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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下午的吊针,蔡白才醒过来。秦旭原原本本的将她父母的旧事全部都告诉她了。从狗血的“罗密欧朱丽叶”的相遇,到双双私奔到国外,再到回国后的遇难。他还告诉她,秦家没有找到她的原因:蔡家告诉他们,这一家三口全部丧生在车祸中,葬身在茫茫大海中了。
蔡白怔住了。抓着被子不知道说什么。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所有人遗弃了,却不知道原来还有人在满世界的找他。可是这和蔡家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啊,是谁在骗人呢?自己应该信谁的话?万一他们都觊觎自己父母留下的财产,都不能相信呢?如此这般的思量,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她不安的样子全落到了秦旭的眼中。秦旭伸手,想要安慰蔡白。可触手处,一片冰凉湿润。难道是出冷汗了吗?他转过去看蔡白,只见对方的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蔡白虚弱的张张嘴。似乎要讲什么话,可下一秒,人就又晕过去了。
陆医生看了,“并没什么大碍,她多睡一会儿就好了。睡眠可以让她的身体进行自我恢复。不过要让她安静的睡。她经常做噩梦,保险起见,我还是给她打一剂镇定剂吧。”
秦旭点点头,看着陆医生打完。他守在床边,守着蔡白。
或许是镇静剂失效了,蔡白睡的并不安稳。可爱的娃娃脸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密的渗出一层汗。这脆弱的样子,秦旭既心疼又心慌。他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安睡。这个时候,蔡白的电话铃响了,联系人显示是“狐狸”。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戴正那只臭狐狸。他愤愤不满的接起电话,“戴正,什么事?”
戴正听出这声音似乎是秦旭的,也不满起来“怎么是你接电话,蔡白怎么样了?”
秦旭不满,“我妹妹也是你能直呼姓名的?”华丽的腔调,掩饰不住的自傲,秦旭一贯的风格。
戴正扶额,“你这意思是让我直接喊‘未婚妻’么?我不介意改口的,但是蔡白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未婚妻”?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秦旭主动忽视了称呼问题。他眉头一挑,不悦的回答:“她现在发烧,刚刚睡下了。”
戴正一惊,“怎么又发烧了?她现在真的没问题吗?能不能让我和她讲句话,听听声音就好。”
秦旭刚想拒绝,但看到了床上不安的蔡白,似醒非醒,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她现在睡得有些不安份。我把电话放到她耳边,你替我劝劝。”
电话那头的戴正,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你求我啊。”
大少爷一挑眉,“没门,不帮我我就直接挂电话了。”
“……行吧。”
电话放到了蔡白的耳边,戴正赶紧问,“蔡白,蔡白你听得到吗?”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蔡白迷迷糊糊的回应:“狐...狸...?”听到这一声呼唤,戴正的心才放下了一半。听着戴正的声音,秦旭蔡白渐渐地睡安稳了。渐渐听不到秦旭蔡白又轻又浅的回应声,戴正就知道秦旭蔡白是睡着了。电话那头有换成了秦旭的声音,“你和他说什么了?”
戴正故意吊胃口,“你猜。”
秦旭气急败坏。
戴正开始说正经事:“我明天能去看他么?中秋小长假,我们家打算带着蔡白一起出去玩……”只是,还没说完就被秦旭打断了
——“本少爷的妹妹自然是要和我住一块。不需要你管那么多。”
听着电话那头强硬的态度,戴正觉得在妹控秦旭那里蔡白应该没什么事,于是他放心的和家人一起出去玩儿了。
秦旭一直守在蔡白的床前,直到蔡白退烧醒来。他看着蔡白苍白的脸颊,轻轻地揉了揉蔡白的头发,郑重许诺:“你不会死的,就算是死神,哥也不会让他抢走你的。”他的动作很自然,仿佛做过了几百遍一样。
懵懵懂懂醒来的蔡白,不知道秦旭为何突然说这种话,“我的病很严重么?”
秦旭踌躇许久才把真实病情告诉蔡白。蔡白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自己每半年都会做一次体检,所有报告上都写明的的正常。也没有家族遗传病史。如此频繁的体检都没有查出自己的病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思考中的蔡白在秦旭的眼中像是自暴自弃。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人,只能又重复了一遍:“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
可是,真的能相信这个天降的哥哥吗?
这一晚,她睡得及其不安稳。为了她的健康,秦旭不得不给她打镇定。打完他又后悔不已,万一自己可爱的妹妹会产生依赖,会变成一个瘾君子怎么办。纠结的秦旭,不放心的请教着自己的私人医生团队。一直到所有的医生经过开会讨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这种事情,他才放心。
秦旭守了蔡白一晚上。躺在房间的沙发上,他闭上眼全是当初那个开朗的,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甚至问道让自己厌烦的小公主。转眼,他又想到现在的蔡白,还有她受过的苦。他的心都揪起来了。他发誓,蔡白受到的不公和欺负,他要替妹妹都讨回来。从周雅开始,到蔡家,一个一个的,都别想逃过。
打完镇定,可蔡白似乎谁的也不是很安稳。她似乎梦到什么难过的事情,无意识的泪水打湿了枕头。惊醒的秦旭发现了她的泪。他握住蔡白的手,擦掉她的泪。此刻他多想擦掉的不是泪水,而是对方不好的那些回忆。他不断地自责,若是当初自家不要轻易的相信蔡家的片面之词,该有多好。
他攥紧了蔡白的手,在心里发誓:哥哥不会让你再收到任何委屈了。哪怕是戴家,只要你不想嫁,拼了这条命哥哥也不会让你嫁给戴正。不要再哭了,变回那个快乐的你吧。
Don’tcry,黑夜总会过去的。