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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秋光日何等精明老辣，他深知一切都要讲究平衡。
自己贪财，下面人都知道，可要想做的长久，就必须给下面人留条活路。
也就是自己吃肉，让大家喝汤，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秋光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
秋光日点点头，将手中账簿放下，笑道：“马总管做的不错！这一笔笔记录的清晰明了！”
马季毕竟道行差了些，还以为自己真的将秋光日蒙住了，立即赔笑道：“是大人领导有方，小人也只是秉公办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朝靴声，一道人影快速走来。
“爹！孩儿有事求见！”
秋毅站在门前，一身华贵的袍子早已湿透，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过，与他的心情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秋光日沉声道：“进来！”
“是！”
秋毅这才推门而入。
当看到马季，秋毅立即抱拳道：“见过马总管！”
在虞城府，马季的职务是仅次于秋光日这个主官的。
但他对秋毅，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回礼道：“秋公子，您太客气了！”
这时，秋光日皱眉道：“你干嘛去了？弄得一身狼狈？为何不换衣服？”
“爹！孩儿有急事，来不及换衣服！您想听我说完！”
说着，秋毅故意看了一眼马季。
马季瞬间会意，道：“大人，卑职就先告退了！”
说着，转身欲走。
但秋光日立即说道：“你先别走！我待会儿还有事要交代！”
“是！”
马季只能留下。
“你有什么话直说，马总管也不算是外人！”
秋光日沉声道。
眼见于此，秋毅只能点头，道：“爹，外面下雨了！您可知是怎么回事？”
秋光日一脸懵逼，与马季对视一眼，嗤笑道：“下雨就下雨，你还要究其原因？怎么？喝花酒喝傻了？”
马季虽然不敢取笑，可看他那表情，也知道是在强忍着笑意。
他深知自家大人对这唯一的儿子，是一点都不惯着。
也明白父子俩平日各玩各的，尤其是秋毅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一点，让秋光日极为不满。
但这些事，父子俩从没当面提过，而秋光日也一直在装傻。
“不是…爹，您先听我说完！孩儿前阵遵照您的指令，去牛背村见了那林云！期间林云曾与孩儿打赌，说是能让老天下雨，从而解决牛背山干旱无雨的环境！”
秋毅一脸苦涩，得不到父亲的认同，让他很是郁闷。
秋光日瞬间会意，猛然站起身，道：“你是说，这外面下的雨，是那林云搞出来的？”
“不错！昨日孩儿去牛背村接林云派来的四名手下，曾亲眼目睹他在家中搞研究，说是要降雨，这才过去一天，就真的下雨了！所以，这次降雨，八成与他脱不开干系！”
秋光日顿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
马季这次也腼腆一笑，道：“公子，那位林公子，卑职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老实说，他确实是个人物！可要说他能让老天下雨？这不是胡扯吗？这怎么可能？”
马季无奈摇头，心里也觉得今天的秋毅傻得冒烟。
秋光日沉声道：“你小子是疯了吗？那林云厉害确实不假，但也不必将他妖魔化！他要是有本事让老天下雨，那岂不是下凡的活神仙？小子，你真当你爹头晕眼花不成？”
“诶！爹，我知道这么说，很难取信与你！要不这样，您亲自随我去一趟牛背村如何？咱们一见便知！”
秋毅想要将话挑明了说，也好让自己父亲提前做好准备，起码也不能轻视林云。
但秋光日立即否决道：“不可能！我乃虞城府府尹，岂会亲自去那牛背村？是不是那林云给你出的馊主意？”
秋毅见状，终于明白，自己无论说再多，也无法让父亲相信。
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发生的事太过荒诞。
这一刻，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
思来想去，秋毅沉声道：“既然爹不愿相信，那孩儿就先告退了！不过，还有一句话，希望爹你能听进去！”
“你说！”秋光日耐着性子。
“那林云下一步是打算在牛背村大面积种粮，一旦成功了，爹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秋毅已经说出心里话。
之后，转身离去。
他憋了一肚子气，自己好心来提醒，并费了一番口舌，却被当做是疯子。
秋光日目送儿子离去，面上笑容褪去，重新坐回椅子。
这时，马季说道：“大人，大公子虽平日里喜欢花天酒地，但从不会触犯原则问题，他既然开口了，想必不会无故放矢，那林云也确实有问题！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嗯…”秋光日应了一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道：“确实有些蹊跷！不过这林云要是真的能让牛背村开荒种粮，一定能解决我虞城府粮食短缺的问题！咱们以后也不必再花大钱去皓城府买粮了。”
“大人，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大公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啊！那林云手里本来就有能要命的火器，要是粮食也能自给自足，他可就等同于有了谋反的本钱！这事…”
马季一脸担忧，其实他想主动请缨，再去一趟牛背村。
上次林云可是给了他二百两的好处费，让他记忆犹新，知道牛背村现在可是富得流油。
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
秋光日轻蔑一笑，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真当本官是吃素的？也罢…既然马总管开口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探探虚实也好！不过，咱们现在需要那林云帮忙，可别得罪了他！若坏了本官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马季内心暗喜，立即躬身一拜，道：“卑职办事，大人就把心放在肚里！绝对不会出问题！”
“好，那你下去吧！另外，听说朝廷派来一位钦差，目前就在皓城，你最近几天有空跑一趟，替本官送些银子上去！”
马季连忙点头，道：“大人，送一千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