过各种方式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对个消息的看法。
“千字八千,真是可笑。”
“我王某写作十数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离谱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说一件事。古云古老师为了武侠圈的发展,尽心尽力地奋斗了几十年,为广大读者创作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他现在的稿酬也才千字两千。叶开,一个新人,什么都没有的新人,何德何能,配得上这种价格。”
“《笑傲江湖》的水平我不予置评,但是这种价格,可以说是武侠圈的耻辱,甚至是整个文化圈的耻辱。”
“我怀疑文思杂志社签订这种合同,是故意为了扰乱稳定的市场,哗众取宠,好达到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不否认《笑傲江湖》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精良之作,甚至要超过我谢某人的水平。我不会昧着良心地给各位读者朋友推荐不合格的作品。昨天有人告诉我《笑傲江湖》的稿酬是千字四千,虽然这价格很高,但是我姑且认为这是文思杂志社对新人的鼓励之举。为了更好地培养新人,给他们的价格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高,我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我想其他老友也愿意为新人让步。但是今天知道实际稿酬是千字八千的时候,我就不能不说话了。开了这种先例之后,其余的作家朋友怎么想。当所有人都在攀比酬劳的时候,又怎么能集中精力地去创作?所以,我认为,文思杂志社给出这种价格,是相当欠考虑的行为。”这是谢天笑个人主页的最新动态,一发布,就被很多武侠小说家转发点赞。
众多网友看到这个现象,支持的有之,反对的有之,吵成一团。
“谢老师说的对,给他一个新人这种价格,简直太离谱了!”
“新人怎么了?新人价格就该比老人低?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连古云老师的价格都只有千字两千,他拿千字八千,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写小说看的是质量,又不是比资历。”
“难道你觉得《笑傲江湖》的水平能拿千字八千?”
知道了这个劲爆消息的众多媒体,和打了鸡血一般,火速地将这个消息,通过广播电视等途径,传遍了整个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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