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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在凤翔公司经理办公室的李玉玲,此刻正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微风轻轻撩动着李玉玲的长发,却撩不清她纷乱的思绪。
夜色已然渐渐暗了下来,陈琼轻轻推开经理办公室的房门,望着窗口的李玉玲,陈琼不由得又将脚步缩了回去,自从那场变故之后,李玉玲这段时间的情绪,就一直显得相当低落,要么像此时一样,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发呆,要么则是坐在办公桌面前,望着桌上那张照片,默默的流着眼泪。
不仅是李玉玲,就连郑志远似乎也有着极大的改变,以往那些和善的笑容,已经好久没在他脸上浮现过,走到哪里,都是一幅严肃的面孔。
好在凤翔公司的众多员工,在眼下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着高昂的工作热情,正是有着他们的这种热情,凤翔公司最近的业绩,不仅没有出现丝毫的下滑,反而呈现一幅节节攀升的态势。
此刻,看着李玉玲又再次陷入呆滞的状态,陈琼真的很不想进去打扰,但是稍微犹豫了片刻,陈琼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铃姐……”
听到陈琼的呼唤,李玉玲缓缓收回自己的思绪,随即便慢慢的转过身来,冲着陈琼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却是显得那么勉强。
“什么事?”
“铃姐,东南军区司令员姜勇姜司令员说是要见你,一起前来的还有位少校。”
刚才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突然来了两位一身正气的军人,其中一位肩膀上别着两杠一星,另外一位赫然还是中将级别。
不等陈琼上去招呼,来人点名要见李玉玲,在得知李玉玲正在办公室的时候,两位如此尊贵的客人,并没有直接冲进李玉玲的办公室,而是委托陈琼先过来通知一声,这让陈琼当时就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此刻,望着眼前的李玉玲,陈琼回答得特别小心,她不知道公司突然来了这么两位客人,究竟找李玉玲有什么事,但是她却隐隐觉察得出,这两位突然前来应该没有恶意,因为这两位尊贵的客人,始终保持着足够的礼数,而且那名少校,似乎还是她们凤翔公司幕后老板段天涯的朋友。
然而,在得知这两位客人找上自己的时候,李玉玲的脸色明显有了剧烈的变化,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李玉玲不时轻轻的摇了摇头,偶尔还会发出阵阵叹息。
将李玉玲的反应看在眼里,陈琼不禁颇为担忧的问道:“铃姐,你怎么啦?要不要我去告诉他们,你暂时不方便会客?”
“哦,不用了。”听到陈琼这么一说,李玉玲立即挥了挥手,紧接着,抬头望着对面的陈琼,李玉玲又连忙轻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会客室。”
“好的,我明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得到陈琼的回答,李玉玲连忙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便大步朝会客室那边走去。
刚刚走到会客室的门口,正好看见吴汉森走出门外,看到李玉玲出现在视线之中,吴汉森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眼前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的靓丽动人,可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然憔悴了许多。
当然,其中缘由,吴汉森自然一清二楚,而且,吴汉森也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因为那次他未能按照姜勇的要求,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否则,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从一名职业军人的角度来讲,那次的突发事件,将会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洗刷的耻辱,原因很简单,他奉命出征,却未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正是出于这些原因,此刻望着眼前的李玉玲,吴汉森真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朝会客室里面扫了一眼,同时冲着李玉玲尴尬的点了点头。
是的,尴尬,自从李玉玲出事之后,每每看到眼前的李玉玲,吴汉森有种莫名的尴尬,甚至可以讲是心虚,甚至可以说,只要是段天涯身边的挚友,吴汉森都会有这样的尴尬。
此刻,脑子里仍然一片混乱的李玉玲,自然没有注意吴汉森的尴尬表情,而对于吴汉森此刻的内心活动,李玉玲更是不曾注意,只是冲着对方同样微笑的点了点头,李玉玲便立即朝会客室里面走去。
看着李玉玲走进会客室,吴汉森连忙反手带上房门,在经过几次深呼吸之后,吴汉森便大马金刀的守在门外,因为他很清楚,姜勇接下来要和李玉玲谈的是什么,而这些,绝对不能让别人听见。
就在李玉玲走进门口的那一刹那,东南军区司令员姜勇,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头望着眼前的李玉玲,姜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反倒是强行挤出一丝微笑的李玉玲,径直走到姜勇对面,然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司令员大驾光临,请坐。”
面对如此公式化的客套,姜勇不由得为之一愣,紧接着,盯着李玉玲打量了许久,姜勇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坐了下来。
“玉玲啊,我这次过来找你,是为了……”
“我知道,天涯给我打过电话了。”
不等姜勇将话说完,李玉玲就立即点了点头,今天下午,她意外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是程莹的名字,但是电话里声音的主人,却是她朝思暮想的段天涯。
接下来,不等段天涯再度开口,李玉玲便冲着电话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良久,经过段天涯的一阵安慰,李玉玲终于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可是紧接着,段天涯所说的那些,却让李玉玲有些意外,因为她怎么都没想到,段天涯让她放弃凤翔公司的事情,继续能量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工作。
对此,李玉玲直接性的予以拒绝,因为在段天涯的面前,她没有任何的顾忌,可以率性的释放出心中的怨气,是的,对于段天涯的处理决定,李玉玲有着深深的怨恨,尤其是她得知赤岗监狱的凶险之后,李玉玲心中的那股怨气就更加无法压制。
可惜的是,尽管心中有着无法言喻的怨气,李玉玲却不能改变什么,她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抗议,她是个女人,是个孤单无助的女人,如今唯一的倚靠深陷监牢,心中原本的那股热血,也早就凝固成冰。
面对李玉玲的拒绝,段天涯稍微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又在电话里响起,其中没有什么‘一切国家利益为重’,‘公私分明’等等激情高昂的说辞,而是围绕着李玉玲的专业和爱好在展开讨论。
最后,李玉玲渐渐变得沉默下来,因为对于段天涯所说的那些,李玉玲根本没办法反驳,研究室的工作看似枯燥无味,但却是李玉玲的最大兴趣所在,她希望能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最终得到一个又一个的研究成果,而段天涯当初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她肩负起能量武器研究的重担。
就这样,被段天涯说得哑口无言的李玉玲,最终只能是敷衍的语句,来打断段天涯的劝解,因为她不想这次难得的通话,就浪费在这些问题上面,因为她还有很多悄悄话,私密话,要说给段天涯听。
电话不知道在时候中断的,反正等李玉玲发觉通话中断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于是,将发烫的手机贴在自己的胸口,李玉玲站在窗口,一直站到夜幕降临。
然而,让李玉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姜勇竟然会在此刻找上门来,看来,段天涯给她打来电话的消息,姜勇应该是早有耳闻,或者说,段天涯打完电话之后,接着便又联系了姜勇,要么,便是程莹通知了对方。
而被程莹将话打断的姜勇,则是显得有些紧张,只见他睁着一双虎目,然后冲着李玉玲沉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对于姜勇来说,近段时间可以说是他人生之中,最为难熬的一段时间,因为李玉玲的突然辞职,能量武器研究所的相关工作,随之便陷入了停摆的状态。
想到国家投入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最终都成为了摆设,望着基地研究所那一双双迷茫的眼神,似乎都在等着他的解释,一直坐镇基地研究所的姜勇,真心是度日如年。
期间,姜勇也曾直接向华建军请示过,可得到的回复,无一不是让他静心等待,等来等去,今天终于等到程莹的电话,恰好准备回军区巡视一番的姜勇,便立即吩咐司机掉头,然后带着吴汉森一起朝这边匆匆赶来。
现在望着眼前的李玉玲,姜勇顿时绷紧了心弦,因为他不知道李玉玲最终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说实话,天涯虽然给我打了电话,但是这通电话来得太过突然,致使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是这样……”
回答没有预料中那么理想,但是相比以前的坚决,李玉玲这次明显有所松口,这让姜勇顿时暗暗松了口气,于是,悄然抹去额头的冷汗,姜勇连忙轻轻的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缓缓站起身来,冲着姜勇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李玉玲连忙低声说道:“谢谢司令员的理解,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那好,如果你相通了,直接打我电话,到时,我亲自过来接你。”
同样站起身来,姜勇深深的看了李玉玲一眼,然后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他得尽快将这个消息,向中央军委做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