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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嫂嫂还得到前面去招呼一下呢,这里就交给你了,妹妹!”嫂嫂说着轻轻抚了抚鬓边的金凤步摇,笑着走了出去。[千千小说](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嫂嫂这一去,柳大娘她们也都“别有用意”地跟了出去,连流霜花影也借口要去帮忙,一溜烟就匆匆没了人影。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罗成,还有,就一片空荡荡如同凝固了一般的寂寥。窗外的阳光静静的照进来,地面上一片亮亮的木质光华,空气里暖洋洋的,一只不知名的小鸟站在院里的枝头上低低地唱着,我的心里有些似有似无的尴尬。( )
“你喝水吗?我给你倒!”我含着一抹浅笑站起身、向棕红色的梨花案几走去。
“我不想喝!”罗成懒洋洋地来了一句。
“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端糕点来!”我回头看他一眼,一边扭头径直向外走去。
“我不想吃!”罗成的语气里含着一丝不耐烦。
“那我——把小狐狸这家伙叫来给你解闷儿!”我灵机一动、笑着准备去叫小狐狸。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罗成的语气里有着一股用力压制的怒火和寒意,看过来的眼神里一片冰冷的失落。
“你瞧你!——动不动就发火,脾气永远都是那么大!”我微微恼怒、瞪了他一眼,又不敢直视他,只是一味地避重就轻。
……静默、静默……可怕的静默……
心底在不知不觉中浮起了一丝异样的悲凉:罗成,我和你——竟然会变成这样!
不经意转眸之间,看到他身上、手上那包扎掩饰、颜色惨白的棉布,我的心里不由得又起了一抹柔软的暖意,叹了口气、轻声低语道:“别生气了,这样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好!”……
一边走了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在身上,虽然已近暮春,屋内的空气里还是含着一丝阴凉。
“新月!”罗成的眼神呆呆的,似乎隔着空气看了很远,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神思抽离的含糊。
“新月——!”他缓过神来,眼神暖暖地向我望过来。此时的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托着下巴,棱角精致的脸上神情若有所思,目光清澈如漆,态度淡然,自有一股魅惑人心的气质,和以往我所认识的那个冷傲疏离的罗成似乎有些异样,倒让人不能不感叹——人人都夸赞瓦岗罗成是个帅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
“新月,你知道吗?我罗成只想要你——一句话!”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我,眼神如同一池幽深寂寥的潭水,深得让人不忍碰触。
我一阵慌张和心虚,仿佛躲在暗影子里的人突然被拉到阳光下暴晒一般,有一种不能适应的慌张和凌乱。
抬头之间,触及他眼里那灼灼的热情和隐隐的期待,突然心思一凛:宇文新月,你不能再这样含糊其辞,感情的事怎可当断不断,你可以爱、或者不爱,但是唯独——不能欠账!心里踌躇着,嘴上犹自不知如何回答。
“新月——你回答我!”罗成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莫名的焦躁,不由自主间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臂,手指间的温热让我如同触电一样马上抽离了,他的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自嘲,眼神里的暖意渐渐僵住了。
“罗成——你知道吗?今日你能毫不犹豫地为我——受这两剑,能为我挡下这万千烦恼,新月心里的震惊不是“感激”二字可以表达清楚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到了窗前,明艳的阳光如瀑布一样流泻下来,流在我的身上、我的脸上,空气里如同开满了一朵朵暖融融、亮晶晶的花朵,然而心底里却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潮湿:“罗成,自从我和流霜花影来到这瓦岗寨,除了娘亲和大哥大嫂,就属你——对我最好!是你,教我骑马射箭、为我打造兵器、陪我四处游玩、为我受伤受气。咱们虽然——偶有争吵,但是你待我的一片真诚,新月铭记在心!”不知为何,说着说着,一滴眼泪竟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落下了,空气里感伤的情绪如一缕轻烟一层薄雾,慢慢地散开了。
“……别说了,如果,那不是我希望的结果!”罗成痛苦地闭上眼,那哀伤如同深入骨髓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可是!罗成,对不起!——新月的心,早就给了另外的一个人!”
无声之处,一行清泪划破了春日的寂寥……
话外:有一种遗憾,叫做——新月和罗成,写到这一段,我的心底里也会有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