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跑新郎

那天我不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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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说得对,人生在世,还有好多更加高尚的事情要做,也不光是谈情说爱这些虚伪的东西,谈得死去活来的又不能当饭吃,还特别的伤身体。

    再说了,我真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乔子默那个王八糕子了。

    我要好好地活着,用余生画个圈圈诅咒他。诅咒他这一辈子,除了我之外,再也讨不到老婆。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香香家。

    我害怕回家面对一大家子人,我是一个女孩子家,我还不得要点面子啊。

    其实,也怪我神经太大条了,婚礼的前两天,乔子默就有些不太对劲。

    他时常一个人发呆,总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譬如他说:“子然,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我嘻嘻一笑:“那不行,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我不喜欢是伤心的那个人。”

    隔天他又说:“老婆,我好不想离开你。”

    我说:“你放心,除非到死,我也不离开你。如果你想离开我,也必须是死才行。”

    那个时候,我以为子默是得了婚前焦虑症,等婚礼过后就好了。

    没有想到,这娃这点心理素质都没得,婚礼还没有开始就跑了。

    那个时候,我十分恨乔子默,恨不得跑遍天南地北,哪怕他跑到外星球,也要将他给抓回来,戳他个千疮百孔不罢休。

    这娃,以我跟他打小睡一间屋子的交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的,如果他不想娶我,我也不是非他不嫁,天底下八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偏偏要搞得我如此狼狈。

    总之,2016年国庆这一天,乔子默没有在婚礼现场出现。

    他不光让我成了别人的笑话不说,更让我从未婚少女直接变成了已婚妇女。

    那之后的几年间,这个身份始终不变。

    因为这娃就跟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我想找到他去打离婚证都不得行。

    想要再谈一场恋爱也不行,不是不行,关键是我心虚啊!怕人家说我是耐不住寂寞的少妇,一枝红杏挡也挡不住地想出墙来。

    婚礼之前,我奶奶敬春花为了她心爱的大孙女我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孙子辈里,在我的前头,大爸二爸三爸基因特别强大,给我奶奶一律生的是大孙子。我爸是老幺,特别争气,为白家添了第一个孙女,因此我妈在家族里头地位因为我的到来,直线上升。)她不顾86岁的高龄硬是爬到了老家那座小城边边上海拔据说有点高的风水山给我算了一卦。

    风水山上风水庙里头的风水大师掐指一算,捋了捋他那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装扮得十分高深莫测的样子。

    伸了手指头摇头摆尾道:“嗯,公历2016年十月一日,农历九月初一,丙申年【猴年】宜:安门订盟祭祀祈福安香嫁娶造庙造桥造船作灶。这个忌嘛,好像没得啥子可忌的,诸事可宜,诸事可宜。”

    我奶奶敬春花十分高兴,声音特别洪亮,说了一声。

    “这话我爱听,大大的有赏。”

    我奶奶这响亮的大嗓门打小就有了,据说当年,她可是村里的一把手,是带动村里的妇女同胞们闹革命的典范。

    据我已故的老红军爷爷说,当年我奶奶打动他的就是那特别动听的大嗓门。

    一曲《刘山姐》那简直唱到了他的心窝窝里头去了。

    我奶奶她老人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山寨版香奈儿的钱包(那是我表妹张西西淘汰了的钱包,我奶奶就捡来用了。),从里头掏出两张毛爷爷给了风水大师。

    风水大师胡子都笑歪了。

    奶奶给我打来了电话,隔着电话都听到她开心得要飞上天的声音。

    “人家风水大师说了,这一天硬是天上玉帝老儿和王母娘娘金婚的大好日子,这一天诸事可宜,来年这一天必得给我添一个白白胖胖的重孙子。”

    其实,我奶奶和风水大师都忽略了一个事实,这一年,它娘的是我的本命年,按理说,啥事都不宜的一年。

    我从来不信邪,这一年从头到尾都没有穿我妈给我准备的红裤衩。

    后来,我在想,恐怕都是这红裤衩惹的祸。

    我说:“奶奶,我还没耍够,世界那么大,我还想到处去看一看,你想让一个奶娃娃将我牵绊住,门都没有。”

    奶奶十分硬气:“你想去哪儿耍就去哪儿耍,你放心,生了娃儿我帮你带。还有你妈,成天就晓得跳广场舞,她不帮你带哪个帮你带?”

    我将手机离我耳朵远一点,害怕奶奶的大嗓门将我的耳朵轰炸了。

    秉着我们白家纯朴的家风,我不敢打击奶奶的积极性,哄哄她老人家。

    “要得,要得,你想要多少我都帮你生。”

    奶奶高兴,笑得哈哈哈的。

    “这个妹娃儿咋说的,帮我生?你是帮他们乔家生的好不?”

    管它帮哪个生,只要她老人家开心就好。

    没想到,她老人家这个小小的心愿没能达成,我也没有能给她生个重孙子。

    2019年春节前夕,老人家突发疾病没有能翻过一个年坎坎。

    这也将是我这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伤心之余,又在心里头将乔子默骂了个狗血淋头。

    …………

    我叫白子然,我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妈,那位语文老师谢青青,她年青的时候特别爱吃串串,串串上头必得要洒上厚厚一层孜然粉,小城里头没有多大的特色,唯独这个小吃串串那是巴适得很。

    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小到两三岁穿开裆裤的小娃娃,都爱吃街边边上摆的那些个串串。

    我妈说,牛肉串,羊肉串,海带串,魔芋串,香菇串都好吃,但少了孜然这一种调料,那就跟爱情小说缺了男配角一般,寡淡寡淡的。

    而且,我妈跟我爸第一次相亲,相互看对眼的时候,就是在这飘着孜然香味的串串香摊摊边上。

    我妈有一次看到躺在沙发上半天都不带动一下的葛优躺的我爸,发表了感叹。

    “都怪当时那个摊摊上的孜然味太香了,不仅搅乱了我的味觉,还搅乱了我的视觉。就你爸这样的资色是咋个入了我的眼的,简直就是瞎了我的丹凤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