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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回到客栈也没有闲着,她总觉得自己三哥哥倪豪死得蹊跷。二哥哥是姚欣所生之子,刚出生时就没了气息,而三哥哥是先夫人王氏的孩子,而王氏也就是倪岳的生母,王氏去世之后姚欣才当上主母的。
倪雪决定去找倪家的乳母,问问清楚。
倪府乳母韩氏的家门被倪雪敲开,“你是谁啊?”韩氏早已不认得这个小姑娘就是当年自己喂过奶的倪雪。
“我是雪儿啊,韩婆婆不记得我了吗?”倪雪面对面前这个慈祥的老奶奶,解释着自己的身份。
“是雪儿啊。”韩氏这才想起来,仔细地看看面前这个小姑娘觉得真的和小时候有几般相像,“快进来坐坐。”韩氏用她年老粗糙但是及其温暖的手拉着倪雪的手进屋,“哎呀,雪儿都长这么大了。”韩氏感叹着,顺道帮倪雪倒了一杯茶。
“韩婆婆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好。”倪雪上前帮忙。
“你能回来,韩婆婆真是太高兴了。”韩氏盯着倪雪目不转睛,露出宠溺的笑容,“想当年你才这么大,我还每晚哄着你睡觉呢。”韩氏双手比划着,倪雪婴儿时期的大小。
“韩婆婆真是辛苦了,我的几个哥哥小时候也都是韩婆婆照料的吧。”倪雪开始引题。
“那当然了,你大哥哥、三哥哥、四哥哥我都带过。”韩氏依旧感叹着时光荏苒。
“那韩婆婆,你可还记的我三哥哥是如何去世的?”倪雪小心翼翼地问着。
韩氏的表情突然僵住,她突然不想说了。
倪雪也意识到韩氏不想说的情绪,于是扶着韩氏坐下,轻声地讲述着,自己原本要出嫁,但是在半路所遭遇姚欣的伏击。
韩氏也感动了,她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也大了,不该这样再瞒着你了。”韩氏环顾屋子的四周,确认四周安静地没有人,便小声地说:“你三哥哥豪儿当时得水痘,我也总觉得是你后母姚欣搞得鬼。那日倪夫人姚欣带着豪儿出去玩,回来他救得了水痘,那是先夫人身体不好,卧病再床,老爷又在外出公差,府里也没个尽心的下人,一切都以姚氏为尊,姚氏一直称豪儿没得病,只是邪祟入体,要请法师来驱邪,那个狠心的法师说要靠殴打把豪儿体内的邪祟都打出来,那个三四岁的孩子哪受得了这样的打,没打几下豪儿就走了,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人,我也是后来给豪儿准备寿衣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的。后来先夫人知道豪儿去了,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没几日也跟着去了,此后这姚氏便成为倪府的嫡夫人了。”
倪雪听着这一系列事情,不由觉得人心险恶,心里很难受。
韩氏感受到倪雪的难受,她再次用她温暖的手拍了拍倪雪,安慰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们更该好好的活着。”
“韩婆婆愿意帮雪儿作证吗?”倪雪语气有些冷冰。
“作证?你是说帮你指证姚氏谋杀豪儿?”韩氏意识到倪雪今日来绝非普通的叙旧,她握了握倪雪冰冷的手,说:“孩子,光有人证实不够的,还需物证,豪儿已死许久,他的尸骨早就无法严明死因,并非老奴不帮,我们是做不到的啊。”
倪雪觉得韩氏说的话也有道理,下意识地将冰冷的手从韩氏温暖的手中抽出,倪雪这才意识到韩氏温暖的手已经握着自己那么久了,但是自己的手依旧冰冷,她走向门的方向,到门口时又转身对韩氏说:“韩婆婆,谢谢你告诉我真相,雪儿会好好地活着的。”说完倪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